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以先賒賬嗎?(1 / 2)
如今蘇州城內的巡查士兵已經全部撤走,城門口隻有例行的守衛兵在,管理十分鬆懈。
江沁晚不敢大意,在陸翰文離開後,先是拿著一隻破碗,在張記茶棚處,討了碗水。
靠著茶棚的背麵無人的陰涼地方蹲下,並未喝茶,而是低頭認真側耳傾聽茶棚內,喝茶人的閒談。
張記茶棚位於蘇州城西城門的門口處,來這裡喝茶的人,多是往來各地的商賈,消息甚是繁多。
小半個月過去了,江家大火一案仍是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熱點。
「這麼說,那江家大火,一家子葬身火海,就這麼結案了?」
「不結案怎麼辦?罪魁禍首是那來無影去無蹤的采花大盜,花千歲,見色起意,最後殺人滅口,真是造孽啊!」
「要我說,這事兒也頗為奇怪,花千歲雖喜美兒,可從未聽聞過他殺人放火的,這還是頭一遭啊!」
「官府說的,還能有錯?蘇州縣衙,為了這個案子,查了有小半個月呢!」
「可惜了,江家的那萬貫家財,充了公了。」
「這就叫,有命賺,沒命花!」
茶棚內,喝茶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吹噓著自已的猜測見解,茶棚外的江沁晚,握緊了拳頭,身子輕微發抖。
還真是難為蘇州縣衙的狗官,找了這麼一個好由頭,來無影去無蹤的采花大盜,多年來隻問其名,從未有人見過真容的花千歲。
真正的罪魁禍首柳蒙,卻逍遙法外。
陸翰文此刻隱匿在張記茶棚邊上的一棵樟樹上。
早春時節,茂盛濃密的枝葉層層疊疊,恰到好處地遮掩住了陸翰文的身形。
蹲在茶棚背陰處的江沁晚,縮成一小團的身體緊繃著,陸翰文知道,她此刻正處於憤怒之中。
遇事隻會憤怒和哭泣,憤怒和哭泣有什麼用呢?
心有仇怨,就想辦法報仇啊?
陸翰文心中充滿不屑,身子斜倚在粗壯的樹枝上,低頭注視著抱腿坐在地上的江沁晚。
茶棚內的人依然在吹噓,江沁晚對其他的消息不感興趣,見裡頭的人,話頭越聊越偏。
於是,手掌在地下摩擦了幾下,隨後往臉上重新抹了抹,方起身離去。
陸翰文見狀,不遠不近地緊跟了上去,全程十分小心,生怕被江沁晚發現。
隻見她先是進了一條隻能容得下一人的窄胡同,隨後又進入了充斥著人,小商販,牛車,羊群的擁擠街道。
陸翰文被一個對麵迎來的牛車壓住了褲腿,推牛車的是一個老頭兒,拉著陸翰文,大嚷著說陸翰文踩了他的腳背,自已的腳受傷了,非要陸翰文賠錢。
陸翰文被這種無賴行為是氣得頭頂直冒青煙,欲要爭辯。
望著前方已經走得隻剩一抹身影的江沁晚,擔心再耽擱下去,人就要跟丟了,於是他咬了咬牙,掏出一錠銀子丟給老漢,快步朝前追了過去。
老漢拿了銀子,喜出望外,看出陸翰文著急的神情,十分識趣地給他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