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陪到最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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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愛情的最高境界應該是,努力爭取,讓自己成為她的幸福。

和梁越分手已成為單身的席慶諾,雖然還身處醫院療養,但心已經飛到別處,尋思著自己下一步的路了。既然已經分手,就不可以再和梁越住在一起,必須搬出來,有家也不能回,得找個地方住才行。還有自己的工作,是梁越助理的助理,總有那麼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辭職了好。至於自己以後的路,她一點規劃也沒有,一片迷茫,無所適從。

和梁越分手就像當初在一起一樣,沒有長遠考慮,腦子一熱,胡亂而為。在醫院住了兩天,才迎來了第三位「客人」——大美女李欣桐。她提了一大筐水果而來,席慶諾看到又是水果,心都碎了。她想吃點別的。李欣桐見她憔悴又慘白的圓臉,心生寬慰地說:「有誌氣,減肥減到住院,無往而不勝。」李欣桐最拿手的就是挖苦她,席慶諾也見怪不怪,並不介意,而是自顧自地

問:「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韋辰鳴啊。」「哦。」席慶諾略顯失望,她沒有從李欣桐嘴裡聽到她想聽到的名字。李欣桐見她這失望的表情,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吵架了?說來讓姐樂一

樂。」席慶諾無不委屈地撇撇嘴:「我和梁越分手了。」李欣桐忽然瞪著大眼,狠狠拍了她一下:「二妞,你是不是瘋了?難不成因

為韋辰鳴回來,你放棄梁越回到韋辰鳴的懷抱裡?你懂不懂好馬不吃回頭草啊!再說了,韋辰鳴又不是好草,你小心塞牙縫。」被李欣桐劈裡啪啦說教一番,席慶諾沒覺得委屈,而是一浪推一浪的難過。

雖然和梁越分手帶著沖動,但也不十分後悔,畢竟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沒辦法和梁越繼續談戀愛。隻是一想到自己不能和梁越走到最後,心裡就莫名地難過,悲傷蔓延不止。

李欣桐見席慶諾悶著不說話,耐不住了,比自己的事情還要緊張:「二妞,以姐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梁越是個績優股,並且會以二次方正比一直上升,你現在放棄,不覺得太可惜了嗎?而且他很愛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裡一直隻有你,你還想怎樣?」

「會一直隻有我?不會被替代嗎?」席慶諾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李欣桐,眼中帶著十萬分的不信任。她說:「人的感情真的會一直不變嗎?不是的吧?我以前喜歡韋辰鳴的,可是現在,我喜歡的是梁越,我不覺得我花心,可我還是變了。」

李欣桐愣了愣,「三賤客」的大學戀愛,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被傷得最深的,可看看席慶諾現在的樣子,她想,或許席慶諾也不比自己好多少。李欣桐挫敗十足地拍拍席慶諾的肩膀:「這不能比的好嗎?韋辰鳴傷過你的心,而且你敢打包票,你以前一點兒也不喜歡梁越?有時候潛在的感情,要到一定的時機才會發現的,往往這種感情,最刻骨、最難忘。」李欣桐說此話之時,明顯魂飛了。

了解她的席慶諾冷冷地補充一句:「這話是宋子墨說的吧?沒勁。」「餵餵,這話挺有道理的,你應該細細琢磨下。總的一句話,別這麼輕易放棄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二妞。」李欣桐重重拍了拍她,十分中肯。席慶諾一陣煩躁,糾結地雙手抱頭,揪了揪頭發:「可是那該死的梁越連反悔的機會都沒給我,還很大方地祝福我和韋辰鳴在一起,啊……這個臭男人。」李欣桐抽了抽嘴角,一臉不屑地看著她。就知道她會後悔,就知道這對是純屬沒事找事無厘頭的神經病,她不管了。看完席慶諾,李欣桐打算告辭走人,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敲開了,席靈芝手

裡提著一籃子水果,麵帶笑容地走來。「妹妹?」席慶諾一臉歡喜又一臉吃驚地看著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姐姐。」席靈芝歡歡喜喜地走到席慶諾床邊,關懷地問道,「聽梁越哥哥

