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2 / 2)
他一忙活,整個東宮就落到沈望舒身上,幸好柳玄已經入了東宮,上頭又有齊太後指導,沈望舒才沒出什麼岔子。
如此忙亂了兩三天,裴在野和沈望舒才好不容易聚到一處,一個在書房裡看折子,一個在書房裡看賬目。
裴在野朱筆勾了幾下,忽心思一動,抬眼看了看沈望舒。
一縷陽光斜斜入內,正落在她白膩的側臉上,她起了層薄汗,顆顆匯聚,沿著脖頸滑入衣領
裴在野喉結滾了滾。
兩人自那夜同過房之後,就不曾再親近了,也不知道她身上的月事乾淨了沒。
裴在野不覺換了個姿勢,兩腿看似優雅地交疊,又出聲道:「小月亮,過來我這邊,你那裡曬。」
沈望舒沒多想,搬著凳子就過去了。
她剛一坐定,忽然身子一輕,整個人就被扯抱在他懷裡。
她被迫坐在裴在野腿上,哎了聲:「乾嘛啊!我還有賬本沒看完呢!」
裴在野一手勾住她的月要,一臉正經地道:「怕你坐的累,你現在看就是了,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沈望舒將信將疑地繼續咬筆杆。
裴在野沒多久就裝不下去了,手掌隔著衣裳摩挲,慢吞吞地問:「你月事乾淨了沒?」
沈望舒見他不規矩,一下想到前幾天兩人同房的事兒,她頭皮一麻。
這個可恨的大騙子,之前騙她就罷了,那日一折騰起來,沒有大半宿不算完,而且他粗魯的要命,半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她身上被十頭牛踩過似的,現在痕跡還沒全退下去呢!
她立刻大聲道:「沒有!」
她癸水本來非常稀少,最近喝了點補血的藥,這次來的便久了點。
她急忙從裴在野身上跳下來,一臉看流氓的表情:「你手腳規矩點,不然我要告狀了啊!」
裴在野也不至於在她月事期間便獸性大發,卻給她防賊的眼神看的心下頗是鬱鬱。
他看的那些本子上寫著,女子明明情到濃時會嗚咽掉淚,小月亮都哭成那樣了,說明她快活到極處了才是。
這幾日也沒出什麼事啊?要說唯一的變故,就是陸清寥升遷之事了。
裴在野硬是自己給自己腦補出了一本苦情話本,覺著小月亮騙了他的身又騙了他的心,睡了他之後又不負責,還想將他棄如敝履!
他淡淡睨了她一眼:「你告什麼狀?我還沒告狀呢,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沈望舒給他看的頭皮一麻,覺著四哥看她的眼神咋跟怨婦似的?
下午林太醫過來,兩人說完正事,裴在野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還是我那個朋友他的夫人好似對他在床笫之上的表現不大滿意,是何緣由?」
林太醫年紀也不大,聞言嘿嘿怪笑了兩聲:「可是您那位朋友在床榻上不夠賣力?堅持的時間不夠久?所以被夫人嫌棄沒用了。」
裴在野心裡隱隱覺著自己的時間不算短,不過他也沒關注過旁人的內帷之事,而且這個理由雖然也不怎麼樣,總比小月亮因為陸清寥才嫌棄他好接受一些。
他暗暗下定決心,下回定要加倍努力才是。
一過五月,日頭就越發毒辣了,齊太後身子越發不適,這幾日隻在萬壽宮修養。
沈望舒放心不下,便每天抽出半日來,去齊太後那裡侍奉湯藥。
齊太後身子病著,心下也不大暢快,沈望舒便著意引她高興,指著那個風輪道:「這風輪好用是好用,就是有些不大方便,也容易絞著人,我做了個像鳥籠一樣大罩子,一來不擋著風,二來也方便用。」
齊太後笑著擺了擺手:「你最近還在和馮尚書研究圖紙,快別為我忙活了,我的身子我心裡有數。」她搖了搖頭:「往年雖也苦夏,卻沒有這般難熬過,約莫是上了年歲的緣故。」
沈望舒鼻根一酸,正要寬慰,忽然心頭一縮,想起樁事來。
在夢裡頭,也是她入東宮沒幾個月,齊太後就病倒了。
齊太後,大齊後和裴在野都有體熱之症,裴在野身體強健,自然沒什麼,大齊後就因病弱加上酷暑才要了性命,齊太後也因為這個症候,每年盛夏都頗受折磨,騙她年紀大了腸胃弱,太醫還不敢給她開太多寒涼降暑的藥。
夢裡頭的她初入東宮的那一年,正趕上長安大暑,齊太後發作的格外厲害,接連昏迷好幾回,裴在野不得不把她送到溫度常年不高的平州調養身子。
太後在的時候,裴在野雖然嘴賤臉臭,但對沈望舒也還過得去,從不會為難她什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後病重,她也落下了病中服侍不利的罪責,被齊皇後責難。
齊太後離開長安,齊家和陸家終於正式撕破臉,齊皇後和陸妃在後宮也沒有半刻消停,朝堂上鬧的不可開交,睿文帝也屢屢生事,裴在野不得不分出所有心力才處理朝事,無暇顧及東宮。
又有齊皇後和陸妃在兩邊屢屢挑唆,兩人最終便沒落個好下場。
沈望舒心驚肉跳,冷汗出了一身,她忍不住握住齊太後的手,眼眶發熱:「祖母,您不會有事的,我一定要讓您平平安安,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