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鄉試副主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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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沒有說話,一旁的探春卻是開口道:「自是怪不得瑛二哥,往常二嫂嫂管家時,也未見她們敢這般鬧騰,隻怪我自己月要杆子不硬,先失了公允。」

眾人都明白她所說的「月要杆子不硬」指的是什麼,誰攤上趙姨娘這樣不安分的生母已經夠頭疼的了,偏自己的親弟弟還不爭氣,縱她再是能為,也得被兩人拖死。

「隻是」

見探春欲言又止,賈瑛笑了笑道:「你我兄妹之間,還有什麼不可說的,但說來無妨。」

探春又看了眼眾人才道:「今日之事,大嫂嫂和寶姐姐也都是清楚的,事情的原由還是出在了姨娘和環兒身上,彩雲手腳不乾淨,也算是她咎由自取,隻是其她人多也是鼓噪口舌罷了,這般就將人賣的賣,攆的攆,瑛二哥當麵,她們自是不敢當麵頂撞,可心中的怨氣保不齊到外麵說三道四的,若傳出去,未免給瑛二哥添上一個苛待家人的名聲。」

賈瑛聞言,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方才處置了她們卻沒說原由,實則是我有意而為。」

又看向眾人說道:「你們大概也心中好奇,我就為你們說道說道。」

「彩雲自是不必提,之所以給她賞銀攆出去而不是賣,隻因她挨了那幾杖,也足以毀了一個女子,今後隻怕再難養育,遠比將她賣出去懲罰要重的多。」

那幾個管教媳婦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雖是婦人,可力道卻不比尋常男人弱,彩雲不過是一個養在富貴深宅裡的一個嬌嫩丫鬟,哪能受得了這般,黛玉給綠絨使的眼色,賈瑛也注意到了,綠絨也依著黛玉的意思去辦了,可最多也隻是保證人死不了,打的又是下體,結局自是不必說了。

「小嬋蓮花和幾個媳婦兒,正如三妹妹所言,身為下人,不說替主子分憂也便罷了,還要鼓弄唇舌,看熱鬧不嫌事大,或是挾私報復。這種丫鬟媳婦兒,咱們這樣的府裡越是留不得。」

目光又看向探春迎春兩人道:「別的不說,隻小嬋蓮花二人,是你們倆的貼身丫鬟,將來隻等外嫁的一日,大概也是要陪嫁過去的。到了夫家,可就不比咱們府裡了,今後有什麼事隻能靠你們自己,便是我也插手不上,唯能依仗的不就是從娘家帶過去的陪嫁丫鬟媳婦兒嘛。」

「可似小嬋蓮花這樣的,被說是幫你們了,保不齊還要您她們而壞事,留著她們做什麼?不如早早打發了,也是做給你們身邊的丫鬟媳婦兒看。」

殺雞儆猴,無過如此。

頓了頓又說道:「至於柳家媳婦和她姑娘柳五兒,還有芳官兒,事情總是因她們而發的。此中詳細,我也聽玉兒妹妹說過,那芳官兒不過府裡買來的戲子伶人,仗著寶玉寵溺,討自己主子的東西去做順水人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府裡的姑娘呢。」

說著,又瞪了寶玉一眼:「當然,寶玉自己願意,旁人也說不得什麼。怪隻怪她因此而惹出事來,還不服管教。那林之孝家的,是內院兒的管事媳婦,說句不好聽的,除了主子外,就數她最大。無規矩不成方圓,有什麼交代也都是讓她去辦,若是一個個的都像芳官兒這麼不服管教,今後還怎麼辦事?」

「沒賣了她,不過是看寶玉的麵子罷了。」

賈瑛又看向寶玉道:「你也別怨我,你若真寵她,就提了她的位份,收到房裡去,那她就是主子了,我自也不會派她的不是。」

寶玉心中負氣,也不與賈瑛對視,隻將臉別至一邊,他平日對這些姑娘們寵都寵不來呢,賈瑛卻當著他的麵兒把人打的臉都腫了,寶二爺很是不開心,奈何他也隻能自己撒撒氣。

「柳家媳婦和廚房裡的那幾個,我也素有耳聞,一個個的很是了不得,隻把廚房當自己家的了,吃的是和主子一樣的山珍海味,庫房裡的東西更是隨便拿,比自己家裡的還要方便。」

「所以所,她們也別覺得不公,要處置她們,由頭多的是,隻怪自身不檢點,主子說上兩句,還能生出愁怨來。」

賈瑛的這番話,都是府裡常見的事情,在場眾人哪個不明白的。

「但其實這些都不是我處置她們的理由。」

眾人聞言,好奇的望向賈瑛。

隻聽賈瑛說道:「其實真正的原因,方才我已經說過了,府裡買她們回來,是為主子分憂的,而不是讓她們來做祖宗,惹麻煩,搞得府內上下不寧的。」

「這就是她們最大的錯誤。」

「至於說公允,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公道來著,小到一個府邸,大到衙門、朝廷,道理都是相通的,隻要把那些不安分的都剔除掉,這天下也就太平了。」

