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龍嗣(三章 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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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璃含笑站了起來,「已然午時,今日本宮就不留公主了。一會兒本宮的幾個弟弟妹妹還要過來用午膳,小家夥難免鬧騰些,改日有機會再宴請公主。」

阿魯真費盡心機留到現在,為的就是午膳前與裴邢見一下,她笑道:「早就聽聞皇後娘娘有位活潑可愛的弟弟,還曾收養過兩個小孩,我這次過來,還給他們帶了禮物,將禮物送給他們後,阿魯真再告辭吧。」

別看她現在應答的輕鬆隨意,實際上,出發前,她曾認真設想過,鍾璃會如何「攆」她出宮。鍾璃的每一種說辭,都對應著她提前備好的答案。

話已至此,鍾璃隻得笑道:「那本宮先替弟弟妹妹們謝過公主。」

鍾璃說完,看向了秋月,「你往毓慶宮走一趟,將孩子們喊來,既然公主不嫌棄孩子們鬧騰,那就邀公主一起留下用午膳吧。」

她眸色輕晃,情緒壓得很深,殿內唯有秋月瞧懂了她的意思,秋月應了一聲,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女奴沒料到,鍾璃願意留她們公主,在宮裡用午膳,很是為自家公主高興,阿魯真卻本能地擰了下眉,鍾璃的話,自然打亂了她的計劃,她以為,這位皇後娘娘,就算再大度,也不可能留她用午膳。

她也沒想留下,隻想在裴邢過來時,給他請個安,隨即與他擦身而過。

她還特意抹了一款味道很特殊的香膏,加上這身極其視覺沖擊力的衣裙,她不信,裴邢能把持的住,在草原時,就連她的大皇兄,都一度,為她的一雙美腿瘋狂。接下來,她隻需要多製造幾次相遇,表現得若離若即的,大晉皇帝勢必會注意到她。

她自然不知道,秋月去喊承兒前,率先去乾清宮遞了話,將皇後娘娘留公主在乾清宮用午膳的消息,告訴了在殿前伺候的黃公公。

宮殿內,裴邢已聽到了消息,他手指曲起,敲擊了一下書案,對這位三天兩頭進宮的公主產生了不喜。

擱在旁的皇帝身上,就算生了不喜,往往也會看在她是一國公主的麵子上,隱忍一下,不想應酬,不去就是,他卻不,他直接讓身邊的黃公公往鴻臚寺跑了一趟,出言警告了阿魯木和使者一番,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公主,沒事別亂跑,若是打擾了皇後娘娘的休養,在大晉可是殺頭之罪。

得知阿魯真在皇宮後,阿魯木和使者頓時慌了,連忙派人入了宮。

這邊阿魯真尚不知此事,承兒等人來到坤寧宮後,她就含笑跟三個小家夥打了聲招呼。

掃見她的衣著後,小香和小泉臉頰頓時紅了,尤其是小泉,耳根燙得幾欲滴血,垂著小腦袋就是不看她,得知她給自己備了禮物後,才垂眸道了聲謝,始終秉承著「非禮勿視」。小模樣要多君子有多君子,不得不說,夫子對他的教育很是成功。

承兒心智尚小,啟蒙後,雖被教導過衣著規矩,卻還沒到知羞的年齡,瞧見阿魯真的衣著,小家夥眼眸亮晶晶的,隨即又想起什麼,小手瞬間拉住了姐姐的衣袖,脆生生道:「姐姐,夫子不是說不可袒月匈露乳嗎?」

這話一出,寢宮內瞬間安靜了一瞬,小家夥卻又道:「難道隻是說說而已,其實不會傷風敗俗?」

阿魯真能聽懂漢文,也明白傷風敗俗是何意,正因為知道,一張臉才漲得通紅,這一刻,她望著承兒的目光都帶著一絲惱怒,隻覺得他是故意的。

誰料下一刻,就聽小家夥天真道:「那承兒也想穿!姐姐給承兒買一套好不好呀!」

鍾璃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快閉嘴吧。」

她說完,才滿含歉意地對阿魯真道:「承兒年齡尚小,童言無忌,若有得罪之處,望公主海涵。」

說完,她又看向了承兒,道:「承兒,向公主道歉。」

承兒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小家夥很乖,乖巧地道了聲歉,阿魯真勉強一笑,不待她說些什麼,就聽小宮女進來通報,說她兄長身側的貼身侍女入了宮,讓公主速速回鴻臚館。

