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都是浮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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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出軌了,我絕對不原諒,我對愛情有潔癖。

席慶諾最近常常失眠。原因無他,她總會做同一個夢,是記憶深處的那段最慘痛的經歷。韋辰鳴帶著路路來到她的麵前,故意在她麵前卿卿我我,韋辰鳴告訴她,他移情別戀了,他喜歡的女人不再是她,而是路路。她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不停地搖頭抗拒,潸然淚下,心如刀割,生不如死。她的眼睛被淚水模糊,韋辰鳴的模樣也漸漸模糊起來,一轉眼的工夫,出現了梁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他對席慶諾說:「諾諾,我不要你了。」

「不要!」席慶諾哭喊著從睡夢中驚醒坐起,渾身冒著虛汗,雙頰緋紅,呼吸急促。她的動靜影響了旁邊的人,梁越微顫著睫毛,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將席慶諾凝望在眼裡,他伸手輕輕攏起席慶諾因恐懼變涼的手:「怎麼了?做噩夢了?」

席慶諾開始調整呼吸,當轉頭看向梁越時,她的呼吸已然很正常了。她微笑搖頭,又重新躺好,隻是這次,她迫切而又主動地縮進梁越的懷裡,略帶撒嬌地說:「美男,不要出軌,知道麼?」

梁越頓了頓,輕聲允諾:「嗯。」「你要是出軌了,我絕對不原諒,我對愛情有潔癖。」誰不是呢?梁越在心裡失笑了。席慶諾就喜歡看梁越這個模樣,實在太讓人想「犯罪」了。席慶諾緊了緊手

臂,十分滿足地嘟囔:「睡覺。」「鬆開點。」梁越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不要!」席慶諾很乾脆地拒絕了他,並且比剛才的力度還要強,死抱住不

放。

梁越嘆了口氣,一個猛力翻身,聲音沙啞地說道:「好吧,我勉為其難地滿足你。」席慶諾欲哭無淚,男人腦子裡就不能煽情點嗎?

第二天下午,公司統一提前兩個小時下班,說是開慶功會。不過這隻是單單針對梁越的部門。作為梁越部門最不重要的席慶諾,她下午直接沒來上班。

因為她要協助蘇菲安排慶功會的事項。蘇菲強調讓席慶諾來策劃,自己做輔助。美其名曰:「席慶諾策劃的,老板一定喜歡。」這讓席慶諾十分鬱悶,這不過是蘇菲偷懶的借口,赤裸裸的借口。

席慶諾是個門外漢,她能策劃什麼新鮮玩意兒?吃飯喝酒唱ktv然後散夥?蘇菲得知,哀叫連連:「特色點吧,慶功啊!」席慶諾深思熟慮了一番,腦海裡浮出一些特別讓人寢食難安的畫麵。終於,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她想到一個很特別的點子。席慶諾瞪著一雙閃亮的大眼睛笑道:「我們開房打麻將吧?」蘇菲兩眼一翻,倒地不起。不過,最終,蘇菲沒有扭過她老板未來的老婆,並且統計辦公室半數以上的

人會打麻將,非常無奈地接受了這個很沒建設性的建議。於是,她們挑了陽光假日大酒店的總統套房,搬來幾張自動麻將機。食品選

擇自助模式,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當一切準備好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還多了一個小時。蘇菲當然不想浪費這一個小時,她問坐著無聊的席慶諾說:「要不要一起先

去逛一下?」席慶諾頭搖得撥浪鼓似的,顯得很迫切要表達自己的意願。她最怕和美女逛街了。因為美女逛街不是買衣服就是買化妝品,而這些都與

她無關。再者,美女逛街一發不可收拾,累死累活,跟頭牛似的。這些都是她多次被迫和李欣桐逛街總結出來的。對於和美女逛街,她真吃不消。蘇菲也不勉強,揮手拜拜,自己去了。

偌大的總統套房裡,隻有她一個人了。大廳已經塞滿了東西,沒什麼好看的。她直接進了總統套房。總統套房她有開過一次,不過不是和男人,而是和李欣桐。

李欣桐是個敗家女,從來不把錢當錢,直到有一天她很傷感地讓她開總統套房,然後十分憂傷地告訴她:「諾諾,我一直以為我爸爸很有錢,但我現在才知道,我爸爸其實現在很窮了。」

這是讓她極其吃驚的事。從她認識李欣桐開始,李欣桐就是個大手大腳花錢的人,她對人一向大方,花錢就像揮霍白紙一樣不眨眼。她一直以為李欣桐家裡和梁越一樣,月要纏萬貫,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怎會想到她家裡突然變窮了?

