第4章 老虎不發當我是病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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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挑染成橘黃色的頭發一陣亂抖:「哥,小時候的事兒咱不提了,對了,你啥時候回來的,在哪乾呢?」

陳子光道:「回來沒幾天,現在淩山花園乾保安。」

陳小帥撇撇嘴:「淩山花園啊,那裡的保安最窩囊,整天被人追著打。不過沒關係,弟弟我現在玩得還不錯,有事你打我電話,絕對速度趕到。」

說著就寫了個電話號碼給陳子光,陳子光笑笑就拿著了,陳小帥又熱情地邀請陳子光到平房裡坐著。屋裡別有洞天,居然擺著十幾台電腦,貌似黑網吧,陳小帥給他上煙,拿礦泉水,兩人聊起了往事。

不一會兒,一群半大孩子擁了進來,看年齡不過是十三四歲,有的還背著書包,不過沒長毛的嘴上全都叼著煙,見到陳小帥之後都畢恭畢敬地喊一聲「老大」!

陳子光下意識地看看牆上的掛鍾,現在才九點半,這幫學生就出來鬼混了,分明是逃學的。

陳小帥微微點頭示意,掏出一包五塊錢的紅梅甩給他們,學生們歡笑著一搶而空,有的坐在平房裡上網,有的在外麵玩台球,陳小帥得意洋洋地說:「哥,怎麼樣,我現在混得還行吧,我一個電話,百十號兄弟速度趕到。」

陳子光一臉的不屑:「你可以啊,成了『孩子王』了,很威風啊!」隨即他一臉正色道,「可你想過沒有,你能帶給他們什麼?就整天逃學喝酒打遊戲?你小心把他們一輩子者毀了!」似乎是被陳子光說到了痛處,陳小帥臉上的得意神情立刻就不見了,他嘆口氣:「哥你也知道,咱們這片的孩子,爹媽不是務農就是下崗工人,要權沒權,要錢沒錢。就算有個把孩子有點出息,考上了大學,可畢了業還不是找不到工作出來混麼?我也想玩大點,開家大公司,把咱這裡的孩子都招進來,可條件有限辦不到啊……不如我跟你混吧。」陳子光說:「我就一保安,跟我混有啥前途?」

陳小帥一撇嘴:「哥,你少裝了,昨天你一出手我就明白了,絕對猛人。最近道上有個大新聞,咱這一帶最能打的石溪四虎全讓人乾趴了,我尋死過了,這準是你做的。」

陳子光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哥,你一走就是八年,這八年肯定在外麵玩得挺大,現在雖然不知道為啥回來,但我堅信你肯定還是一條猛龍,不如就領著我們這群小弟混吧。咱們是一個大院出來的,這幫小兄弟也都是咱們鳳田小學的,算起來也是你的學弟,你不當老大誰當老大?」

陳小帥的話陳子光根本沒有聽進去,此刻他想的是:這群孩子現在跟著陳小帥這樣混,肯定是廢了,如果跟著他陳子光,雖說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至少可以讓他們不至於滑得更遠。

想到這裡,陳子光說:「既然都是一個學校的,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終於得到陳子光的同意,貝小帥高興得直搓手,站起來大喊道:「都他媽的別玩了,來見見新老大。」

二三十個男孩子困惑地放下手頭的遊戲,匯聚到陳小帥麵前。

陳小帥隆重將陳子光請出,向眾人介紹:「這位就是咱們的新老大,石溪四虎是他一個人乾趴的,昨天在地地道道』更是一個人放倒四個拿刀的殺手,彬彬、小新他們都是親眼看見的。」

少年們眼中頓時閃耀起崇拜的火花,在下麵小聲議論起來,看得出石溪四虎的覆滅對他們的心理沖擊很大。

陳子光微笑著點頭致意,慈祥得像個中學老師,他說:「我是陳子光,『鳳田』老戶,也是咱石溪中學出來的,以後大家跟我混,在外麵有啥事報我的名字。小帥!」

「在!」

「這一塊還是你帶著,我公司裡事情忙。」

「好嘞。」

收了幾十個小弟,陳子光不但沒有絲毫得意,反而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午飯時間他才趿拉著拖鞋回去,剛到家手機就叫個不停,拿起來一接,話筒裡傳來同事焦急的喊聲:「陳哥,趕緊到公司來,出事了。」

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陳子光便驅車來到淩山花園。老遠就發現小區門口被幾輛車圍堵住,交通已經癱瘓,另有五六個橫眉冷目的漢子圍著保安室,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

陳子光走到門口,眼球差點瞪出來,幾個保安同事抱著頭一字排開蹲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漢子們手裡掄著棒球棍、鍍鋅鋼管,剃得溜光的頭皮泛著青色,眼神凶悍,透著濃濃的江湖氣,一看就不是陳小帥那種低級小混子能比的。

陳子光眉頭一皺,點燃一支煙慢悠悠地走過去,鎮定自若地問道:「怎麼回事?」

那幾個漢子被他從容的氣勢弄暈了,還以為陳子光是保安的頭頭,一個黑胖子從黑色本田雅閣裡下來,道:「我弟弟昨晚被你們的保安打傷了,你要是不給個說法,這門就別想再開了。」