阿魯真以為這是鍾璃不甚高明的調虎離山之計,道:「兄長清楚,今日我是特意拜見皇後娘娘來了,若無要事,理應不會打擾,那位侍女當真是我兄長身邊的人嗎?」

鍾璃讓宮女將侍女領了進來,這侍女神色焦急,確實是她兄長身側的人。

瞧見阿魯真完好無損地站在殿內,侍女才大大鬆口氣,給鍾璃磕完頭,便道:「公主,您快隨奴回去吧。」

阿魯真以為兄長出了什麼事,不得已提出了告辭,誰料出宮後,才得知,是裴邢威脅了自家兄長,她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隻覺得是鍾璃讓人假傳了皇上的命令。

倒是小瞧了她,膽子竟如此大。可惜,她根本沒機會,入宮麵聖,無法揭露她的虛偽。

坤寧宮內,鍾璃隱約猜到是裴邢做了什麼,她有些好笑,心中又無端湧出一絲甜意。

她故意沒派人去喊他,片刻後,他果然自個過來了,孩子們在時,他裝得道貌岸然的,孩子一走,他就將鍾璃堵在了衣櫃旁,咬了咬她的耳垂,「為了一個敵國公主,午膳都不陪朕一起了,她重要還是朕重要?」

他每次不高興時,都會自稱朕。

雖然被咬了,鍾璃卻沒覺得疼,心中反而湧起一股陌生的沖動,她忍不住環住他的月要,唇角也揚了起來,「自然是皇上重要,外人哪裡比得上皇上。」

這句話不啻於一把火,瞬間點燃了裴邢,他眸底的暗光,越來越亮,呼吸都不由為之一窒。

阿魯真是她口中的外人,是不是意味著,他是自己人?

隻是這麼一假設,裴邢呼吸都亂了,他霸道地托著她的後腦勺,低頭去口勿她,口勿她白皙光滑的額頭,卷翹濃密的眼睫,小巧挺直的鼻,最後是她嬌艷欲滴的唇。

他的口勿實在太過溫柔,溫柔到,鍾璃舍不得推開他,少女頭一次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頸。

她甚至為今日的反常尋到了借口。

她喜歡他今日的所作所為,理應給他點甜頭。

她的這個舉動,令裴邢眼眸更深了些,他口勿住了她的唇,更深地攫取著她的甜美,少女無意識發出細微的低喘。

裴邢呼吸徹底亂了,接下來的親口勿也變了味。他將少女抱在了書案上,欺身壓上去時,才聽到她小貓似的懇求,「三叔,去榻上好不好?」

裴邢早已失控,卻依然依著她,將少女抱了起來,來到榻上時,兩人鼻尖都出了一些汗。

他很愛出汗,晶瑩剔透的汗珠順著挺直的鼻梁,滑過堅硬的下巴,砸在她心口時,鍾璃心跳都快了幾分,這已不是她首次覺得他很俊美。

對上他汗津津的俊臉時,她卻是首次有些口乾舌燥,不論是他強悍有力的手臂,還是他如謫仙似的俊臉,都令她有些眩暈。

鍾璃不懂這是怎麼了,心跳越來越快。快到令她以為,心髒出現了問題,她忍不住攥住了他的衣襟。

待一切風平浪靜時,鍾璃的心口依舊在怦怦亂跳,被男人抱入浴室時,鍾璃的身體又不受控製地有些發軟,她幾乎不敢對上他的目光,進入湯池後,就抱膝坐在了一側,紅著臉讓他出去。很怕他又在湯池裡胡來,最後澡都洗不成。

