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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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仙女姐姐……」

那雙溫柔含水的眸子透過黑暗,像一盞海麵的燈光,破開迷霧,讓我忍不住想去看看,那雙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誰……

「哎喲……」

一隻胖嘟嘟巴掌大的白鼠滾落在我腳邊,小手心疼地拍打一起掉落地麵的饅頭。

「你又做夢了?」

「嗯。」

我點點頭,我經常能夢到那雙好看的眼睛,還有那道溫柔的聲音,但是,不僅那雙眼睛,我連自已,都記不起來是誰了。

我叫阿酒,我阿公說,撿到我那天,是齊國難得的瑞雪豐年,我渾身是血,手腳經脈全斷裂,還斷了左臂,身上沒一塊好肉躺在他酒窖裡,本來我十有八九活不成了,奈何他醫者父母心,還有一隻死白耗子拎著他珍藏的女兒紅威脅他,所以,我活過來了。

我在他身邊陪伴了他三年,他話很多,絮絮叨叨,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小老頭模樣,隻有看見那隻白鼠,才提起草鞋攆個幾條街。

而今,京都又落雪了,大雪覆蓋了半城的繁華,我背著一筐藥草踏雪趕回醫館,懷裡的白鼠啃著饅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眼睛一下雨,就像瞎了一樣,眼裡的世界是霧蒙蒙的,每到這個時候,老頭就在我旁邊嘀嘀咕咕嫌棄我是個廢人,然後撿藥想治好我眼睛,因為看不見雨,所以我特別喜歡雪,冰冰涼涼的,像滿天柳絮。

「你家小老頭真笨啊,你這眼睛用人間的尋常藥草根本不可能治好。」

回來路上,通緝令上又增加了新的麵孔,唯獨中間那個眉目清秀,喚做季歡的姑娘一直沒換,聽說她放走了齊帝封印了幾百年的一隻恐怖的大妖,被判了叛國罪,幾年了,她還是沒被抓到。

她生得好眼熟,每次看見她的臉,我心裡總是空落落的,卻想不起來什麼。

街角一株梅花在白雪裡美若霞雲,瞥一眼四周,我伸手折了一朵別在發間,阿公說我的眼睛很美,可惜破了相,渾身被燒得沒一塊好肉,他治不了這麼嚴重的燒傷。

「嘻嘻嘻,看東巷那個醜八怪,還學別人別花。」

「哦哦哦,醜八怪,沒人愛,又殘又傻像老太。」

周圍十幾個小孩子圍著我嬉笑,冰冷的石頭砸在我身上,他們拿著長棍像驅趕狗一樣追打我,周圍的行人看見我被燒傷的臉,都捂臉躲開,眼裡滿是嫌棄鄙夷。

我將梅花收進懷裡,一瘸一拐的小跑著,害怕得低著頭想趕緊往家趕。

「那些小孩好討厭,等以後我有大修為了,誰欺負你,我就揍他!不過,小老頭今天不知道弄了什麼好吃的。」

家門口密密麻麻圍滿人,一個個身材高大的士兵身著鎧甲月要佩長劍,往日裡愛湊熱鬧,愛挑事的鄰裡全齊刷刷跪在外麵。

「什麼情況?」

我和白鼠麵麵相覷,怎麼有官兵?老頭出事了?

我心裡發慌,我不記得自已身份,是阿公救了我,照顧了我這麼多年,我自已死也不能看著他出事。

「噓。」

人群裡一雙手捂住我嘴,把我按跪在地上。

「你是誰,鬆開。」

「我沒有惡意,師妹,你不記得我了?」

他知道我身份?

我愣了一下,一把拽回呲嘴獠牙的小白鼠,它瞥了我一眼:「你們認識啊,這家夥可是天師,我不是慫不敢咬,我是怕被他打死沒人陪你。」

我謝謝你把慫說得清新脫俗還給我扣道德綁架的帽子。

那個藍衣男人生的非常俊俏,哪怕黑發裡生了幾綹白發,眉眼裡滿是滄桑,他也比隔壁街賣字畫的俊秀才還要好看很多倍。

「對不起,當年是我負了你和季歡,沒想到你破陣居然變成這樣,對不起,對不起。」

一滴滴淚從他眼眶滾落,好一個美人落淚 ,我和小白鼠都看呆了,無論發生什麼,肯定不是他的錯。

藍衣男人把一個藥瓶塞我手裡,往我嘴裡又塞了一顆超級苦的:「這枚丹藥能壓住你血的靈性,讓那家夥認不出來你,你傷得太嚴重,把這瓶子裡的藥泡澡時候加,這些燒傷會逐漸恢復的。」

聽見屋裡傳來慘叫聲,他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忘記了也是好事,我要先去找回歡兒,安頓好她,我會向你請罪,對不起。」

深深看了我一眼後,無奈地扭頭離開了,留下我和白鼠不知所措。

不好,阿公!

我擠開人群,不顧一切沖進去,一個士兵一棍把我敲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護住懷裡白鼠抬頭看,和阿公沒有神采的雙眼對上。

我阿公死了……

那個身材碩長的男人扭過頭來,玉冠墨發,溫潤的雙眼和我夢裡的疊加重合。

「慢著。」

他懶散抬手,攔下我頭上的刀,手裡提著的刀上還沾著我阿公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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