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蘇醒（1 / 2）
「好難受啊」一個小男孩呻吟著。
（回憶）
「媽媽你在哪啊？我好想你啊…」男孩雙手抱膝，蜷縮著躲在水泥管裡，「我好想你。我的頭好痛啊！」外麵風聲好大，我好怕啊。
男孩想。突然，水從一端灌了進來。「啊」男孩驚叫一聲，裹上被單跑了出去。雨點像石塊一樣砸在身上，狂風把被單吹了起來。
「媽媽~媽媽~」男孩邊跑邊想，又哭了起來，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楚。腳底傳來的疼痛使男孩又清醒了點。
「診……所……」男孩使勁地抬抬頭，看到了兩個字。
「不管了，跑過去……」可腳底的疼痛讓他撲倒在地。
於是，他隻好慢慢的爬過去。「砰砰砰」男孩無力的敲敲門。回答他的是無盡的風聲，他慢慢爬到角落裡，風聲像那些揮之不去的男人嗬斥的聲音，口哨聲一樣湧進腦子裡，漸漸，頭痛代替了腳底的痛，湧上心口。
「好難受！媽媽！啊！」突然，有個黑影砸到了男孩受傷的後腦勺，一陣眩暈，小男孩再也忍受不了，用頭狠狠地撞了一下門，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那是……媽媽……媽媽麼？」他看到不遠處有個燈光，接著，又閉上了眼睛。
夢裡，很溫暖。他夢見了媽媽，夢見了爸爸，還有一隻小狗，小狗一個勁的往他懷裡鑽，他隻是在那笑，往媽媽那走，突然，一群黑衣人沖到他們身邊，黑衣人把他和爸爸還有媽媽分開，小狗也不知所蹤。媽媽在哭泣，爸爸卻在笑。
「我要媽媽！你們放開我啊！」男孩眼裡都是淚，伸手想抓住媽媽，卻無能為力。
「你們是壞蛋，放開我！放開我！」男孩大叫著，可是掙不開。
「啊！！」
「哈…哈…」男孩突然醒了，坐起來低頭深深喘著氣，臉上還有淚痕，流了很多淚。門鎖打開的聲音，有人進來了，男孩屏住呼吸，又陷入恐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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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醒了啊！」淩曉沖他笑笑。
男孩沒有說話，隻是用警惕的目光看著他。
「你怎麼哭了啊？」淩曉看到男孩臉上的淚水，想去幫他擦掉。男孩很快地躲開了，淩曉也沒再去碰他。
「你叫什麼名字啊？小朋友。」淩曉用盡量溫和的口氣跟他說話。
男孩沒有在看他，又看看手背，順著管子看上去，一瓶藥還在滴下，好奇的看著。
「你生病了，病得挺重，昨晚我看你躺在我的診所外麵，就把你抱回來了。現在還在打點滴呢，不過馬上就打完了。」說著，要伸手扌莫扌莫男孩的額頭。男孩用另外一隻手彈開了淩曉。目光中還有一絲恐懼。
「不用怕，你現在很安全，不會有事的哈！」淩曉感覺有些奇怪，變得手足無措起來，「那個，我隻是想扌莫扌莫你的頭，看看你的燒退了沒有。」男孩沒說什麼，隻是把手放了下去，眼睛也移向窗戶。
趁這個時候，淩曉扌莫了扌莫男孩的頭，看他看著外麵，說：「想出去嗎？不過可能還要幾天，你腳上和膝蓋上的傷可不輕啊，動一下會痛的。」
「哦」
男孩說了一聲。這一聲把淩曉嚇了一跳，手上的退熱貼掉在地上，男孩奇怪的看著他。
「怎麼了嘛？」
「沒，沒什麼，我給你換張退熱貼。哎，你的點滴打完了。」說著，把退熱貼撿起來放在一邊，拿來酒精和棉球還有創可貼。
「嘶…」男孩扌莫上頭，把退熱貼撕了下來，眼睛眯了一下，又把桌上的撕開貼上，淩曉則趁這個時候把注射針頭拔下來，貼好創可貼，按住。
「要按一會。」
「我來吧。」
「恩，好，你的退熱貼沒貼正啊，我撕下來幫你重貼哦。」
