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間歇性失憶症(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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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秦燁這個名字,雪鬱一直不在狀態的表情變了變,猝然咬緊唇,感覺到一陣頭暈。

很突如其來的,也不知道由頭。

大腦裡像是有很多東西想沖出來,但又被困住了,無法露麵。

他手軟腳軟地往後踉蹌了一步,手指及時扶住旁邊的牆壁,才沒失去平衡力。

偷獵者也算會察言觀色,幾乎第一時間就看到雪鬱臉色發白了,立馬把問的問題拋之腦後,手忙腳亂在雪鬱眼前揮手,問:「欸,雪鬱,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啊?」

雪鬱頭疼得發昏,聲音也虛了些:「沒……」

偷獵者差點跳起來:「沒什麼,你的臉都白了!這怎麼辦……你忍忍啊,我現在帶你去小診所。」

貧民窟是有診所的,雖然大部分治療設備都欠缺,但一點小病也能治治,他以為雪鬱是感冒那些小打小鬧的病,當時就想上手把雪鬱扶出門。

結果還沒扶到,就聽見一聲令人牙酸的:「嘎吱——」

雪鬱沒有抬頭,他抬頭了。

來的人是寧堯跟許景和,兩人都是來找周老頭談事的,小土房的門頂建得矮,他們進來還要彎一下脖子,避免磕到撞到。

寧堯看過來的時候,雪鬱那股疼已經飛快蔓延開,站不太穩了。

他可憐地扶著牆,眼睛濕亮黑潤,努力擦眼睛想讓視線不那麼模糊,手指掠過眼皮,還擦碰了下眼皮下麵的皮膚,搞得半邊臉都有點紅。

他根本沒看到是誰來了,還是聽到偷獵者的叫聲才知道。

偷獵者這兩天見到寧堯就生理發軟,連帶著也怕許景和,門打開的一剎那,當即就迭聲喊道:「好哥哥們,你們怎麼有空來?」

寧堯連一眼都沒有看他。

男人臉色冷凝,大步走過來,什麼都沒過多詢問,寬熱掌心捉住雪鬱的手腕,又給了雪鬱一個支撐點,他低聲問:「不舒服?」

雪鬱聽到熟悉的聲音,點了點頭。

寧堯冷冷掃過來。

偷獵者心尖發顫了下,瘋狂擺手:「不是我弄的!」

然而從他嘴裡說出來並沒有多少說服力,屋裡隻有他們兩人,他先前還對雪鬱做過不要臉皮的事,怎麼懷疑也會懷疑到他頭上。

寧堯眯眼,剛要說什麼,月匈前一沉。

他猛地頓了頓。

低下頭便看到烏黑柔軟的發頂,雪鬱一隻手鬆鬆拉著他的衣服,額頭抵在他的月匈膛上,從動作來看,是自願這麼做,而且是有理智的情況下自願這麼做的。

寧堯是真的愣了下。

這種帶點依賴的主動接觸他從來沒有碰到過,受到更多的是雪鬱的抗拒,和一點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的拍打。

有一瞬間還懷疑了下是不是真的。

他的手在半空中懸停一秒,慢慢放到雪鬱後背上,把人抱緊。

懷裡抱著的人抖得多厲害,寧堯的眼神就有多陰冷,偷獵者冷不丁和他對視了眼,差點雙手合十想給他磕頭:「不是啊,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欺負他?我就說了幾句話。」

冤,好冤。

竇娥當時的心境他算是體會到了!

