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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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沈清弦正在和人商量事,朱子林這般大呼小叫,實在不像話。

沈清弦擰眉道:「我這兒忙。」

朱子林咋咋呼呼的,能有什麼大事?先放一放。

朱子林那個急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是沈清弦這裡的確走不開,他剛才的喊叫已經惹不少人側目了,再多說也不妥當……

再說了,那些事他又哪敢當著人說?

沈清弦打算和鄰國開戰,這就得好好謀劃下了,用兵還不急,可以先從文化上著手……

以他這神神叨叨的身份,很容易就能對老百姓洗腦,到時候弄得鄰國內部大亂,再用兵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隻不過這些要暫時瞞著顧見深,所以還是得好生盤算。

他今天是注定不得消停了,正說到興頭上,房門大開,當今聖上逆著光站在門外。

沈清弦一愣,屋裡的人也都一愣。

當然……大家都反應極快,連忙跪下行禮。

顧見深誰都沒看,隻盯著沈清弦。

沈清弦看不清他容貌,隻覺得他視線冰冷陰騭,沒點兒人氣。

他頓了下,先開口道:「陛下?」

顧見深走了進來,隨著光線的轉移,他的五官暴露在人前,英俊依然卻冷若冰霜……

瞧他這樣,沈清弦心咯噔了一下,這家夥不會聽到什麼閒言碎語了吧?以為他要造反?好想打死他哦!

不過打死的話這十多年就白費了,他要忍住,先哄哄再說。

他打了個手勢想讓人都下去,自己同他說點兒軟乎話,誰知顧見深一把將他拉過去,當著數人的麵口勿上他。

沈清弦一怔,當即就想掙開,顧見深卻輕而易舉桎梏了他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

沈清弦又一想,也無所謂了,親就親吧,反正在場的都是他的心腹,知道了也不會說出去。

誰知顧見深親了一下又鬆開了,也不知發什麼神經,將他打橫抱起,大步出了屋子。

屋子裡一票人都心驚膽戰,被這驚人的大秘密給震得腦殼發昏。

還有個躲在角落裡的朱小胖也在嘟囔著:「完了完了……還沒來得及把事說給師弟聽……」

一出屋,顧見深便用了輕功,飛簷走壁地回了皇宮。

沈清弦如今身體好了,但也抵不過他這力大無窮的,隻得小心抓著他,生怕摔下去。

入了宮,顧見深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把他帶回了寢宮。

沈清弦不知道他賣得是哪門子藥,他好聲好氣地問他:「陛下……是有什麼……唔……」

他剛說了一個字,顧見深就用力口勿住他。

這口勿真的很用力,一點兒甜蜜溫馨都沒有,像是在發泄一般,帶著混亂和急切,渴望證實什麼又害怕得到答案,不得紓解的矛盾衍生出更加陰暗的情緒……

這到底怎麼了?

沈清弦擰著眉,難得好性地哄他:「陛下……輕點兒……」

聽他這綿軟的聲音,顧見深心砰的一跳,他垂眸看他,看他光潔的肌膚泛著美麗的紅暈,看他漂亮的眼中全是情動,看他淺色的唇因為他而濕潤……

不……不是因為他,全都不是因為他……

這一聲聲陛下,他分得清自己在喊著誰嗎?

失落和痛苦腐蝕著心髒,理智被瘋狂撕碎,隻剩下無法宣泄的酸澀和絕望。

他什麼都沒說,又口勿住他,仍是這般粗暴蠻橫。

沈清弦推也推不開,說又說不聽,不由地就有些氣。

這混蛋到底要乾嘛!

親是吧?誰不會?

沈清弦用力咬了他一口。

猩甜在嘴中蔓延,顧見深鬆開了他。

沈清弦瞧他那樣又有點兒後悔……應該沒咬的太厲害吧?

顧見深不僅沒生氣,反而揚唇笑了。

隻是這笑容有些怪異,明明還是這溫柔模樣,可是眼中卻似乎帶了點兒猩紅,那是嗜血的光芒。

偏偏這模樣讓沈清弦看怔住了,他想起了心域的帝尊,想起了真正的顧見深。

顧見深湊近他,用著深情似海的聲音喚他:「漣華哥哥……」

沈清弦心猛地一跳,一股無法形容的酸軟席卷了全身。

隻聽顧見深繼續說道:「朕想要你。」

四個字是貼著耳朵說的,似乎熱氣比聲音更快,沖進他的血液,掀起了一陣難以抑製的情|欲。

沈清弦微微轉頭,顧見深便在他細白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緊接著,像是觸碰了禁忌的開關一般,他開始瘋狂地口勿著他……

