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山怪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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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董子寧感到愕然,「誰敢將你們當小狗小貓賣了?」。

「黃狗兒呀!」

「黃狗兒!?」董子寧莫名其妙。

「是呀!他給李叔叔叫人拉出去砍了!」

董子寧更覺奇怪,他望著小琴,又看看小劍,再瞧瞧在一旁的藍雲,笑道:「小琴,你到底說什麼嗬!把舅舅都弄糊塗了!」

「晤,舅舅,我怎麼把你弄糊塗了?」

等到董子寧問清楚後,才明白這兩個小鬼經歷了一段不平凡的事件,正想再勸他們回家。驀然,一朵紅雲驟然從山上飄下來,董子寧一見大喜:「姐姐,你來得太好了!」

藍雲回頭一看,一位神采飄逸,眉宇間隱含著一團英氣的婦女,已亭亭玉立站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藍雲幾疑是一位紅衣仙女,降落人間,不敢仰視。

小劍大驚,說:「妹妹,媽媽來了,快跑!」說著,他一招燕子穿簾,想縱身上馬逃跑。風女俠比他更快,身影一晃,紅光如驚虹,一手將小劍揪下馬來,罵道:「你這小冤家,見了我還想跑,看我不剝下你一層皮來。」說著舉手就打。

小琴撲過去:「媽媽,你別打哥哥呀!」

「滾開!小丫頭,等打完了你哥哥,我再打你,我看你們還跑?」

董子寧說:「姐姐,你別打他們了,他們還小,不懂事,饒了他們這次吧!」

鳳女俠氣憤地說:「弟弟,你別勸,這兩個小冤家,不打,他們以後就要飛天了!」說著,又一掌拍去,打得小劍眼淚水直流。董子寧一下將小劍抱開,說:「姐姐,你還打,就打小弟好了,是我不好,帶了他們出來。」

鳳女俠說:「弟弟,你別像你姐夫一樣,將這兩個小冤家慣壞了!」她見打不著小劍,轉身要打小琴,藍雲一見,忙將小琴抱開,說:「鳳女俠,這不關公子、小姐的事,是我不好,帶他們去衡山。」

鳳女俠愕然:「你是誰?」

「小人是老北峰李寨主手下的弟兄,姓藍名雲。」

「你怎樣認識這兩個小鬼的?」

藍雲將事情經過說了一下,最後說:「望鳳女俠看在小人薄麵上,饒了公子和小姐吧。」

鳳女俠一聽,透了一大口氣,說:「藍兄弟,既然是你說情,我就饒了他們這次。」

「多謝鳳女俠賞麵。」

「藍兄弟,別客氣,兩個小冤家還多得你看顧,要多謝,我更應該多謝你才是,也請代我向李寨主問候,改日我再到山寨拜謝。」

藍雲慌忙說:「不敢,李寨主素仰鳳女俠、柳大俠,素聞嫉惡如仇、俠義過人,可惜無緣相見,幸得公子、小姐光臨敝寨,以盡仰慕之意罷了,怎敢望鳳女俠拜謝。」

「藍兄弟,我不會客氣,我說去就一定去——小劍、小琴,你們過來。」

小劍不敢出聲,小琴卻說:「媽媽,你打我的,我不去。」

「要不是你舅舅和藍哥哥說情,你怕我不打你?還不給我向舅舅和藍哥哥拜謝?」

小劍小琴立刻向董子寧和藍雲拜謝,慌得董子寧和藍雲連忙將他們扶起來。小琴問:「媽媽,我們還去衡山不?」

「還去!?你是不是又想討打了?快跟我回家去!」鳳女俠一手拖了一個,回幽穀山莊去了。藍雲也向董子寧道別,回山寨向辛寨主復命。董子寧仍然取道北上。

第二天上午,董子寧來到冷水灘的河岸,一看,小河上原有的一座木橋不知幾時拆毀了,他正愁不知怎麼過河,隻聽得上遊處有人大聲問:「餵!你這漢子,是不是要過河?」

董子寧一看,隻見上遊的一塊岩石旁停著一條木船,船上已坐了三個人,船家在船頭上喊他。

董子寧說:「是呀!我正要過河。」

船家說:「那你快點下來,不然,不等你了。」

「船家等等,我就來。」

董子寧趕忙跑了過去,一躍上船說:「船家費心了!」

船家說:「坐穩!我開船了。」

董子寧選了一個地方坐下問:「船家,這河不是有座橋嗎?幾時拆毀了?」

船家瞪了他一眼,似乎怪他多問,說:「前幾天一場大水,全給沖毀了,你問橋乾什麼?不想搭我的船?」

「我不過問問罷了,船家別多心。」

董子寧不由打量了船家一眼,隻見他生得手粗腳大,渾身上下曬得黑裡透紅,如古銅鑄似的。董子寧再看看他手中持的竹篙,不由嚇了一跳,這哪裡是竹篙,是用鐵打的一根長杆,少說也有六七十斤重,他拿在手中,如一燈草似的輕巧。船家把船撐到河心,將鐵杆一插,不再撐了,說:「各位,對不起,請先付船錢,然後才開船。」