說你胃出血,這是怎麼搞的嘛,要減肥也不要這麼減肥啊,會鬧出人命的。」說時,眼中飽含關切。

李欣桐是第二次見席靈芝,不過對她沒什麼好印象,覺得這類女生很難交往。偏偏傻愣愣的席慶諾卻誤以為這個妹妹是天真單純,還不許她以後這樣說自己妹妹。

姐姐是姐妹情深呢,妹妹可就不一定了。「姐姐,本來我是想讓爸爸一起來的,可是你也知道,爸爸那個性格,加上以前你們倆……所以……」席靈芝欲言又止,很為難地看著席慶諾。席慶諾一臉失望。雖然她也料到了爸爸不會這麼輕易原諒她,但沒想到爸爸

這麼絕情。嗬嗬,這要是換了小妹的話,爸爸肯定日夜看守不離開吧。「沒事。」席慶諾嘴上說沒事,但臉色已經在表示自己有事了。「那個……姐姐,你和越哥哥怎麼了?昨天見到越哥哥的時候,他臉色不是

很好。吵架了?」「沒,分手了。」席慶諾撇撇嘴,一臉無奈。席靈芝沒說話,隻是瞪著眼睛看席慶諾,好像出了魂一般,一會兒才遲遲

「哦」了一聲。不勸也不惋惜,隻是表達她知道了。站在一旁削蘋果的李欣桐沒事就白席靈芝兩眼,就席靈芝那點小心思,她這個老油條還不知道?也就傻愣的席慶諾覺得這個妹妹很簡單。

李欣桐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席慶諾,然後拿起自己的包包:「二妞,我走了。」掃了一眼席靈芝:「靈芝啊,跟我一起走吧,你姐姐需要休息,心意到了就行。」

席靈芝看了一眼席慶諾,席慶諾微笑:「是有點累了。」「那好吧。」席靈芝站起來,與李欣桐並肩,「姐姐,那我走了。」「好。」目送兩人離去,席慶諾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妹妹和梁越常常見麵嗎?她怎

麼不知道?

在醫院走廊上,有一道漂亮的風景。同樣長發披肩,略施粉黛,姿態優雅,

著裝淑女,身材高挑的兩位美女並肩而走。她們不說話,可臉上的凝重足以證明一點,她們不和。李欣桐說:「你現在是不是很興奮?你姐姐和你心上人分手了。」「欣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席靈芝駐足,很無辜地看著李欣桐。李欣桐瞄都不瞄她一眼,走了好幾步,才不屑地回頭:「裝,繼續裝。我告

訴你,別做白日夢,洗洗臉,看看外麵的世界吧。你活在你自以為是的世界裡,真讓人……可憐你。」李欣桐很不屑地掃了她的月匈,然後很自然地瞄了一下自己的月匈,非常優雅地微微一笑,轉身自顧自地離開。

席靈芝緊緊握住雙拳,眼中帶著熊熊火焰死死盯著李欣桐高挑的背影,好似這樣盯著,就能把她宰了。

她不甘心地追了上去,回歸甜美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欣桐姐,我知道你誤會我了,雖然我喜歡越哥哥,但我至少知道分寸。越哥哥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候,我可從來沒搞破壞。現在他們分手了,我想追越哥哥,有何不可?為什麼你那麼瞧不起我呢?」

李欣桐不得不佩服席靈芝。麵對討厭自己的人,還可以這麼好臉色說話,並且把不要臉的話說得這麼天經地義。李欣桐狠狠地白了她兩眼,表現出滿臉的惡意:「如果有一天你和你的越哥哥真的好上了,你不覺得這對你姐姐打擊太大了嗎?想過你姐姐的感受嗎?」「我相信我姐姐會祝福我的,她『非常』明白,我有多『喜歡』越哥哥。」席靈芝把「非常」和「喜歡」咬得很重,似乎在抱怨席慶諾橫刀奪愛。

這是一種強烈的不滿情緒。李欣桐眯了眯眼,大致明白了席靈芝其實已經很討厭席慶諾了,對於梁越,席靈芝似乎是不肯放手。這樣的情敵,是最棘手的。李欣桐忍不住可憐席慶諾了,看來這次分手,要重修於好,有點波折。

住院三天,梁越沒有再來一次,倒是韋辰鳴,天天都來,除非席慶諾下逐客令,要不韋辰鳴就是不願意離去。為此,這讓席慶諾很頭疼,說狠話吧,又說不出口。畢竟女人的心都很軟,最拒絕不了舊愛。

