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無赦(1 / 2)
一天的比鬥之後,眾人都有些疲憊,即使麵對熱情款待也無力應對了。
連陳知眉都提不起去外邊街上逛一逛的心思,早早拉了她回房休息。躺在床板上用手輕輕敲著腿,好讓盤坐了一天的腿能放鬆下來。
杜思雲幾年歷練早習慣了,回房後把頭上的簪子一抽,放下頭發,把水打了放在屋子內,邊問道:「你要擦一擦嗎?」
陳知眉試著支起上半身,又麵條似的軟在床上,搖了搖頭道:「算了算了。實在太累了。」
杜思雲便自己端過盆,掬了水潑臉,最後用沾濕的澡巾從頭到尾擦了遍頭發,水擦過的頭發烏黑發亮,如一團團黑雲般細膩柔軟。
陳知眉在床上挪來挪去,總算找到個位置可以好好欣賞那頭烏發,她突覺詩興大發,吟誦道:「『香霧雲鬟濕,清輝玉臂寒。』」
邊念邊搖頭,好似十分陶醉。
杜思雲看著陳知眉小流氓似吊兒郎當的作風,不禁有些感嘆,這欠揍的小模樣怎麼和她當年有幾分相似。
「趕緊洗洗吧。」
她把擰乾的巾帕往陳知眉臉上一丟,恰巧蒙住她整張臉,陳知眉兩手並用,趕忙把帕子抓下,道:「洗過沒?」
「洗了。」
陳知眉嘟囔道:「那便好。」
陳知眉用帕子胡亂地抹了臉,就繼續癱在床上。杜思雲也把門窗關緊了,吹了燈燭,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半夜更深露重,溫度極低,屋外幾聲野貓叫喚順著開著的門清晰地傳進了耳朵,一聲接著一聲。屋內一左一右放著兩張床,被褥內傳來綿長的呼吸聲,似乎是睡的極熟。
不速之客緩步進屋,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猶豫該向哪邊去。他沉默地看了一會,先往右走去,黑袖中一隻寒光閃閃的暗箭一觸即發。
撩開紗簾,看見那張嬌憨的年輕臉,他將暗箭抓緊,向後退了一步。暗自想到:既然是天都府的,還是不要額外生事才好。
忽然間,身後那張床榻的呼吸聲停了一瞬。他回頭甩出袖箭,「砰」的一聲。鋒利的黑箭同一把匕首撞在了一起。
範艾材衣袖一揮,打向身後,床上那名嬌憨女子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短劍。原來她剛剛是假寐,就是在等這個偷襲的機會。
他袖下手聚靈力,邊應付邊後退。感受到靈力波動,其他院子埋伏著的人也紛紛出手托住一旁的人。
麵前兩個女子修為都不高,他應付起來並不吃力,但想到可能叫醒的其他天都府弟子,他一咬牙,決定速戰速決,至少要完成主上交代的人物。
隻見他身形一閃,接著金丹期的靈力,如影般出現在杜思雲的身後。他右手掐著薄如蟬翼的劍,在他極其精妙的控製下貼近了對方的小臂。
結丹之後的修士才像是真正的修真人,他們的實力相較於之前有了一個飛躍的進步。築基和金丹,仿佛天塹之別。他這手快如影,瞬如風,身材肥胖,身形輕盈。
這一劍在以往,他會切向對方的喉嚨,一劍封喉。但今天他隻沖著對方的手臂,卻也有十足的信心能夠劃破皮層。
但意料之內的流血沒有發生,對麵的女子竟然以驚人的反應和柔軟性扭過身,用一把匕首擋住了他的劍。
沒有流血,也沒有擊飛。
範艾材卻已經掩蓋不住眼裡的驚訝,「你是金丹修士?」
他閃身出去幾米,站在遠處驚疑地看著她,隨時準備後撤。
為什麼?哪怕是天生的反應力,她也不可能與他交鋒而不受傷。他可是金丹期修士啊。唯一的可能就是,對麵也是一個金丹修士。
不,不可能。他定了定神,突然想到了主上的話,警惕地盯著對方。難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