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周 擒王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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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周五,上午九點整

方宏偉埋頭走進辦公室,丟了山東訂單,北京的項目凶多吉少,怎麼向雷勵行交代?他扌莫扌莫上衣口袋,獵頭公司的電話在這裡,也許用得上了。雷勵行倒了一杯舊茶,放在方宏偉對麵:「嘗嘗,你愛喝。」

方宏偉抓起來灌一口,燙得齜牙咧嘴:「老板,我憋了一件事,一直想問。」

「問。」雷勵行仍然喝咖啡。

「您這茶,我怎麼品都不像好茶。」方宏偉丟了山東項目,打算破罐子破摔。

雷勵行仰麵大笑,抓起茶水倒進垃圾桶,從抽屜裡捧出一罐武夷山大紅袍,拉著方宏偉走到旁邊的沙發,翻出茶具,沖進熱水。方宏偉伸手欲飲,被雷勵行推開,一絲不苟地將茶杯茶碗沖洗一遍,泡出第二壺,雙手端過去:「這杯。」

一股清香撲鼻,與剛才發黴的龍井是天壤之別,方宏偉連聲稱贊。雷勵行指指龍井,點點大紅袍:「這龍井本是極品,放時間長了,味道怎麼樣?」

「那就差點兒意思了。」方宏偉並沒有聽出來雷勵行話中的隱喻,心裡盤算著怎麼從雷勵行這裡要到好的離職補貼。

「你在這個位置做了幾年?」雷勵行又沏滿茶水。

「三年。」

「上好龍井放了三年,你還留嗎?」雷勵行將茶葉罐抓起,砰地扔進垃圾桶中。

方宏偉咬牙,這意思在明確不過,請我走人,憑什麼?老子就不動。雷勵行為自己沏了一杯茶,端起來淺嘗一口:「宏偉,你還能完成目標嗎?」

「爭取。」

「我希望你能完成,但是我給你一個建議。」

「什麼建議?」

「我給你一個月的假期,不用來公司了,休息,整理心態,去看看其他機會。」

該怎麼辦?雷勵行那邊沒有通融餘地,業績改進計劃在人力資源,連打官司都不可能贏。老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方宏偉咽不下這口氣,肚子鼓鼓顫動,越想越虧,肚子振幅更大,幾乎撞上桌麵。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筆記本電腦和水杯砰地跳起來。

馬勛聽見聲響,從格子間裡探出腦袋,機警地發現了異常,嘿嘿笑著走過來:「老板,抽根煙去。」

兩人鑽進安全通道,方宏偉反復揉搓肚子:「奶奶的,咱們乾了這麼多年,公司給過什麼資源?就練咱們幾個。現在公司要做這塊市場了,一腳把老人踢開,這叫本事嗎?槍口對內打自己人,也算本事?」

馬勛眨眨眼睛,同病相憐,他們是一根草繩上的兩隻螞蚱:「老板,我呢?」

方宏偉笑得肥肉亂顫,拍著馬勛如同捏著小雞:「跟我說實話,你這幾天西裝革履的,乾嗎去了?」

馬勛瞞不住,乾脆招出來:「嘿嘿,您知道,我供著房子呢,早做準備。」

方宏偉拽著他衣領拉近:「找工作哪有那麼容易?咱們必須跟雷勵行沒完沒了。」

馬勛齜牙咧嘴笑著:「老板,您別開玩笑了,咱們哪兒鬥得過雷勵行?」

方宏偉壓低聲音,貼在馬勛耳邊:「咱們鬥不過沒關係,上麵有人早看他不順眼了。」

上麵?雷勵行是大中華區副總裁,上麵隻有周曉群一人。馬勛麵試不成功,正在絕望,現在仿佛找到亮光的老鼠:「哼,雷勵行,你也有今天。」

方宏偉看四周無人:「雷勵行鋒芒太露,威脅到上麵,本來這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但是他下手太狠,不給我們活路,我們隻能對不起他了。」

