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薛幼菱到底還是沒放過關山月。
周氏六十周年晚宴上的那個場景幾乎是往北城圈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宴上關山月和周佞的各種圖片都被瘋傳,周佞公開講話上主動提到關山月,庭旭和周氏又一個大型合作案也成了各家集團關注的動向。
更別提兩人在宴上同跳的第一支舞,眾目睽睽之下,誰看不出來關山月那一腳踩下去是故意的,可周佞卻半分怒意都沒有。
兩人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簡直是如今北城圈最熱的談資。
還有那個,忽然公開出現的周睿文。
於是薛幼菱終究還是沒忍住,在自己憋了一個禮拜、看著一張比一張高清的偷拍照瘋傳而自己卻不得解釋之後,親自跑到了庭旭大樓底下堵人。
「……」
關山月在看到衛朗一臉僵硬地遞上手機、點開拍攝的小視頻的時候,手上捏著的鋼筆不自覺地在文件上凝出了一個黑點。
視頻上,薛幼菱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麵前擺了兩杯奶茶,正專心致誌地打著遊戲。
「……」關山月的嘴角不動聲色地抽了抽,抬眼看衛朗,「為什麼不請她上來?」
「薛小姐說……」衛朗頓了頓,似乎有點難說出口,「說她在生氣。」
關山月再垂眼看了看屏幕上薛幼菱麵前那一堆前台為了討好她而上的甜品:
「……」
關山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隻一瞬,再抬眼時她就已經恢復了淡漠,關山月將手機順著桌子往衛朗那兒一推,而後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上的文件:
「名字簽了,接下來的活動你跟進一下就行。」
衛朗應了聲是,他覷著眼前人的動作,心知關山月要走了,連忙上前幫忙收拾散落一桌的文件,躊躇半晌,最後還是在關山月即將走的時候出了聲:
「大小姐——」
關山月拎著包,瞥眼看人,挑了挑眉。
「……」衛朗默了默,微微頷首,「關董讓我問您,明晚,您是否有空回老宅一趟?」
關山月的目光微微一晃,她看著衛朗,麵上表情不顯,隻淡淡:「一不是二老大壽、二又不是奔喪……」
她尾音一頓,咬得很輕,是明晃晃的諷:「叫我回去做什麼?」
衛朗的臉色在聽見奔喪二字時明顯僵硬了點,他遲疑著開口:「大小姐,關董似乎是真的有點急事啊。」
「衛朗。」關山月開腔打斷了衛朗斷斷續續的遲疑,她雙眸不輕不重地落在人麵上,不怒自威,「你現在是我的助手。」
衛朗抱著文件夾的雙手一緊。
「我知道,你是關董一手培養出來的人,也的確是個人才,不然……我也不會留住你。」
關山月冷聲,說得很慢,可聽著的衛朗的臉色卻越來越僵硬:
「但是,衛朗,這並不代表……我不能換掉你。」
衛朗抿了抿唇,沉默半晌,恭敬地彎下了月要:「抱歉,大小姐,絕對沒有下次。」
都是聰明人,有些話,是不用說那麼直白的。
關山月垂下眼睫,目光定定地在鞠著躬的衛朗身上掃了好一會兒,才若無其事般抬腕看了看時間,轉過身踩著高跟鞋穩穩地走了出去。
等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偌大的頂層辦公室重新歸於平靜時,抱著一堆文件的衛朗才緩慢地抬起頭來,鬆了好大一口氣。
當關山月走到茶水間一口氣拎出薛幼菱並一路把她按到副駕駛坐下時,薛幼菱那口提拉米蘇還塞在喉嚨。
啪。
車門被關上。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在車廂內無言對視。
一秒,兩秒,三秒。
薛幼菱將那口提拉米蘇咽了下去,十分有骨氣地將頭擰向窗外,附帶一聲重重的「哼」。
關山月繃著的嘴角鬆了鬆,伸手去捏了捏薛幼菱臉頰上的兩股肉:
「還生氣呢?」
臉頰被涼涼的手指一夾,薛幼菱嘶了一聲,委委屈屈地回過頭來看人:「你跟周朝孤立我!」
莫名的控訴。
關山月笑了聲,收回了手:「我們怎麼孤立你了?」
「我不管,你說!」薛幼菱氣鼓鼓的,「你跟周佞,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山月看人一眼,踩了油門,當汽車駛出停車場,走上大路的時候,她才平淡地開口問人:
「這幾天,傳成什麼樣了?說來聽聽。」
「……」薛幼菱扯了扯安全帶,調整了一下坐姿,「還能說什麼,無非是傳你們倆復合了。」
關山月目不斜視:「僅此而已?」
「還有什麼?哦,還有庭旭跟周氏那個新的合作案,再聯想你們倆當晚那樣,都以為你們要聯姻了。」薛幼菱覷眼看人,「所以,為什麼周朝都知道的事,我不能知道?」
關山月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隻是麵上不顯:「還有呢?」
還有?
薛幼菱一頓,開始在腦內搜尋碎片,忽然,她一個激靈:「你說周睿文啊?」
關山月分了給薛幼菱半寸目光,隻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