出院手續都是韋辰鳴辦妥的,除了韋辰鳴,沒別人再來幫忙了。李欣桐本來說要來,但是不知何故,又打電話說不來了。席靈芝恐怕是忘記今天她出院了,根本就不見蹤影。梁越不知近況,自從分手以後,再沒聯係過。

一切準備就緒,上車離開醫院。韋辰鳴幫席慶諾係好安全帶,問她:「去哪?」問得好,她還真的不知道去哪。她現在該算是無家可歸的可憐蟲吧?她沉吟了一會兒:「隨便找個便宜旅館就行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韋辰鳴很聽話,不發一言,隻是帶她去的不是便宜的旅館,而是高級大酒

店——陽光假日酒店。席慶諾不肯下車:「你當我款姐啊,住這麼高級?」「我買單。」韋辰鳴微笑。要是這話是梁越說的,她肯定滿臉歡喜地下車,她向來對他不客氣。可是要

換成了別人,則是另一番情景了。席慶諾遲遲不肯下車,掙紮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不要了,你換個地方吧,我不想欠你人情。」韋辰鳴原來帶笑的臉頓失光彩,他極度失望地坐回車上,離開了陽光假日酒店。

而在他的車離開不久,從後方馳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在陽光假日酒店門口。門侍走過去開後座門,從裡麵走出一名行裝得體、一身名牌的貴婦,她不屑地睥睨著這家酒店。

從副駕駛位走出一名與貴婦年齡相當的女人,她行裝較為樸素,但全身上下

也是名牌。她對貴婦說:「夫人,總裁就住這裡。」「檔次下降了。」貴婦輕輕捂著鼻子,優雅地走進陽光假日酒店。韋辰鳴按照席慶諾的指引,來到a市南區的一條老街。因為人流量過大,不適

合開車,兩人步行來到一家名為「東道主」的旅店。因為偏僻,這是一家破舊的看起來像沒營業執照的旅店。「老板,來一間普通房。」席慶諾看起來是常來客,非常嫻熟地交押金。

老板似乎還記得席慶諾,瞄了一眼席慶諾旁邊的韋辰鳴,賊笑著說:「換人

了?」席慶諾隻是乾笑兩下,不想解釋。韋辰鳴很老實地跟著席慶諾去房間,開了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席慶諾進

屋坐在床上,韋辰鳴就傻傻地站在門口,不知自處。韋辰鳴乾著嗓子,語氣有些不穩,試探地說:「諾諾,換個地方吧。」席慶諾脫下外套,十分淡定地說:「有什麼關係?心態放平就好了。我早就

習慣了。以前住在這種類似的旅館將近一個月呢。」韋辰鳴愣愣地看她。席慶諾無所謂地笑了笑:「當初和家裡鬧翻,去b市找你,結果找不到你,沒

錢租長約房子,又找不到工作,就隻能住在這種地方。嗬嗬。」她的笑,在他眼裡是如此刺眼,他十分抱歉地走到她跟前,坐在她旁邊,帶

著歉意說:「對不起。」沉默了一陣,忽而隔壁發出一陣聲響。韋辰鳴忽然呼吸加重,臉不爭氣地紅了。「在這裡洗個澡吧?」席慶諾眼中帶笑地看他。其神態、語氣,充滿了挑

逗。韋辰鳴再次愣了愣,她這話的意思……他欣喜若狂地答應了,立馬起身去了洗手間。可是一眼望去的十來平方米的

地方,哪裡有洗手間?席慶諾說:「出門,左拐,就是了。」「在外麵?」韋辰鳴有些吃驚。「是的。公共衛生間。標準房設衛生間一晚起碼八十塊呢。住不起。」韋辰鳴說不出話了,隻能無奈地出去。席慶諾看著韋辰鳴高大的背影,腦海中閃現出梁越的背影來。曾幾何時,他