馬勛眨巴幾下眼睛,仍然沒有把握,方宏偉摁滅煙頭,給他信心:「我跟你說,雷勵行走馬上任,接手這個爛攤子,他就掉進了圈套。他就像病人,不做手術拖不過今年,做手術傷筋動骨,也許就下不了手術床。」

回到辦公室,叮咚一聲,一份來自人力資源的電子郵件跳入郵箱,方宏偉迅疾點開,這是一份離職協議,離職後便可以得到n+3補償,他在捷科工作五年,拿到八個月薪水,將近三十萬,不錯的數字。休息一段時間,找到新工作,雷勵行的安排還算公道。方宏偉關閉郵件,右手撐在下巴開始思考:拿錢走人嗎?

「山東怎麼會輸?」雷勵行語氣平穩地問羅小希,將腿搭在椅子上。

「我剛來捷科,工作沒來得及做深。」羅小希低下頭,想避開他銳利的雙眼。

「還有其他原因嗎?」雷勵行與方宏偉談過,得知了羅小希與韋奇峰異常的關係。

「其實切下來一些,但是那是殘羹剩飯,我不想要。」羅小希這次說的是真話,年初是做預算的季節,羅小希留在濟南幾天已經有了豐碩的成果,她將筆記本取出打開攤在麵前。上麵有今年項目的名稱、金額、啟動時間和負責人等,滿屏幕密密麻麻都是。殘羹剩飯與這些項目相比,微不足道。

雷勵行合上筆記本,仍然注視著羅小希:「還有其他原因嗎?」

羅小希沉默,還有一個原因,這是送給韋奇峰分手快樂的禮物。否認?雷勵行絕對會看出蛛絲馬跡,而且方宏偉已經有所覺察。承認?這是什麼樣的責任?我還在試用期間。

「你告訴我實情,我才能幫你。」雷勵行已經看透她的心思,等著她開口。羅小希深知他探視人心的能力,緊緊閉嘴不發一言,寂靜的背後是緊張的氣氛。

雷勵行突然笑起來:「今晚有空嗎?」

羅小希想起傾聽技巧,不說有空沒空,斷然回答:「今晚幫媽媽打醬油。」

雷勵行早已猜到,繼續問下去:「打完醬油,做飯吃飯之後,有空嗎?」

羅小希玩起了傾聽和提問的遊戲,剛才的尷尬已經消失:「該睡覺了。」

「吃完晚飯才七八點,還不能睡覺。」雷勵行接過話題,仰頭看著天空:「我單身,周末不知道怎樣打發時間,不過最近我發現了一個很棒的酒吧,有你最喜歡的澳洲紅酒。」

「啊,我們去試試。」羅小希被點中興趣點,躍躍欲試,忽然明白了雷勵行的動機,喝完紅酒之後,情感的秘密豈能瞞過他。雷勵行的笑容,坦誠、值得信任,沒有危險。

「戳痛點比《葵花寶典》還靈,方處長正在敷衍,我們戳了罰款流失這個痛點,他立即中招。」駱伽開心地坐在雷勵行對麵,她隻試了一招,便體會到威力,更加期待摧龍八式。

周銳向來直來直去,心裡存不住話:「雷先生,摧龍八式是不是最頂尖的銷售套路?」

雷勵行猜到這句話中背後的味道,對於周銳和駱伽,他毫無保留:「這麼說吧,銷售方法正在從以產品為中心過渡到以客戶為中心,在未來二三十年內,不會有比摧龍八式更高明的方法。你為什麼會有這個問題?」

「現在銷售都是送錢送女人,摧龍八式能不能打敗回扣?」周銳再次直截了當地提問,被駱伽在桌麵下踩住腳。

雷勵行沉默,端起咖啡,周銳正在做交管局項目,肯定有人在交管局用這種招式。雷勵行看好駱伽和周銳搭配的潛力,卻不看好他們能贏下交管局項目。韋奇峰絕對是高手,在交管局布局多年,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周銳和駱伽從未做過銷售,加入公司才三個月,擊敗韋奇峰不啻天方夜譚。他反問周銳:「如果摧龍八式打不過回扣,你會怎麼樣,也去送錢送女人?」

