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於夜色中（1 / 2）
一場大雨過後，地麵變得濕漉漉的，仿佛被一層水汽所籠罩。在這片潮濕的土地上，一隻蛞蝓正緩緩地爬行著，它那黏糊糊的身體與濕潤的地麵融為一體。
坐過了站的兩人不得不繼續前行。被雨水淋濕的頭發還沒有乾透，濕漉漉地貼在他們的額頭和臉頰上，但這並沒有影響他們的心情。
走在前麵的是張程汐，她像個孩子一樣蹦躂著，嘴裡還哼著輕快的樂調，跟在後麵的是劉才右，他手裡還捏著那把爛菜葉子。
「小右！你為什麼要幫那個阿婆啊？」張程汐轉過身倒退著走著。
「我爸媽離婚後我跟著我奶奶長大的，當時我爸背著債，我奶奶靠賣著三塊一大把的黃角蘭供我長大。」說到這裡劉才右丟掉手裡攥著的爛菜葉子「可能她也有個孫兒吧。」
「黃角蘭？蘭花嗎？」張程汐似乎沒聽說過這種花。
「白蘭，木蘭的一種，咱敘府市的市花，現在花也開了，明天跟我回鄉下，我送你一點唄。」
「就這麼說定咯！」
兩人說說笑笑的走去，直到將張程汐送到家門口，劉才右才回到單元樓下。張程汐開門進屋發現家裡堆積如山的文件全都不見了，客廳茶幾上放著封信和一個紅色的本子，母親在沙發上坐著抽煙，茶幾上的煙灰缸裡堆滿煙蒂，看到女兒回家雙指折斷手裡的香煙，將信封往女兒那邊推過去「這是你爸寄給你的，你願意看就看看吧！公司的工作我辭了，你考到哪裡咱房子買到哪裡。」推過來的信封被張程汐直接丟到垃圾桶裡「他一直沒找我，現在來找我乾嘛？」
關上房門，客廳又傳來打火機的響聲，書桌上一枚狗尾巴草戒指已經枯掉，夜色透過窗戶像染料一般沁染著昏黃的燈光，將張程汐包裹住，窗外的雨再次淅淅瀝瀝的落下，再次把她的心情澆入穀底。
少年依舊青澀，擔心自已厚臉皮的占便宜會讓張程汐感到厭煩，把頭埋進枕頭裡胡思亂想著，床頭櫃上還放著那個精致的小盒子，忍不住好奇，打開是一枚項鏈，中心的玻璃珠如水晶一般剔透，裡麵的黑色流沙恰如此刻，如夜色暗湧。
手機振動，拿起手機看去，是張程汐發來的信息，得知明天不能赴約的消息少年更加心煩意亂，不斷的回想著是怎麼把她惹生氣了，想著想著，手機再次振動。
「可能後天應該有空。」
看到後麵發來的消息劉才右才長舒一口氣，拿著手機劈裡啪啦的打字又開始不要臉起來。
「那你今晚上會想我嗎？」
手機那頭，張程汐被消息逗笑，陰鬱的心情好轉起來，嘴角帶著笑打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