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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這句話一出,兩人都愣了愣。
沈清弦是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頓覺怪異。
顧見深卻是被他的話給撩得心都化了。
雖然知道他隻是單純地把成親當成任務,但還是忍不住心動。
顧見深抱著他,在他脖頸嗅了下:「不如現在就洞房花燭夜?」
沈清弦一把推開他:「做夢!」
顧見深看著他,忽然笑道:「你說我們這模樣像不像私定終生的男女?」
沈清弦送他一個嗬嗬。
顧見深腦補得挺歡:「放心,我不是隻想占了你的身子,我會明媒正娶,娶你做我唯一的妻子。」
他說得情真意切,沈清弦卻全當成廢話:「明天你再不來,我就回萬秀山了。」
「不是我不想來,」顧見深苦笑道:「我怕來了會被國公爺掃地出門。」
沈清弦正想說話,這時卻聽到了外頭急促的腳步聲。
顧見深壓低聲音道:「是護衛來了。」
沈清弦一怔:「你硬闖的啊?」
顧見深道:「我也沒辦法,再不來看看你,我都相思成疾了。」
這時候了還貧嘴!沈清弦將他推到床裡麵去,這一碰他卻又碰到了一手黏膩,沈清弦擰眉道:「你受傷了?」
屋子裡燃著熏香,沈清弦如今又是**凡胎,所以還真沒聞到這血腥氣。
顧見深道:「沒事,一點兒擦傷。」
沈清弦顧不上這些了,隻得先將他藏起來。
外頭腳步聲越來越近,沈清弦謹慎地將屋子裡收拾乾淨,不留半點兒痕跡。
燭火漸近,守衛們停在了外頭:「小姐,您睡了嗎?」
沈清弦懶洋洋的聲音裡帶著些慍怒:「大晚上的,折騰什麼呢?」
護衛慚愧道:「左門傳報,說有賊人夜闖國公府,小的怕有惡人沖撞了您。」
沈清弦道:「我這沒事,都幾時了,別擾我睡覺。」
被藏在被子裡的顧見深還壞心的捏了捏他的月要。
沈清弦真想踹他一腳。
護衛們自是不敢進來的,但聽她聲音無恙,他們也放心了:「小姐好生休息,屬下告辭了。」
沈清弦應了一聲。
本以為這就沒事了,誰成想外頭有傳來了齊聲行李聲:「見過夫人。」
沈清弦皺眉……李氏來了?
李氏身為他這身體的母親,可是想進就進,攔都攔不住的。
這一進來……
如此危險時刻,顧見深還也有心情逗他:「是嶽母來了嗎?」
沈清弦終究還是沒忍住,給了他一腳。
可憐他腿細腳軟,隻把顧見深踹得想擁著他好好親一親。
眼瞅著成親在望,沈清弦可不想就這樣放棄任務,他下床,披了外套出屋。
時機拿捏得剛剛好,他剛好和李氏迎麵撞上。
李氏急忙握住他的手,擔憂道:「我聽護衛說有賊人入府,可有驚到你?」
「沒事,這天寒地凍的,賊人又還沒抓到,母親怎可這樣出來?」沈清弦這般說著。
李氏如今滿心滿肺都是心肝女兒,生怕她出事,聽聞有賊人闖入,擔心得不行,根本睡不下,執意要來看看才放心。
「要不你還是去我那兒睡吧?」李氏實在是放心不下。
沈清弦哪裡會走?且不提屋裡那「賊人」,單單是讓他和一個婦人睡一起就很別扭了。
他說道:「母親莫要擔憂,我是國公之女,怎會這般膽小怕事?一個賊人而已,待護衛大哥們抓到便就了事了,何須如此驚慌?」
這時沈國公也過來了,他聽到女兒這番話,又是一陣「獅子吼」:「好,果然是我的寶貝女兒,巾幗不讓須眉!」他武將出身,平日裡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有人暗闖國公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是之前那些都被快速擊殺,沒讓李氏知曉而已。
今日這賊人輕功甚好,竟然闖了進來,不過也受了傷,估計跑不遠,抓住是早晚的事。
李氏還是不放心。
沈國公又勸她:「快快回去歇息吧,你們娘倆站這兒,再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李氏這才說道:「清兒,你若是害怕就讓丫鬟來給我送信,娘來陪你睡。」
沈清弦見她這般模樣,聲音也軟了:「放心吧,我不要緊的。」
沈國公囑咐了護衛幾句,帶著妻子走了。
沈清弦轉身回屋,鬆了口氣。
顧見深低笑一聲。
沈清弦沒好氣道:「怎不一箭射死你?」
顧見深道:「那你可要守寡了。「
沈清弦狠狠瞪他一眼,相當狠了,「嚇得」顧見深心肝直顫。
沈清弦走過去,掀開被子就去扯他衣服。
顧見深又來戲了:「別這麼急,還沒明媒正娶……」
沈清弦用力在他傷口外側壓了壓,顧見深就說不出話了。
「堂堂心域帝尊竟然被個小小凡人傷了。」沈清弦冷嘲熱諷他。
顧見深道:「沒辦法……誰讓你投生在這般人家裡。」
沈清弦說:「還不是你設的條件太多?」
「不見得。」顧見深透過微弱燭光看他,「你靈魂太美,一般凡胎**實在配不上你。」
沈清弦信了他的鬼話。
他借著燭光看了看他的傷勢,頓時心一驚:「國公府的守衛如此厲害嗎?」
雖說來到凡間顧見深和他一樣,都不能動用靈氣,但是他這肉胎的素質很好,還有不俗的功夫在身,怎麼就落得如此狼狽模樣?