有人說:「你這船家也太小氣了你怕我們不付船錢麼?」

船家一翻眼說:「各位別羅嗦,老子已經上過一次大當,前天有人一到岸,比兔子溜得還快,叫老子白撐了船。」

董子寧聽了感到奇怪,這船家手提六七十斤重的鐵杆,別的不說,單是他這一身氣力,就可以嚇倒人,誰還敢不付船錢的?便問:「船家,他們是什麼人?怎敢賴你的船錢?」

「別說了,算老子倒了大黴,叫一個小軍爺戲弄了,他帶著一個老仆和兩匹馬過河,不但不給錢,還賞給了我一支針,打中了我的穴位,叫我追也沒法追。」

董子寧一聽,心裡明白是小魔女的行為了。心想,她也真是,為什麼要賴人家的船錢?便問;「船家,她欠你的船錢是多少?」

「連人帶馬,一共是二十二兩。」

董子寧愕然:「二十二兩?船家,你說錯了吧?是二十二文吧?」

「誰說錯了?就是二十二兩白銀。」

有位乘客問:「船家,你這船錢是怎麼算的?」

「人,每人五兩;馬,每匹六兩。」

另一個乘客叫起來:「五兩銀子?連你這條船也值不了一兩銀子,怎麼要收五兩過河費?你這不是獅子開大口,擺的是閻王渡麼?」

「老子擺的就是閻王渡,過不過由你,五兩銀子,一文也不能少。」

「我不過河了,你搖我回去。」

「老子是給你閒逛的?要回去也行,也得給五兩。」

董子寧一聽,這不是明顯的敲詐勒索嗎?怪不得小魔女不但不給錢,還給了他一支梅花針。正想說話,一位乘客哈哈大笑起來:「五兩嘛!不貴,不貴,我看,每人得付十兩才行。船家在這裡擺渡,可不容易嗬!」

董子寧打量那說話的人,隻見他五短身材,骨瘦如柴,麵色微黃,一雙眼睛細小而有神,頭戴麥稈編織的闊邊露髻遮陽帽,腳穿麻耳草鞋,年紀約三十歲上下。董子寧暗想:難道他跟船家是一路上的人?

那人又說話了:「船家,這樣吧,我看他們出門,所帶盤費不多,由我來付好了。」

船家疑惑地望著他問:「你付!?」

「是呀!我付,一人五兩,我們四個人一共二十兩,對不對?」

「你一個人有那麼多銀子?」

那人笑起來:「船家,你別小看人了!區區二十兩銀子,在我眼裡不當一回事,我老婆會繡花,一天賺它幾十兩銀子不在話下。」

「好!你付吧,拿銀子來!」

那人真的從懷裡掏出白花花的二十兩銀子出來,交給了船家。

董子寧一看,又愕然了!顯然,他與船家不是一路上的人。他是什麼人呢?看他穿著打扮,根本不是一個有錢的人家,就是有錢也不能這樣白花呀!便忍不住說:「老兄,你出得起,我可還不起嗬!」

「好說,好說。我從來就沒想到要你們還的,隻求我們四個人,平平安安渡過河罷了,別讓人將我們拋到河裡餵王八。」

董子寧一聽,望了望那邊金剛似的船家一眼,心想:我要是不答應,誓必與船家交起手來,一動武,船小易翻沉,自已雖然熟水性,可是他們三個人,必然翻到河裡去了!不如等我過了河後,再從這船家手裡討回銀子,以免害了他們三個。便說:「這樣吧,這二十兩銀子由我出好了!」

「噢!我已出了,你又何必爭?你老弟有錢,以後請我吃飯好了!」他轉頭對船家說,「船家,你收了銀子,可以開船了吧!?」

船家懷疑地看看身瘦如柴的漢子,又掂掂手中的銀子,他見這漢子這麼爽快拿出二十兩銀子出來,疑心這銀子是假的。

瘦漢子說:「船家,你放心,銀子如假包換,你不放心,請劈開來看看。」

船家說:「好!那我劈開了!」說著,一手托著銀子,一手拍下,兩錠白銀如刀切一樣,齊齊從中斷開,裡外成色一樣,半點也不假。董子寧一看又吃了一驚,這是「霹靂掌」功夫,能斷人筋骨,又名「分筋斷骨手」。顯然,這船家是位武林高手,不是一般人。心想:到了對岸時,要認真對付他才行。

