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場雪(1 / 2)
第三十四場雪
到了第二天臨近下班的時候,付忘言就接到了顧疏白的電話。
「準備一下,我去雜誌社接你,帶你去看中醫。」
付忘言:「……」
這麼快?
真是讓人措手不及啊!
「你現在在哪兒?」她捏著手機,下意識去摩挲發熱的後蓋,輕聲問道。
顧疏白說:「剛從醫院出來。」
「我手頭還有點活兒,你怕是要等我一下。」
「不急,你慢慢來。路上堵車,我可能也沒那麼快到。」
她說:「那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十五分鍾以後,顧疏白就到了。
付忘言忙完手頭的活兒,背著帆布包走出雜誌社,一眼就看到了顧疏白的車子。
銀色的小車停在路旁,混在一排車子裡,低調無比,毫不起眼。
她一上車,顧疏白就啟動車子,直奔目的地,一刻也不耽擱。
然後車子七拐八拐進了靖安區。
那位林醫生住在靖安區的一家星級酒店裡。
林家杏林世家,林均生老先生是青陵有名的老中醫,醫術精湛,主攻各類疑難雜症,在婦科領域更是頗有建樹,在外界享有盛譽。他創立了老字號濟善堂,全國各大城市都有濟善堂的連鎖店。隻可惜林老先生前兩年就已經駕鶴西去,好在他的孫子林牧遲得他親傳,醫術更是出類拔萃,不單在婦科領域造詣頗深,對骨傷科和小兒科也深有研究,年紀輕輕便已經聲名在外。
林牧遲這次來橫桑是為了參加某個學術論壇。顧疏白通過李默然的關係,和這位林醫生約好了時間。
付忘言原本以為會是一個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老人家,卻怎麼也沒想過會是一個這麼年輕的男人。
那醫生看上去真的太年輕了。三十歲估計都不到。長得也是十分清俊秀氣,很像古代的書生,一身書卷氣。也不像一般的醫生一樣穿白大褂,而且穿一身休閒的運動裝。眉目清朗,文質彬彬,待人隨和有禮,給人一種臨家大哥哥的感覺。
顧疏白帶了付忘言進去,那醫生對著他們和煦一笑,「默然才剛跟我通完電話,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到了。兩位請坐,我姓林,叫林牧遲,先生貴姓?」
「免貴姓顧,顧疏白。邊上這位是我女朋友,痛經很嚴重。這才不得已來找林醫生看看。不請自來,冒昧叨擾了!」
「顧先生客氣了,邊上坐一會兒,我先給這位小姐把個脈。」
付忘言聽話地擼起袖子。林醫生溫涼的手指搭在她脈上,片刻後方離開,輕聲問道:「月經周期為幾天?每個月來得可準時?」
她的臉熱了熱,一雙手毫無意識地絞著帆布包纖細的兩根帶子,細細地回答:「大概是三十天,有時提前,有時滯後,每個月都不準。」
「提前一般提前幾天?滯後又是滯後幾天?」
「這個說不準,有時提前個一兩天,有時提前一個禮拜。滯後的情況也是這樣,沒有規律性。」
林醫生了然地點點頭,繼續問:「每月量多不多?顏色如何?可有血塊?」
「有的月份量多,有的月份量少。顏色多為暗紅色,有血塊。」
「幾歲初潮?痛經多久了?」
「十五歲,痛了有三四年了。以前隻是輕微的,這幾個月卻嚴重了起來。」
林醫生:「之前沒去看過?」
她搖了搖頭,「沒有。」
她在付家如履薄冰,沈婧自然是不會關心她痛不痛經的。小叔叔雖然關心她,但到底是男人,注意不到這些細節。她自己也羞於啟齒,自然不會告訴他。寢室的姑娘倒是知道她會痛經,但是她總不好讓人家陪自己去醫院看這個吧。於是每次都是自己硬生生扛下來。
林醫生拿起一隻黑色簽字筆在素淨的藥箋上記錄起來,「叫什麼?」
「付忘言。」怕林醫生不知道是哪三個字,她又補充道:「付出的付,忘言書的忘言。」
「嗯。」林醫生點頭表示知道了,「宮寒引起的月經不調和痛經。拖得時間久了,情況不容樂觀。」
「很嚴重嗎?」付忘言的眼皮跳了跳,脫口而出。
林醫生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若是沒調理好,恐怕會影響日後受孕。付小姐還是慎重為好。」
付忘言:「……」
「我先開一個療程的中藥,你回去調一調。若是有用,再去青陵找我開第二個療程。」
「好的,謝謝您。」她客氣地道謝。
林醫生將密密麻麻的一張藥箋遞給付忘言,說:「我這裡不好配藥,你拿著藥方到外麵藥店自己去配。」
「好的。」她剛要伸出手去接,麵前卻直接探過來一隻男人的手,取走了藥箋。
她愣了一秒,便聽到男人清潤溫和的嗓音,「我女朋友頻繁口腔潰瘍,在醫院查過,卻沒查出原因。麻煩林醫生給看一下,看看能不能中藥調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