李欣桐之所以開總統套房,用她的話說,和揮金如土的日子做個最後告別。真是人生如戲,李欣桐從敗家女變成了拜金女,不停地認識金龜婿,希望釣到一個。曾經為愛癡狂的瘋癲美女是否還記得她愛了整個青春的宋子墨?

李欣桐如此,她不也如此嗎?曾經的她那麼相信愛情這東西,當愛情遭到背叛後,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去觸碰這東西了,即使心為梁越所動也不敢如以前一樣貿然前進,若不是梁越步步緊逼,她很有可能又一次與愛情失之交臂。隻是……

即使已經在一起,即使他做了保證,她還是彷徨,還是不能夠確定,愛情這

東西,真的能有夢幻般的圓滿,真的如古人說的矢誌不渝、一心一意嗎?她的心裡依舊是個問號,她不能確定這個答案。席慶諾看著偌大的總統套房,嘆了口氣,再深吸一口氣,突然站起來,給梁

越打了個電話,可是電話一直在忙音狀態,始終沒有接通。梁越很少不接她的電話的,概率可以用零來概括。就像韋辰鳴一樣,唯一的

一次,就是他消失半年,然後帶著路路站在她麵前,告訴她殘忍事實的那次。席慶諾這麼一聯想,渾身哆嗦了一下,心慌地再撥打一次,還是接不通。席慶諾忽然覺得眼眶發熱,不僅身子發抖,手也跟著哆嗦起來,她焦躁不安

地站在原地,直到梁越回撥過來,她才像出獄後重見天日那般激動,破涕為笑。「餵?」席慶諾顫抖地問候一句。梁越似乎聽到她不同尋常的語氣,關切地問:「怎麼了?」「沒什麼。」席慶諾笑了笑,「你什麼時候過來?我一個人在陽光假日酒店

好無聊。」「好,我十分鍾後到。」「嗯。」掛完電話,席慶諾抿嘴一笑,她決定了,等下要給梁越一個大大的

擁抱,來慰藉自己,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的了,她不用這麼著急,少安毋躁。這種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的不安,到底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對梁越的愛不自信?

十分鍾以後,門鈴響了。席慶諾歡快地打開門,見到門口頎長而立的翩翩美男,心弛神往,甜蜜蜜地撲到梁越的懷裡,幸福地閉眼,嬌滴滴地說:「美男,我好想你哦。來,讓我好好親親、好好抱抱先。」她剛準備捧著他的臉親一頓,當她睜開眼,想實施之時,竟見到梁越身後站著幾個目瞪口呆的同事。有的錯愕,有的偷笑,有的表示很無奈。

席慶諾當時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或者找根拉麵直接勒死自己。蒼天啊,她難得一次主動投懷送抱,居然被人看得這麼徹徹底底、明明白白,她還要不要混了?沒臉見人了。

梁越似笑非笑,帶著得意的意味說著風涼話:「哈尼,不知你今天如此想念我,早知道就不順便捎同事過來了。我的錯。」他這是火上澆油,逼著她想跳樓,「哈尼」都叫出來了。但是她知道,她剛

才說的話,比他惡心多了。他身後的那些同事,個個都在偷笑。老天,收了這隻妖孽吧,她要不起啊!場麵很尷尬。當然,這是她自己這麼認為的。因為梁越帶了三名同事提前

來,閒來無事,搓麻將三缺一,梁越不想打,席慶諾隻好硬著頭皮頂上。在同一張麻將桌上,抬頭不見低頭見,席慶諾還為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因