瘦漢子笑嘻嘻地問:「船家,這下放心了吧?」

「唔,沒假,開船。」

他收好銀子,拔起鐵杆,輕輕朝水裡一撐,小船以箭,直飛對岸,轉眼之間便到了對岸。董子寧首先下船,打算等他們三人下船後,出其不意拔劍點了船家的穴位,叫他交出銀子來。其他兩位乘客也下船了,瘦漢子剛想下船,突然叫起來:「糟糕!我有一件東西留在那邊了!船家,對不起,麻煩你再撐我過去。」

這事叫董子寧感到意外,連船家也愕然,問:「你什麼東西留在那邊了?」

「船家,你別問,你快撐我過去吧!」

「好,我撐你過去,你再付五兩。」

「五兩就五兩,那是一件稀世珍寶嗬!」

船家一聽,存心敲竹槓說:「一來一回,可要十兩。」

「行,行!十兩就十兩,你快開船吧!」瘦漢子顯出一副焦急的神態。

董子寧心裡納悶,這漢子有什麼稀世珍寶留在那邊了?一件稀世珍寶怎麼隨便帶在身邊的?又這麼粗心大意將它丟失的?看來,自已不能將船家點倒了,自已雖會水性,卻不大會撐船,何況這河水勢急湍,弄不好,自已幫不了這漢子的忙,反而翻到河裡去。既然是稀世珍寶,自已更不能先走了,提防這船家見寶起心,謀害了這漢子。於是說:「老兄,我跟你一塊過河吧,也多一雙眼睛。」

瘦漢子驚奇地打量著董子寧,從眼裡看出了董子寧的用意,帶感激地說:「不,不,多一個人就多出十兩船錢了!」

「老兄,你放心。十兩銀子,小弟也拿得出來,不用你出。」

「不,不!我怎能讓你破費呢?船家,你快開船嗬!」

「你先付銀子才開。」

「行,行。」

瘦漢子慌忙從懷裡又掏出一錠十兩紋銀,交給船家。奇怪的是,這錠紋銀,跟船家剛才用手劈開的紋銀一樣,齊齊從中斷開。船家奇怪問:「這錠銀子,怎麼斷了?」

「我怕你不放心,乾脆先把它分開了。」

船家收了銀子,將船撐到對岸,他跳上東找西尋,什麼也沒有找到。船家催他:「餵!找到沒有?老子可沒有時間等你。」

「船家,別催,我——」他扌莫扌莫身上,突然拍打自已腦袋,罵道:「我怎麼這樣糊塗嗬!珍寶明明還在身上的呢!叫我白白不見了白花花的十兩銀子!」他跳上船說:「好了,好了!撐回去吧。」

船家問:「你不找了?」

「還找什麼!我成了那蠢媳婦,明明將仔背在身上,還到處去找仔。」

「你沒丟?」

「沒丟,沒丟,它仍在我身上。」

船家好奇地問:「這是什麼稀世之寶?」

「哎!這可不能對你說。」

「是金子打的麒麟?」

「比金麒麟還珍貴,人間少有的東西。」

「是夜明珠?」

「什麼夜明珠,十顆夜明珠也比不上它。」

船家睜大了眼,「十顆夜明珠也比不上?這到底是什麼寶?」

瘦漢子極其神秘地說:「寶得很哩!你想看嗎?」

「想著,想看,你讓我這山野之人開開眼界,看看是什麼樣的稀奇珍品。」

「好吧,我見你撐船撐得辛苦,就讓你看看吧!」瘦漢子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布袋來,在船家麵前晃了晃,遞給了船家。船家扌莫了幾下,裡麵什麼也沒有,隻是一個空布袋而已,正疑惑時,瘦漢子問:「看清楚了吧?」

「裡麵沒有東西呀!」

「嘿!就是它呀!」

「它!?這個爛布袋!?」

「什麼!?你說它是爛布袋?」瘦漢子一手奪過了布袋,「船家,你太不識相了,這是我老婆給我的珍品,我好意給你看,你怎麼敢說它是爛布袋?」

船家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會尋我開心,一個爛布袋,有什麼稀奇,老子不看在你十兩紋銀上,真想一篙將你打落河裡去。」

