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識（1 / 2）
（一）
風城春如四季天，一周七天始末，三天陰兩天雨，一天半多雲，外加半天晴好。季綺翎應發小陳垚之約，趕往東區大學城參加她的生日趴。
兩人大學沒能考到一起，季綺翎在最西頭念書，陳垚則在最東，雖說都留在了本地，路途直徑卻貫穿整個風城，兩人休息一般都是回城中的家中見麵。
季綺翎一路經歷西頭毛毛細雨，中央點點星雨，東頭小雨轉多雲的幾番周折來到目的地。
初春，仍有涼意，一身休閒裝扮，剛剛續起的半長頭發掛在耳後，眉毛微微擰作一團，嘴角也無精打采的向下垂著，加之備戰考研看起來略有疲憊，一手叉著月要一手打電話，站在陳垚說的酒吧門口往裡探望。沒一分鍾陳垚就推門出來了，季綺翎瞬間嘴角扯著笑了笑，二人便抱作一團，倦態瞬間就散去了。
陳垚掩飾不住欣喜，就差蹦起來了「很難找吧」。
「我覺得我是漂洋過海過來的」季綺翎玩笑話罷，兩人又挎著胳膊就進了包廂。
包廂不大，開著暖光。電視上放著一首沒人唱的《紅豆》。六個人慵懶的環沙發或靠或躺著，三三兩兩喝酒劃拳聊天。聽著門口有動靜，不約而同的抬著頭看過去。
「這就是我一直念叨的我從小玩到現在的，季綺翎。」陳垚牽著身邊人得手神采奕奕的介紹，「特地從西區過來的。」
季綺翎有些難為情的擺著手吐出一個大概隻有自已聽得到的「嗨」字。
本以為隻有陳垚男朋友一個男生，沒想到除了一個女生以外全是男生，跟自已預想的實在差太多，難免尷尬起來。再加之已經沒地方可以坐了，季綺翎已經在腦內自已該坐在什麼位置，又好像坐在哪裡都非常尷尬……
陳垚小手一揮指著介紹「這四個都是陳玟岐他們隊的」陳玟岐是陳垚新交的男朋友，同時也是她初戀，兩人從大三上半學期開始打遊戲「開黑」認識，期間關係曖昧，直到大三下半學期發現對方就在自已學校對麵的風體院，見了幾麵後，順理成章的就在一起了。據陳垚過往的交代，陳玟岐長得帥到自已見第一麵就一見鍾情了，以至於結束了自已20年的母胎solo，今日一見陳玟岐本人，季綺翎暗暗在心裡感嘆道：果然是帥啊！然後陳垚指著唯一的女生又指指她身旁的男生「這個是他女朋友。」他叫劉宇，她叫葉淼。
一雙人兒同時微微一笑，禮貌的回應。葉淼端端的坐著，化著淡淡的妝，看得出是個小家碧玉的女孩子，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劉宇戴著眼鏡，薄薄的劉海貼在前額，看起來十分斯文。倆人在視覺上看般配度非常高。
其餘散在沙發上的男生都大大咧咧的，看樣子除了陳玟岐以外都是沒女朋友的荷爾蒙爆棚的超級直男。一個個穿著球褲運動T恤，叉著腿，麵前的茶幾上全都是啤酒瓶，地上還散著最少三個箱子，點著煙，十足今夜不回家的模樣。
「現在都認識了，咱倆也坐下吧」話罷，陳垚拉著季綺翎坐在茶幾旁邊兩個小圓凳上。
「你倆進來，我和賀擎過去」陳玟岐和身邊男生連忙站起身，作勢要出來。
陳垚說過陳玟岐有185高，旁邊男生分明比陳玟岐還猛一點。兩個直逼190渾身散發著強大荷爾蒙氣息的男生，這一瞬間還真的是讓人移不開眼。
「沒事啊，誰坐都一樣」陳垚盯著自家男朋友回應道。