此心不在焉,輸了很多錢。一跟錢扯上關係,席慶諾就會莫名的心痛。一心痛,她這喜怒哀樂全表現在臉上了。梁越見她像吃了蒼蠅的樣子,不禁嘆息,拍拍她的肩膀,幫她扌莫牌,教她打牌。

梁越站在她的背後,她能明顯感覺到背後傳來他灼熱的體溫。他的身子前傾,頭自她的脖頸邊穿過,溫熱的吐息噴在她的耳根上,濕熱而又酥麻。席慶諾渾身一激靈,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身子。梁越戲謔地說:「我要是一次都沒輸,我要獎勵。」

勝敗乃兵家常事。席慶諾極其不屑地看著他,很隨意地說:「不如,給你來

個法式香口勿。」梁越滿意地點頭,調笑地扌莫扌莫鼻子:「你說的,不準反悔。」「東風。」南位的一名同事十分豪爽地打出個東風。「碰。」梁越伸手去拿席慶諾身前的麻將。梁越的手臂很長,要拿到麻將隻

需稍微伸手臂即可,偏偏他故意把身子向前傾,緊緊靠在席慶諾的背後,給人感覺就是席慶諾窩在他懷裡。席慶諾不知為何,自從成了他的女朋友,厚臉皮全數瓦解,就剩下一張薄紙的厚度,動不動就臉紅,典型的小女人。「自扌莫,胡了。」梁越非常淡定地攤牌,總結陳詞,看不出有一絲贏了的喜悅。這要是換了席慶諾,肯定瘋了,自扌莫能拿三家的錢,比別人放炮給她好多了。

這就是賭徒與沉穩者的區別。席慶諾喜歡冒險,梁越則喜歡十拿九穩。秉性決定一切,這話說得一點兒也沒錯。在愛情裡,席慶諾豪爽揮霍對愛情的信任,輸得一敗塗地,翻身的機會很渺茫。而梁越則穩紮穩打,在不確定前,絕對不會貿然前行。

第一局的開門紅讓接下來的幾盤,都沾上了喜氣,梁越不是自扌莫就是被放炮,頻頻叫胡。席慶諾的嘴都合不攏,高興得手舞足蹈。一個小時過得相當快。幾局下來,梁越居然一次都沒輸過,運氣好得沒話

說。席慶諾覺得應該帶梁越去澳門玩一圈,說不定能帶回一棟大別墅。雖然梁越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其他的同事陸續趕來,幾張麻將桌也都坐滿了人。畢竟是老板,老板就該有老板的氣場,堂堂躍華集團的太子爺,居然不思進取地玩麻將,這要是讓桂女士看到,肯定手捂著心髒,兩眼一翻,雙腿一蹬,應聲倒下。

梁越適時收手,站起來,繼續裝模作樣。沒了梁越,席慶諾也就失了興趣,也離開麻將桌,學著裝淑女。兩人離開後,代替梁越位置的一部門策劃人說:「啊,太子爺會打麻將

啊?」公司背地裡都叫梁越太子爺。不僅身份符合,那氣場也是絕對的。那策劃人聲音提亮一分:「而且每局必贏,實在太厲害了。」部門策劃人可謂是一臉崇拜啊,樣樣都絕對優秀的男人啊,身為男同胞,他由衷地羨慕。

其他三位互相看了幾眼,似乎在協議由誰來當發言人。最後年紀輕一點的推廣部特助美女小聲說道:「你看了這幾局,沒發現太子爺一直是碰碰胡嗎?」策劃人眨巴兩下眼,雖沒聽明白,但也能根據平時的了解,大概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隻差一個人大方地承認。「在來之前,太子爺就囑咐我們,他身體每個小動作所代表的麻將,所以他才會每把都贏。」而如此完美的安排,梁美男卻隻是頻頻碰碰胡,這是何故?顯然梁美男隻會碰碰胡。他隻是想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表現得全能一點。太子爺如此幼稚,部門策劃人登時大跌眼鏡,這明明就是個大男孩!

