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偷吻(三章 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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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璃反應過來後,忍不住再次掙紮了一下,他們如今早已沒了關係,鍾璃不希望再與他這般糾纏不清。

少女的抗拒,令裴邢的眉眼不自覺沉了下來,他竭力壓製著內心湧起的戾氣,又緊緊摟了一下。

哪怕她不配合,這一刻,將少女攏入懷中時,裴邢懸在半空中的心,才逐漸落回肚子裡,他骨節分明的手攏在她纖細的月要肢上,手掌因用力,手背上青筋盡顯。

他並未食言,說抱一下,真的就隻是一下,抱完,他卻沒能克製住心中彭拜的感情,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口勿。

這個口勿很輕,很溫柔。

鍾璃忍不住偏了一下腦袋,粉嫩的唇,不自覺抿了一下,察覺到她的抗拒,裴邢深邃的眸底飛快染上一絲暗沉,這抹暗沉轉瞬即逝,他沒繼續惹她厭煩,恰到好處地拉開了距離。

他退開後,帶來的壓迫感,散去大半。

鍾璃緊繃的心,微微放鬆了些。

清楚她舟車勞頓,肯定很疲倦,裴邢單刀直入道:「薛神醫是外男,若是留宿隻怕對你名聲不好,明日一早我再讓他過來,你早些歇息吧。」

他語氣尚算和緩,始終落在她身上的灼灼目光,卻恍若夾雜著熊熊烈火,令鍾璃莫名不適。

他說完,就抬腳走了出去。

鍾璃這才怔了一下,沒有威脅,沒有報復,甚至沒有將她當成暖床工具,鍾璃一時沒搞懂他究竟什麼意思,難道中毒的事,就這麼輕飄飄揭過了?

鍾璃反應過來後,忍不住往前追了幾步,低聲道:「皇上,提親的事……」

裴邢腳步微頓,他已走到門口,窗外暗夜濃如墨,月色漸明,廊下的燈籠明滅不定,他的側臉,蒙著一層暖光,透著一絲平日沒有的溫柔。

裴邢沒有轉身,筆挺的身姿猶如鬆柏一般挺拔俊逸,隻淡淡道:「你先好好歇息一晚,我明日再來看你,提親的事明日再聊。」

他沒敢轉身,怕再次瞧見她時,他心中的貪念會一發不可收拾,屆時肯定沒法再果斷離開。今晚他必須走,他根本不曾將她當成暖床工具,也絕不能給她留下如此印象。

鍾璃也確實累了,微微頷首,「秋月,你送送皇上。」

裴邢擺了擺手,手指垂下時,他挺拔健碩的身影隨即便融入了夜色中,繼而消失在小院裡。

他走後,鍾璃才去卸妝。鏡中的她,依然是婦人裝扮,膚色暗黃,臉上還點了一塊胎記,這張臉是有史以來最醜的一個妝容,難為他竟能親下去。

鍾璃忍不住扌莫了一下額頭,有那麼一刻,隻覺得裴邢整個人都變得奇奇怪怪的。鍾璃向來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懶得猜,就沒再多想。

夏荷幫她卸了卸妝,暗沉的粉底被一點點洗去時,少女白皙光滑的肌膚逐漸顯露了出來。

秋月在一側瞧著,忍不住道:「主子還是這樣美美的好看,這張臉,被遮起來,實在太可惜了。」

鍾璃沒太大感覺,反正她瞧不見,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沐浴完,就躺到了床上,鍾璃很快便睡著了,睜開眼睛時,早已日上三竿。

丫鬟們聽到動靜,才趕忙進來伺候。

夏荷將潔麵膏一類取了出來,隨即打了盆清水,秋月則將乾淨衣物拿了出來。

秋月行至榻前,邊伺候鍾璃穿衣,邊悄悄看了她一眼,道:「皇上今日早就過來了,得知您在休息,沒讓奴婢喊您,如今他正在書房內處理公務。」

裴邢過來時,天剛蒙蒙亮,見她睡得正沉,他便讓淩六將奏折送了過來,此刻正借用著鍾璃的書房。

鍾璃聞言,不由一怔,擱在以往,瞧見她還在睡,他肯定二話不說,將她晃醒,他的這種改變,讓鍾璃多少生出一絲不真實感。

她盥洗過後,夏荷又為她綰好了發,隨即鍾璃才去書房。

她的書房麵積不算小,裡麵還擺了兩個書架,書架裡放的都是她這些年收藏的書,清楚她很珍視這些書,她走後,丫鬟每日都會過來擦一下,書房內一塵不染。

裴邢就坐在書案前,他身板筆直,冷峻的容顏,顯得疏離又孤傲,落筆時,動作卻很快。

他用的是她的狼毫筆。

她這支狼毫筆比較細,他握在手中,跟什麼都沒拿一樣,分明用不慣,他依然用的她的,他慣用的那支,正在一側孤零零躺著。

聽到腳步聲時,裴邢才放下狼毫筆。

少女逆光走來,粉黛未施的小臉藏在光暈中,整個人似是會發光一般,踏入書房後,她疏離嬌美的眉眼,才清晰起來。

裴邢心中又難以自控地湧上一陣酸澀,他深邃沉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不知該如何開口,好似橫在他們之間的,不止是一年的光陰,還有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鍾璃行了一禮,才道:「皇上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裴邢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本想說不必客氣,喊我三叔即可,卻又突然想到,三叔這個稱呼,早已不合適,他啞聲道:「喊我知涵就好。」

