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過往(兩章 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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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邢從未見過這般惡心的人,連打他都嫌髒了自己的手,心中湧起的暴戾,卻讓他難以自控,他一拳拳朝他臉上砸去,幾拳下來,蕭盛牙齒掉了好多顆,衣襟上滿是血,臉也腫成了豬頭。

裴邢又狠狠踹了他一腳,一腳下去,蕭盛疼得蜷縮成了一團,汗水混雜著血水墜落在衣襟上,模樣異常狼狽。

裴邢望著他的眼眸,滿是厭惡,他的母親蕙質蘭心又溫婉動人,為了生下他,連自己的命都搭了進去,誰料竟生出這麼一個玩意。

裴邢為她不值,也為老太太不值,他又一腳踹了上去,將蕭盛踹得出氣少,進氣多。

裴邢拿腳尖,挑起了他的下巴,冷聲道:「你以為我會信?她眼睛又不瞎,就算名聲盡毀,也絕不可能委身給你當妾。」

他提起她肩膀上那顆小痣時,裴邢確實懵了片刻,也僅僅那一瞬而已,他了解鍾璃,也清楚她有多驕傲,哪怕真有所謂的上一世,在蕭盛辜負她後,她也絕不可能給他當妾。

可蕭盛的話,又解了裴邢不少疑惑,當初,瞧見鍾璃來尋他時,裴邢其實很詫異,在他的印象中,鍾璃應該很怕他才對,她與蕭盛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不久的將來,也會與蕭盛定親。

可她一反常態地疏遠起了蕭盛,對蕭盛的態度也夾雜著厭惡,裴邢原本以為,她是認清了蕭盛的真麵目,可當時,並未發生什麼事。

若真有上一世的說法,倒是解釋了她為何會厭惡蕭盛。

裴邢冷聲道:「不管她為何找上的朕,都是心甘情願要嫁給朕,也甘願為朕生兒育女,至於你,隻能躲在陰溝裡,永無出頭之日,她不會多看你一眼,天下的男人死光了,她也不會鍾情於你。」

他這話無疑給了蕭盛當頭一棒,他發瘋般吼了一聲,想拿腦袋去撞他,裴邢一腳將他的腦袋,踩在了地上。

蕭盛喘著粗氣,用一種憎恨的目光望著他,一字一頓道:「她分明心悅我,你若不信,盡管去查,這一世,就是她在安雅郡主麵前挑撥離間,才害我沒能娶上郡主,她正是鍾情於我,才破壞我與郡主的婚事,你懂什麼?不過是個被蒙在鼓裡的可憐蟲罷了。」

他急急辯解的模樣,像極了一個跳梁小醜。

裴邢相信,她就算真阻止了他的親事,也不過是出於厭惡,不肯讓他如願,他究竟哪兒來的自信,以為她鍾情他?

就算真有上一世,隻要她有一口氣在,也絕不會給他當妾。裴邢的輕哂和譏諷之意,澆滅了蕭盛最後一絲希望。

見自己的挑撥沒有絲毫用處,蕭盛才總算失控。他喘著粗氣,瘋狂地大笑,「就算她傷透了心,不肯原諒我,在她心中我也比你重要,我才是她第一個親口勿的人,你算什麼東西?若非你綁了薛神醫,她根本不會回京。」

他最後一句話,無疑戳中了裴邢。裴邢一腳踩在他嘴上,臉上的神情異常冷厲,「不會說話,這張嘴也別要了。」

他狠狠碾了一下,腳下的男人發出一聲慘叫。

蕭盛眼睛裡都出了血。

裴邢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實際上,他也沒饒了他,地牢裡時不時發出一聲慘叫,直至蕭盛沒了呼吸。

裴邢從牢裡出來時,衣擺和袖口處,都濺上了血,他拿起一旁的布巾,擦了擦手,隨即才走出地牢,「將屍體丟到深山裡餵狗。」

他語氣又冷又淡,還是頭一次這般厭惡一個人,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

走出地牢後,那種糟心煩悶的感覺,依舊沒能消散,蕭盛的話,終究還是對他產生了影響。

這一世,暫且不提,誠如蕭盛所言,為了得到她,他確實使了手段。過程如何,他不想深究,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已得到她的心,便是他贏得了勝利。

他鬱結於心的,是蕭盛所謂的上一世。他不清楚上一世是否真的存在,不清楚她與蕭盛有哪些糾葛,卻會不受控製地去想,如果真有上一世,如果蕭盛當真辜負了她,她該多絕望?