顧見深道:「你以為呢?沈國公可是當世豪傑。」
沈清弦小心地給他清理著傷口……雖然沒有傷藥,但他對經脈穴位極通,所以能靠穴位止血。
顧見深到是被他點來點去的白皙小指給晃得心頭熱。
沈清弦給他包紮好後,已經薄汗淋漓。
顧見深心癢道:「如此花燭夜,當真不……」
沈清弦:「閉嘴!」
顧見深小聲說了句。
如今沒了修為,他這般低語,沈清弦還真聽不清楚,他問他:「什麼?」
顧見深提了提音量,頗為幽怨地說道:「如果我眼睛還是紅色的,你肯定不這樣……」
沈清弦:「……」
他這模樣,儼然是被說中心事了……
陛下不開心,陛下有小情緒了!
沈清弦清清嗓子,硬生生岔開話題:「你這肉胎是什麼身份?」
這話題轉得有多僵硬?簡直是僵硬本硬了好嗎!
顧見深心更堵了。
沈清弦想到合作互贏這事,隻得放軟聲音哄他道:「咱們好生商量下,我才能嫁給你嘛。」
他這聲音這話語一起,顧見深還心堵呢,直接心飛揚,夢了!
當然還是得要點兒福利,他拍了拍自個兒大腿。
沈清弦道:「壓著你傷口怎麼辦?」
顧見深說:「過來。」
沈清弦隻得挪過去,任他抱在懷裡。
顧見深在他脖頸間碰了下才道:「我可比你慘多了,睜眼醒來這身體已經被扔在亂葬崗了。」
沈清弦睜大眼:「那玉珠怎麼會找這麼個肉胎?」
顧見深道:「大概是我靈魂太糟糕了吧。」
沈清弦皺了皺眉道:「靈魂都一樣的,哪有什麼糟不糟糕一說?」
顧見深笑了下:「總之就是這麼個肉胎,我至今也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也不知他還有沒有親人……」
沈清弦明白了:「所以沒法來提親?」
顧見深說:「你這高門大戶的,我連戶籍都沒有的野人來提親,沈國公還不一棒子把我趕出去?」
沈清弦默了默:「也許是亂棒打死。」
這年代沒有戶籍就是流民,甚至是奴籍,一個奴隸竟然想娶國公府的嫡女,簡直是對天威的侮辱……
顧見深捏他手指道:「就這麼想守寡?」
沈清弦拍他手:「正經點兒,然後呢?這幾個月你做什麼去了?」
顧見深繼續交代道:「我想著怎麼也得弄個身份,才能配得上你……於是就入世闖盪了一番。」
「那你現在是個什麼身份?」沈清弦問他。
顧見深沉吟了一下。
沈清弦又皺眉道:「商人嗎?也不行的,還是三六九等。」
顧見深幽幽道:「起初我是想經商來著,打算捐個官,但第一筆買賣就被土匪給劫了,接著我便去劫了土匪,土匪的兄弟又來報仇,我順便清理了他們,一來二去……」
沈清弦沉默了。
顧見深親親他耳朵尖道:「大小姐,隨我去做壓寨夫人吧。」
沈清弦好想打死他!
顧見深很委屈了,而且還吃了一肚子醋:「反正我無論怎樣都攀不上你這門第的,即便捐個官也比不上那些個名門大族。」
這陣子登門提親的可全都是世家大族,有位陳家的,據說出了七位宰相,數不清的閣老,底蘊何其厚重,哪裡是顧見深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