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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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口,齊太後當機立斷地道:「一派胡言!大婚當日的元帕都已經封存起來了,太子妃和太子怎麼可能沒有圓房?!」

她騰的站起,沉聲道:「把這胡亂攀誣主上的婢子給我拿下!」

懷綠一下慌了神:「婢所言句句屬實,都是婢親眼所見,萬萬不敢撒謊,那元帕想必是太子妃想法作假的,還望太後陛下明鑒!」

她十分篤定太子和太子妃未曾圓房,再加上朝裡最近也在議論太子無嗣之事,正巧今日宮裡的三位主子都在,事關國祚,就算是太後也不好明著偏袒太子妃了。

反正太子總要有後的,說不定皇上皇後會看在她告發有功的份上,給她個位份

齊太後還要說話,齊皇後卻坐不住了,她正要詢問詳細,就見睿文帝忽開了口:「母後,此事非同小可,朕要和皇後把這侍女帶回紫宸殿細審,若太子妃真的」

他頓了頓,又道:「總之此事必得問明白了。」

齊太後臉一沉就要開口,睿文帝又道:「太子嫡嗣,跟江山社稷,跟祖宗基業息息相關,萬萬不能輕忽啊。」

他都抬出江山社稷和祖宗基業來了,齊太後再不好開口,隻淡淡道:「你要審便審,不必抬出社稷來壓我。」她眸光微沉:「隻是你要明白,這事兒若是鬧大了,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睿文帝和齊皇後帶著懷綠出去,方才懷綠開口的時候,殿內還站著不少侍女和內侍,這些人是她宮裡調理出來的,嘴巴管得住,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齊皇後還是讓孫姑姑去敲打放歸了,就連懷袖這個倒黴催的也被拉了過去。

等孫姑姑回來,齊皇後先不問真假,反應迅速地道:「快命人把太子喚回宮來。」

懷綠這時間拿捏的不錯,太子正好不在宮裡,渭水一帶水壩出了岔子,太子帶人去探查了,快馬趕回來也是半日的功夫。

孫姑姑忙令幾個侍衛騎上千裡駒去請太子了,齊太後才問道:「依你看,懷綠所言是否屬實?」

齊太後也隻是一問,其實在懷綠出口的剎那,她心裡已經有數了,一個婢女,若不是親眼所見,哪裡敢這般攀誣太子妃?

可兩人為什麼至今未曾圓房?

孫姑姑搖頭,為難道:「婢也不知。」

她又道:「不過婢想著,兩人就算真的未圓房,這也是兩個人的事兒,太子定然也是願意的,不然若是太子想要同床,太子妃胳膊還能擰得過大腿?說不定兩人有旁的考量,既然是兩口子有商有量,那也怪不到太子妃一個人頭上去。」

孫姑姑會這般說,是因為當年一樁舊事,當年齊太後和先帝因為種種原因鬧的極不痛快,後來兩人漸漸說開,等時機成熟,小半年之後才圓房,所以齊太後和孫姑姑便格外能理解太子妃。

齊太後也是這般想,所以才叫回了太子,畢竟解鈴還須係鈴人。

但說實話,這事兒太後想幫沈望舒也不能,要是一旦發作,輕則給東宮塞幾個側妃幫著綿延繁嗣,重則廢黜位份,把沈望舒送進廟裡都有可能。

睿文帝那個性子,怕是會借機給東宮塞幾個陸妃那樣的狐媚禍水,她這麼些年有意引導,幫著裴在野守好男德,沒鬧出妖姬禍亂朝綱的事兒,在她看來,這事可比太子和太子妃暫沒圓房嚴重得多,畢竟小兩口早晚會有孩子,但哪個妖孽插足進來,那才是真的要天下大亂了。