周銳合上筆記本電腦:「我辭職,回去做研發。」

雷勵行本來擔心,摧龍八式被用在歪的地方,不知道會腐敗多少官員。他非常滿意周銳的答案,為沒有看錯人而暗暗開心:「好,既然這樣,我告訴你答案,摧龍八式可以打敗回扣。」

周銳豁然開朗,他一直為做不做銷售而糾結,他現在是售前工程師,安慰自己這不是銷售工作,卻常有自欺欺人的感覺,如果銷售不用送錢送女人,便可以心安理得地做下去。雷勵行停頓一下,繼續說道:「這不容易,如同自縛雙臂過招,如果對是方高手,你必須是高手中的高手,必須有過人的本領。」

隻要有出路,周銳就不怕難,不怕累,他的心結解開了,開心地看著駱伽。駱伽滿腦子都在想,李玉璽路過捷科而不入,冷不丁冒出一個主意,如果雷勵行出馬,二期工程會不會希望大增?便打起了主意:「我想請李局長來公司看看,您能出麵見見嗎?」

雷勵行端起咖啡杯,皺眉思索,他從來都是雷厲風行,極少露出沉思的表情:「這個項目,我希望你們自己來拿。」

駱伽不解,她確實與李玉璽這個級別不對等。雷勵行收回雙腿,坐直身體:「如果不是你負責這個項目,我肯定出麵,還可以動用老朋友們來幫忙。但是,隻要你負責二期工程,我便隻旁觀,決不出手。」

駱伽目光一閃,雷勵行在這個行業這麼多年,不可能沒有資源:「您的老朋友?」

雷勵行哈哈笑著,她顯然學會了傾聽,沒有放過話中的蛛絲馬跡:「我在這個行業做了不少年頭,甚至比韋奇峰的時間還要長一些。而且,我去年在美國總部學習,負責接待國內代表團,也少不了北京的朋友們。通過他們,請李局長出來見見,並非難事,但是這就變成了我雷勵行的項目了,而不是你駱伽的項目了。」

「嗬嗬,如果我們輸了呢?」駱伽還不甘心,試圖去點雷勵行痛點。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人生本是過程,輸贏並不重要,這是雷勵行的理念。

駱伽隻好接受,另想主意,她打算用趙本山賣拐的法子,去戳李玉璽痛點:「老板,我們打算去戳李局長痛點,可行嗎?」

李玉璽是二期工程的決策者,位高權重,一言九鼎,見他不容易,見到之後更難。周銳想起半年前的往事,李玉璽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鬧鍾拍出來:「隻給三分鍾,能談什麼呢?」

雷勵行偏偏不給答案:「決策者飽經世故,什麼場麵沒見過?普通的銷售技巧都是雕蟲小技,人家一眼就能看破,千萬不要在他們麵前使用。」

「人家走的橋比咱們走的路都長。」周銳覺得程度不夠,接了一句。

「嗯,這些大領導吃的鹽比我們吃的飯都要多。」

「有一種看似平淡無奇的方法,你們想想,決策者最關心什麼?」

「投資回報率。」

「西方有句諺語,沒有經過痛苦,便不能體驗收獲的快樂。中國也有一句話,叫不經一番徹骨寒,怎得梅花撲鼻香。你們明白了這些道理,便知道怎麼辦了。」雷勵行從來不說出答案,而是非常隱晦地指引,他們如果不能理解,根本不可能做到。