陪她住過這裡。

不過三分鍾,韋辰鳴原樣回來了。他說:「諾諾,我們換個地方吧,這

裡……我不習慣。」「洗澡公用,嫌棄衛生間不乾淨?」席慶諾嘲諷地看著他。韋辰鳴的臉色一下子慘白了:「諾諾,何必呢?我說了,我付錢,咱們走

吧。我不想再在這種地方待了。」「嗬嗬。」席慶諾皮笑肉不笑,「為了我,不可以在這種地方洗澡上廁所

嗎?」「諾諾!」「大少爺果然是金貴。口口聲聲說想和我和好,可這點苦都受不了,我憑什

麼相信你會不會大難臨頭又迅速逃離?你是不是真心對我好?」韋辰鳴很不高興地說:「難道你以此來衡量我的愛嗎?」「我隻是比較!你知道當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剛回到b市,住的就是這種

地方,魚龍混雜。有一次出門,有個男人以為我是小姐,對我動手動腳,我嚇得三天不敢出門,後來我打電話給梁越,他當夜就坐車來了,你知道嗎?第二天他要考研,他為了我沒去,陪著我。他也是大少爺,可他從來沒讓我去別的地方。因為他知道我付不起房錢,房錢必定得他付。可是那樣,我僅有的自尊也沒了。他不想再踐踏我僅剩的自尊。一個月,你能熬得住嗎?」

韋辰鳴咬咬牙,準備轉身出門去衛生間。席慶諾卻叫道:「算了,你以後別來了,我們不適合。」韋辰鳴頓了頓,咬緊牙關說:「諾諾,他能做到的,我也可以。我比以前更

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算了吧,即使你能熬住,我也不能把心重新放回到你的身上了。我們回不去了,韋辰鳴。」韋辰鳴沉默不語。有些事,做錯一次,不是得不到原諒,而是兩人從此再無在一起的可能。席慶諾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沒有換洗的衣裳,沒有日常的生活用品,就連

自己的身份證都不在身邊!堅持了三天,她必須回去收拾行李。偏偏連日來大雨滂沱,沒個好天氣,一拖再拖,實在拖不下去。席慶諾憤恨地拿出手機,給梁越打電話。很好,一會兒就接通了。「餵?」「是我。」席慶諾調整好心態,哼唧一聲,「我想回去收拾我的行李,跟你

說一聲,順便把鑰匙還給你。」梁越在那頭沉默了半晌,回了一句:「那你來吧。」席慶諾掛完電話的那刻,眼淚也隨之而出,心酸得很。就這樣,一段感情沒

了。她以為可以長久的感情,就這樣如一陣風,消失得無影無蹤,來不及去追隨,

都是自己逞一時之快。是的,她後悔了。席慶諾深吸一口氣,眨巴兩下眼,自言自語道:「沒事,十年後還是一條好

漢!我是堅強的。」她挺直身子,拍拍月匈脯,一副豪氣乾雲的樣子。打車來到梁越的住所,本想直接用鑰匙開門,但想想還是覺得不妥,畢竟什

麼關係都不是了。她最後決定按門鈴。門很快就開了。梁越身著一件寬鬆的白色浴袍,頭上有少許水珠,他頎長的

身子半倚靠在門欄上,一臉淡漠地睥睨著她。席慶諾不禁頓了頓,無法自處。梁越說:「來了?進來吧。」她咬了咬牙,僵硬地進屋,直接上樓去收拾。她不在的這幾天,屋子一如既

往的乾淨整潔,一塵不染。也是,梁越是個愛乾淨的男人,再者他也不是一個因為和她分手就會頹廢的男人。席慶諾打開箱包,慢條斯理地開始收拾。她承認,她後悔那樣輕易地和梁越

分手,她現在多麼希望梁越會抱住她,然後告訴她,他很想她,不要分手。如若如

此,她想,她會抱著他哭一場,拚命地點頭。可是沒有。她磨磨嘰嘰了兩個小時,梁越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挽留的話,隻是冷眼看

著她慢吞吞地收拾,不打擾也不毒舌。這讓席慶諾非常難受,難受得要爆發。當拉鏈拉好的那刻,席慶諾知道,她再沒有理由待在這裡了。她深吸一口

氣,起身轉頭,看見梁越正站在門口,如狼似虎地盯著她。「我走了。」席慶諾乾笑兩下。「不送。」梁越的眼神一下子淡了下來,如一陣清風般閃進屋內,開始收拾

席慶諾殘留下來的「不整潔」。「鑰匙我放在這裡了。」把鑰匙放在櫃台上的那刻,席慶諾回望了他一眼,他正站在屋內的落地窗旁,背對她看著外麵的風景。她如果有勇氣,一定會狠狠地抱住他,一哭二鬧三上吊,求和好。可是,嗚呼哀哉,沒有勇氣。