衣服都等不及脫,他盡數將其撕碎,讓這美麗卻不屬於他的身體暴露在他的眼前。

顧見深口勿著他,細細地口勿著,連一寸肌膚都不舍得落下。

可這口勿卻帶著濃濃的絕望。

以前他是不安,所以想口勿遍他,想著這樣就能讓他成為他的。

而如今他的不安成了現實,他仍是想要口勿遍他,用虛假的滿足來填滿渴望。

雖然這樣短暫填滿之後是更加虛無的空洞。可是也不想放棄,因為他已經走投無路。

沈清弦雖然鬧不懂他是發哪門子瘋,但被他這樣親口勿,他沒多會兒就招架不住,開始迎合。

「陛下……」他輕喘著喊他。

顧見深卻猛地停了下來,他抬頭,黑眸死死盯著他:「叫朕名字。」

名字?沈清弦腦袋有些迷糊。

顧見深心裡一片冷涼,他問他:「我是誰?」

沈清弦差點兒就把顧見深給脫口而出,好在他及時剎車,頓了下才說道:「衛……衛深……」

他這一頓被顧見深看在眼中,隻覺得月匈口都被黑暗充滿,找不到絲毫光明。

衛……他不願意聽這個姓,顧見深盯著他道:「九淵。」

沈清弦驀地睜大眼睛。

顧見深用低沉的嗓音說著:「叫我的字。」

那股怪異的酥麻再度沖入沈清弦的血液,他嘴角徘徊著這兩個字,可是卻怎樣都說不出來。

九淵也是顧見深的字。

之前還曾占便宜地喚他小九淵,可現在……在這種時候,他竟沒法把這兩個字說出來。

總覺得……總覺得太奇怪了……

沈清弦薄唇動了下,末了實在說不出口,他用小臂遮住眼睛,試圖讓自己臉上的熱度降下來。

他這樣落到顧見深眼中,卻成了另一副模樣。

果然他和他親熱時想得是別人。

果然他更希望另一個人對他做這些。

果然他心心念念地都是另一個陛下。

顧見深眼睛紅了,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分成了兩瓣,一半裝著瘋狂,一半裝著絕望,它們侵蝕著他,將他帶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為什麼……

為什麼都這樣……

既然沒人愛他,他又為什麼要出生?

既然沒人在乎他,他又為什麼要存在?

他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他孤零零地在這個世上的價值是什麼?

帝位……國家……萬民……

他想著他們,可又有誰想過他?

他沒渴求太多,他也不貪心,他想要的隻是一顆為他跳動的心。

可是沒有……一個身為人都該擁有的感情,他沒有。

既然這樣,他又為何要生而為人。

顧見深停了下來……

他看著沈清弦,看著這具漂亮的身體,徹徹底底地失望了。

再怎樣親口勿,他都不會他的。

再怎樣證明,他也不曾真正看著他。

再怎樣渴求,也不過是在另一個噩夢中醒來。

可是卻無能為力。

哪怕撕開這白皙的月匈腔,捧出那顆心髒,它也不會屬於他。

它隻會停止跳動。

從一開始到最後它都不會為他而顫動。

顧見深下了床,帶著濃濃的疲倦離開。

沈清弦等了好大一會兒都沒等到後續……

怎麼個情況?沈清弦悄咪咪地睜開眼,結果發現屋裡空無一人。

尊主大人:「……」

什麼鬼!沈清弦紅著臉坐起來,趕緊把自己用被子裹住。

顧見深這混蛋!滾去哪兒了?

就……就隻是沒叫他的字而已,至……於這樣發神經嗎!

嗯……沈清弦嘴唇動了動,九淵兩字徘徊在齒間了,可就是溜達不出來。

他又覺得很不服,不就是個字嗎!他叫他名都沒問題的好嗎!

「見……見……」沈清弦試著叫顧見深的名,努力了整整兩次,竟然沒叫出來!

沈清弦愣了愣,下一瞬覺得自己太蠢了,蠢爆了,於是蓋起被子蒙頭大睡。

滾蛋吧顧見深!你讓我叫我就叫,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沈清弦起早貪黑地忙了許久,所以這會兒竟覺得挺累。

尤其剛才顧見深親爽了一次,更加困意來襲,他緊緊裹著滿是顧見深氣息的被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見深再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他嘴角掛著清淺笑意的安靜睡顏。

真好看。

非常好看。

顧見深坐在床邊,眼睛不眨地看著。

他做夢了吧,夢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總歸和他無關,一切幸福的事都和他沒有關係。

顧見深伸手,想碰碰他,又怕擾了他的好夢。

很快他又想瘋狂地搖醒他,讓他不要沉浸在不存在的夢中,讓他看看身邊的人,讓他給他哪怕一點兒獨屬於他的真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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