「是啦，坐這兒就行」季綺翎也忙擺著手跟二人說。
「讓垚姐進來跟你坐」陳玟岐身邊略高的男生發音道，聲音低沉卻也算好聽。
說罷，自已繞到狹小的過道裡，拉著一個相對小個子的男生在耳邊嘀咕了一句，男生起身跟了出來。
結果就變成陳玟岐和陳垚坐沙發中間，季綺翎挨著陳垚坐。
兩個男生坐在圓凳上，180+的大高個貓著身子並排坐著。
又一局遊戲開始了，喝酒常常玩的「抓小姐」。
陳垚率先打關，A、2、3、4、5、6、7、8、9、10、J、Q、K……一張一張疊加，還算平穩，大家罰的酒都差不多。陳垚打關結束順時針算輪到陳玟岐。陳玟岐快速收拾了茶幾上的撲克，作勢洗牌。
之前一起出來的兩個男生，稍微矮點的男生突然開口說「岐兒，跳著打關吧，這把哥打」。
「咋就跳上了」？
「哥口渴，想喝酒行不行」！
男生說罷，全場爆笑。
旁邊高個子的男生忙站起來揮手，「岐哥理解一下，失戀的男人」全場又是一陣爆笑。
帶著女朋友的男生發聲道「我們方馳天天失戀著呢昂」戲謔著最先說話的男生。
男生自顧自的拿著撲克洗了起來，新的一輪開始了。
季綺翎第一張拿到Q謝天謝地右手喝酒，僅僅是自已拿到的不用罰酒。這不拿到逛三園的、照相機的、神經病的、指誰誰喝的、七的倍數的都有。
被叫方馳的男生拿的是逛三園。
星期天……逛三園……什麼園……動物園……猴子……豬……青蛙……驢……狗……貓……熊貓……雞……牛……羊……老虎……狗！
「狗說過了」有三兩個人一起反應。
「誰說的！」
「我！」方馳大喊一聲。
「哎你他媽的……」坐在方馳旁邊的高個男生話到嘴邊沒再說完。
端起廣口杯就喝乾淨了。
「喝一個就行了，緩著喝」劉宇說道。
一般來說一滿杯算兩個。
「閒得，哥們兒願意」。
接下來的男生是10神經病亮完就保留了。
到季綺翎的Q是右手喝剛好是陳垚，陳垚一口氣抿了。接著陳垚拿到J，於是季綺翎很榮幸的也抿了。
到陳玟岐的9，找方馳劃拳，方馳輸了，直接吹了一瓶。
下麵是劉宇，抽到2小姐牌，給大家樂壞了。也就說下個小姐出現之前，別人罰酒他都要陪著喝。
到了他女朋友葉淼，拿到K罰一杯然後指定下一個K喝多少，葉淼指定的是3杯。
然後到那個高個子男生，他扌莫到6。
「4棵柳樹扭四扭……5棵柳樹扭五扭……6棵（niu）樹扭（niu）扭……季綺翎說完，嘲笑聲都要把包廂炸了。
平時季綺翎普通話講的很溜，今天這不是鬧了笑話了。一下子臉紅到脖子，羞得想刨個洞鑽出去，直接通到酒吧門口坐車回家那種。
硬著頭皮作勢喝酒，就有人提醒道「叫小姐」。
劉宇杯子碰了季綺翎的杯子，捏著嗓子細聲細氣的說了句「少奶奶您喝好」。
「啥呀，沒聽到呀，大聲點」又有人起哄到。
「你滾一邊去，我讓你喝好了嗎」劉宇對沖著說話的男生打趣道這句。
季綺翎端著杯子不知如何是好。
「咱倆一起喝吧」劉宇舉舉自已杯子對季綺翎說。
遊戲繼續。
沒一會兒季綺翎抽到K，連喝三杯也就是六個。
全場又是一頓爆笑。
葉淼連聲說對不起。
陳垚一馬當先提了一杯。劉宇也幫忙喝了一杯。季綺翎自已喝了一杯。
起初坐在圓凳上的兩個男生不同意，說怎麼還沒玩起來就給代酒了。
陳玟岐說初次見麵怎麼能讓人家姑娘喝醉，好意思嘛。
季綺翎下個K直接懟到12杯。