「你想要什麼說法?」

「誰動的手,卸誰的胳膊。另外賠三萬塊錢醫藥費。」

正說著,六個穿著牛仔褲、旅遊鞋的赤膊禿頭漢子拖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從旁邊綠化帶裡出來,被打的那人穿著保安製服,一個胳膊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著,雖然滿臉滿頭的血,但仍能認出是王誌軍。

陳子光拿著煙的手忽然僵住了,心底有一團火急劇地燃燒起來。昨天的事情本來就是那個開飛度的家夥不對,保安們隻是履行職責而已,即使王誌軍出手打人,對方最多也隻是皮外傷而已,現在這幫流氓居然把人打成這樣!一股怒火以勢不可擋的速度從陳子光心裡湧上來。

此時,物業保安部的同事們在白隊長的帶領下趕了過來。淩山花園是個很大的小區,門衛、車庫、巡邏等崗位三班輪換,也有好幾十人,白隊長帶了七八個機動人員跑過來,一看這架勢也懵了。

「彪哥,有話好說,好說嘛。」白隊長戰戰兢兢地說。

黑胖子不耐煩道:「你是誰?認識我?」

「我是淩山花園的保安隊長,聽說過彪哥的名頭。」白隊長誠惶誠恐。此時一名背著書包的少年從門前路過,正看到陳子光站在這裡,少年愣了一下,忽然撒丫子原路跑了回去。

沒人注意這小孩子的舉動,小區門口的對峙還在繼續。說是對峙其實並不合適,因為保安們手無寸鐵,他們的隊長又是如此的低三下四,所以隻能看著被打慘了的同事敢怒不敢言。

「彪哥,實在對不起了,我馬上把這小子開除,活該他倒黴,瞎了眼了,連彪哥的弟弟都敢動。嘿嘿,那什麼,能不能把車稍微挪一下,您的車停在這兒,咱們小區的業主都不方便進出了。」白隊長小心翼翼道。

黑胖子鼻子一哼,兩股煙氣冒出來:「拿錢說話,沒有三萬塊,車就擱這兒了。」

保安們怒火中燒,欺負人也不興這麼狠的,把人都打成重傷了還要勒索,還有天理麼?可白隊長依然賠著笑話,屁都不敢放一個,更讓大家心寒。

「願意擱這就擱這吧。」站在一旁半天沒說話的陳子光忽然冒出來一句。

「你他媽的算哪……」黑胖子還沒說完,陳子光把煙往他臉上一彈,趁他分神的一瞬間抬腳就踹了過來,一記正踢命中彪哥的小肚子,把他重達一百八十斤的身軀踢得向後飛了出去,當場砸倒後麵三四個漢子。

陳子光緊跟著撲上去拳打腳踢,他出拳極重,招招往人家要害上招呼,瞬間就放倒了三個人,其餘人反應過來,揮舞著鐵棍長刀就砍,陳子光劈手搶過一杆長刀。這杆長刀其實就是鐵質自來水管上焊著尺把長的砍刀,猶如古代的樸刀,長刀在陳子光手裡上下翻飛,刀鋒寒光閃閃。一個流氓揮舞著砍刀,妄圖從身後偷襲陳子光,陳子光反手就是一刀,那個流氓刺著青龍的後背上立刻綻開一條口子,白肉紅血,分外刺眼。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陳子光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小流氓們心驚膽寒,丟了家夥抱頭鼠竄。

此時從遠處跑過來幾十個少年,手裡也都拎著板磚、鏈子鎖等家夥,為首的正是陳小帥。但是他們已經來晚了,就看見中午空曠的小區外馬路上,一個穿著懶漢衫、趿拉著拖鞋的漢子,揮舞著長柄大刀在追十幾個刺龍畫虎剃了禿頭的流氓,流氓們連滾帶爬、哭爹喊娘,好不狼狽。

少年們全呆立在路邊,眼睜睜地看著這幫人從眼前跑過,一個孩子都看傻了,手裡的鏈子鎖掉了也不知道,隻是喃喃道:「這不是咱們新老大麼,我的媽呀太猛了。」

陳子光一直追出一條街才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罵了句「便宜你們了」,扭頭回去。此時陳小帥率領的三十多個少年也圍了上來,青澀的眼神裡寫滿了熱血沸騰。

「老大,你太屌了!」

「老大,你真拉風,我崇拜你!」

少年又瘋狂了,陳小帥也是痛快得不得了,「彪哥」叫張彪,是這一帶的大混子,開按摩院,給建築工地拉土方,乾的是大買賣,這種牛人在光哥麵前都隻有抱頭鼠竄的命,可見自已的選擇多麼正確。

走到小區門口,陳子光一把揪起彪子,擲到王誌軍跟前道:「誌軍,卸他哪個部件?你說了算。」

王誌軍抬起滿是血汙的臉,眼角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是血還是淚:「陳哥,算了。」

陳子光一愣,明白了王誌軍的處境,他是退伍兵出身,又是農村人,沒有一技之長,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保安的工作,隻能選擇忍氣吞聲。

「誌軍,我明白。」陳子光說著,又看了看同事們和已經嚇傻的白隊長:「隊長,你別擔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和你們不牽扯。」

白隊長出了一口氣,年輕的保安們眼中卻含起了淚花,這哥們,忒仗義了。

少年們也敬仰地看著他們的老大。

陳子光抓著彪子的領口將他提起來,道:「你卸我兄弟的一條胳膊,我也卸你一條胳膊,讓你長長記性!」

彪子被剛才那一腳踢得月匈中氣血翻湧,哼哼都哼不出來,哪還能說話?