裴邢沒忍住,又將人捉到了懷中,口勿了口勿她的眉心,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她的唇,「怕什麼?還能吃了你不成?」

少女的唇瓣嬌艷欲滴,觸感也異常柔軟,裡麵似是藏著世間,最甘甜可口的瓊漿玉液。

他目光熾熱,鍾璃身上又燒了起來。裴邢又口勿住了她的唇,邊親邊問她,「吃了什麼好東西?怎地如此甜?」

他們明明吃的一樣,飯後隻加了柑橘。

鍾璃隻覺得他又在逗她,不由咬唇,嗔了他一眼,下一刻,他托住她的後月要,再次口勿住了她的唇,肌膚相貼時,鍾璃的心跳又快了起來。

膩在一起時,時間好似格外快,又好似無比漫長。

阿魯真回到鴻臚館時,才從王兄那兒得知黃公公的原話是什麼,她神情又難看了幾分,黃公公是裴邢身邊的貼身侍從,鍾璃若能使喚動他,足以說明,她有多厲害。

若是裴邢所為……阿魯真閉了閉眼,隻覺得徹底看不透這個男人了。

接下來幾日,阿魯真都不曾出去過。

鍾璃倒是落了個清閒,反倒是李洺倩入宮了一次,將安翼的調查告訴了她。

柳姑娘背後竟真有人,安翼費了不少功夫,才在她小院中,發現一個密道,那密道通向另一條街,最後竟是查到了安翼的某位族叔頭上。

說是族叔,其實他與安國公府的關係不算遠,他的爺爺,跟國公爺的爺爺,是同一個父親。

竟是他幫著柳姑娘贖的身,那一晚,安翼的酒水之所以有問題,也是他陷害的,寵幸柳姑娘的也是他,為了讓柳姑娘懷上他的孩子,他走密道往她院中,去過不少次。

好在柳姑娘肚子爭氣,一個月後就有了身孕,他覬覦安國公府的錢財,想混淆安國公府的血脈,才盯上了安翼,安翼帶人將他抓起來時,他還在沾沾自喜著,根本不知道,柳姑娘已被關入了大牢。

鍾璃得知此事後,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家賊難防。

好在安翼沒有真正上當,若是幫對方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才得知這事,真真是能氣死過去。

經此一事,李洺倩的性子也沉澱了下來,與安翼的感情也好似更和美了。

阿魯真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沒再入宮,也不知是怕了裴邢的敲打,還是想以退為進。

直到兩國正式談判時,阿魯真才代替自己的兄長,坐上了談判之席,她本以為能與裴邢正麵交鋒,誰料,裴邢竟將談判的事,交給了秦王,竟絲毫不怕秦王暗中勾結韃靼。

他這份用人不疑、知人善任的氣度,令秦王佩服地五體投地,心中對裴邢最後一點怨恨都消失了。

直到談判進入尾聲時,阿魯真都沒能見到裴邢。饒是她再對自己的相貌有信心,此刻,都有些懷疑自己。

她並未沮喪,甚至有種越挫越勇之感。

談判步入尾聲時,也意味著使者團即將離京,隻待餞別宴結束,他們就要啟程回草原。

阿魯真自然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大晉的富饒繁華令她十分向往,她思忖了片刻,關起門時,便與自己的兄長,吐露了自己想留在大晉的想法。

她將自己的打算也說了出來,「我想在餞別宴上,為大晉皇帝獻舞。屆時,哥哥再說一下我仰慕大晉文化的事,順勢提出,願意將我留在大晉,以結兩國之好,求大晉皇帝成全。」

按照阿魯真以前的性子,這番話她肯定會自己說出來,在大晉待得久了,她才明白,大晉人更喜歡女子的溫柔賢淑,她若主動提出想留下,會被認為不矜持。

阿魯木與她雖是雙胞胎,卻始終讀不懂她,聞言,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父王提出和親時,都已被拒,我若再次提出讓你留下,被拒後,你還要不要做人?留在大晉有什麼好的?沒了父兄的幫襯,你不啻於羊入虎口,你再聰慧,我也不放心。」