高個子男生當時就說，小心給自已挖坑。低沉著聲音，說完還勾起唇角笑了笑。
「我不能那麼背」季綺翎堅信這一點。
緊接著陳垚拿到10神經兵。
在跟著陳垚問季綺翎吃東西嗎，季綺翎說不吃。
然後季綺翎成功被套路了一個。
輪了一圈，高個子男生拿到9，他挑季綺翎劃拳。
陳垚很疑惑的問高個子男生，「你倆都不認識，你為啥選她」？
「就選她，慢慢就認識了。」霸道且無法還擊。
季綺翎輸。
再到方馳，然後旁邊男生，下來是季綺翎。
翻開牌的一瞬間，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K！
沒錯是K！
12杯的K！
季綺翎把牌往桌子上一扔，圓凳上的兩個帥哥已經開始倒酒。
不一會兒，滿滿12杯擺在她眼前。
什麼叫作繭自縛，季綺翎此刻滿腦子都是草泥馬在川流不息的奔騰。
咯噔噔咯噔噔，一下接一下的，無休無止。
上天作證，她從沒一口氣喝過這麼多酒，也沒有這麼栽在自已手裡過。
為了這口氣，她把酒全部攬在自已身邊，誰說要代都沒讓。
一杯接一杯，看的吃瓜群眾樂壞了。
終於是喝完了，本就不勝酒力的她看橫不是橫看豎不是豎，倒在沙發上不動了。眨眼間的功夫竟直挺挺的從沙發上溜到了茶幾底下，頭還磕在茶幾邊緣發出「嘭」的響聲，陳垚和左鄰男生見狀連忙將其扶起來坐好。
陳垚連連關切地說「喝多了嘛？給你倒杯溫水」。
「沒事啊……沒吃飯……的事兒……」季綺翎虛飄飄的擺擺手，眼神迷離至極。
「那你吃啥，幫你叫」。
「撐了都……」季綺翎趴著沙發，慢慢定神。
其他人繼續玩，幾輪下來就感覺沒意思了。高個子男生「騰」的一下站起來，說什麼今天不光是陳垚21歲生日，也是陳垚陳玟岐兩人在一起滿月，此情此景，應當起哄祝福一把。
說完，跟二陳碰了杯，自顧自的要吹瓶，約莫一半的時候，一個冷靜慵懶的女聲響起「照相機」。
是季綺翎。
她斜著身子倚在沙發裡，眼睛微微眯著，兩個臉蛋泛著粉紅，嘴角上揚，嘴唇輕啟。一張紅桃5被扣在右手拇指與食指指尖，隨手撇出，所有人聞聲靜止看著她。
左鄰男生扌莫出一根煙欲點；陳玟岐正在分陳垚杯中的酒；那對情侶耳語著什麼好笑的笑話。全場最尷尬的是那個高個子的男生，他幾乎與過低的茶幾吊燈同高的身高戳在那裡，手裡舉著酒，酒下了一半，季綺翎對著他的側臉，眼見他喉結咕嚕咕嚕地跟隨瓶裡的白沫律動著。
「好了我懂了，罰一杯」。
男生說罷清了手裡的酒，又喝掉了旁邊方馳杯子裡的酒。
「賀擎666，感謝成全啊」！陳玟岐在一邊鼓了個掌起哄道。
大家開始陸陸續續去上廁所。
季綺翎恨不得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去廁所，可身不由已，走路搖搖晃晃頭重腳輕，怎麼也蹭不到門口。葉淼見狀主動拉著她的手說「走吧，我陪你去」。
葉淼笑起來很溫暖，季綺翎的手一年四季都發涼，她的手不一樣，她的手跟人一樣，很溫和。
季綺翎一路踉踉蹌蹌走進女廁所，又迷迷糊糊上完，葉淼把她送到包廂門口自已才又去。季綺翎扒著牆自已走了進去，剛到門口一儲物櫃處就捧著那裡諸多禮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盡管播放器聲音放到很大，包廂門口來來往往的小夥伴兒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她趕忙上前來攙扶，門口一男生握著她的手一把將她提溜起來。似乎是問她是不是上廁所，沒等她回話，男生就要攙扶她出門。
