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親她(兩章 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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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裡有不少人得過髒病,拖到後期,基本就沒了治愈的可能,說句難聽的,就差等死。如今顧霖的情況,便不容樂觀。

見大夫搖了搖頭,管事心中咯噔了一下,顧霖咬著手一直抖個不停,嘴裡也無意識呢喃著什麼,瞧著癡癡呆呆的,管事不敢拖延,連忙讓人去了鎮北侯府。

此時,顧知雅正在老太太這兒跟她道別,二太太、幾位姨娘,連同鍾璃、顧知晴皆在。

幾個人還起身送了送顧知雅,將她送出了老太太的院子,顧知雅笑著看向了周氏,「二嬸你們都別送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越送我越不想走,你們快回去吧。」

二太太笑道:「成吧,那你路上小心些。」

顧知雅點頭,她正欲轉身離開時,就瞧見前麵跑來一個小廝,這小廝一直在顧霖身邊伺候,顧知雅自然認識他,瞧見他慌張的神情時,顧知雅心中無端一緊。

下一刻就見這小廝「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他純粹是怕的,見到顧知雅時,腿軟得站不住,「世子妃……」

顧知雅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究竟怎麼了?」

「大少爺他,他病情驟然加重了,恐怕……恐怕……」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為恐懼,身體不自覺輕顫著,唯恐顧知雅一怒之下,會杖斃他。

顧知雅弄明白他什麼意思後,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幸虧章嬤嬤及時扶住了她,她才沒有跌倒下去,掃到她悲不自勝的模樣,鍾璃冷冷勾了勾唇。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問問她,既然知道為顧霖悲傷,為何對旁人就能狠下心加害?難不成隻有他們自己的命,才是命嗎?

她垂下了眸,終究是冷靜了下來。

因為顧霖的病情,顧知雅自然沒有走成,大夫說的很嚴重,就差說可以給他準備後事了,顧知雅當即趕往了莊子上,瞧見弟弟,沒有意識地一直哆嗦時,顧知雅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扭頭問了問管事,「父親呢?」

管事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垂著腦袋恭敬回道:「老奴也讓人通知了侯爺,他、他如今不在京城,聽他身邊的小廝說,他是緝拿凶手去了,一時半會兒聯係不上,也不知何時歸府。」

顧知雅恨得攥緊了拳頭,指甲弄斷了一隻,都沒發現,她冷聲道:「弟弟生死不知,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竟為一個外人到處奔波,真是好樣的!不愧是我們的好父親!」

顧知雅氣得身體都在發抖,章嬤嬤連忙順了順她的背,勸道:「侯爺並不知道,大少爺病情會加重,若是知曉此事,他斷不會離京。」

顧知雅卻根本不聽,早在知曉他在追查玄清時,顧知雅心中就憋著一口氣,這會兒幾乎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他身上,「不,他眼中根本沒有霖兒,根本沒有,他根本就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他但凡負點責任,霖兒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怪他!一切都怪他!」

但凡他早點將顧霖立為世子,她就不會鋌而走險,對顧承下手,以至於如今,天天擔驚受怕。

她咬牙道:「若是霖兒有個意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她眼眶通紅,神情也冷得可怕。

章嬤嬤連忙道:「世子妃莫要擔憂,大少爺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挺過去。」

此時,鎮北侯已經追到了冀州。他收到了探子傳來的消息,說冀州附近,曾出現過玄清的身影。

鎮北侯發動了不少人,終於在第三日,逮住了玄清,其中自然不乏裴邢的功勞,早在前幾日,得知玄清的存在時,裴邢就讓人調查過他,得知他有個妹妹後,裴邢還讓人給封地那邊的探子傳了消息,讓他們將他妹妹帶到安全的地方。