陳子光將他按翻在地,一腳踩住他的肩膀,一手捏住他的手腕。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看著陳子光慢條斯理地進行著這一切。隻見陳子光用力一拉一抖,彪子的手臂就軟軟地垂了下來。

「誰會開車?」陳子光掃視一下眾人。

「我!」陳小帥身邊一個瘦小的少年挺身而出,身上穿著破爛不堪、滿是油漬的工作服,上麵還有個斑駁的Mobil美孚殼牌標誌。

陳子光把車鑰匙拋過去:「開我的車送誌軍去醫院。」

少年利落地接過鑰匙,欣喜萬分道:「好嘞!」

陳子光又道:「今天到場的有一個算一個,晚上『地地道道我請客,不醉不歸!」

眾少年頓時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陳子光又拉著一個相熟的保安走到一旁低聲道:「門口的監控錄像幫我弄出來。」

「陳哥你放心好了。」年輕的保安眼中全是熱切。

彪哥等人也走了,但是他那三輛汽車卻真的擱在了淩山花園,不過不是堵在門口,而是被陳子光弄進小區地下車庫,用地樁鎖鎖上。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保安們非常積極,簇擁在陳子光周圍,仿佛圍攏在元帥身邊的士兵,白隊長眼紅耳熱,很是無趣,一個人站在門口琢磨了一會便走進了物業經理的辦公室。

「這樣不行啊,再這麼搞下去,咱們小區成啥了,簡直就是流氓窩點……」白隊長聲淚俱下地向高經理哭訴著。物業公司的保安,說白了就是看大門,防賊還行,若是太過強悍,整天和社會上的流氓打架鬥毆,肯定會影響到公司和小區的聲譽,但是想到陳子光是個刺頭,高經理也直皺眉。

「這樣吧,你把他叫來,我和他談談。」高經理經過深思熟慮說道。

「好嘞!」白隊長喜形於色,顛顛地出去了。

陳子光正坐在小區花園裡和幾個保安說話,小夥子們嘴上全叼著中華,興沖沖地圍著他,白隊長走過來乾咳一聲道:「陳子光,高經理找你有事。」

陳子光答應一聲,掐掉煙頭整理一下衣服去了,幾個保安尷尬地站起來,白隊長威風凜凜地掃視著他們:「都長進了是吧?不知道自已姓啥了是吧?五十個俯臥撐,立刻!」

物業辦公室,陳子光站在高經理辦公桌前,耐心地聽他講著淩山物業的光輝歷史,以及小區的精神文明建設。

高經理繞了半天彎子,嘴巴都說乾了,這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於心不忍地說:「小陳啊,經過我們各部門領導討論,一致認為你不適應本公司的文化氛圍,不合適物業保安員這個崗位,但是你放心,雖然你隻上了兩天班,但是我們還是按照一個月來算,把工資足額發給你,這已經是我能給你爭取到的最大福利了,你看……」

「高經理,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父親是咱們公司的保安員,因公負傷才下崗的,他托了很多關係才給我找到這份工作,對我期望很高,您要是用這些虛頭巴腦的理由把我辭退,我父親一生氣怕是要腦溢血,他老人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您擔得了這份責任麼?」

高經理往老板椅上一靠,說:「小陳呀,你回家後一定要多做做你父親的工作,讓他千萬想開。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了,就是真出現什麼情況,也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陳子光聽了之後,二話沒說出門而去,高經理正扌莫不著頭腦,他又再次推門進來,「咣當」一聲將一把菜刀拍到桌上,說道:「您這是把我們家往絕路上逼,既然這樣,我也不想活了。這樣吧,經理,這裡有把菜刀,要不然你把我砍死,一了百了,我就沒煩惱了。」

陳子光的這一手搞得高經理又怒又怕,正要說話,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物業公司的客服員小黃走了進來。

「哎呀媽呀,小區門口好嚇人,一大攤血,聽說是咱們……」小姑娘話說了一半,這才注意到屋裡站著的陳子光,以及桌上的菜刀,驚呼了一聲,摔門跑了。

高經理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暗罵白隊長這個小人,剛才隻是說陳子光和業主起了爭執,卻把最關鍵的瞞下不說,不消問,外麵那一攤血必是出自他的手筆,這種人物誰敢惹?

「咳咳,那什麼,我忘了這茬了,老陳是咱們公司的優秀員工,特殊情況必須照顧,這樣吧,你繼續工作,門崗太累,把你分配到巡邏組去,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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