寧堯冷聲道:「幾句話?」

偷獵者被打怕了,泫然欲泣、哆哆嗦嗦,舉起四根手指極力自證清白:「真的,我對天發誓,隻說了幾句話而已,什麼都沒乾,你進來前一會,我剛想帶雪鬱去診所。」

這時,雪鬱也恢復了點神智,悶在寧堯月匈膛前,出聲解救道:「……他沒對我做什麼,是我自己頭暈。」

偷獵者一行眼淚差點掉下來,眼神感激不盡。

寧堯收回目光,摁在雪鬱後背的大掌往下挪了挪,移到月要間,這幾天他碰這裡都會被雪鬱當作占便宜,遭到警告性的一眼,現在雪鬱卻全無反應,可見是真的難受。

他輕皺起眉:「嗯,忍一忍,我帶你去診所。」

「不要,」雪鬱知道這不是病理性的,悶悶唧唧地搖頭:「我回去躺一躺就行,你還有事做嗎?」

寧堯沒看直直盯著這邊的許景和:「沒有,我帶你回去。」

看到雪鬱點頭後,寧堯把他抱了起來,那點體重對男人來說根本和一粒小花生米沒多大區別,輕輕鬆鬆抱住,摁住他的後脖子壓到頸間。

雪鬱沒有準備,被寧堯往上顛的一瞬,唇瓣微顫,抓了一下寧堯的後背肌肉。

男人微微僵硬,身體對於疼痛的反擊本能讓他全身迅速繃緊,但反應過來造成疼痛的對象是雪鬱後,他又更快地鬆懈下來。

偷獵者很有眼力見地給他開門:「哥,有沒有需要買的?你現在走不開,我去跑腿。」

寧堯目視前方:「不用。」

越過偷獵者和旁邊不知道想什麼的許景和,寧堯跨過門檻往外走,他走路很穩,不會讓雪鬱感覺到顛簸和想吐的眩暈感,同時也很快。

雪鬱悶不吭聲地趴在他脖子處。

之前如果被抱,少不了用盡渾身解數的掙紮,這次不同,雪鬱沒有反抗,不過他感受著男人腹部的堅硬和炙熱,吸了吸鼻子:「你有心嗎?我現在還難受著。」

寧堯:「……」

寧堯的聲音裡難得能聽出除了冷淡外,一點明顯的心虛:「抱歉。」

寧堯收到對他自控力的譴責後,半垂眼,扶著雪鬱的月要把人往上托了托,也盡量放鬆身上硌人的肌肉,讓雪鬱趴著能舒服點。

他刻意加快了速度,比往常早了十幾分鍾回到。

進了門,寧堯單手抱著雪鬱坐到炕邊,給搪瓷杯裡兌了熱水,他拿起來塞進雪鬱的手裡,微抬著下頜,從下至上看著雪鬱問:「和我說說,發生什麼了?」

雪鬱抱著搪瓷杯:「……我不知道。」

杯子是暖的,男人身體也是暖的,加上剛剛一路閉著眼休息了會兒,雪鬱已經好轉了,條理清晰地開口:「你出門後,我有點無聊,就去了周叔家裡。」

「不過周叔不在,隻有一個陌生男人在,那個男人說認識我,說了些敘舊的話,接著他又說了一個名字,我就開始頭暈。」

寧堯問:「什麼名字?」

雪鬱回憶著,低聲復述:「秦燁。」

寧堯目光凝了凝。

秦燁這個人,寧堯是知道的,不光光因為秦燁是軍官部下的兒子,本身就赫赫有名,更因為他第一天,是在秦燁的馬廄裡看到雪鬱的。

在蘭堡有這麼一個冷笑話,說裴雪鬱最得力的保姆不是堡裡的任何一個,而是軍部的秦燁,不僅要照顧他的吃穿,還要兼職給他做泄憤對象。

裴雪鬱從別人那裡受了氣,秦燁要任勞任怨當出氣筒,受多少傷都得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每天不能訓練,被裴雪鬱帶著四處招搖,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裴雪鬱的未婚夫。

沒有地位、沒有尊嚴。

有時候裴雪鬱去嫖男人,他都要跟在後麵付錢。

一個堂堂的軍官,窩囊成這幅德行。

寧堯不知道秦燁來貧民窟的目的,也不知道雪鬱暈倒在馬廄的緣由,以前這些事和他無關,現在卻做不到心平氣和漠視。

加上……

他聽聞,得了間歇性失憶症的患者,在聽到對自己影響極深的姓名和事件後,大腦會產生一定反應,或頭疼欲裂,或渾身無力,嚴重的會當場昏迷。

這也是那種藥的副作用,無法非常徹底地忘記過去。

想到這,寧堯略吃味地出聲道:「秦燁以前是你的未婚夫。」

雪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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