玄清被抓後,咬死了是一個陌生男人找他聯絡的刺客,他隻是為了賺對方承諾的一百兩銀子。隻為了賺一百兩銀子,就乖乖拿著對方給的六千兩銀子聯絡刺客。

根本沒人會這麼蠢。

鎮北侯自然不信,不論審問幾遍,他都這麼說,問他那個陌生男人,長什麼樣時,他隻簡單描述了一下,讓他作畫,卻說不會畫,鎮北侯一時審問不出來,就帶他回了京城。

鎮北侯風塵仆仆回到府裡時,才聽說顧霖的病情加重了,他正想趕往莊子上時,他的心腹又道:「主子,那六千兩銀票,今日已經搜了出來。」

「是百元銀票?還是千元?」

「千元。」

心腹直接將一疊兒銀票遞給了鎮北侯,鎮北侯接過掃了一眼,正欲塞到懷中時,他卻眼尖地掃到了銀票上的水痕。

銀票不小心沾水後,等到晾乾,上麵多少會留下一些痕跡,這幾張銀票上的痕跡,他很是眼熟。

前段時間,管事將兌換成千兩麵值的銀票交給他時,他正在書房批閱公務,因他在忙,管事便直接將銀票放在了書案上,鎮北侯處理公務時,一向很專注,他伸手去扌莫水杯時,視線依然留在案牘上,誰料卻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水杯裡的水,恰好灑在了銀票上。

他當時怕水弄濕公文,率先拿起了公文,趕忙擦了擦,擦完公文,他才去擦銀票上的水。

幾張銀票全弄濕了,他還讓小廝,特意拿到陽光下晾曬了一個時辰,等銀票乾時,他才拿過來看了看。

這些銀票,是他特意讓管事兌換的,因為鮦城鬧了飢荒,那是他與鍾氏相遇的地方,他有心賑災,才讓管事換了幾張千兩銀票,誰料卻弄濕了。

晾乾後,銀票上會有發黃的紋路,銀票也稍微有些皺,小廝曾提議,要不要換成新的,鎮北侯仔細瞧了一下,發現這些紋路算不上太明顯後,搖了搖頭。

他尚未將銀票捐出去,顧知雅卻提前回了京城,他當時有些心疼女兒,乾脆將銀票給了她,賑災的銀票,則是讓管事重新兌換的。

鎮北侯眼眸微沉,反反復復地在查看這些銀票,確認完這幾張銀票,確實是他弄濕的那幾張後,鎮北侯徹底僵住了,他隻覺得遍體生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顧知雅是他的長女,她小的時候便很聰慧,學東西也很快,夫子時常誇獎她,她也一直是鎮北侯的驕傲,有時候,對顧霖失望時,他甚至遺憾長女不是男兒身。

她聰慧、冷靜、果敢,比顧霖爭氣太多,若她是長子,鎮北侯肯定二話不說,就將世子之位傳給了她。

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後,心腹忍不住開了口,「主子?您可是身體不適?您一路舟車勞頓,肯定累了,先歇息一下,再去莊子上吧。」

他的嘴開開合合,鎮北侯卻一句都沒聽清,他將銀票揣到了懷裡,猛地轉身離開了室內,快馬加鞭去了莊子上。

他從未這般疾馳過,一路朝莊子上飛奔了過去。

裴邢的人隱在暗處,怕他會選擇包庇顧知雅,悄悄跟上了上去,想靜觀其變。

鎮北侯拉緊了韁繩,唇抿成了一條線,那張威嚴的臉,透出一股平日沒有的肅殺,他不敢相信女兒會做出這等事,如果真是她所為,是不是意味著,顧承的出事,鍾氏的死,都有她的手筆……

若有人告訴他,這事是顧霖做的,鎮北侯根本不會信,他自己的兒子,他當然了解,顧霖根本就沒這個心機,顧知雅卻不一樣,她有這個能力。

鎮北侯不想懷疑她,心中也清楚,她有這個動機,她一向厭惡鍾氏母子,哪怕她掩飾的再好,鎮北侯也清楚,她對鍾氏有多不喜。

他特意為她選了英王世子,就是想將她遠嫁,她離開京城後,與鍾氏的矛盾,自然會減少。可惜世事難料,她出嫁沒多久,承兒就出了那等事……

他一路狂奔,沒用多久,就跑到了莊子上,對女兒的信任,終究還是戰勝了對她的懷疑,他不信,她會這般狠毒,她打小就聰明,怎麼可能會做出這般喪心病狂的事?