「嘶~疼。」男孩的眼睛又眯了一下。
「抱歉，恩，這樣就好了」
淩曉又開始打量著男孩，他突然發現，男孩的眼睛才是最可愛的，雙眼皮，眼睛大大的，瞳孔是一種棕色，配著長長的睫毛，很可愛。
「看什麼？」
「沒，沒什麼，啊，你的燒還沒退完，既然你醒了，就不用再打針了，吃點藥就好了。」
「哦。我的衣服呢？」男孩看到自已沒有穿衣服，又伸手扌莫扌莫被子裡麵，臉突然變得紅紅的，抽出手把被子緊緊地裹在身上。再次警惕的看著淩曉。
「那個……你的衣服因為劃爛了所以我就幫你扔掉了，還有被單也是……不過你放心，我這有換穿的衣服，你等等就可以穿上了。」
「哦……」男孩又鬆開緊緊抓住被子的手。
淩曉若有所思，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我叫……」男孩皺皺眉頭。
「恩？」
「我叫……記不清了……」男孩又轉口。
「小奕！我叫小奕吧。」
「小奕？是小名嘛？」
「不知道……我隻知道是神采奕奕的奕。」男孩搖了搖頭說。
「這樣啊？失憶了嗎？那你家人呢？還有，你發生了什麼事情？」
「emmm…我記得……」突然，小奕捏緊床單，「啊，頭痛……」又雙手抱著頭，低了下去。
淩曉把小奕的手拿下來，「你頭上還有傷不好處理，不能碰啊。」小奕似乎還在想些什麼，眉頭皺得緊緊的，兩隻小手緊緊握拳，眼睛裡盡是一些迷茫的神色。
淩曉看到小奕十分勉強，不想讓他再想下去。
「沒關係，我們先不想了好嗎？吶，你在這裡先好好養著，等傷口痊愈了我們再去想其他的，好嗎？」說完，輕輕地扌莫了扌莫小奕的頭。
「恩……」小奕點點頭，稍稍舒緩了一下，又轉過頭看看淩曉，又耷拉著頭，還在想些什麼。
淩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在旁邊陪著他，心裡不住的想：跟小孩在一起好不自在……
「叮咚！」診所的門鈴又響起了。
「有人要來看病了，我離開一下。」在小奕詫異的注視下，淩曉把衣服包遞給小奕，又把窗簾拉上，「你先換下衣服吧。」說罷就快速的走離了臥室。
等到淩曉看完病人，天已經變得很暗了，太陽早已不見了蹤影，天空仍然昏沉沉的，好像隨時都會下雨的樣子。街道兩旁的路燈也慢慢的亮了起來。淩曉走出診所，到一旁的快餐店買來晚餐給小奕和自已填填肚子。臥室的門開了，淩曉看到小奕正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路燈似有似無的發呆。
「想什麼呢？」淩曉放下手中的晚餐，扶著小奕的肩膀，頭微微低下去問。
「啊？，沒，沒什麼。」小奕被嚇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復了落寞的神色。
「你換好衣服啦？呃…好像有點大啊，我幫你弄一下吧。」看著手和腳都裹在衣服裡顯得有些滑稽的小奕，淩曉把他的袖子和褲子往上挽了挽。
「我剛給病人看完病想到還沒吃完飯，就出去買晚飯去了。回來有點晚，不怪我吧?」
「嗯」
「小孩子老是繃著個臉可不好啊，都快變小老頭了，來，吃晚餐吧。」淩曉刮了下小奕的鼻梁，半開玩笑的說。
「謝謝，我還不算太餓。」小奕對淩曉的舉動不太喜歡。
「咕~咕~」可小奕的肚子卻乖乖的投降了，小奕不由得臉紅。
「還說不餓呢，快吃吧，你的小肚子都抗議了！」淩曉拿出皮蛋瘦肉粥放在桌子上。
「喏，不知道你愛吃什麼，不過你現在生病了，還是吃點粥比較好，快吃吧。」說著又把一個勺子遞給了小奕。
「哦。」小奕接過勺子，但是沒有要吃的意思。
「怎麼了，不想吃嗎？」淩曉問。
小奕點點頭，顯然還有些警戒。
「小奕對吧？你還是要吃一點啊，不然你身體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