席慶諾腿如灌鉛般,下樓後腦子裡不斷幻想著他的挽留。沒有,一直沒有,快到大門了,還是沒有。當伸手準備開門的那刻,她幾乎要哭了。當真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他果然不愛她了。

「諾諾。」梁越忽然從背後喚了她一聲。席慶諾不禁渾身一抖。他……他叫住她了。當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時,席慶諾的心也不禁提到嗓子眼。背後的腳步終在

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席慶諾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她知道,這是最後的機

會了。她猛地撲到他的懷裡,一直往他懷裡鑽:「美男,我錯了,我不要分手。」梁越明顯怔了怔,身子也僵硬了一會兒。這是他萬萬料不到的結果。他哪裡

有想過,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在做出傷他的行為後,還會主動認錯?與他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馳。

一時之間,他真是哭笑不得。

不知他想法的席慶諾覺得梁越的沉默讓她難以忍受,她認為他還是不肯原諒自己。她糾結了好一陣,十分窩囊地說:「你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但就是不可以不原諒我。」席慶諾抬頭,用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正楚楚可憐地望著十分糾結的梁越。

「給我個原諒你的理由。」

「是我的錯,我不該輕易提分手。我現在知錯想改了,你也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不好?」席慶諾低著頭,不敢看梁越。

他哪裡能說不好?雖然她的語氣中沒有絲毫大徹大悟的認錯精神,倒有耍賴的嫌疑,可懂得「不舍得」已經讓他心生寬慰。梁越嘆了口氣,輕輕摟著她,說道:「諾諾,你什麼時候能成熟點?」

「有你護著,要成熟乾嗎?」席慶諾感受到他的回抱,心下一悅,梁越這算原諒她了?真是好原諒,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難。感受到梁越身體裡的溫暖,席慶諾頓覺雨後天晴,見彩虹了。

「咦?你手上怎麼拿著我的卡通內褲?」

「我追過來,就是想還你這個。」

席慶諾頓覺無語,她還以為他是想和她和好來著,所以喚她。不過,已經於事無補了。

眼下的問題是……

席慶諾看到梁越眼中有灼灼之光。

小別勝新婚是可怕的。

「啵。」席慶諾親了一口梁越,去做晚餐。

梁越的冰箱以前一直處於飽滿狀態。李欣桐評價梁越的十二字真言:「在外賺錢,在內居家,此乃上品。」

可是……

席慶諾打開冰箱,發現裡麵空空如也,沒存貨?再到儲存室找找,除了幾包餅乾,兩箱未拆封的飲料外,別無他物。這讓席慶諾很鬱悶,也很納悶,這不是梁越的作風啊?梁越一向是未雨綢繆,絕對會先做好一切準備的!

席慶諾傻笑沒兩下,便看到前方三米外的秤,立即萎蔫了。

體重……

她終於回到現實了。

沒食材,也就做不了晚餐,她隻好抱兩包餅乾和兩瓶飲料上樓。打開房門,

見梁越依舊十分優雅地半躺著在看書,席慶諾便用手戳了戳他的臉:「美男,吃

飯。」梁越長臂一撈,把席慶諾撈進自己的懷裡。席慶諾乾笑兩下,遞給他一包餅乾:「晚餐。」「不夠吃。」席慶諾抽了抽嘴,說起沒食物,席慶諾便發問了:「家裡冰箱的東西呢?」「扔了。」「為什麼啊?」「減肥。」席慶諾唰唰流眼淚:「你減什麼肥啊?」「是你減肥!」梁越很不給麵子地掐了她月要間的五花肉,「壓在我身上,沉

死了。」

「咦,等等,你扔的時候,我不是和你分手了嗎?你乾嗎還扔啊?有貓膩,說實話。」席慶諾不依不饒求真相,梁越卻完全不理她,自顧自穿衣。他才不會告訴她真相呢。因為真相就是,席慶諾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他根本就不理會那狗屁分手短信。

看來梁越是下定了決心要她減肥了。晚餐梁越直接帶席慶諾出去吃。為她點的餐,居然是純天然的水果一盤,而他自己麵前的是非常豐盛美味讓

人流口水的佳餚。席慶諾看著他優雅地進食,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再看看自己的,頓覺委屈,

抬起她慣有的楚楚可憐的大眼,嬌滴滴地喚著:「越越,我想吃你……」梁越稍稍抬頭,挑眉。「你的食物。嘿嘿。」她不懷好意地假笑,把話說全。「減肥。」他悠閒地說著,繼續淡定地吃著美食。席慶諾詛咒梁越這種吃多了不長胖的異類。她隻能憋屈地啃著純天然水果。

沒法,她答應桂女士,會為梁越付出的,首先要付出的就是她一身的肉肉!

