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話 疑點(1 / 2)
錦瑟心裡驀地咯噔了一下。
她琥珀色的眼眸在眼眶中來回轉動,冰冷的麵孔上絲毫沒有任何表情可言。
我之前的整容事件……
難不成是……
是……
鹿鳴遠做的?!
這是什麼情況?他為什麼要那樣做?現在又為什麼要幫我?
我就知道他可沒那麼「好心」!
哼!這個渣男!
果然!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錦瑟氣得整個臉鼓得像個小肉包子似的,氣呼呼地從廁所中走出來。
她氣得在鍍金的紅木地板上狠狠地直跺腳,將她那黑色漆皮高跟鞋又細又高的鞋跟跺得地板瑟瑟發抖。
隻見她雙手叉著月要,怒發沖冠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齜牙咧嘴地樣子像極了一個隨時都可以原地爆炸的定時炸彈。
她憤恨地用牙齒咬著長長的塗著淡藍色的指甲,閃著細細碎碎的光,低著頭,很認真的細細密密的想著。
看來那件事另有蹊蹺,我得親自去查清楚才行……
這個鹿鳴遠……還有許長安……
他們絕對不像是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在這些事情的背後一定還隱藏著什麼是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在她若有所思地回包廂路上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令眾人十分震驚的事情。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事了,出事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一道尖亮且伴隨著十分驚慌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
長安酒樓頓時沸沸揚揚的,眾人議論紛紛,人聲鼎沸,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令人異常地慌張失措、手忙腳亂的。
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兩個女服務員趴在酒樓二樓的欄杆上嚼著爛舌根。
她們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別興奮的事情,滿臉神光異彩,雜七雜八你一言我一句的,滔滔不絕地說著,好似斷了線的珍珠落在星羅密布的棋盤上錚錚作響。
「毓婷不見了!你看到了沒有?」
「毓婷?她怎麼會不見?我剛剛還看到她在二樓包廂給客人點菜呢。」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我剛剛在包廂裡上菜,突然聽到不知道是誰大聲叫喊,就連忙來看看。」
「這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清楚啊哎,你知道沒,不知道今天是咋了,許總突然回來了!」
「你是說小許總……還是……?」
「哎呀,你笨啊,當然是我們的許老板啊,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的小許總隻是個掛牌老板嗎,他其實是一點實權都沒有的……」
「啊,那豈不是就像個傀儡一樣,任人擺布……」
「那可不是……」
「哎呀,那他也太慘了吧!」
「哎,我還和你說個事,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咋了,你說啊!」
「我從別人那裡聽說,這個小許總還是許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呢……」
「啊,不是吧……真的假的……」
「他啊,就連他們家下人都對他冷嘲熱諷的!」
「哎,我還聽說啊,許總的前妻是被迫嫁給他的,之後好像是犯病了還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就給死了,然後他才不得已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一個女人」
「哎,那也是怪可憐的……」
「那可不」
「果然啊,大家族家裡的事情就是亂七八糟的」
「別講了別講了,快去工作吧,也不怕隔牆有耳被誰給聽到了」
兩個女服務員說完後,紛紛離開了。
一旁的錦瑟小心翼翼地聽著,一點八卦都沒落下。
什麼?許總……
許南望回來了?!
他怎麼會突然回來?他回來到底要乾嘛?!
許長安是許氏私生子?
我怎麼不知道?
這到底是什麼一個情況?
雖說我還有點印象,還記得我是從小和許長安一起長大的,但是好像很多細節不知道為什麼,我就一點都記不清了,像是似乎遺忘了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一樣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錦瑟此時正眉頭緊皺,又細又長的柳葉眉皺成了十分難看的樣子,滿臉狐疑,給漂亮的小臉上帶來了滿是疑惑的神彩。
她從小就有這樣一個習慣,越是仔細琢磨問題,就越容易把手指甲咬爛。
鑲著細鑽的水晶淡藍色指甲被咬的隻剩下了短短的一截。
「噗通——噗通——」
錦瑟的心髒突然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動著,她自己著實被嚇了一跳。
這突如其來的心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將要發生
錦瑟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定了定神,畢竟自己還是個有頭有臉的有名人物,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這樣的一麵,這咬指甲什麼的,也太丟人了吧!