駱伽一頭霧水,周銳低頭喝咖啡,消化著這段話。雷勵行站起來,返回辦公室:「這是摧龍八式的第二式,你們想明白,再去見李局長。」

周銳放下咖啡杯:「伽伽,你下午幾點去見李局長?」

「我去找方處長商量。」駱伽判斷出來,張大強不受重視,必須經過方恩山。到了關鍵時刻了,雷勵行還不急不慌,駱伽不禁抱怨:「雷先生故意不講清楚,真愁人呀。」

周銳想到對策,既不使用使用任何銷售技巧,又必須全麵將價值講清楚,他抹抹嘴巴,抓起電腦,沖出咖啡館:「哎,來不及細說了,你先去,在方處長那兒等傳真。」

68周五,中午十二點十分

李玉璽臨時取消參觀,總得有個說法。

駱伽打定主意,絕不在這一關鍵的回合輸給對手,她在潮水般的車龍中,慢慢騰騰地向西邊開去,實在不行,還是去戳李玉璽痛點,不信他沒有反應。她一個小時才到交管局門口,見到門口的報攤,想起李玉璽喜歡釣魚,走過去買了一本《中國釣魚》雜誌,放在包裡。才進了交管局,來到計劃財務處,見到方恩山寒暄幾句,便請求道:「您幫人幫到底,局長不來捷科,我去見局長吧。」

這個提議也算合情合理,李玉璽本來答應去捷科參觀,因為時間拖延沒有去成,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駱伽退一步,上門拜訪,也算理所應當,他卻不敢獨斷,抓起電話,走到一邊向李玉璽匯報:「局長,捷科的駱伽在我這兒,咱們上次沒去捷科,您是不是見見?」

李玉璽與方恩山是一個戰壕的,答應得很痛快:「我下午視察五環工地,來這兒談。」

駱伽聽到電話,走到門口撥出電話:「周銳,我一會兒就去見李局長。」

「嗯,給我一個傳真號碼。」周銳將已經整理出來的思路寫在一頁紙上。駱伽夾著電話回到房間,向正在急火火地等待的方恩山問道:「您這裡有傳真機嗎?我收份傳真就走。」

方恩山將名片遞過來,指著上麵的傳真號碼。駱伽迅速將號碼用短信發給周銳。一頁紙馬上從傳真機中吐出,題目是智能交通二期工程價值建議書。駱伽無暇細看,打開挎包,將傳真夾在《中國釣魚》雜誌中。

方恩山眼尖,認出來:「你喜歡釣魚?」

駱伽連一條魚都沒有釣過:「我是初學,您是高手吧?」

「我也初學,李局是高手。」兩人說話間離開交管局大樓,驅車直奔工地現場。五環路是李玉璽上任以來的最大工程,共計九十六公裡,環繞北京,春節後便要舉辦開通典禮,市裡頭頭腦腦都會出席。李玉璽十分重視,提前來現場考察,確保萬無一失。

有些領導,辦事能力比不上過去,做戲的水準卻遠超以往。

這是李玉璽的舞台,市裡主要領導都將出席,他們是最有價值的觀眾,數百億打造的五環路會唱歌,唱出自己的政績。

「那邊正對主席台,還像工地一樣,成什麼樣?土地必須要平整。」

「沒有政治覺悟,換成麵包車,領導從轎車裡麵鑽出來,群眾會不會說領導腐敗?」

「主席台前和收費站兩邊擺上鮮花,嗯,誰說冬天花不開?隻要有錢,不但花開,樹都可以綠起來。對,弄十棵樹栽在主席台兩邊,讓領導感受到群眾的擁護和熱情。」

「領導喜歡與群眾打成一片,你們找些民工,等等,不行,他們欠薪不鼓掌怎麼辦?找些交管局的職工,扮成農民工,排排坐。要組織演練幾次,掌聲要熱情,飽含對領導的崇拜和愛戴,但是不能太假,別讓領導看出來是演練過的。」

「這種午飯?沒有政治覺悟,不是領導沒飯吃,誰稀罕這破飯?飯菜看著要簡樸,否則上了電視,群眾又該議論了。也不能太難吃,領導會說我們不關心築路大軍的生活。這樣吧,用順峰海鮮的足火靚湯,宮保雞丁都給我從俏江南買,饅頭用稻香村的。」

「你們如果不明白,多看看電視,好好學學。」李玉璽跳上土包,舉著大喇叭,慷慨激昂向工作人員鼓勁兒:「記住,我們必須一絲不苟地做好準備工作,這不是演戲,這是自覺自發維護領導形象,有高度的政治和宣傳意義。」