梁越這邊。席慶諾吞了好幾口口水,眼睛乾巴巴地看著站在自己對麵似笑非笑,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梁越。席慶諾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剛才賭約她輸了,她要履行承諾,但她這方麵放不開。當然,她也知道,自己一旦放寬,簡直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美男……」席慶諾決定使用軟磨硬泡的手段,讓他心一軟,放她一馬。她

是了解梁越的,他向來都是讓著她的,不去和她爭論。這樣的人,應該會就此算了,不拘小節。席慶諾卻眼睜睜看著梁越點了點自己的唇,眼神毫無波瀾地說:「你可以選

擇在裡麵還是在外麵。」席慶諾忽然失語。梁越繼續說道:「要是怕被別人看到,我們可以到電梯裡進行,我不介

意。」

席慶諾內心不斷詛咒梁越這個賤人,不讓她為難會死嗎?席慶諾還想做最後的掙紮,可剛一抬眼,便見到梁越那雙溫柔的眼瞬間變得「咄咄逼人」,毫不留情地朝她剜來,這是警告的意思。

他都這個樣子了,她還能怎麼辦?隻好斟酌再三,做出沉重的決定:「我們電梯吧。」

梁越就像被皇上特赦似的,熱切又興奮地說:「我等你。」說罷,表現出很「猴急」的樣子,開門出了總統套房。她得聽他的,也無聲無息地如一陣風吹出總統套房。她七轉八拐地來到電梯門口,梁越已然優雅地站在她麵前,棕色西服有些薄,隨意敞開著,高挑寬大的骨架,配上他深邃的五官,真是養眼的歐美風。

兩人剛站穩,叮的一聲,電梯打開了,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彼此看一眼,直接進電梯。總統套房偏下層,如果按照路徑和時間來說,往下走是極其正確的選擇,可梁越偏偏要往上遊,去頂層的轉盤那兒吃點東西。席慶諾一聽有吃的,就發現新大陸似的說:「你今天看起來好奇怪。」梁越

不是吃貨,吃什麼都無所謂,可為什麼非要去頂層吃?席慶諾百思不得其解,但又自知自己問不出什麼名堂,隻好閉嘴不說。梁越哪能容許時間就這麼耗著?他定眼看她,語氣悠閒地說:「願賭服

輸。」

知道了知道了!席慶諾不耐煩地扯下他的領帶,趁機扌莫了他光滑的臉,她把他按壓在牆角,粗暴地口勿了上去,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也不問問美男,是不是第一次遭到如此待遇?

她還來不及法式濕口勿,電梯叮的一聲,席慶諾回身看看是誰,看到來人後頓時愣住了。怎麼在如此尷尬之時,看見了韋辰鳴?而韋辰鳴也不直接掉頭就走,而是當作沒看見任何異常地走到電梯的另一角,耐心等待。梁越忽然把席慶諾攏在自己臂膀之下,用身軀擋住韋辰鳴的視線,語氣略帶

嘲諷:「不繼續?」隻是……韋辰鳴在!就算不是韋辰鳴,她也做不到在外人麵前這麼開放。梁越看出她的不自在,也不勉強她,嘆了口氣,沒再繼續,抬眸睨在韋辰鳴

身上說:「韋總裁還不回b市?」韋辰鳴麵無表情的臉幽幽轉了過來,語氣深沉地對梁越說:「我隻是想找回我遺失多年的寶貝。」他在看自己,席慶諾明顯感受到了。梁越卻笑:「那你得努力找。我這寶貝,來之不易,我會努力珍惜。」說罷,輕輕啄了下席慶諾的臉,滿臉真誠又愛惜地看著她。席慶諾又要傻了,這是梁越嗎?怎麼感覺在示威或者警告?又或者在告訴她,他在害怕?

