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單身闖南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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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零年元宵剛過,我從爸醫院裡拿出了19元,買了張到南京的散席船票。

東方紅325號輪船停泊在安慶港等待靠岸。濃霧籠罩著寬闊的江麵,看不到江水和對岸樹木,看不到追船搶食的白鷗和遠處的航標燈,天地之間隻有濃濃的白霧。東方濃霧的縫隙處鑽出了一抹紅色的霞光,那束紅光在翻滾的烏雲中時隱時射。我站在船舷邊,忽然覺得這艘輪船,好像失去了動力,好像是在洪水的江麵上飄浮的木板,它迷失著方向,隨著水漂流。像在霧中的盲人胡亂的扌莫索著、碰撞著向著前方。

我住在鼓樓區下關的江寧村。房東是個夫妻二人,還有一個比我大2歲的女兒,老板娘是個善良的女人,在無紡廠上班。

「餵,小師傅,你冬天衣服都沒有,給你這個工作服穿要嗎」?她手裡拿了件女式淺藍色牛仔布工作服。

「謝謝阿姨,天冷了,我正發愁著沒有錢買呢」我接過工作服感激的說

「我看你年紀小,一個人住一個房東,怎麼不和你那同齡的小夥子一起住啊」?他用疑問眼光問我

「阿姨,他和我是同歲,出來的時候他父母殺了一隻雞,讓那些年紀大的人帶著他。我父親生病,來時的輪船費,還在醫院裡拿的,他受著別人家父母的委托,他們又能帶我在一起住吧」?我說

「我看你天天夜裡一人出攤,白天也沒有休息,不累吧」!她用慈愛的眼神看著我說

那個時候聯防,經常上門調查外地人。有天,我的一個房叔,他慌慌張張地跑來找到我說:「朱楠,聯防抄家了,還要搜身的,快把你身上的錢先藏我身上,別讓他搜走了」

「好,就這些錢,全給你」我慌裡慌張把衣裳兜裡錢全給他了

「你到我房東門口去看看聯防來沒來」他催促著我說

我跑到他房東在門口站著,半天也沒有見聯防來。

回來了,他就把錢還給了我,一數,堂叔抽走了我25塊錢。沒有辦法,情急中無憑無據,我有一個小孩又在外地,也沒個說法。

後來才知道他這是借機榨我的錢,如今每每想起此事,也隻能留下一聲聲的嘆息。

晚上又到新街口廣場去擺攤了,做完工人上下班的早餐,9點我們一幫老鄉嘻嘻喳喳的一起去準備當晚的食材,每天都經過那個四合院子,每天都看見一對母女坐在門道口,看著我們相互說著什麼話。

「餵,小夥子,你是安慶人吧?」隻見一個60歲的阿姨叫著我。

「是呀,阿姨你怎麼知道的」?我驚訝的問。

「我下放在安慶集賢關呆了十多年,回城還不到一年,能聽出當地的口音。」一個三十幾歲女人接著說

「那,還是老鄉啊」我高興的說。

「是啊,小夥子,我女兒從你那回城也沒工作,你看我這門前是從新街口到總統府的必經之路,每天遊人很多,你們倆合夥做個買賣可以嗎?」老阿姨說

「怎麼個合夥法子」。我問

「把你那個餛飩攤子, 挑來擺在我家門前,你們倆一起做,最後對半分成」老阿姨說

這樣也好,不用我一個人晚上出攤了,隻用做白天,人舒服還能掙到好多錢,我欣然的同意了。

我用麵粉擀成的餛飩皮鋪在報紙上能看報紙的字,薄得如蟬的翅膀,能在風中飛舞,她負責接待客人收錢。乾了一個月,吃飯的人越來越多,我帶的那個餛飩攤子也不夠用了,她丈夫就說:「你那攤子上先放到我家過道的閣樓上,我們買兩個大鍋,再增加幾張桌子,撐一個遮陽棚」。

這樣我們生意更好了,每一天至少都有二至三百元不等的進賬。

又乾了一個月,快到「雙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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