齊太後皺眉道:「你去派人看著紫宸殿。」

孫姑姑勸道:「等太子回來解決吧,你可不好插手這事啊。」事關太子子嗣,太後若偏幫太子妃,要是有心人傳出去,又是一場風波,隻怕還會令太子太後一係內部不睦。

齊太後搖頭否了,到底掛心沈望舒,沉吟道:「派個人過去盯著,我暫不插手就是了。」

睿文帝和齊皇後把懷綠審問了幾句,懷綠說的有鼻子有眼,睿文帝麵色古怪,齊皇後更是一副要把太子妃活吃了的架勢:「去把太子妃請來,我要問問她,是不是想令太子絕嗣?!」

睿文帝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又放棄了。

若太子妃和太子真的沒同房,他倒是可以借機把太子妃發落到廟裡,說不準還能效仿唐玄宗謀楊妃事

睿文帝和齊皇後派人來的時候,沈望舒正在仔細看著賬目,忽見裴在野的心腹內侍匆匆走進來,壓低了聲音在她身畔說了幾句。

沈望舒臉色立刻變了,她倒也有主意:「憑什麼帝後要為了懷綠的一麵之詞審我啊?衙門抓人還要證據呢,她是有人證還是有物證?」

內侍擦了擦額上冷汗:「怕是不成,帝後鐵了心請您過去,您若是不去,隻怕要出動羽林衛押您去了,這,這總不好讓太子和陛下刀兵相向吧?」

這說的也是實情,沈望舒聽說會讓裴在野倒大黴,一下就坐不住了。

芳姑姑先把內侍打發出去,低聲問:「殿下果真和太子未曾同房?」

沈望舒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腦袋一下耷拉下來。

芳姑姑十分愛她,見她這可憐樣,也不忍苛責,隻出主意:「殿下到了帝後麵前,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

她和齊太後他們想的差不多,同房又不是女人一個人的事兒,沒準是夫妻倆商量好的,再說太子那個脾氣,光她看見的太子沖太子妃發脾氣都有幾回了,沒準這事兒是太子的問題呢?

而一旦認了,不管是不是女人的錯處,責任都會落到女人頭上,太子不樂意圓房,那是你這個做太子妃的沒本事,籠絡不住夫婿,睿文帝和齊皇後就能借此機會塞人進來。

若是你不願,那更是罪大惡極了,宮裡頭,從來不是講理的地方。

沈望舒道:「我大婚前聽訓教的女官說,宮裡有專門驗身的嬤嬤」

芳姑姑想也沒想就道:「您又不是姬妾侍女,您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嫡妻,怎麼能驗您呢?」她緩了緩神色:「您想法拖延一會時間,等太子回來便是了。」

紫宸殿那邊派來的宮人已經到了,沈望舒用力擦了擦手裡的汗,深吸了口氣,跟著宮人到了紫宸殿。

懷綠正跪在殿內,字字句句鏗鏘有力地道:「婢在東宮當差,特意留心過,太子和太子妃真的不曾同過房」

沈望舒可沒有半點對這個懷綠不好啊,見她這麼坑人,她也不管什麼端莊體麵來,上前就是一拳,正中麵門,直接把懷綠掀翻在地。

她兩道秀眉一豎:「缺德玩意!你竟這般攀誣於我!」

雖然說打人不好吧,但沈望舒先把這口氣出了再說,她這番發作還發作對了,她一副被人構陷之後氣的失去理智的樣兒,把睿文帝和齊皇後都唬了片刻,懷綠更是卡了殼,一時說不出話來。

齊皇後緩了緩,才冷笑道:「攀誣?這麼說,她說的是假了?」

她略略抬手:「既如此,便讓女官驗身,一驗便知真假。」

沈望舒略略後退了一步,大聲道:「兒臣是太子超一品正妃,皇後為了個婢女的胡言亂語,竟要如此羞辱於我?我驗身之事要是傳出去,皇後讓別人怎麼議論太子?!」

齊皇後果然一驚,睿文帝好笑道:「太子妃瞧著倒有些緊張,可眼下事情既然已經傳出去了,若是不驗身,難道太子和你就不會招人非議了嗎?倒不如弄個清楚,此事便過去了。」

那驗身是什麼?就是解了褲子,令嬤嬤拿專門的器具檢驗,人就跟個沒靈智的動物似的,被肆意擺弄,沈望舒想想那個場景就覺著冷汗淋漓,無比反胃。

她想也沒想就道:「我本就清白,為何要受此等羞辱?!皇上皇後為何偏聽懷綠一人所言,她光是信口雌黃,可有憑證?!」

睿文帝和齊皇後都是想著,有沒有憑證的,一驗便知,但沈望舒說的卻是,想要驗她,必須得有憑證。

睿文帝無奈搖頭:「太子妃這樣,朕可幫不了你了。」

他看了眼齊皇後,齊皇後臉色猛地一沉:「我這個皇後的話,你是不聽了?」她也懶得再和太子妃做口舌之爭,抬手喚人進來,冷冷道:「把太子妃送到戚風堂冷靜一時,什麼時候她肯驗身了,什麼時候再放她出來。」