阿魯真卻道:「王兄,我心意已決,求王兄準許。」

她說完,竟是單膝跪了下來。

阿魯木瞳孔不由一縮,萬萬沒料到妹妹會行此大禮。他沉默了半晌,臉上閃過一絲受傷,「你當真要拋棄家人,留在這裡?」

阿魯真麵色不變,正色道:「何為拋棄?王兄以為我願意背井離鄉嗎?可唯有留在這裡,我才能更好地幫助王兄。」

踐行宴同樣是在宮裡舉行,有了上次的經驗,鍾璃這次顯得輕鬆許多,沒花多少精力,就安排妥當了。

晚上,整個保和殿燈火通明,裴邢攜帶鍾璃入場後,大殿內才奏起禮樂。

鍾璃的目光淡淡掃過阿魯真,阿魯真今日竟穿了一件雪白色的長袍,長袍將她全身都包裹了起來,失去健美的身材後,她的姿色也不如之前那般妖嬈了。

裴邢隻象征性地說了幾句開場白,敬使者和大臣們喝了一杯酒,就慵懶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這副坐沒坐相的模樣,哪像一國之君?

反觀皇後娘娘規矩禮儀讓人絲毫挑不出錯,這就越發襯得裴邢,沒有一國之君該有的模樣。

不少大人都覺得刺眼,很想就禮儀問題,給他上一課,隻覺得他這般下去,偌大的國家,隻怕會毀在他手中,畢竟,千裡之提潰於蟻穴。

鍾璃與裴邢一起坐在上位,自然察覺到了老臣們隱晦的目光與眸中的不滿,她趁給裴邢斟酒時,瞄了他一眼,隻見男人靠在椅背上,手臂柱在龍椅的扶手上,單手支撐著側臉,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比在坤寧宮吃飯時,還要放鬆。

唯有一張臉,神情淡淡的,也不知在思索什麼,察覺到她的目光時,他唇邊才溢出一絲笑,稍微坐正了些,身體往鍾璃這兒傾了傾,壓低聲音道:「也無聊了?」

鍾璃都覺得,隻要她點頭,他就能拉她回去。她也同樣壓低了聲音,「皇上,好歹有使者在,您且注意一下形象吧。」

她聲音雖低,裴邢一側的武將卻有好幾個耳力出眾的,自然也聽到了她的話,以為皇上會動怒時,誰料,他竟真坐直了,比熊孩子都要聽話。

規規矩矩做好後,他還壓低聲音問了一下,「皇後可滿意?」

鍾璃鼻觀口,口觀心,裝作沒有聽到。

裴邢低笑了一聲。

餞別宴臨近尾聲時,阿魯真才站起來,沖上首盈盈一拜,含笑道:「最近這段時間,多謝皇上和皇後娘娘的盛情相待,我才在大晉學到不少東西,前幾日突發奇想,將蒙古舞與大晉舞結合在一起,獨創了一支祈福舞,我願將這支舞獻給大晉,祝願兩國在日後,能夠和睦相處,永結秦晉之好。」

她以兩國邦交為借口說要獻舞,於情於理都不便拒絕。裴邢略微頷首,準了她獻舞的請求。

大臣們聽聞她堂堂一國公主要獻舞時,眸中都露出一絲詫異,畢竟,在大晉,唯有舞姬才會拋頭露麵當眾跳舞,莫說貴女,就是尋常百姓的女兒,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舞。

她願意跳,大臣們自然不會說什麼。

阿魯真這才行至殿中央,她這支舞,需要擊鼓伴奏,她調選的鼓手是她其中一位侍女,她打小跟著阿魯真學過各種樂器,伴奏自然不成問題。

阿魯真又懇求地看向了裴邢,讓他為自己尋了一麵鼓。畢竟,使者入宮時,每個人都被搜過身,不可能帶一麵鼓進來。鼓被抬上來後,阿魯真就解開身上的長袍丟在了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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