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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太宰治已經停止思考了,但是,依舊下意識露出最為擅長的、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的笑容,「請我喝酒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說道,即使內心的太宰貓貓已經在瘋狂撓牆大罵「蠢貨」了,也絲毫未顯露出分毫,甚至能冷靜地舉起杯,作出邀請的姿勢。
「說起來,我正缺少一個[朋友]……唔,你知道的,港口fia隻有煩人的小蛞蝓和笨蛋下屬,我一個人早——就無聊透了。」因此,他邀請道,「要成為我的朋友嗎,織田作君?」
【好a好a好a,這真的是一個普通(重音)的路人甲嗎?剛才作之助說的首領是什麼意思誰能告訴我啊啊啊!】
【能叫首領的還能是什麼普通人……他手裡拿的是「god father」,不會是fia的首領之類的吧。】
【要是的話這也太年輕……年輕有為了吧。】
【你想想崽崽家的鯊魚哥和他boss,這倆人也才13、4歲。】
【驚!黑手黨雇傭童工竟是行業普遍現象,是道德的敗壞還是人性的淪喪!】
……
【所以……織田會答應嗎?】
【srds,危。】
[「想和大哥哥交朋友……」]
一隻兔兔在撓牆。
[「不,你不想。」]一個織田作之助冷漠地拒絕了他。
[「作之助哥哥都請大哥哥喝飲料了,為什麼不和大哥哥交朋友。」]
織田作之助:[「……我為什麼要呢?」]
難道他看起來就像是那種會和酒吧裡與自己搭訕的可疑分子交往的人嗎?
綱吉兔兔眨眼。
[「因為、因為因為,」]他因為了半天,偷偷抬眼去覷對麵的太宰治,再三確定,[「因為作之助和大哥哥是一樣的人。」]
直覺係小動物聳了聳鼻尖,仿佛能聞到二人身上的氣味,篤定道:[「一定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就算這樣說……
織田作之助抬起眼,毫不掩飾地謹慎地打量著麵前的青年。
他的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雙膝交疊,雙手矜持地放在腿間,微微歪著頭,似乎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啊,如果是港口fia的首領的話,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大概也會引起驚天巨浪吧。
他如此這般想著,被意識之海中的幼崽跳起來拍了拍。
[「怎麼了嗎?」]他問。
沢田綱吉氣呼呼地說道:[「為什麼大哥哥還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作之助就認為他一定在想壞事情了呢?」]
他露出有些受傷的眼神。
[「綱吉、綱吉以前在幼稚園的時候,有小朋友丟了蘋果,綱吉想把自己的給他……其他人就說是綱吉拿走了,但是綱吉沒有……最後老師找到了叫做攝像的東西,才發現是那個另一個小朋友偷偷吃了。」]
而偷偷吃掉的就是那個說是他拿走蘋果的人。
被誣陷過的幼崽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
[「所以,要是作之助也這樣做的話,綱吉會很生氣很生氣,會再也不和作之助說話的。」]
織田作之助低頭看著那顆肉眼可見地低落的腦袋,不由嘆了口氣。
他沒有問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隻是蹲下身,認真地注視著幼崽水漉漉的雙瞳。
[「就算成為了朋友,我和他或許也會因為立場的問題站在對立麵。」]他伸出手,作出拉鈎的姿勢,[「但是我保證,不會再在他還沒有做壞事之前懷疑他,可以嗎?」]
綱吉扭動不安地捏住了衣服的下擺。
[「萬、萬一大哥哥就是一個壞孩子呢。」]他不安地說道,[「萬一大哥哥也想、也想當人販子,把作之助拐走呢?」]
織田作之助就輕聲笑了起來,聲音分外溫柔。
[「那我們就讓警察叔叔把他抓起來,好不好?」]
綱吉伸手抱住了成年人,毛茸茸的腦袋埋在了織田作之助的頸窩中。
不知是否是錯覺,織田作之助似乎感到了濕潤。
[「那就說好了。」]幼崽發出小聲的嘀咕,揮舞了一下小拳頭,[「大哥哥要是欺負作之助哥哥的話,我就把他打成小餅乾!」]
太宰治覺得自己簡直等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心裡一片紛亂,腦子裡出現了無數種織田作之助拒絕自己的方法——甚至有可能拿槍來對付自己。
但是,一個世紀的時間過去,紅棕發色的青年猶豫再三,也舉起了裝著牛奶的被子。
「這是我的榮幸……唔,應該是這樣說的?」
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的太宰治怔愣住了。
他扭過臉,一隻手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