憋屈的晚餐進行到一半,席慶諾就被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乾擾。梁越帶她來的餐廳檔次一直不低。可眼前這位高跟鞋噪聲製造者,無論從行頭還是陣勢來講,都是獨占鰲頭,有別於其他的食客。才剛入冬,這位貴婦就已穿上貂皮披肩,身上珠光寶氣,閃閃奪目。身後有四名保鏢和一位貼身助理。

這要是有攝像頭,席慶諾絕對會以為是拍電視劇。她可從來沒見過這般高調

的有錢人,就連大名鼎鼎的大富婆桂女士也不敵這名貴婦。梁越見席慶諾看外星人一樣看那名貴婦,眼裡藏著促狹的笑意。「美男,你說這是誰家的貴婦啊?」席慶諾湊到他的耳邊,小心翼翼地問

道。她不是混上流社會的,混上流社會的梁越應該知道吧?「秦天集團的前董事。」梁越微笑應對。秦天集團?席慶諾努力回想這四個字,覺得它分外耳熟,卻怎麼也記不得在

哪裡聽過,跟什麼有關?原諒她,她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的。

梁越把目光看向那名極為挑剔的貴婦。他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他隻知道,他不會像以前一樣,以為最真誠的祝福和最寬容的成全便是愛情的最高境界。

其實愛情的最高境界應該是,努力爭取,讓自己成為她的幸福。貴婦是個極為講究之人,讓席慶諾看得目瞪口呆。她的叉子和餐布全是自帶,而且就餐不穿高跟鞋,特意換上舒適的平跟軟皮鞋。紅酒高度貌似有刻意的要求,因為她喝一口,她的助理就立馬斟滿。上的菜都

是法式料理,卻每盤隻吃一口,剩下的然後就立馬退掉。真是個古怪的貴婦。席慶諾一邊吃自己的,一邊不時把目光瞟過去。梁越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吃完自己的,愜意地抹嘴:「我吃好了,我們走

吧。」「哦。」席慶諾看這個貴婦也是看戲心態,走過路過,看完就走。出了餐廳,席慶諾就挽著梁越的胳膊,甜蜜蜜地靠上,嬌嗔地說:「越越,

跟你說件事。」「正好,我也有件事要向你解釋。」席慶諾眨巴眨巴眼,傻愣愣地看他。他有什麼事要向她解釋的?她怎麼不記

得了?梁越看她呆傻的樣子便知那件事她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也是,席慶諾是缺

根筋的,事情一過就忘記了。梁越扶額:「我為什麼在a市,然後又為什麼跟寧婉婷在一起。」席慶諾靜靜地看著他,忽然大叫一聲:「對啊!為什麼?」她的麵目一下子

從春風拂麵變成麵目可憎,好像他在闡述一件出軌真相似的。

「主要還是在談鳳凰集團與秦天集團舊地改造案的事。我和寧婉婷一起去b市考核秦天集團,然後回來就一起了,她說有企劃書在她的公寓,讓我先看看。因為這案子時間拖得久,資金不宜再積壓,最好速速落實,我便去她家看企劃書了。途中,下了車打了個電話,結果手機丟了,後麵的你就都知道了……」

席慶諾蹙眉:「她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我就那麼隨便嗎?」

席慶諾睥睨一眼:「你不知道你對我可隨便了。」

正在她想大發感慨之際,梁越不給她機會,直接拍她的腦袋:「難道你不喜

歡我對你隨便?」席慶諾怒瞪他,十分不想承認,偏偏自己又是個誠實的人:「喜歡。」梁越微笑:「本來想改的,既然你喜歡,那就保持吧。」

說得好像是她逼著他「隨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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