戚風堂齊皇後上輩子關押她的地方

沈望舒臉上血色褪的乾乾淨淨,外麵宮人得了齊皇後的吩咐,猛地湧入,芳姑姑自不會讓旁人上著她,忙上前回護。

齊皇後麵色越冷,眼看著就要發作,忽聽殿外道:「陛下,刑部狄尚書求見!」

睿文帝愣了下,他雖然把朝政撒了手,不過真有尚書找上來,他也不能直說讓太子管,便先示意內侍帶著沈望舒退至一邊,才道:「讓狄尚書進來。」

狄尚書進來先環視了一圈,目光落到沈望舒身上,笑道:「原來陛下已經知道那樁事,準備褒獎太子妃了,倒是老臣多嘴了。」

睿文帝奇道:「什麼事?」

狄尚書也怔:「您不知道?」他笑道:「楚妙言的案子已經審的差不多了,我們才查出來,原來那把堪稱神兵的射虎弩竟是太子妃所製!隻不過楚妙言當初在梁州的時候仗勢欺人,強奪了太子妃的成品!楚妙言當初銷毀了證據,他之前又負責製作一批軍械,暫時動他不得,太子妃深明大義,便沒有在之前發作。」

他喜氣洋洋地道:「近來我們特地細查,太子妃這才得以正名,而且太子妃不光會製射虎弩,曾經還製了不少利民的器具,委實驚才絕艷!」

要知道太子妃製作射虎弩的年紀才十四五歲,這樣一個天縱之才,居然是太子的正妻,真是天作之合,大喜啊!

難怪太子死活要娶一個四品官女兒呢,這是先下手為強,先把這樣的能人變成自家人了!

狄尚書拱手道:「陛下皇後得此佳媳,太子殿下得此佳婦,臣先在此道喜了!」

這轉折真是神來之筆!

睿文帝和齊皇後都懵了,齊張大嘴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夫妻相。

沈望舒抓緊機會:「狄尚書說得對,陛下和皇後把我喚來,就是為了給我封賞的!「

狄尚書笑著道賀,又呈上了折子,跟睿文帝詳細匯報了一番,這才欠身告退。

沈望舒看著還沒回過神來的齊皇後和睿文帝,又看了眼癱在地上的懷綠,行了一禮,吊吊滴道:「陛下皇後,方才狄尚書已經知道你們要給我封賞的事了,很快滿朝都會知道此事,咱們自家的家醜再鬧下去,不就是丟人現眼嗎?」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睿文帝神色變幻,強撐著笑了下:「太子妃說的也在理,不過」

齊皇後這時候倒是難得和他有了默契,冷聲道:「一碼歸一碼,太子妃能製軍械這是好事,不過子嗣更是國祚,太子妃還需交代清楚,懷綠所言,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望舒見她還糾纏不休,皺了下秀眉,正要說話,就聽殿外一道略顯冷淡的嗓音:「懷綠所言什麼?」

齊皇後抬頭一望,就見裴在野跨進了正殿。

他顯然是趕路來的,後背都被汗濕透了,他走進來之後,目光便落到懷綠身上,他像是在看一具屍體,唇角微挑:「懷綠有什麼想說的?不妨同我說說。」

懷綠身子哆嗦,顫聲道:「太子和太子妃未曾圓房」她怕極了,不管不顧地四處拖人下水:「懷袖,懷袖跟我同為伺候太子妃的婢女,她也看見了,求陛下和娘娘傳懷袖來問話!」

裴在野竟直接應了懷綠的要求:「好吧。」

他顯然是有備而來,拍了拍手,內侍便帶著懷袖入內,懷綠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扯住她衣袍下擺,落淚道:「懷袖,你瞧見了吧!太子和太子妃並未圓房的!」

本來今兒好好地給太後請個安,她們就能平安快活地出宮了,偏懷綠非要出事,現在還要把她也拉進這攤渾水裡,她心下怒極。

她一把拂開懷綠的手,直挺挺跪下:「還望皇上娘娘明鑒,婢謹守本分,從未留意過太子和太子妃床帷之事!倒是懷綠,她一直未能得太子殿下青眼,自太子大婚之後,便和太子妃如膠似漆形影不離,她便對太子妃心生嫉恨!」

她嘴上說著從未留意,其實把該說的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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