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當有鷓鴣啼（1 / 2）
宋涯兩人快步圍上，焦急道「可有不妥？那人交於你的是何物？」
「暫時沒有什麼感覺，尚且不清楚，好像又什麼都沒給我？」趙雨生自視手心，麵露猜疑，亦是不甚明了。
「總不會無的放矢，單純恐嚇我等不成？這外鄉人如此肆意妄為不成？」宋涯一陣後怕，心中暗自懊惱，麵露羞愧。「雨生，剛剛多謝，不是你的話…」
「唉得了，你我不必多言，身體比腦子還快，先行踏出一步，早知如此我等不如早早逃竄，但願無事吧，希望隻是這人閒的，無端生事恐嚇我等。」反復感受自身後，感覺並無異樣，趙雨生麵色緩和，對二人說道。
「速速歸家吧，今日之事頗有蹊蹺，待我歸家，詢問一番」宋涯說道。宋家仰仗族中長輩當朝為官，在小鎮官場頗有分量，如果真如陌生刀客所言，將有大禍發生，官府也當有所準備，就當不知此事，也可告知家中長輩，好留個心眼。
三人簡單交流幾句，便快步離去歸家。三人分別之際，趙雨生目光瞥向刀客離去的方向，深深望去，鎮外官道依舊，似乎從來無事。
「噠噠噠…噠噠噠」腳步如雨點急落，在街巷中回盪，正欲叩響門扉，紅漆大門便探出人來，「少爺，小姐，你們可算回來了，謝天謝地，老爺都等你們好久了」宋家家仆忙迎著兩位主子進門，「老爺傳話，讓少爺小姐回來後，速去書房請安」幫著換下外衣的家仆手上動作不敢放慢絲毫。
倆人點頭回應，宋涯神色如常，脫去外袍。宋嫣不似往日活潑，倒有幾分木然。家仆將一切收入眼底，垂手侍奉在一旁。
快步前往書房。宋家兄妹倆人停在書房外，時節雖已入秋，但院內花草豐茂，好似停滯在春日。家仆上前叩門「老爺，少爺、小姐回來了」
「進來吧」
世家大族，往往規矩繁多，宋家亦不能免。人間親緣又有幾悲歡。
「父親！」宋嫣也緩和神色，與宋涯一同恭敬道。
男人自繁多書卷中，抬眼，輕應一聲，緩緩起身。隻見其人高冠巍峨，麵容棱角分明，一雙劍眉星目，不怒自威，寬肩窄月要，玄色華服在其身上，更襯貴氣逼人。
男人緩緩道出，「今日，朝中來信，鎮裡或將發生變故，我已安排妥當，今夜便遣你二人離去。
宋涯大駭，心中暗道不妙，豈不證實了刀客所言。宋家祖業在此，代代經營，萬萬不可能將家中嫡子宋涯輕易送出，此時事發，竟這般急切，不等平明，今夜便要離去。恐怕小鎮大禍臨頭。
見兄妹二人神色，男人眉間一緊，問道「何事？」
宋涯忙將歸家發生之事道出，男人麵色如常，宋涯又問「如若此時出去，可有歸期？父親可與我等一同離去？可需告知百姓一同避禍？」
「無需多事」
男人視線與宋涯對上，好似將其看個透徹，宋涯垂首，兀然下跪，雙手合攏，高舉，大聲道「孩兒懇請父親，救上一救，劉香英，魏清硯，趙雨生，此三人皆為孩兒摯友，不忍棄之！求家主成全！」說罷，重重伏首，以麵貼地。
「女兒也與這三人情同兄妹，望父親搭救幾人性命。」宋嫣一同拜下。前後兩聲重重悶響，想要挽起男人心湖漣漪。
……然而此間默然無言。
「你兄妹二人同心，我心甚慰」男人越過地上二人，走至院內，宋涯兄妹心裡升起希望…
「不救」
聲音自身後傳來，二人如墮冰窖，大腦一片空白，宋涯磕在地上，雙肩顫抖。
身旁宋嫣見父親離去，顧不上哥哥，趕忙沖出門外，朝宋府外去了。
閣樓上，宋家家主將一切收入眼底，但未有絲毫波動。「老爺，小姐往趙家去了，可要阻攔？」身後家仆彎月要請示。「不必，一個時辰後，將她們二人送出，會有人在江州城等候。」
「我兒，宋嫣前來尋你，在前廳等候」趙雨生的母親，徑直走入趙雨生房內，今日歸家的趙雨生，似乎略微不同，好似藏有心事，不過趙雨生早智，趙母看出卻未多問，隻當是尋常私塾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