「噢!你當它爛布袋,我卻拿它當寶貝哩!一來是我老婆的心意,二來出汗了,我可以用它抹汗,天熱,可以當扇子,上茶樓酒館,吃不了的飯菜,還可以一古腦地裝起來,半點也不浪費,這還不是珍貴物品麼?」

「它能值十兩銀子?」

「十兩算什麼?你就算給我十萬兩白花花銀子,我也不換,船家,好了,請你開船吧!」

船開回來了,瘦漢子剛一上岸,又大驚失色地叫起來:「我的天!我怎麼這樣大意,又將一件珍貴的東西扔在對岸了!船家,對不起,辛苦你再渡我過去。」

董子寧忍不住問:「老兄,你又丟了什麼東西嗬!」

「這可不能說,我怕船家說我尋他開心,一篙將我打落河去。」

船家瞪著眼問:「你到底又丟了什麼寶貝?又是你老婆的什麼東西吧!」

「嘻嘻,船家,叫你說對了,你看看我這雙腳。」

「我看你這雙臭腳乾什麼!」

「我的一雙草鞋呀,丟在那邊岸上了。」

董子寧忍不住笑起來:「老兄,算了吧,過河又要花十西銀子,不如到前麵去買一雙靴子。」

「不行,這是我老婆親手打的,不見了,回去,我老婆會揪掉我一隻耳朵。船家,辛苦你再渡我過去。」

船家生氣了,說:「你要過河,行,來回得付二十兩銀子。」

瘦漢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二十兩就二十兩吧!好過給老婆揪掉了一隻耳朵。」

他從身上掏出兩錠紋銀出來,又是從中斷開的,跟船家掌上拍斷的紋銀一模一樣,說:「船家,我怕你趕疑心,還是把它拍開了,這樣,你放心,我也放心。」

船家接過銀子,往錢袋一放,說:「上船吧,去撿你的草鞋去。」

瘦漢子笨拙地登上小船,又到河的那邊了。董子寧暗想,這漢子莫非是個神經不正常的傻人?世上哪有這樣怕老婆的?二十兩銀子,買一萬雙草鞋也足夠了,除非他老婆也是一個傻婦,白花掉二十兩銀子不揪他的耳朵,卻為一雙舊草鞋去揪他的耳朵?正想著,船又轉回來了,董子寧留心細看,隻見那漢子要上岸時,輕輕拍了船家一下,說聲:「對不起,辛苦了!」董子寧一下看清楚了,不禁一怔,這漢子根本不是什麼傻瓜,而是一個手腳輕快敏捷得難以叫人相信的高超小偷。就在那一剎之間,將船家錢袋裡的銀子取了出來,放進自已的懷中,怪不得他拿出的銀子,都從中間斷了。原來他有意戲弄這個乘人之危、情同攔路打劫的船家,叫他來來往往,一文錢也得不到。董子寧暗暗發笑,這個可惡的船家,是應該得到這樣的教訓,並且感到這位高超的小偷,行為雖然不怎樣光明磊落,仍不失為俠義之舉。

漢子上岸沒走兩步,看著自已的小腿,又叫起來:「糟了!我又不見了一件要命的寶貝!」

董子寧一聽,不禁暗暗為他捏了一把汗,心想,我的老兄,事情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了!萬一叫那船家起了疑心,就糟糕了,何況那船家「霹靂掌」的功夫不淺,一掌劈來,不死也斷筋骨。董子寧想到這裡,慌忙走過來拖著漢子說:「老兄,算了吧,天不早了,快趕路吧!」

「不行,這是一件要命的寶貝。」

船家睜大了眼睛問:「你又不見了什麼東西?又是你老婆的吧?」

「不,不,是我母親給的!我小腿上的一根腿毛掉在你船上了!」

董子寧一下笑起來:「我的老兄,別開玩笑了,走吧!」

漢子一翻眼:「誰開玩笑?你以為這是一根普通的腳毛嗎?它是我的命根子,因為算命先生說,這是一根富貴毛,我一生的富貴,全在這根腳毛上,丟了它,我一生的富貴都丟了,等於要了我這條命。」他轉頭對船家說,「船家,你讓我上船找找。」