「人,總要認清自己的位置才好。」

「今後你們中也少不了要管家的,仁慈是最要不得,凡事首重大局,次依規矩。家宅的安寧就是大局,趙姨娘是主子,她縱使再有錯,也輪不到一個下人來編排,這就是規矩。若哪個做的好了,那就改賞,做的不好,那就該罰。怎麼賞怎麼罰,主子說了算,這就叫賞罰分明。今後,你們也可照此去辦。」

賈瑛此次也算是為妹妹們做個示範,探春他倒是不擔心,可還有迎春和惜春兩個。且黛玉也在這裡,今後靖寧伯府的家業也會越來越大,自己身邊的女人也不少,他可不想一個個沒規矩鬧得家宅不安,如果單獨與黛玉說這些持家的理念,有些話未免不好講出口,不如自己做一遍來的清楚明了。

將來,黛玉是他明媒正妁的妻子,內宅之中就收她最大,這點哪怕是報春綠絨也不能例外,不能像榮府這般,沒大沒小,主次不分。

「回頭,你們也可將我的話傳下去,好叫她們明白明白,這府裡不是哪個主子都似寶玉一般,隻講喜好不講規矩的。」

「至於說趙姨娘」

「不是沒她的事,隻是還要請示過二老爺。」

探春聽罷,神色不由一暗,隻是她也清楚,她那生母到底是什麼樣的貨色,人都被看管起來了,竟還不安分。

隻是正如方才瑛二哥所言,凡事都要依著規矩來辦,她也不好說什麼,隻是不知道會怎麼處置。

賈瑛又看向賈環道:「過陣子,我大概也要到軍中去的,環兒也跟著我去吧,能活著出來,我保你掙一份功業,若死了也省得浪費糧食。」

賈環聞言,麵色一苦,就要出聲反對,隻是當對上賈瑛嚴肅的目光時,又沒了反駁的膽氣,訕訕不言,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探春見了,更是怒其不爭,上前揪著賈環的耳朵道:「你隻說平日府裡沒人瞧得上你,如今瑛二哥抬舉你,大丈夫自當求一番功業,你這幅表情又是做給哪個看的?」

賈環連連慘叫道:「疼,疼,快放手,我去就是了。」

若論賈環在府裡最怕的,就是這個胞姐,其在賈環心中的威嚴,猶勝過賈政這個父親。

一旁黛玉幾人沒有理會賈環,反倒是注意到賈瑛話中的另一重意思。

「北征大軍不是已經出發了嗎?你也要去?」隨著黛玉滿含擔憂的問話,眾人也都看了過來。

寶釵且不提,自打府裡傳出王夫人欲與表親結姻的風聲後,賈瑛就一直可以保持著彼此之間的距離。

而其他家人,卻多受賈瑛照拂,感情自是深厚。

若論同輩中最熟悉的,莫過於寶玉,隻是這種熟悉,是從小玩伴到大的兄妹之間的親近,而賈瑛給她們的感覺,卻是一個既親近又值得尊敬的兄長,凡是總是護在她們身前,長兄如父的說法,也是在賈瑛身上才叫她們實實在在的感受到的。

這世上,大概除了老太太,就是賈瑛肯願意護著她們了。

刀兵無眼,由不得她們不為賈瑛擔心的。

賈瑛試圖用笑容和緩氣氛,說道:「事情尚未正式定下來,放心吧,一時半刻,我還不會離京。再者,這又不是頭一回了,不會有事的。」

盡管賈瑛如此說,但眾人依舊無法徹底放心,氣氛一時有些沉重,就連寶玉,此時心中的怨氣,也消散了七七八八,與眾人一聽圍了過來。

反倒是賈環,此時聽了心中卻是又起了妄念,隻盼朝廷不要派瑛二哥出征才好。

心中剛剛升起這樣的想法,賈瑛的聲音就傳入耳中。

「就算朝廷不用我出征,也要送環兒往軍中去,江南太過安逸,九邊苦寒,倒是個歷練人的地方。」

因又問道:「環兒你可以趁事情未定下來折段時日,仔細考慮考慮要去哪裡,甘州的湘軍營,又是舅老爺帳下,山西鎮肅忠王爺那裡也成,薊州鎮山東備倭總督宋軍門也與我有舊,任你挑選。」

