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嶽州亂將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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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扣也覺得有些難辦,思忖片刻才道:「你且同我到那渡口查看一番,才好做打算。」

齊思賢又擔心道:「可你的傷勢」

鐵扣擺擺手道:「隻要不與官兵動手,不會有事的,隻是還得換身乾淨衣裳才行。」

他後背的傷口雖然也已結痂,隻是衣衫卻被血漬弄髒。

賈瑛一行主仆三人趕到城北,此時日已偏西,便是有船也不會夜間而行,索性便先找了個住處安頓下來,留下喜兒他老爹看顧行囊,他與喜兒兩人則往渡口而去。

主仆二人在渡口打問駛往金陵的船隻,自然難避四周眾人。

許是運氣不錯,還真有前往金陵的官船,且不隻一艘,而是一隊漕船。

賈瑛自是欣喜,自古漕船通行都是有專人押送的,有了官兵護衛,起碼安全不是問題,而且還能早些離了這是非之地。

按察衙門雖然封禁渡口,但也隻是針對一般的民船,像這種打著漕運司旗號的官船,要麼是押運皇糧,要麼就是布政使司衙門自家的買賣,身為一省副貮官的按察使當然無權阻攔。

負責押運漕糧的是嶽陽衛的一名千戶,查看了賈瑛手裡雲南府出具的路引文牒,以及「奉旨趕考」的皂旗,很是痛快的便答應了賈瑛搭船東行的請求。

在得知賈瑛還帶著兩口棺材,千戶官也隻是皺了皺眉頭,卻也並未為難。

本朝自有規定,舉子進京赴試,路途一應車馬船隻不得拒載。

塞給千戶官一錠二兩左右的裸銀以示感謝之後,賈瑛便帶著喜兒往客棧而去。

回程之上賈瑛若有所覺,看似無意的向身後的街道瞥了幾眼,隻是除了碌碌的行人和三三兩兩的小販外,並無其他發現。

賈瑛皺了皺眉頭,心中納道:「難道是我感覺錯了?不應該」

對於自己的直覺,賈瑛還是很有信心的。

身處南疆新定之地,民風彪悍到讓人頭疼,土著民之間幾日一次爭鬥,出個把的人命那都不算事,畢竟本朝刑律最酷者不過殺頭流放,殺頭自是不必提,南疆人命之賤能讓人瞠目。

可流放對於南疆之人來說本身就少了幾分震懾。

從來隻有從京城流放到南疆的,還沒聽過從荒蠻之地流放到內省繁華之所的。

若真是那樣,南疆百姓得笑出花來。

正因如此,在南疆即便出了人命官司,隻要沒人揪著不放,一般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賈瑛豈會沒有一技防身之力。

加上父親賈敇本就是武官出身,外公家族又是雲南最大的土司勢力之一,賈瑛從小就不缺名師教導,加之他自己對小命看的也十分之重,練起武來自然十分刻苦。

武藝在身,對危險的感知自然比尋常人要敏感許多。

可偏偏什麼也沒有發現,這就怪了。

「也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想想也是,自家一個外路人,沒仇沒怨的誰會盯上自己!都怪這白匪鬧得,有點草木皆兵了。」

賈瑛嗤笑一聲,邁步走入客棧。

此時,距客棧不過百米的一處街巷中,鐵扣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至於一旁的俏公子齊思賢,此刻心中早已是七上八下,一顆臉蛋紅撲撲的,纖細的手指拍了拍月匈口道:「好險!好險!鐵大哥,那人差點就發現咱們了,還是鐵大哥你厲害,一眼就看出那人起了疑心。」

鐵扣輕笑道:「你鐵大哥自幼習武,又在這洞庭湖上經年拚殺,才練就的一身本事,要說那書生自也不尋常,可到底少了幾分閱歷,論這江湖本事,自是比不得我。」

齊思賢此刻平復心緒,問道:「鐵大哥,咱們跟著他能上船嗎?」

鐵扣輕嘆一聲道:「不知道,可除了他們,咱們也沒別的選擇,等晚上我潛到客棧探一探再說吧。」

此間原由卻是為何?

原來鐵扣二人一番喬裝去了渡口,恰逢賈瑛主仆二人在打聽官船之事,便想著能否藉此混上漕船,這才一路跟了過來。

而另一邊,嶽州總捕趙行良正帶著一班衙役搜尋逆匪,卻隻見有手下捕快前來,說是有事相告。

二人一番低語,趙行良欣喜一聲道:「可看清楚了?人在哪裡?」

捕快正言道:「自不敢出差錯,人此刻往同來客棧方向去了。」

趙行良招呼一班衙役急匆匆往同來客棧而去,此刻,天色已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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