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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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心跳聲砰砰重疊,此時此刻,兩人仿佛是同頻共振。

月光順著落地玻璃竊入,投下兩道虛虛幻幻的影。

一秒又一秒,時間在凝滯的空氣中流轉,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周佞唇角漸漸抿緊,在無人看見的黑暗處,他臉上隱忍的痛苦盡顯。

可關山月始終沉默。

「……」

周佞幾乎咬碎了牙關,忍了又忍,半晌,再開腔已是一片低沉的嘶啞,連音都在發顫、生卷:

「我不是想逼你什麼,關山月,我隻是想問問你——」

「能不能,對我公平一點?」

就那麼一點。

好不好?

於是一直沉默的關山月鬆了緊握沙發靠背的手,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臉上掉落、洇濕了她月匈腔前的裙。

開口時,竟是跟周佞無異的沙啞:

「周佞,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她說。

周佞的眸光亮得厲害,像是沉靜的大海在夜空中銜著波光碎芒,是鱗碎的尖,他雙拳緊握,再近一步:

「我是什麼樣?」

關山月閉眼。

她忍著,那副強撐了多年的麵具幾乎要在周佞的聲聲控訴與低吼中盡數扯破。

可周佞不該是這樣的。

方才那一聲又一聲的「阿月」,幾乎已經將周佞那一身傲骨一寸寸磨碎、挫灰,再由他自己雙手奉上。

「你為什麼不懂呢,周佞。」關山月似乎已經隱忍到了極點,「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有多卑微!」

沉默。

就在關山月咬著唇的時候,身後不語的周佞忽然嗤笑了一聲,是由月匈腔湧上、再從喉間擠出的嘲,然後關山月忽然被一把抱住——

像扯住線的風箏,穩穩地落入周佞的懷抱。

兩顆心跳聲都傳入了對方的耳膜。

「關山月。」

周佞箍得很緊,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死死地抱著關山月,他將頭抵在人的肩膀,微微偏頭,透過發絲,貼著關山月的耳,一字一句:

「你不累嗎。」

他的指灼燙,臂像是束縛的藤,牢牢地將關山月錮在他所能觸及的範圍,像是生怕下一秒,人就跑了。

關山月忽然卸了一身的力,沒有去掙紮。

她隻是閉著眼,輕聲去問:「那你呢,周佞——」

「有意義嗎?」

周佞笑了,諷笑聲震著他的月匈腔,也清晰地傳到了懷裡的關山月那裡,他笑著,也不知道是在笑誰:

「你不用跟我講這些話,關山月,你不會以為,就這樣,就能把我推走吧?」

關山月緊緊抿著唇。

「是你先招惹我的,關山月。」周佞嘶啞著聲,卻異常用力,「我比你還清楚你自己。」

「退一萬步來講,你想做的事情、你想得到的結果,跟和我在一起,完全不沖突,不是嗎?」

關山月死死咬著牙:「你在說些……」

「我不說感情,不說復合。」周佞打斷她,自顧自地說著,「我隻問你這麼一句,關山月。」

他去握關山月的手,掌心像驀然灼燒,擁了一簇烈烈的火:

「對我公平一點,行不行?」

「起碼……」

周佞艱澀地停頓,他僅剩的那些尊嚴好像想反抗,不容他說下去,可懷裡踏踏實實的人幾乎讓他整個腦子都停止了運轉,是久違的滿足,也是生怕再度失去的空虛。

於是他沉下心,強硬地拉著關山月,一路走到落地玻璃前,周佞食指和拇指鉗住關山月的下顎,不容反抗:

「當年你留下的種子,沒剩多少了。」

關山月順著他手指力道的方向去看,入目隻見外麵的花園中,赫然一片小小的薔薇花林。

「花開花落,五個春秋。」

周佞看著那片薔薇,收臂將人擁得更牢、更緊,連指骨都泛了白僵:

「關山月,我等了你整整五年——」

「我錯過了你五年的人生。」

喉間艱澀,周佞頓了半晌,才垂眸,去看懷裡的關山月,聲音低沉又嘶啞,像裹挾著一腔沙礫般,去續:

「對我公平點,好不好,起碼……」

「起碼,讓我有那個機會,可以參與進你的計劃裡——跟他們一樣。」

周佞閉了眼,將頭抵在關山月的肩上,扔掉了最後一絲尊嚴,他眼尾猩紅不掩,一字一頓:

「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你都知道,我永遠都不會拖你的後腿。」

做你想做的,阿月。

錯了算我的。

這是當年周佞的原話,彼時年少,他說這話時眼中的肆意張揚和底氣沉穩著實驚艷了關山月的歲月。

可如今再說這話的周佞,卻是卑微得要命。

關山月被抱得有點窒息,心髒也鼓脹,一顫又一顫,讓人喘不過氣:

「周佞。」

關山月開口,好像想說些什麼,可周佞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你不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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