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變通（1 / 2）
直到遇到初善。他救她的性命，給她治傷，照顧她，收留她。不求任何回報，隻是單純地覺得讓她留下對她比較好。她緊繃的心能放鬆下來，都是因為他。
除了每日的鍛煉，她還跟他一起去采藥。都是些比較普通的藥材，初善一直都會保持家裡常用草藥的量，免得村民需要的時候沒有。他教她識別，教她一些簡單的藥理知識。她現在已經能狗獨自分辨幾種草藥了。
他還教她磨藥。什麼草藥取什麼部分入藥，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錯了半分就亂了藥性，止血藥變成化血散，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有空的時候，初善會教她看方子。他一邊寫藥方，一邊給她解釋用這些藥的原因。雖然程歌不可能短時間裡就會，但是耳濡目染地聽一些，還是很有好處的。
她也發現了初善有很多特別的地方。比如醫術，當初給她治傷的時候他說過他醫術不精，可實際上程歌能看得出他不是個普通的醫者。他對草藥的藥性熟悉的程度讓她嘆為觀止。
什麼草藥生長在什麼地方，什麼時節才有，長得什麼樣子，怎麼采怎麼處理怎麼保存才能保證它最佳的藥性，用在什麼病上多少份量是輔助，多少份量可痊愈，等等等等。他的腦子根本不用想，基本就是一有需要，就像倒鬥一樣，抖一下就出來了。
他的行醫經驗非常豐富。看他的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可那些普通的病症他隻要一搭脈就知道怎麼醫治。男女老少，什麼樣的病患他都會看。放在現代，絕對是一個優秀的全科醫生。
他為人正直，崇尚醫德。若是有女病患需要他觸體檢查，他一定會拉一個女村民在一旁。現在當然更方便，把程歌拉過來就行了。那些很容易分辨的病症他一搭脈就知道如何醫治了，可是用藥之後的治療過程他會特別在意，生怕遺漏了細節，錯診了病症。
程歌每次看他給人看病，聽那些村民對他的誇獎，看那些年輕的姑娘對他的傾慕，腦裡就自動開始浮現那種病人寫給醫生的表揚信，搞得自己哭笑不得。
當今世上，有兩大名醫。
一為聖醫姚寒，師承藥聖門下，各種疑難雜症，他都能對症下藥。即使是絕症，也可延緩病情多年。可惜為人性格怪異，常年隱居，想要求他醫人，必要先找到他，再由他開個條件，若是能做到，就同意醫治。若是做不到，就算找到了他的住所，也會拒之門外。
世上也有凶悍強勢之人，看不慣他如此目中無人，想以強力迫之。但他師從藥聖，不但會製藥，也會製毒。那些人身未靠近，就先被他屋外毒陣去了半條性命。長此以往，便不敢有人隨便尋找他的蹤跡。
另一位，是神醫白青，師承鬼醫門下。相傳一手金針術之高明，已經勝過其師。而且是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從她一天就治了項國石塘郡爆發的瘟疫一舉成名之後，世間就盛傳她天姿絕色，菩薩心腸。
於是眾多江湖豪傑，達官貴人，都以能見她一麵為榮，更有甚者向她求親。但白青卻在成名之後不久，突然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再也沒人尋得她的行蹤。
這些，都是初善告訴程歌的。
他還說，白青銷聲匿跡，是因為她相公不許她外出，免得那些狂蜂浪蝶汙了她眼。程歌很詫異他會知道得這麼清楚。聽他解說之下才知道，原來他就是神醫白青的嫡傳弟子。
難怪他對各種草藥都了解得這麼透徹，包括那些稀奇古怪的罕見品種。難怪他的針灸技術這麼了得，她親眼看他隻施了三天針，就能讓一個老風濕下床活動了。原來他根本就是高手的徒弟。
「醫者重於德。而我心裡的所謂醫德，就是要憑借我自己的力量，讓更多的患者脫離病痛。畢竟，這才是身為醫者最根本要做的事情。」
說著這句話的初善讓程歌對他肅然起敬。他本就長得俊美，五官清秀，線條分明，當他穿著布衣長衫坐在桌前讀書寫字的時候，渾身散發著如貴公子般溫和儒雅的氣質。他沒有談起他的身世，但程歌預感他的家世並不普通。
「你真是好人。」程歌坐在他對麵，沖他笑了笑。
初善正寫著藥方，聽她這麼一說，突然手下一頓，筆墨失了力道，劃出一條黑線。他臉上堆著尷尬的笑，意外地紅了臉，把寫錯的藥方揉了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