她一邊想著一邊立刻放下咬著指甲的手,氣定神閒、假裝異常鎮靜地往包廂的方向走去。
當她快要走到包廂的時候,發現有一群又一群的人將整個包廂的門口圍堵得水泄不通。
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許長安不是說過,這個包廂很隱蔽,不會被人打擾的嗎?
難道說
是和剛剛那兩個女服務員的對話有關?
滿臉疑雲密布的錦瑟正焦急地站在人群外,就這樣進去也不好,出去吧,都來到這了,當然也不好,可是如果包廂出事了,那許長安他們人去哪裡了?
錦瑟搖了搖頭,不知為什麼,她總感覺今天自己像是沒睡醒似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的樣子,都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
她努力地踮起腳,高昂著頭,朝包廂看去,那裡被包圍的人很多,她不是很清楚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這個包廂怎麼被人圍起來了啊」
錦瑟故意壓低聲音,讓聲音變得十分沙啞,悄悄地靠近身邊一個也十分努力想看向包廂裡麵的男孩子。
「啊,我和你說啊,你是不知道,這個包廂啊,剛剛死了一個人!」
這個男孩子隻顧全神貫注地望著包廂,絲毫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身邊的是著名女星錦瑟。
「死了一個人?!」
錦瑟頓時瞪大了眼睛,呆愣地脫口而出,連聲音都變了,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我聽這裡麵的服務員說啊,這個包廂是今天給許氏企業的小許總用來請客吃飯的,就一直留著在」
錦瑟琥珀色的眸子突然發亮,她聽出了這其中的漏洞。
一直留著?難不成許長安以前早就知道會有今天這麼一出?
男孩子用八卦的口口勿繼續說著,像是在故意提醒她一般。
「這剛剛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那個上菜的女服務員突然就死在裡麵了,就剛剛,還是幾分鍾之前的事」
錦瑟立即想起那兩個女服務員口中的「毓婷」,她回想起整個包廂為他們服務的自始至終也就隻有一個女服務員。
難道死的人會是她嗎?
不過很奇怪的是,死的為什麼會是一名很普通的女服務員呢?她與我們幾個人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是她自己下的手,還是說,她是受誰指使的?
為什麼要選擇在今天下手?是提前就設置好陷井了嗎?
為什麼酒樓內死人,許長安還不出現呢?
他不是酒樓老板嗎?難道他不負責這樣的事情嗎?
這到底是他做的局,還是說凶手另有其人呢?
而且,一直消失很久,從未出現在大眾視野中的許南望,為何選在今天又回來了呢?
這裡麵……
疑點重重
錦瑟正聚精會神地想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身旁的男孩子默默注視她的奇怪眼神。
那個男孩子邪魅地笑了笑,趁錦瑟在思考的時候,一轉身就消失在人海中。
之後,錦瑟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還是決定親自去包廂內看看,畢竟這是今天自己吃午餐的地方,而且自己的包包還落在裡麵,要必須去拿回來才行。
而且,別人不知道的是,她可是在閒暇時自學了一些刑偵專業方麵的知識,在勘察現場的時候,說不定還可以用得上。
想著,她就立刻用手撥開人群,低著頭,低得狠狠地,一邊慌忙穿過洶湧的烏央烏央的人群,一邊大聲說。
「不好意思啊,大家讓一讓,大家讓一讓。」
即便錦瑟刻意壓低聲音,四周還是有眼尖的人們立刻認出了這是著名女星錦瑟的身影,他們激動地叫嚷道。
「哎,看啊,那不是錦瑟嗎?」
「對啊,她怎麼會在這裡啊,好奇怪啊」
「不會就是她和許氏企業ceo許長安中午一起在這裡吃飯的吧!」
「不會吧,不會吧」
「我聽這的服務員說,好像還有其他人是一起的啊。」
「好像還有寧小花和鹿影帝」
「啊,原來是他們在一起吃飯的呀,那他們人都去哪裡了啊?」
「現在怎麼就錦瑟一個人在這裡?」
「不清楚啊……」
「哎,現在案發現場就她一個人,不會是……」
「不是吧,她不會是那樣的人吧……」
「真的沒有人會壞到那個樣子吧……」
「難道你忘記她之前發生的那個整容事情了嗎?」
「哦,我知道,你是說之前她當著眾人麵前打人的事情是嗎?」
「對啊,她都可以當著眾人打人了,怎麼就不能當著眾人殺人呢?」
「那這個人的心思得壞到什麼地步啊!」
「不行,我要取關!路人轉黑!」
「我也是,以後再也不關注她了,這種人也配?」
「就是,就是!」
「她根本不配!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
「哎……」
「難不成」
「難道說」
