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重傷」(1 / 2)
結束後,陳知眉沖過來迎住了她,一張笑臉喜氣洋洋的,她真心實意地道:「恭喜你啊。我本以為你不是他的對手。」
杜思雲也假裝謙遜地說:「哪裡那裡。是對方手下留情罷了。」
「金塔樓也就這水平,真叫人發笑。」邊說著,她用食指纏住了發髻上垂下的流蘇,闔著眼皮,露出半個黑眼珠瞧人。
她說話聲音不小,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在場人的耳朵裡。
杜思雲聽見她這番狂詞,隻當沒聽清,負手望天,數起了天上的雲彩。
一朵、兩朵、三朵……數到第八朵的時候,她實在不能無視身邊吵吵嚷嚷的聲音,隻能被迫從神遊的樣子中擺脫出來。
「這位道友,道友?」杜思雲轉過身去,麵前站著一個胖子,四五十歲,同樣穿著錦衣。兩隻戴著金戒的手搭著放在月匈前,活像隻斂財的黃鼠狼。
「你是?」
「小的是金塔樓的外門弟子範艾材,剛才在旁看見大人在台上神威,實在是心中向往的很……」
杜思雲瞥了眼陳知眉,見她嘴上帶著不屑的冷笑,猜這範艾材可能做過什麼令她不恥的事情。
不過,身為金塔樓的外門弟子,看見天都府的人戰勝自家人,還說出「十分向往」的。沒有貓膩是決計不可能的。
她打斷道:「閣下前來所為何事?」
範艾材「小的鬥膽,也想親身在大人手底下過幾招。哪怕被打飛出去,對我境界提升也是有些益處的。」
「可剛剛有位白發的老太太,說我贏了,這事就這麼揭過了。不知我說的對與不對?」
她根本不想跟這個範艾材交手,誰知道他這腸子裡麵藏了什麼陰謀詭計。搬出金塔樓那位芳蕙尊者,而且還叫做白發老太太,就是為了推脫這次挑戰。
「小的不是為了那件事。那事已過,我就是以我個人名義,想向您討教討教。」他搓了搓手,雙眼期盼地道,「正好趁了今日泰山大比,各門各派鬥法全無顧忌。不知道大人願不願意?」
他說話,言辭極其懇切,好像真的所求不多。
要換了一般的修士,在這種場合,對方已經將姿態擺得如此低,哪裡好意思拒絕。再加上對方看上去不像是個擅武的,想著揚自己威風的,肯定是一口答應了。
但杜思雲搖了搖頭,果斷道:「不行。」
範艾材道:「大人莫非是瞧不起我?認為我不配與你過招?」
杜思雲掃了一眼他身後幾個躍躍欲試的金塔樓弟子,知道自己如果出言不遜,馬上就會有金塔樓弟子以替這人出頭的名義挑戰她。到時候,更不好對付。
沒了範艾材,還有李艾材,郭艾材……
她就是實力高強,也得被對方車輪戰拖死,還不好說。
陳知眉在天旋峰呆了這麼久,自然也知道對方一貫的把戲。她想了想,還是道:「師姐,你要不就同他過幾招……」
她話還未說完,杜思雲便捂住嘴,「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她張開手指,鮮血便從指縫間滴落,掉在了腳邊。
「實不相瞞,範道友。」杜思雲本就蒼白的臉現在更是顯得病懨懨的,兩道黛眉蹙起,很是為難地道,「其實,我剛剛在與你派畢瑋交手之時,便受了內傷……咳咳……恐怕是不能圓你心願了。」
她彎下月要,狂咳了幾聲,好像隨時要厥過去一樣。
陳知眉立刻彎下月要,扶住她,兩隻杏眼漸漸濕潤了。
「杜師姐,我來為你療傷。」
杜思雲剛想說不用,陳知眉已經一手搭在她的後背上,用靈力幫她梳理筋脈中的靈力。
「師姐——」
看見陳知眉一臉疑惑的表情,杜思雲心裡暗道「不好」,被她發現了。
她一把抓住陳知眉的右臂,咬著牙道:「也不是什麼大傷,隻要幾日靜養就沒事了。陳師妹勿要擔心。」
「師姐……」陳知眉還是蹙著眉,好像沒懂她的意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