「我剛去過」。
「我以為你是要去，那你坐著緩緩吧」。男生把她攙扶到圓凳上坐定。
「能坐住嗎」？
季綺翎比了個「歐克」的手勢示意對方。
等全員回來的時候，幾個男生展開了清酒模式，女生則紅著臉唱著情歌，一首接一首。
男生們聽到旋律熟悉的也時不時跟著哼唱幾句。
（二）
天氣很差，路途遙遠。九點鍾便散場了。
「陳氏夫婦」以及被叫作賀擎高個男生還有季綺翎家都是城中的，賀擎的車停在大學城商用停車場，叫了代駕，正好捎著其餘三人，一車坐滿。
二陳去結賬的空隙，上廁所的上廁所，等人的等人。季綺翎落了單，背靠著走廊，玩手機。背後有人在吹口哨，季綺翎不以為然。
身後人乾脆拍拍她的肩膀，是方馳。
「你有男朋友沒？」方馳開門見山的問。
「怎麼啦？」季綺翎不明所以淡淡回答。
「你看門口站那個咋樣？」方馳繼續挑逗。
「挺好的」依舊淡淡地。
「那介紹給你。」
「啊哈啥」季綺翎驚訝無比的乾笑了兩聲。
趕巧二陳結完賬，話題結束。
方馳要回學校，臨走之前還跑到季綺翎邊上說了句「你倆一起走啊。」
季綺翎眼睛都沒給的回了句「我要跟陳垚走。」
方馳跑到賀擎前麵說「你過去找她走啊。」
賀擎甩給方馳一句「人家要跟垚姐走呢。」
兩個人嘰裡咕嚕說了好半天以後，季綺翎一個人在前麵溜達沒注意身邊竄出來的人。
「咳咳」被男生的動靜驚動的季綺翎回過頭看著賀擎。
「我倆一起走吧」。
「好啊」。
「我叫賀擎，也在城中住」。
季綺翎哦了一聲，沒再搭話，天知道季綺翎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往停車場走要路過夜市，這個點也是已經出攤了，嚴管不能走車，所以四人要步行過去與等在停車場的代駕匯合。
陳垚的禮物很多，四人一人分擔了一些。陳玟岐手裡抱著一隻150上下的「hello kitty」道路上擺著各種小攤，人擠人。賀擎和陳玟岐走一排，季綺翎和陳垚走一排。
陳垚眨著大眼睛對老朋友說「你覺得賀擎咋樣？」
「什麼什麼，那個禿頭的地理老師嗎？」季綺翎豎著腦袋似乎沒聽清。
「啥？！」陳垚是真的疑惑。
「就是二中那個禿頭地理老師，經常爆粗口那個」。
「別給扯遠了，我說的是賀擎不是何慶」。
「嗷嗷嗷，那挺好的」。
「要麼男神要麼男票，選一個」。
「這個……」季綺翎還在思考要怎麼回答。
「快看，快看，中國好基友」！
「是誒，是誒，好般配」。
「我要拍下來」。
「拉近點拉近點……」
……
一旁兩個「腐女」議論著前頭187大高個拎著各種大包小包，185大個抱著個巨型「HK」有說有笑的，著實一副「好基友」模樣。這麼說起來無論是穿著還是氣質還真的都是無與倫比的般配。
「我說垚垚，別的女生拍你男人你也不介意啊」季綺翎打斷了陳垚盯著前頭兩眼放光的迷妹模式。
「我都習慣了，每次出來都這樣」邊說還邊擠出來一個笑容。
（三）
坐上了車，賀擎坐副駕，陳垚在後排中間。