席慶諾一直搞不懂自己。在以前,她覺得自己是個極其敏感又重感情的新新女生,她不認為重感情有什麼不好,也許她是受李欣桐的影響,認為感情放出去早晚有回報。直到自己的愛情毀滅,加上李欣桐也慘遭幻滅那刻,她終於明白一件事,愛別人不如愛自己,至少自己不會讓自己難過,也不會讓自己失望。

這兩年來,她一直努力豎起渾身的刺,保護自己。若不是梁越軟硬皆施,她也許還是一隻刺蝟。雖然她現在不敢確定未來會怎樣,但至少現在的自己,覺得挺幸福的,談不上轟轟烈烈,至少心生溫暖,想到這裡,她不禁由衷一笑。

雖然梁越有時候極其欠扁——

「梁越!」某日清晨,席慶諾號啕一嗓子,超音波足以震動房子。實在太過分了,實在太過分了。席慶諾一醒來,居然發現自己滾在床下,這也就算了。她身上居然沒蓋上一條愛心小被子?行,這也算了,當作梁越沒看見,可是!問題是梁越不在床上,他早就醒了!他居然眼睜睜地看她這麼一位可愛又迷人的胖子在深秋的天氣裡,躺在冰冷冷的地板上?這是什麼男人?一點兒也不會憐香惜玉。

如此高分貝的呼喚,梁越遲遲沒進屋來。席慶諾站起來,極其憤怒!很好很好,現在居然開始無視她了。這就是他所謂的「視如珍寶」?她看像是「視如草包」還差不多!

席慶諾雙手緊握,一副討債的模樣,怒氣沖沖地走出房間,準備和梁越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想,剛下樓,竟見梁越趴在餐桌上疲憊地睡著了。細碎的劉海散在他的額上,長長的睫毛在輕顫,好似一不小心就會醒來。席慶諾忽然意識到,最近梁越為手頭的案子經常熬夜,為了證明自己,如此勞累,睡眠不足已經很多天了。席慶諾心生慚愧。她很沒用,不能幫他什麼,而且還為了這點小事就要和他拚命,真是小題大做。席慶諾忽然感到十分內疚,往廚房瞄了一眼,裡麵有切好的食材,電飯煲裡已煮好白粥。想來,梁越是想做早餐,結果在等粥熟的過程中,無意睡著了。

真是難為他了,又主內又主外,她又是個難伺候的主,真怕他身心疲憊。席慶諾的慚愧之心無限泛濫,隻差熱淚盈眶。她在梁越的臉上啵了一口,便自己挽起袖子開始大乾起來。她席慶諾可不是廢物,做飯燒菜還是會的。

菜入油鍋,一陣刺啦聲把梁越弄醒了。他倏然睜大眼,竟見席慶諾圍著圍裙,拿著鍋鏟,一副居家太太的模樣。這是梁越第一次見席慶諾在廚房的樣子。以前都是他主廚,她當下手,要麼就是她蹺著二郎腿等吃飯。梁越的嘴角禁不住彎了彎,弧形很漂亮,難得一次笑得如此好看。

他走過去,長臂伸出,緊緊抱住席慶諾的水桶月要,一臉陶醉地護她入懷,卻一句話也沒說。

席慶諾忽然被人從背後抱住,先是嚇一跳,而後身子便軟了起來,見背後那人不說話,隻好自己先說了:「你要是困的話,先睡吧。你是老板,不用打卡,不

怕遲到哦。」梁越失聲笑了笑:「我得多賺點錢,怕以後你嫌棄我窮,不要我了。」席慶諾不禁咋舌。他這也叫窮,那全世界也沒什麼富人了吧。席慶諾直接地說:「那你得抓緊了,我這人沒啥愛好,就愛錢。」這話不知從哪裡學的,好像是從李欣桐常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篡改過來的。

她的原話是——我這人沒啥愛好,就愛花錢。嗯,果然是物以類聚。梁越似乎心情大好,並沒有鄙夷她的「拜金」,反而順下來說:「男人賺錢就是給老婆花的,取悅老婆。」席慶諾一聽,小臉通紅,卻仍舊嘴硬:「誰……誰是你老婆,少自作多情。」「你難道想不負責嗎?」梁越忽而帶委屈地說,「你不要我,我以後怎麼見人?誰還要我?」

席慶諾覺得這話應該輪到她說,怎麼被梁越捷足先登了?她特鬱悶,不過這話聽得她也爽,她忽而扭脖子,對著靠在她左肩的梁越的小嘴啄了一下,安慰地拍了下他的頭發:「乖,大家都是成年人,隨便玩玩的嘛,別認真哈。」