知涵是他的表字。

鍾璃自然清楚,她卻沒這麼喊,隻是略微抿了一下唇,笑得禮貌又客氣,「之前為了離開京城,多有得罪,承蒙皇上不計前嫌,阿璃感激不盡。」

她說完深深行了一禮,隨即就要行跪拜之禮,裴邢卻攥住了她的手臂,夏季穿的單薄,鍾璃僅著一身淺紫色高月要襦裙,衣袖寬鬆,被他抓住手腕後,衣袖下滑些許,露出一小截兒雪白的皓腕,裴邢隻覺得入手的肌膚滑膩綿軟,令他心神不由為之一盪。

他眸色暗沉,漆黑的眸在她如玉的皓腕上,不動聲色瞥了一眼,隨即才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他壓下了心中翻滾的情緒,盡量溫聲道:「你我之間,無需如此,我之前缺乏耐心,性子也暴躁,你想離開實屬正常。」

鍾璃不由一怔,不由打量了他一眼,男人身材很高,雖瘦了許多,卻是自幼習武,身上這款絳紫色衣袍,乃修身款,更襯得他身姿挺拔,饒是站著不動,他身上都滿滿的壓迫感。

說實話,這還是她頭一次,瞧見他這個模樣,男人深邃俊美的容顏下,透出的小心翼翼,令她多少有些驚訝,她隱約覺得事情在脫離她的掌控,忍不住道:「皇上這是作甚?難不成你真想求娶我不成?」

裴邢不由掀眸睨了她一眼,「婚約已定,隻差擇良辰完婚,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在做戲?」

他語氣不自覺沉了一分,眉宇間的冷厲一閃而過。

鍾璃心跳不由漏了一拍,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他依舊是那個他,哪怕表麵裝得再溫和,男人骨子裡的霸道淩厲,從不曾消失過。

鍾璃心中的不安,反而散去許多,她沉聲道:「我以為我們早就結束了。皇上這是何意?難道想強迫民女入宮嗎?」

裴邢早就料到她會這般說,哪怕月匈膛中的不悅險些橫沖直撞地直接冒出來,他硬是克製住了,盡量放緩了語氣,「我不想強迫你,你給我一次機會可好?難不成要因為之前的不愉快,就將我一棒子打死不成?」

鍾璃那雙漂亮的鳳眼,微微動了一下,嬌艷欲滴的唇,不自覺抿了起來。

裴邢的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眸中蘊藏的復雜沉重到令人窒息,不等她拒絕,他就道:「鍾璃,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從未視你為玩物,你會成為我的妻,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書房。

鍾璃猶有些茫然,不明白事情怎麼到了這個地步。

他丟下這話就走了出去,鍾璃卻無端有些煩躁。

瞧他的意思,根本不會退親,他如今已登基為帝,若真成親,她隻能入宮。在鎮北侯府時,她都那般心累,入了宮,能應付得來嗎?

鍾璃隻覺得肩頭好似壓了一座重山,月匈口也莫名喘不過氣。

承兒卻很開心,他是個適應能力很強的孩子,待在哪裡都樂嗬嗬的,睡醒後,他就蹦蹦跳跳跑了過來,想過來尋姐姐,誰料恰好遇見裴邢。

小家夥瞬間瞪圓了眼睛,烏溜溜的水眸眨了眨,一時沒敢上前,他記性不算好,時隔一年,不僅忘掉了裴邢的壞,連他的好,也一並忘掉了,隻隱約記得,他是家人,長得很好看很好看的家人。

小家夥這副稚氣天真的小模樣,令裴邢的神情不自覺緩和了些,他彎下月要,沖承兒招了招手,唇邊溢出一絲笑,「連三叔都不認識了?」

他本就生得好看,笑起來,猶如百花綻放,俊得不得了,承兒似被他的笑所感染,傻乎乎彎了彎唇,隱約記起三叔也曾這樣,溫和地塞給他一枚玉佩。

他開心地撲到了裴邢跟前,「三叔!」

裴邢一把將小家夥抱了起來,承兒已經九歲了,丫鬟們早抱不動他了,從去年起,青鬆也沒再抱過他,實則,他內心還是個孩子,渴望被人親親抱抱,舉高高。

見三叔輕而易舉將他抱了起來,小家夥小臉上滿是笑,興奮地攥住了裴邢的衣襟,「哇!三叔,舉高高!」

書房內,聽到兩人的聲音後,鍾璃才猛地回神。

她連忙快步走了出來,恰好瞧見裴邢將承兒高高舉起的畫麵,她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皇上都忘了喊,「三叔!」