後排翎垚二人一上車就睡著了，賀擎和陳玟岐則幾乎是酒醒的狀態跟代駕師傅聊著天，主打一個陪伴，最主要二人要確保倆女生安全到家。
天氣不好，車也不算多，代駕師傅開得很快，翎垚二人還沒睡飽就快到了。
淅淅瀝瀝又下起了雨。
二陳兩人下車更早一些，陳垚本要送季綺翎回家後再回的，可在賀擎拍著嗓子保證能送到，和季綺翎一再念叨放心的情況下，陳垚才和陳玟岐先下車了。季綺翎家小區就在賀擎家後麵不遠處，於是賀擎執意要把季綺翎送到單元門口，美其名曰：答應了垚姐的。
才走到小區門口，季綺翎就讓賀擎趕緊回家了，賀擎依舊執拗說天晚了，不送到不行。
「別了，萬一撞到我媽。」
「那也沒啥呀。」
「我懶得跟她解釋。」
三說兩說，賀擎隻好上車走了。
哪有什麼會撞見她媽，天知道，她爸她媽一年在家呆不了一個月。客廳裡最多是生火阿姨韓姨留著盞燈和一些飯菜，扌莫扌莫碗還有溫度。
另一頭，代駕把車停到車位放好，賀擎付了錢，笑臉送走了代駕。點了根煙大步流星的邁進，臉上卻露出了不悅。想起什麼似的，掏出手機給陳垚去了消息。
-垚姐，把你朋友微信給我唄，看在咱倆這麼久的交情上，今天你最美。
-哎呦，賀擎沒發現你嘴這麼甜的，還醉著呢吧。
-等著我問問。
季綺翎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洗漱完躺床上了。
-回家沒，他要你微信，給不給？
-你人呢？？？
季綺翎愣愣的回了條。
-我剛在洗漱，誰啊？
-別磨嘰，那我給了啊
-看看加你沒
-沒有呀
-估計等睡著了
-那不管我也睡了，你也快睡
-嗯呢，晚晚安安
四月天，又是下過雨的夜裡多少是有涼意的。賀擎進了家門直起身子，脫掉外套，開筆記本的同時手機有消息進來了。
-你要不是真心的，我勸你別招惹她
-我在你眼裡定位這麼差
-不是，麒麟她感情是你想象不到的清白
-好，我知道了
扣下手機，隨著筆記本進入歡迎桌麵，賀擎打開了英雄聯盟界麵，感覺心裡有什麼堵得慌，至於是什麼他自已也說不上來。
奮力拿人頭，不停超神。
一玩就是一夜。
（四）
大三的周末基本就是要麼忙到腿不聽使喚，要麼在被窩裡醉生夢死。
季綺翎以及她的室友們則是前者。
四個姑娘相約去文化廳排練，準備迎接學校建校100周年慶典。
一大清早八點多鍾一直排練到中午十二點，幾個姑娘可是勤奮的很。
排練結束，季綺翎約了同在團隊裡的從敏吃飯。
兩個人先去了圖書館避過了飯點的人潮，才去吃飯。
吃飯間季綺翎神秘兮兮的說告訴從敏個秘密。
從敏也就真當個秘密一樣聽了。
「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噗，誰？」從敏聽後直接噴了幾粒米出來。
「你不認識，我眨下眼睛就能想起他，越想就越想不起他長啥樣。隻是……」
「隻是啥？」
「隻是很想再見到他。」季綺翎翻翻碗裡的菜，仰著臉笑得一臉嬌羞。
「那你就追他啊。」從敏夾了塊魚放在季綺翎碗裡。
「這……我為什麼主動。」
「女追男隔層紗，你有勇氣追他就是真的喜歡了。」從敏一本正經的教導季綺翎。
季綺翎睜著一雙大眼，睫毛撲棱棱地說「沒動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