「你確定?」原本還掛著笑容的梁越立即黑了臉。席慶諾自知觸到地雷了,立即改口:「我剛才放了一個好響的屁!」「乖!」

席慶諾欲哭無淚,她怎麼越來越

了……

「諾諾。」

「啊?」梁越忽然喊她,她錯愕地回頭看他。

梁越說:「你愛我嗎?」

「……」

「回答我。」

席慶諾覺得梁越很白癡,翻個白眼說:「廢話真多,當然愛。」

「我也愛你。」

席慶諾繼續翻白眼。

這問題,真是夠了!希望沒有下次。

梁越這段時間忙的案子是關於秦天集團和鳳凰集團合作的舊地改造。

這塊地表麵上是梁越所有,其實說到底,還是由桂女士操縱,一切還是桂女士說了算。從最近梁越的行徑來看,躍華集團似乎想插足這個案子。合同簽沒簽下席慶諾不知道,不過她知道梁越成功插進了舊地改造這個案子裡,成為第三方合夥人。

畢竟不是秘書助理,隻是助理的助理,再加上那層關係,席慶諾幾乎不管這件事,整天見不到梁越,自己留在辦公室嘻嘻哈哈玩遊戲,十分愜意。

此狀態維持了三天有餘,終於在接到頻繁的匿名無聲電話告終。剛開始她以為是誰的惡作劇,但次數過多,且時間較為集中在梁越不在身邊的時刻,席慶諾才開始留意這不是一般的惡作劇,而是有意的「警告騷擾」?而且,好像並不想讓梁越知道?

最近梁越忙於舊地改造的案子,很忙很疲憊,席慶諾本來也不想把這事張揚出去,不想打擾他。可仔細想想,這樣忍著也不是辦法,既然嫌疑人不想讓梁越知道,不如就直接告訴梁越,說不定電話就不會再打來了?

席慶諾糾結了好久,終於選擇在晚上吹枕邊風了。梁越認真地聽後,沉默了一會兒,扌莫扌莫席慶諾的頭,安慰道:「你隻要知道,什麼事都有我扛著。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輕易放棄我,還有我們來之不易的感情,好嗎?」

席慶諾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點了頭。心頭開始有些不安,總有一些奇怪的預感,覺得這莫名的無聲電話,梁越其實知道內情,並且和他們未來的感情有關係。

可電話到底是誰打的?

這件事還沒告一段落,席慶諾便接到家裡的電話,說是席鐵榮在攀岩時受傷,摔斷了右小腿。席慶諾急急忙忙趕到醫院,才到門口就見到席靈芝正在席鐵榮

麵前撒嬌:「爸爸,讓我餵嘛。」「爸爸是斷了腳,不是斷了手,我自己來。」席鐵榮的臉上雖然表現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但是嘴角的幸福笑意還是沒能逃過席慶諾那雙嫉妒的眼睛。「不管不管,女兒就要餵爸爸吃,啊!」席靈芝像餵小孩一樣,自己張著一

張嘴,讓席鐵榮學。席鐵榮撲哧笑了起來,拿席靈芝沒辦法,隻好乖乖地當「小孩」。席慶諾就站在門口,看著這番羨煞旁人的場景。從小到大,席鐵榮有這樣對

她慈愛過嗎?沒有。對著她,他的臉永遠如一塊鐵板,硬而冰冷。他不會對她笑,而是她一有做得不對的,他就會大聲嗬斥她,每每嚇得她當場哭出來。

席慶諾總朝梁越和李欣桐抱怨。梁越說,是她不了解自己的父親。李欣桐說,親生的,都是這樣,反而不是親生的會視如珍寶,主要是怕以後知道了真相,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會有落差。

他們都動之以情地勸她,但席慶諾固執己見,堅決認定席鐵榮不喜歡她,僅僅是因為自己給他丟臉了。席慶諾從小到大成績不好,初中、高中,全部都是剛剛過錄取線。高三那年,要不是梁越努力幫她畫重點,課外補習,而且她也一門心思在學習,她哪裡考得上名牌大學?