船家發火了:「你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拿老子來開心?」

「嗬呀!我怎敢拿你老來開心i這是我一生的富貴嗬!船家,我求求你,讓我上船找找,我願意給你五兩銀子。」

「五兩?!」

「對,五兩。」

「不行,十兩!」

「十兩就十兩。」

「二十兩。」

「船家,你可不能見風漲價嗬!我隻是上船找找,又不要你花氣力撐渡。」

「這是你一生的富貴,你願不願給?」

漢子無可奈何說:「今天我算倒黴倒透了,誰叫我別的不丟,偏偏丟了這根要命的寶貝腳毛。」

這時,來了四五位行人,一看,河上沒橋了,其中一個人說:「怪了,大前天我從這裡經過,還有一座橋的,怎麼就沒有了?」

「是不是叫山洪沖走了?」

「這幾天沒下大雨嗬,哪來的山洪?」

「看,那邊有條船,我們搭船過河吧!」

說著,他們走了過來要搭渡。船家問瘦漢子:「餵!你願不願給?不給,我搭別人了。」

「好,好,我給,我給。要是他們一上船,我就更沒法找。」說著,他掏出了又是中間斷開的兩錠紋銀,用手掂掂銀子,又看看船上,似乎用目光找尋他那根富貴腳毛還在不在船上。這時,董子寧更是為他捏了一把冷汗,心想,老兄,你做得太過分了!萬一給船家看穿了,怎麼辦?一邊暗想,要是船家看破了,我隻有出其不意,點了這船家的穴位

船家催著說:「要找,就快上船,別耽誤了別人趕路。」

漢子說:「你容我先看看嘛,要是腳毛不在船上,我這二十兩銀子不白花了?」

搭渡的行人奇怪地問:「你要找什麼?」

「我的腳毛。」

其他的人都睜大了眼睛:「雀毛!?什麼樣的雀毛?要二十兩銀子?」

「嗨!我說的是我腿上的腳毛。」

搭渡人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瞅著他,他們幾乎不相信自已的耳朵。其中一位問:「老兄,你是不是中邪了?一根腳毛花二十兩銀子去找?皇帝老子的腳毛也沒有這樣珍貴。」

「找一根腳毛二十兩銀子,貴是貴一點,可是,比起過渡費要收五兩白銀,還算不太貴。」

搭渡的人又懵了:「過渡要五兩白銀?」

「是嗬!過渡每人五兩,一厘也不準少,不然,撐到河中心,將你們拋到河裡去。」

瘦漢子這樣一說,等於敲破了船家的米缸,氣得船家圓睜了一雙大眼,眾渡人不大相信地問:

「真的要五兩?」

「我騙你們做什麼,不信,你去問問他吧,剛才我們四個人過渡,就花了二十兩銀子。」

瘦漢子指著董子寧說,董子寧隻好點點頭,說:「確是五兩,而且是撐到河中間才收錢。」

「五兩渡河,這不是閻王渡嗎?」

「五兩銀子,我可以雇條船到城府了!」

「走,我們不過渡了,到別處去。」

「…」

瘦漢子突然叫起來:「你們看,就是你們願意給五兩,這條船也不能撐了。」

眾人一看,又驚奇起來,隻見那條木船在轉眼之間,出現了一個個被洞,河水紛紛湧進船艙裡,似豬籠入水般的,剎時間就湧滿了一船。董子寧走近一看,更是駭然,這些破洞,一個個大小跟腳印一樣,顯然是瘦漢子做下的手腳。董子寧早已聽說,武林有一種綿掌武功,是一種上乘的內功,一掌拍在人身上,表麵上不現傷痕,而裡麵肌肉筋骨全部碎爛,不死也終身殘廢,又名「追魂掌」,綿掌功練到最上乘時,將一塊豆腐放在石頭上,一掌拍下,豆腐半點不爛,而下麵的石頭粉碎。看來這瘦漢子,綿掌功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可以用腳掌代替手掌,真令人不可思議。

船家一時愕然,跟著哈哈一笑:「好漂亮的綿掌之功,原來你今天不是要過河,特意來消遣老子,好,我烏老大今天來領教你的綿掌之功。」

董子寧聽了心頭一凜,烏老大,這不是北方黃河三傑之一嗎?關於黃河三傑,武林中人有褒有貶,贊他們的,說是為人仗義,專劫一些不義之財,救濟一些貧苦的人;指責他們的,說是手段過於殘忍,殺人滅門,不分男女老幼。他們是屬於邪正之間的人物。三傑之中,又數烏老大的武功最好,掌力能開碑裂石,兼練得一身鐵衫罩之功,使人不能傷害其身,因而稱雄黃河一帶。五年之前,他們被雲路大俠一把醉劍降服,從此銷聲匿跡,不再在江湖露麵,他怎在這裡露麵了?

瘦漢這時也一笑:「領教不敢,我們互相印證一下功夫吧!」

「隨便你怎麼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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