當然,錦瑟肯定聽到了這些議論,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情,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她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額前長長的淺銀色劉海遮住了她琥珀色的眸子,眼神犀利,毫無色彩,冰冷得沒任何波瀾。
錦瑟慌忙中帶著七上八跳的心走進包廂。
當之前留著一頭利落短發的那個女服務員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的時候,她瞪著大大的眼睛,通紅的眼睛中布滿了血絲,望向地麵,這個恐怖的情景裸露無遺的展現在了錦瑟眼前,她渾身一顫,不寒而栗,雙腿發軟,根本站不直。
雖說是拍戲時會看見過這樣的死亡,不過那都是假的,都是道具裝扮的,像這種真真正正的死亡還是第一次出現在錦瑟麵前。
「啊呀……」
錦瑟蹲下身體,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去試探著她的鼻息。
她是真的死了……一點氣息都沒有了……
錦瑟嚇得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被她的屍體嚇得連連後退。
她在看屍體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
這個女服務員的眼睛一直在望向地麵,好像地麵上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讓她的視線一直固定在那裡……
突然,錦瑟瞅到了一個特別奇怪的現象。
正在這時,有幾輛警車停在了長安酒樓外。
從車上下來了兩位穿著深藍色警服且訓練有素的男警察,在他們身後是兩排分開的列隊,並排走的年輕朝氣的男警察們。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酒樓二樓內最靠裡的那個包廂。
不知是誰通知的,讓這個事情變得越發得復雜起來。
他們一路走來的那種雄厚的氣勢,弄得人心惶惶。
其他警察們疏離著包廂外的人群,而帶頭的兩個男警察徑直走向錦瑟,其中一個人站出來,對麵前的錦瑟義正言辭地說道。
「不好意思錦小姐,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
「你們要我去警局做什麼?」
錦瑟憂心忡忡的。
他們怕不是覺得……
我會是那個……
什麼……殺人凶手吧?!
現在的社會可是法治社會啊,我相信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法律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哦,我們隻是希望錦小姐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去做個筆錄和語錄。」
在錦瑟麵前的這位男警察溫柔的說著,臉上是很溫暖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陽光,可以融化冬天的積雪。
「沒問題,這是我應該做的。」
錦瑟微笑著回應他。
奇怪的是,許長安他們就如同失蹤了一般,毫無蹤影。
「駱警官,您不帶許總他們回去嗎?」
錦瑟悠悠一笑,眉眼裡盡是溫柔,根本看不出她笑裡藏刀。
「哦,錦小姐認識我?」
駱譯像是被驚到了般,挑了下濃厚的眉毛,語氣裡滿是詫異。
「在蒞川德西市,駱警官的大名誰不知道啊,那真是享遍千家萬家的美譽啊……」
錦瑟連忙誇了一頓彩虹屁。
「錦小姐真是謬贊了,關於許長安他們,之後會有人和您解釋的」
駱譯聰明地聽出了錦瑟的話裡有話,他回應的話語拿捏得十分得當。
之後會有人和我解釋?嗯?什麼意思?
難道說有人之後,會見我嗎?
錦瑟雖然心裡滿是疑惑,但她並沒有顯露在臉上,反而本人是很淡定的樣子。
「好,那就辛苦駱警官了。」
錦瑟笑著點頭。
隨後錦瑟就上了警車,隨著他們一起離開了。
女服務員的屍體被處理了,那個包廂也被保護了起來,目前是不會有人去那裡用餐的。
「謝謝。」
錦瑟甜甜地對幫她開車門的駱警官說。
此時,這一幕正好被藏在陰暗角落中的一架攝影機拍了下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正拿著這架攝影機,嘴角不由得上揚,陰險地笑了笑。
錦瑟正焦慮地坐在警車上,雙腿直發抖,她總覺得這件事是她自己被算計了,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件事發生得很是奇怪,而且有些突然。
「速來駱蒞警局。」
她趕緊拿起手機給索尼發微信,讓他抓緊來救自己,慌忙拍了拍自己的月匈口,長長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