席靈芝不同。從小到大,她就是個全能美少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又十分漂亮,性格八麵玲瓏,在長輩們眼裡,她是不可多得的乖乖女。如此光鮮的妹妹,任席慶諾怎麼努力,也是追趕不上的。對比之下,她會顯得更不堪。最後大學畢業,席慶諾又鬧出韋辰鳴那件事,給本不太好的父女關係雪上加霜。

或許,在爸爸眼裡,沒有自己最好吧。「咦,姐姐,你怎麼站在這裡?」從醫院外麵買飯回來的弟弟席羲和見到在

門口發呆的大姐席慶諾,很隨意地問了一句。屋內的父女倆齊齊轉頭看過來。席鐵榮見到席慶諾,眉毛皺了皺,原本歡喜的臉上頓時沒了暖色。倒是妹妹

席靈芝,見到席慶諾還是如以前一樣,熱情相迎,拉著席慶諾往裡麵坐,然後討巧

地朝席鐵榮說道:「爸爸,姐姐來了,你怎麼不笑了?來嘛,笑一個嘛。」席鐵榮朝席靈芝寵溺地一笑,轉頭,卻冷冷地看了席慶諾一眼,不發一言。席慶諾顯得尷尬,這是多麼明顯的區別對待!她不喜歡,十分不喜歡這樣的

待遇。不想自討沒趣,席慶諾站起來,自顧自地說道:「爸爸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她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席鐵榮冷冷地說道:「剛來就走,還不如不來的

好。」席慶諾頓了頓,徑直走了出去。既生席慶諾,為何還要生個席靈芝呢?梁越忽然被桂女士派遣去b市勘察一個新品開發。梁越不想去,為此還心煩意

亂了兩天。席慶諾有些不理解,不過就是普普通通的出差,怎麼那麼不情願呢?兒子拗不過母親,梁越最終還是被迫去了b市,不過在此之前,梁越對席慶諾說了一番話。「諾諾,你記得,現在的你,身邊有我,我會陪伴你,無論你需不需要我。」

席慶諾覺得梁越最近經常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看他眼波中帶著真誠,她卻說不出話,隻能盲目地點頭。也許梁越和她一樣,對待這段感情都是如此小心翼翼吧。

沒有梁越的第一天,席慶諾覺得心裡被掏空了似的,一上午都無精打采,連玩遊戲都心不在焉,真不像過去的席慶諾。中午吃飯之際,蘇菲躥過來,朝席慶諾眨巴兩下眼:「美女,能否賞光一起吃飯?」

席慶諾也眨巴兩下眼:「美女,今天吹什麼風?」蘇菲尷尬笑了兩下。雖然席慶諾和蘇菲關係不錯,但很少有除了工作以外的

交往。這次難不成趁著梁越不在,見縫插針和她搞關係?蘇菲不是這樣的人。蘇菲說道:「反正你也是一個人嘛,一起吃飯嘛。」

席慶諾隻好同意了,人家都這麼邀請了,再不去,實在不給人家麵子。隻是蘇菲邀請吃午飯的地方離公司較遠,這讓席慶諾很是鬱悶。兩人剛坐下,蘇菲便借故去洗手間,一去不復返,代替她位置的是桂女士。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對於桂女士,席慶諾再熟悉不過了。她是個極其要強的女人,不隻是女強人那麼簡單。像梁越的爸爸那種錚錚鐵漢對桂女士都會禮讓三分,可見桂女士有多大的氣場。

桂女士淡定地坐在席慶諾對麵,冷著一張臉說:「慶諾,你和我兒子不適

合。」席慶諾抿著唇,用力過猛,下巴的輪廓顯得很僵硬。「我是看著你們幾個長大的,你的秉性我多少也有些了解,你覺得青梅竹馬

在一起,這樣好嗎?從小到大,你們都在一個圈子,來回在這個圈子裡打轉,有意思嗎?你不覺得糟糕嗎?要是在一起,你們早就在一起了,你捫心自問,你愛我兒子嗎?你是不是因為感動,覺得我兒子對你好,才接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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