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淒慘的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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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儒的臉因為心中痛苦而扭在一起,醜陋而讓人憐憫,他抽抽泣泣地說道:「我這個人打小就笨,父母讓讀書讀不好,被私塾先生打罵,還老遭同窗人欺負,白費那麼多的錢。」

「現在也就隻能在小酒館給說書先生抄書,那點錢怎麼夠啊?我和我妻子都養不活,連孩子都不敢要。」

「本來過北門節,想著給老婆買個鐲子,卻碰到了王合那混球,那混球跟他兒子將當年欺負我的事,最後還搶走了我給妻子買鐲子的錢……這,你這讓我怎麼回去啊?」

說到這裡,陳一儒幾乎要哭出來了,可是他本就哭了好久,早就沒有眼淚流了。

男人在一旁看著陳一儒,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聽他訴說生活的處處苦悶,處處悲傷。

他是一個好聽眾,不打斷訴說者的話,也能在合適的時間引導訴說著繼續說下去。

因此他得到了很多信息,比如陳一儒的妻子很嫌棄他的懦弱,經常拿他與他練武的弟弟相比,各種嘲諷他。

還比如他曾經想過畫畫,想過寫武俠傳記,卻都被父母嘲諷,以「那都是百萬個人裡出來一個的,你憑什麼以為自己就是那個能走出來的人。」無情勸阻。

……

還有很多很多的苦悶,陳一儒仿佛將男人當成了知己,盡情地訴說著。

「那王合這麼欺負你,你想過殺了他嗎?」男人突然開口,讓盡情訴說的陳一儒為之一呆。

反應過來後不斷搖頭,如同撥浪鼓一般,可卻蹦不出一個字來,完全沒有了剛剛進去訴說的口才。

男人直視他的眼睛,表情嚴肅而威嚴,比陳一儒當年的私塾老師更加嚴厲,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同審判自我的鏡子。

「老哥,你隻需要說想,還是不想就可以了。」

被那雙眼睛看著,陳一儒感覺心髒被人揪著,有些喘不過起來。

他站起來後退一步,瘋狂搖頭,口齒不清地回答道:「不,不,我不想……哈,我怎麼可能想著……怎麼可能想要殺他呢?就算是他當初欺負我……也罪不至死……吧?」

汗液不斷從他的皮膚滲出,沾濕了額頭,沾濕了內衫,沾濕了鞋襪。

「要我幫你殺了他嗎?陳一儒你隻需要說要,或者不要就好。」

男人繼續注視著陳一儒的眼睛,並且站起身,一步步逼向陳一儒。

「不,不行……不至於,他,他也不過是欺負我……對,不過是欺負我……」

陳一儒雙腿顫抖,男人每向他走一步,都仿佛有一座大山壓著他的意識,一座座名為人性的大山。

男人此刻露出微笑,拍了拍陳一儒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了,我叫單幸,如果還想找我,就在這北牆周圍轉悠吧,你總能遇到我的。」

說完仿佛預知到了大夫會在此時走出來一樣,來到藥室門前接走了李大夫手裡的藥包,交了銀錢就離開了。

黑色的身影融入黑色的夜中,不見蹤影到底去了何方。

「一儒,把臉湊過來把,你這次傷的挺重啊。」李大夫搖著頭,對於陳一儒有些同情,可他能幫他的也隻是給他治傷不要錢財罷了。

「謝謝……李大夫。」

陳一儒還有些呆愣,看著李大夫有些驚訝,老頭聽覺很好,可他不斷訴說時卻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似的。

想到這裡陳一儒心中對於單幸的身份有了猜想,能辦到這中事情除了仙師還能有誰?北門城的仙師還少嗎?

「或許真的可以……」

陳一儒打了個寒磣,不敢再想下去,讓李大夫治好傷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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