賈環聽罷,再次蔫兒了下來,想不明白,賈瑛為何總與他過不去,這抬舉,還不如不抬舉呢。

這邊事了,賈瑛又去了賈政那裡,將兩樁兒事情分說了一邊。

趙姨娘哪裡,他也算仁至義盡,此番是再縱容不得了。

至於賈環參軍一事,賈政倒是起了猶豫之心,寶玉和賈環都是自己的親子,雖說看著平日更寵溺寶玉一些,嫡出還在其次,更多的是老太太喜歡,事實上他對賈環也並未落下什麼。

軍中不比別處,是真會死人的,賈政既有擔心,可心底又覺得此法或許不錯,知子莫若父,賈環平日除了鬥雞遛狗,與丫鬟廝混,可謂是一件正事都不乾,這麼下去人總要荒廢掉的。

「瑛兒,我知你是為他好,隻是不如再緩上一二年如何?他如今畢竟還小。」

賈瑛說道:「本就是趁著年輕才好糾正他身上的毛病,要說年紀,也不小了。都說十五從軍,可邊鎮之地,多少似他這般大的兵娃子,不止他去,菌兒還要比他小一歲呢,此次也要跟著去。」

「菌兒也去?」賈政愣了愣道。

賈瑛點點頭:「那孩子是塊兒領兵打仗的料,往常總擔心咱們府裡後繼無人,如今卻是好了,菌兒和蘭兒,一文一武,將來正可相互照應,蘭兒已經在準備明年的府試了。我將菌兒帶在身邊,早早熟悉軍中的事務,將來還要依仗他呢。」

賈政忽然笑說道:「你尚且年輕,又是翰林出身,文武皆有功績,將來路還長著呢,要依仗也是他們依仗你。不過說起來,瑛兒你到底是強過我們這些做長輩,稀裡湖塗四十餘載,家業傳到我這一代,每況日下,哪像你這般年紀輕輕就開始考慮將來之事,咱們賈氏一族合該重耀門楣啊。」

聽賈政這麼一說,賈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二老爺,正是因為文武皆有功績,朝廷也跟忌憚,恩師說東來公近年來總是有意壓著我,未嘗不是一種愛護。」

賈政也是點了點頭,年輕能為是資本,但未見得就全是好事。

說罷正事,賈政又與賈瑛閒話起了今日的邸報。

「如今看來,西邊進展是出乎意料的順利,東胡人不敢擅動,匈奴內亂未平之下,想來不日北麵也將有捷報傳來,隻是如今東中西三路人員已滿,瑛兒為何覺得朝廷還會派你去?」

賈瑛說道:「正是因為太過順利了,順利到傳世的功業信手可摘,舅老爺已經是九邊總督了,如今又有拓土之功,若是最後連滅國之功也收入囊腫,讓朝堂諸公如何心安。」

「嘶!」

賈政擔心的吸了一口涼氣,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官場的敏銳程度遠遠比不上眼前的侄兒,他卻是為考慮到這點。

其實功勞太大還在其次,有句話賈瑛沒有說,以他對嘉德帝和傅東來葉百川等人的了解,他們絕不會想看到大乾會出現第二個老北靜王。

「那豈不是危險了?」賈政心有擔憂道。

雖然賈王兩家前陣子也鬧過不愉快,可王子騰到底是他的內兄,兩家的姻親關係,也不會因為一些矛盾,而就此做罷。

賈政為人雖然迂了些,可還是明白宮裡娘娘能有今日,未嘗不是因為宮中收到朝堂之上的影響,如果王子騰出事,那宮裡的娘娘還有皇子楊倬還能好過嗎?

卻聽賈瑛說道:「我已經托賈雨村給舅老爺帶信過去了,至於他能不能聽得進去,就看天意了。」

賈政又擔心道:「可若因瑛兒你影響到內閣幾位的布局,豈不是」

說道這點,賈瑛反倒不擔心了。

隻說道:「二老爺放寬心,凡是都要講一個規矩,就如朝堂諸公,他們忌憚的是繼拓土之功又兼滅國之功的九邊總督,但隻是舅老爺本身,還不至於讓他們行「莫須有」之事,這就像是一條底線,隻要我不踩過界,那一切就是合情合理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滿朝朱紫,又有哪個不為自己考慮的,哪怕如東來公百川公這等人物,不也貪個身前身後名嗎?」

賈政聽罷,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事情如何發展,還要看接來的朝堂對舅老爺此次的開疆之功會有何種反應,怕隻怕捧得太高,摔得太狠。」

事情卻如賈瑛所料的那般,朝堂上還真有人不懷好意。

既是邸報,了解西邊詳細的就不止賈瑛一人了,第二日西軍再創大捷的消息,便在京中傳開了。

隻是市井百姓多數不過是湊湊熱鬧,看個新奇,真正能夠左右大局的還在朝堂之上。

進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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