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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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又下雨了。

而就在這個寒冬的午後,一則爆炸性新聞迅速籠罩了整個城市——

那個人們口中的瘋子、敗家犬、被驅逐出周家的周睿文,在一處不知名墓地前,吞槍自殺。

被發現時,他渾身狼狽、一身傷痕、沾滿血跡,僵硬的身軀已經被一層薄薄的雪所覆蓋,似乎就這麼,就能掩蓋他生前所有汙穢。

北城頂豪圈子的人多多少少都聽到了點風聲,比如在發現周睿文吞槍自殺之前,似乎已經在周家待了許久,聯想到被發現時他身上的那些傷痕……

可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周家由始至終都沒有站出來說話,隻是等周睿文排除他殺可能、被火化後,才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他已經不是周家人了。」

骨灰一直沒人認領。

黃昏落到城市上空時,兩側的街燈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而別墅內,隔絕了室外的所有冷空氣,暖得像四月的春。

關山月麵前放著一遝文件,等她終於處理完,簽下最後一個名字時,關山月才抬頭,扭了扭有些僵直的頸椎,而後對上了不遠處那張辦公桌前戴著金絲眼鏡目光灼灼的周佞。

「……」

復合之後,正常的日常生活好像也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庭旭和周氏都忙得不可開交,關山月跟前的文件換了一遝又一遝,會議一個接著一個,一段時間後,周佞終於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反抗:

「我個人覺得,既然都是忙,為什麼不能一起忙呢?」

於是在關山月略帶意味的注視下,當天晚上,她別墅的書房就被搬進了同樣規格的書桌,與關山月那張遙遙對望。

「……」

看了眼元皓和衛朗如出一轍的笑意,又看了看周佞祈求且又小心翼翼的試探眼神,關山月忍了忍,覺得自己好像還能繼續再忍忍。

然後在被薛幼菱周朝等人圍觀了好半天之後,薛幼菱一拍大腿,悵然地得出了一個結論:

原來霸總與霸總之間的戀愛模式,竟然是這樣的。

「……周董。」關山月挑眉,往後一靠,「我臉上有字?」

周佞手上的那份文件似乎半天都沒翻動過一頁,他聞言,托了托有些滑落的鏡框,目光從細腿金邊鏡框中向關山月聚去:

「關董。」

他一頓,扯笑,慢條斯理地咬著音:「你長得真好看。」

關山月定定看人一眼,兀地笑了:

「你眼光真好,我也覺得我很好看。」

「生怕你會自卑呢。」

四目相對間,笑意在交融。

關於為什麼復合後,關山月和周佞兩人還執著於互相叫「關董」與「周董」的問題,薛幼菱、周朝和江令窈曾就此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那天就在這棟別墅中,薛幼菱吃著吃著,聽見關山月與周佞的互動,忽然就舉起了西餐用的刀叉:

「你們為什麼還是客氣地互叫稱呼?周董、關董?cosy很好玩嗎?」

江令窈首當其沖,一個眼刀飛過去:

「再一驚一乍,我就捅你。」

薛幼菱猛地放下手中的刀叉,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你說你單身那麼多年,懂什麼?」周朝不屑地嗤了一聲,他麵上的淤青還在,隻是淡了很多,「情趣,情趣你懂不懂?」

「她不懂。」江令窈慢條斯理地叉了塊牛扒入口,「母胎單身24年,她懂個屁。」

薛幼菱一拍桌子,像是整張餐桌都震了震,看見周朝誇張地想去扶穩,薛幼菱心中更氣:

「笑我做什麼?我隻是沒見過豬跑,又不是沒吃過豬肉!」

一直保持沉默的關山月挑眉,哦了一聲,語調上揚:「你吃什麼豬肉了?」

「……」薛幼菱一滯,乖乖將拍紅了的手收了回去,低頭,縮小了聲,「這不是該見的都見過了麼……」

其餘四人反應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周朝率先誇張地驚呼一聲:「我草,你居然背著我看片?」

「?」

薛幼菱拿起叉子就想往周朝頭上叉去:「我看你妹!」

「不是,你看就看唄。」周朝敏銳地一閃,滿臉戲謔,「但是看了還不分享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吧?」

薛幼菱氣急:「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好了,轉得我頭暈。」看著兩人就圍著餐桌跑,江令窈看著看著就煩躁,她喝了一聲,「兩個加起來五十多歲了,還是小學雞嗎?給我坐下!」

周朝和薛幼菱對視一眼,迅速回到位置上坐下,薛幼菱還若無其事地聊了聊吹亂了的劉海。

「……」

滿意地看著安靜如鵪鶉的兩人,江令窈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她放下刀叉,笑眯眯地望向看戲的關山月與周佞:

「所以,這是二位私下的性……樂趣嗎?」

她好像想說些什麼,但那兩個字到了嘴邊,又被關山月的一瞥給硬生生吞了回去。

關山月白人一眼:「你要喜歡,我叫你江董也行。」

江令窈看出了關山月眼底的意味,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渾身嫌惡:

「謝邀,但大可不必。」

而周佞呢?

他慢悠悠地環視了眾人一眼,最後在眾人以為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的時候,周佞晃了晃紅酒杯,笑容在周朝眼裡格外滲人,周佞輕聲開腔,一字一頓:

「你們不懂——」

「這叫,情趣。」

最後二字自他舌尖吐出,顯得格外誘人且……騷包?

毫不意外,打破那個僵局、將大家從周佞那個笑容裡拯救出來的關山月嗬笑一聲,而後拿起身後的靠枕就砸了過去,毫不留情地做了個嘴型:

「滾。」

思緒攏回時,周佞已經走到了關山月的身旁,就那麼倚著沙發,垂眼看人,燈光在他的金絲鏡框上凝成一個亮點,也在鏡片上蒙一層很淡的光。

對視半晌,周佞忽然開口:「我以為,你到他死的那天都不會告訴他墓地的位置在哪裡。」

嘴裡的「他」,顯然就是周睿文。

關山月倚著椅背,微微抬頭看人,眯了眯眼,眼底沒有半分波瀾:

「我隻是覺得,他死在那裡——她看見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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