李玉璽安排好現場,意猶未盡:「走,咱們去築路大軍那兒吃口飯去。」

方恩山悄悄伏過來:「足火靚湯,俏江南的宮保雞丁,稻香村的饅頭還沒來得及定呢。」

「呃,那我們就不打擾築路大軍們吃飯休息了。」李玉璽下了土包,奔麵包車而去。

駱伽坐在麵包車上,似懂似不懂地翻看釣魚雜誌,她曾經臨時抱佛腳地去了魚塘,也沒有看出所以然來。她打算借雜誌聊起來,也許可以約李玉璽去釣魚,雜誌是魚餌,李玉璽就是魚,駱伽忽然領悟了釣魚的真諦。

李玉璽鑽進麵包車,方恩山跟進來介紹:「李局,這是捷科公司的駱伽。」

駱伽雙手奉上名片,將李玉璽沒來捷科的責任都攬過來:「上次我們時間沒有安排好,這次特別來表示歉意。」

在李玉璽印象裡,廠家代表們都西裝革履,看著光鮮透亮,骨子裡卻沒有什麼區別,駱伽卻與其他人不同,他收起名片客客氣氣說道:「上次時間緊,這樣隨意聊聊也好。我倒是很佩服你們的敬業精神,捷科是世界知名公司,很歡迎你們參與招投標。」

「您主抓全局,對這個項目有什麼要求?」駱伽抓緊機會提問,試圖撕開一道裂縫。

「二期工程歸信息中心管,方處長也參與,和他們多溝通吧。」李玉璽還沉浸在五環路通車慶典中,不知從何說起。

麵包車向城裡駛去,李玉璽就要下車午餐,如果這樣平平淡淡聊下去,就浪費了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見麵機會。駱伽做好準備,撿著漂亮的話說,為戳痛點做消毒的準備:「北京擁有機動車二百多萬輛,遠超過其他城市,在您的領導下,高速公路建設突飛猛進,取得了長足的進展。」

「這個我比你清楚,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李玉璽不吃這一套。

「隨著汽車保有量飛速增長,北京交通管理麵臨將嚴峻的壓力和挑戰。」駱伽開始戳李玉璽痛點。

「呃,你說說吧,我們到底有什麼挑戰?」李玉璽果然有了反應。

駱伽謹慎地挑選用詞,避免激怒李玉璽:「交通擁堵成為百姓抱怨、媒體追蹤的焦點。造成擁堵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司機不遵守交通規則,亂並線,闖紅燈,萬一造成剮蹭事故,主乾道很可能就堵成糨糊。可是,交警數量有限,不可能在每個路口執勤,司機沒有監督,更加膽大妄為,變本加厲。」

李玉璽聽到這裡,不置可否,漫不經心問道:「所以呢?」

駱伽繼續放大問題的嚴重性:「隨著汽車保有量持續增長,交通擁堵越來越嚴重,輕則百姓抱怨、媒體持續報道,萬一引起高層領導的關注和不滿,對您有什麼影響呢?」

李玉璽不動聲色:「既然問題這麼嚴重,你們是跨國公司,有什麼建議嗎?」

智能交通解決方案!駱伽差點兒脫口而出,開始推銷產品,可是他話中包含著奇異的情緒,似乎並非需要建議,駱伽沉住氣繼續提問:「您不可能沒看到這些問題,您有什麼對策?」

李玉璽忽然放聲大笑,看穿了駱伽的圖謀:「你說得很動聽,看來,我們隻能向跨國公司花錢買設備,才能解決交通擁堵的問題,是不是?世界上哪個城市沒有交通擁堵?紐約有沒有?東京有沒有?上海堵車嗎?我們重金買了你們的產品,北京交通就不擁堵了嗎?你敢保證,我現在就買!」

駱伽向來有一個原則,先處理心情再處理事情。李玉璽情緒不好,絕不能和他爭論,應立即軟化態度,降低他的怒氣,用慌亂的語氣道歉:「局長,對不起,我確實考慮不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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