裴邢沒理,接連舉了承兒幾下,承兒開心壞了,院中滿是他歡快的笑聲,被他抱在懷中後,承兒開心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是小家夥表達親近的舉動。

裴邢怔了一下,望著小家夥肖似鍾璃的小臉,他唇角微勾,隨即在小家夥臉蛋上也親了一下。

承兒瞬間笑彎了眉眼。

裴邢這才將承兒放下來,承兒開心地抱住他的月要,仰著小臉,道:「三叔怎麼來啦?明日還來嗎?」

「來!」

小家夥開心地蹦了一下,「哇!我等三叔過來!」

鍾璃那雙盈盈水眸裡,不自覺添了一絲鬱悶。她忍不住瞪了一眼裴邢,隻覺得他是故意的,裴邢似有所覺,轉過身看了她一眼。

他的衣襟被承兒興奮地扯了一下,此刻變得鬆鬆垮垮的,恰好露出一片健碩光滑的肌膚。

被他灼灼目光注視著,鍾璃心中一跳,耳根無端有些熱,連忙移開了目光。

裴邢扌莫了扌莫承兒的腦袋,便大步離開了。

承兒小尾巴似的追了出去,「三叔,你不多待會兒嗎?」

裴邢搖頭,「你抓緊用早膳,一會兒薛神醫還要給你紮針,明日三叔再來陪你玩。」

「好吧。」承兒與他道完別,才蹦蹦跳跳跑了回來,進來後,才發現姐姐神情怪怪的,望著他的眼神也凶巴巴的。

「姐姐?」

鍾璃輕哼了一聲,進了屋,承兒眨了眨眼,小狗似的,搖著小尾巴,跑到了鍾璃跟前,稀奇地盯著她看了一眼又一眼,看完又偷偷樂了樂。

「傻笑什麼?」鍾璃刮了一下小家夥的鼻子,很想問問他,就那麼喜歡裴邢?

承兒搖頭晃腦的,不肯說。

鍾璃壓下了亂七八糟的心思,帶承兒用完早膳,就陪他紮針去了。薛神醫技術很好,承兒一點都不怕,仰著小臉,任他施針,唯有喝藥時,不太配合,鍾璃哄了又哄,他才捏著鼻子,慢吞吞喝掉些。

待他喝完藥,鍾璃才帶他去探望老太太,一路上承兒都開開心心的,走起路來,一蹦一跳的,像隻在田野裡盡情撒歡的小兔子。

他們來得很巧,一行人過來時,老太太才剛醒。最近一個月,許是用了薛神醫的藥方,她昏睡的次數減少許多。

盡管如此,丫鬟也不曾給她提起過外界的事,她不僅不知道蕭盛被攆出鎮北侯府的事,也不知道裴邢登基成了皇帝,更不知道,他向鍾璃提親了。

瞧見鍾璃和承兒時,老太太還以為她在做夢,她伸手攥住了承兒的小手,承兒溫熱的小身體依偎了過去,試探著喊了一聲,「祖母?」

祖母的變化比三叔還要大,瘦骨嶙峋的,承兒都不敢認了。

老太太捏了捏他的小手,越捏越覺得真實,等到意識到她並非做夢時,眼眶都不由紅了,她抹了抹眼淚,摟住了承兒,「祖母的乖孫終於回來了。」

雖然祖母變化很大,在承兒心中,對她的依賴卻不曾變過,她這麼一哭,承兒鼻頭也酸酸的,小家夥晶瑩剔透的淚珠兒「啪嗒」墜下來兩顆。

他將小臉埋到了祖母懷裡,伸手摟住了她。

這副依賴的小模樣,瞧得人心都要化了,老太太愛憐地將他擁入了懷中,給他擦了擦小臉,「哎呦,祖母的小心肝,你可不能哭。」

承兒鼻尖紅通通的,被她一搓揉,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太太與他親熱了一番,才看向鍾璃,問道:「聽刑兒說,你們是發現了薛神醫的蹤跡,才離開的京城,如今怎麼樣?可將薛神醫帶了回來?」

裴邢從始至終,都沒告訴老太太,鍾璃離京的真相,見老太太不知道,鍾璃也沒多說,笑道:「尋到了,如今薛神醫每日會過來為承兒施針。」

承兒伸手對老太太比劃了一下,白嫩的小手戳著小腦袋,「紮這裡,還紮這裡,薛神醫說,紮一紮,承兒就變聰明啦!」

小家夥美滋滋捧著小臉,「祖母想變聰明嗎?可以讓薛神醫給祖母也紮紮。」

老太太有些忍俊不禁。

他們難得回來,老太太留他們在養心堂用的午膳,二太太等人也過來了。

二太太親熱地拉住了鍾璃的手,感嘆道:「一年不見,徹底長成大姑娘了,瞧瞧這模樣,也唯有嫁給皇上,才不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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