鎮北侯直接騎馬進了莊子,大家以為他是擔心顧霖,也沒多想。

馬兒一路狂奔,直到來到顧霖的院子,才停下。他翻身下了馬,抬腳邁入室內時,他身上的冷肅才收斂了一些。

他進來時,顧知雅正守在顧霖身側,她雙眸泛紅,眸中滿是對顧霖的擔憂。

瞧見這一幕,鎮北侯心中那點懷疑,又散了不少,他沒提銀子的事,先問了問顧霖的情況。

顧知雅這才抬頭看向他,從顧霖情況加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日,他竟才回來。

顧知雅冷笑道:「你再晚回來一日,就可以直接幫他收屍了。」

她的指責令鎮北侯有一瞬的無地自容,他的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了顧霖身上。

顧霖此刻異常憔悴,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鎮北侯心中一痛,過往的恨其不爭,全化為了悲痛,他踉蹌著在他床頭坐了下來,忍不住握住了他瘦得近乎乾癟的手。

這一刻,鎮北侯甚至以為是自己年輕時,殺戮太多,遭到了抱應,所以發妻早逝,鍾氏也沒能挺住,承兒成了那樣,顧霖如今又大限將至。

他眼眶也不自覺紅了,瞧見他悲痛欲絕的模樣,顧知雅心中也不好受,難受地偏開了腦袋。

時間一寸寸流逝著,見她也很難受,鎮北侯站了起來,啞聲道:「我讓人去找太醫,還有薛神醫,他醫術一向了得,若能尋到他,霖兒說不得還有救,你別太擔心。」

顧知雅也聽說過薛神醫的大名,她眼眸動了動,眸中爆發出一絲期望來。

鎮北侯並未提薛神醫有多難尋,畢竟承兒出事後,他尋找了他許久,都沒能尋到,這會兒,明顯是想安慰顧知雅。

兩人又陪了顧霖許久,見她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鎮北侯才道:「剛剛管事傳了密報,說我拿來賑災的銀子,被人劫走了,之前給你的銀票還在嗎?若是在,先借我應應急,等明日管事取出銀票後再給你。」

見他突然提起銀票,顧知雅心中一緊,麵上卻很平靜,「自然還在,我去給您拿。」

聞言,鎮北侯下意識鬆口氣,瞧見他的神情,顧知雅腳步異常沉重,她麵上卻始終維持著冷靜,她起身去取匣子,打開匣子時,裡麵卻空無一物,她手一抖,匣子掉在了地上,她冷聲質問道:「都是誰進過這間屋子,銀票呢?前兩日明明還在。」

章嬤嬤白著臉跪在了地上,「老奴這就讓人去查!」

鎮北侯一時之間如贅冰窖,他盯著她瞧了許久,哪怕她驚慌的神情,讓人挑不出半分錯,依然引起了他的懷疑。

天底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她的銀票丟了,刺客那兒多出的銀票恰好是她的,鍾璃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她回京後,遇到刺客。

鎮北侯忽然很累,他諷刺地笑了笑,「你不必裝了,玄清已經全部交代了。」

聽他提起玄清,顧知雅眼眸驟然一縮,他、他竟真的抓到了玄清?不,玄清的妹妹,還在她手中,就算被抓,他也不可能招供。

顧知雅雖然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那一瞬間的驚慌,卻沒逃過鎮北侯的眼睛,他眸中滿是失望,「不是你,你驚恐什麼?說吧,你為何想殺鍾璃?」

顧知雅紅著眼睛質問道:「我不明白父親在說什麼,父親寧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肯相信女兒?」

鎮北侯一把將懷裡的銀票掏了出來,狠狠甩在了她臉上,「這些銀票,是我親手交給你的,上麵的痕跡,我一眼就認了出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反駁的?」

顧知雅心中一直憋著一股氣,這一刻,終於爆發了出來,道:「是,是我派的刺客,我為何要殺她?是她不肯安分,說要把霖兒對她下藥的事以及得病的事,告訴世子,她若真說了,你讓我如何在王府立足?她不仁,別怪我不義!」

見她親口承認了此事,鎮北侯一陣眩暈,他不知道下藥是怎麼回事,想到顧霖的品行,他突然不敢去問,不敢去想鍾璃都遭遇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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