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默默的靠山（1 / 2）
依靠，他時時刻刻都在，依賴他，他是身後的靠山，取不盡的資源，身後的燈，每每轉身，永遠在照亮前方的路，而他，原地等你，依靠他，自由飛翔遠方。
他，很普通，平凡的，普通淡漠於人群。90後一位輟學者，一米七八的個子，中等的身材，那雙濃濃的眉毛，就像用毛筆寫的不規格的大寫「一」字，眉毛下長長的睫毛著實讓人羨慕嫉妒啊，還有那柳葉似的閃亮的眼睛，有時會開玩笑的說「把你那又長又黑的睫毛拔下來給我。」他幽默的說「你能拿下來就給你。」總讓我無奈啊，誰讓他是老大呢，好的基因讓他都給先搶走。但我願意給他，雖然好的基因大部分拿走，可安排了不同的命運。麵部襯出土黃色，手部嫩皮一層一層的脫落，日久天長的生出厚厚的老繭，手背，肉皮一撮一撮，被毒辣的太陽曬成黑色。直到現在看他手，還能找出幾處傷口，或者留下永久的傷痕跡，這些都是在地裡乾活，幫我們修車夾的所留下的。也是他撐起一部分家的責任。
我好像是個麻煩， 總是找他麻煩，而他專治各種麻煩。
打記事起，我都是他的尾巴，他去哪我跟到哪，但他也不會催我，總是幫他看羊，他去小淺水坑抓魚，給我摘野果子，野菜，而我也願意看羊，畢竟我也屬羊，羊看羊，也挺有意思的哈。在學校我總是被，別人欺負，他幫我出麵打架出氣，回家我幫他寫作業，也算是抹平。10年來到新疆，學校離他遠去，因考試不合格，年齡有點大，結束了他的學業職涯，當時我挺他可惜，惋惜，不甘心。但他心意已決，我縱然改了不了，但我能改變我自已，以後要幫他。
自從我在這上學，他總是為我忙這忙那，學校要的證件，證明，照片大多數都是他幫忙梳理。更多的是自行車，三兩頭的壞，輪胎爆，鏈子短，漏氣，車把歪等，全都是毛病，有時候我在騎它是心裡默念「算求求你別再壞了」小心翼翼的騎著，但還是隔三差五的壞，對於修車他並不怎麼熟悉，但他慢慢的扌莫索著，探索著，琢磨著從不耽誤我上學時間。有時候上學快遲到，催趕著他快點，他飛快騎著一輛破舊的摩托車，飛劍似的穿過馬路，風呼呼的吹，吹著他時不時的眨眼睛，倒黴了那些慢悠悠飛行的小蟲子。
風中，雨中，雪中，烈陽中。泥路，山路，水路，馬路，他經歷過，走過。前方是荊刺的，坎坷的，泥濘的，都是未知，隻知要走出去。
初春，撿石頭，挖葡萄溝，拉滴灌帶，剪樹枝。中旬播種，壓薄膜，蓋土。晚春，放苗。
夏季，拔草，澆水，撿枸杞，打棉花頭。秋季，撿棉花，撤滴灌帶，裝棉花車。冬季，送上下學。
春季，便是下地乾活好時節，有時殘雪還未融化，地麵微微有些鬆動，中午暖陽鋪灑蒼老的大地，首先迎來撿石頭，晨曦便要收拾出門坐車，朦朦朧朧的起來，裝好飯水，冷冷的殘月倚在枝頭，黑暗籠罩著淡淡的月光，天涼地冷，濃濃的煙霧彌漫遠方，地麵早已被霜鋪層白色，邊走邊打瞌睡，一路顛簸，還能迷迷糊糊的睡個覺，到地裡光亮破雲而出，耳邊傳來刺耳的聲音，那是一輛破舊的拖拉機，慢慢的開到身前，老板大喊一聲：「哎，開工了啊，上班了都動起手來。」慢慢俯身，弓月要，撿起冰冷堅硬的石頭，緩緩的起身，幾乎使出全身的力量，拋向慢悠悠的車，同樣的動作循環往復，一天10個小時·在戈壁灘，一眼望去，一望無垠，空空如也，在地皮表麵躺著光禿禿的石頭，就連空中路過飛行的鳥也沒有。撿石頭不覺得會是很枯燥乏味，咚咚，咚咚咚咚，叮叮當當，砰砰砰砰，大大小小的石頭投入車廂發出各種聲音，猶如大型的交響曲，沒有指揮，沒有譜子，這便是樂趣。
春入清涼，夏淋風雨，秋踏風霜，冬埋雪沒，忙忙碌碌。
冬天的風雪是冷酷的，無情的，抽打著他，染白了發，裹成雪人，呼出的哈氣在眉尖結成小冰球。刺冷的風迎麵襲來，狠狠像針尖劃過臉頰，變成紅彤彤的。騎著不快不慢的三輪電動車，在風雪中送弟妹上學，而我在車後箱看不到的心痛，他嘴邊水蒸氣結成小冰珠，他一個人在車前抵擋了冬日的寒冷，冷酷，無情。在那漫長而遙遠的路接送我們上下學。來來回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飛馳在寒風中，奔跑在烈陽中，踏過風霜，踩過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