饒是不敢深思,裴邢一顆心依舊難以自抑地疼了起來。

夜幕逐漸降臨,幾隻麻雀撲閃著翅膀,飛向了巢穴,裴邢先回了乾清宮,他沐浴了一番,換了身乾淨衣服,讓人將身上的衣服燒掉後,才去坤寧宮。

他回來時,鍾璃正在書案前練字,她總是會想起老太太,心情不佳時,練一下字,心中能平靜許多。

因書案設在窗戶前,鍾璃恰好瞧見他的身影,她擱下了狼毫筆,沖他彎了彎唇。

裴邢的眼眸微不可查地溫柔了下來,他站著沒動,隻略微伸了一下手,啞聲道:「璃兒,讓朕抱一下。」

鍾璃隻覺得他的狀態隱隱有些不對勁,她緩步走到了他跟前,眸中不自覺添了一絲擔憂。以為他又想起了老太太,鍾璃有些心疼。

她剛靠近,男人就伸手箍住了她的月要,他抱得很緊,腦袋也埋在了她頸窩處,呼出的氣息,一點點灑在她頸窩上。

鍾璃隻覺得有些癢,她沒有動,也沒躲避,而是伸手摟住了他的月要,柔聲道:「三叔,還有阿璃陪著您呢。」

裴邢的神情復雜難辨,一顆心仍舊疼得厲害,既心疼她的遭遇,又恨不得將蕭盛千刀萬剮,哪怕他已經死了,也不足以消除,他心頭之恨。

他靜靜抱了她一會兒,臉頰緊貼著她,好似唯有這樣,才能摒除掉一切雜念。清楚她站久後,身體會疲倦,他並未抱太久,而是將她拉到了榻上。

他則立在床前,垂眸注視著她,他的目光太過復雜,沉默中甚至帶了點無措,眸中既有心疼又有小心翼翼。

鍾璃還是頭一次瞧見他這個模樣,清澈的眸底,不由閃過一絲疑惑。若是因為老太太,他不該這個樣子。

鍾璃的大腦飛快運轉著,難道與朝堂上的事有關?不,也不對,總感覺應該與她有關才對。

究竟是什麼事,會令他這樣?

鍾璃不動聲色打量了他一眼,今日無需早朝,出門時,他穿的是那件蒼青色直裰,午膳時,也不曾弄髒衣衫,如今身上的衣袍卻變成了絳紫色。

能讓他中間沐浴的,會是什麼事?

老太太頭七未過,他決不可能去寵幸宮女,鍾璃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他是去了地牢,以往,每次審問完罪犯時,他都會沐浴更衣。一般的罪犯不可能令他情緒波動這般大,她直接就猜到了蕭盛身上。

蕭盛逃走的事,她自然清楚,她甚至清楚裴邢派了錦衣衛,在全力搜查他,難道已經抓到了他?

鍾璃拉開了一些距離,揚起了小臉,「是不是蕭盛在您跟前胡說八道了什麼?」

蕭盛一向心高氣傲,表裡不一,以他的性子,肯定恨極了她和裴邢,若是再次被抓,難免不會挑撥離間。

裴邢有些詫異,想到她一向聰慧,他才斂起眸中的驚異,微微頷首。

鍾璃一顆心沉入了穀底,紅唇不自覺抿了抿,她實在不好評價蕭盛的品行,眸中卻多了一絲氣惱,她想了想,認真道:「三叔理應有自己的判斷,他的話不可盡信,三叔若有,可直接問我。」

裴邢本沒想詢問什麼,若真有上一世,她過得必然艱難,他不想再揭她的傷疤。蕭盛的那些話,他自然介意,可這點介意,遠遠比不上對她的心疼,愛慕一個人,大抵就是如此,能夠忍一切不能忍。

鍾璃艱難地仰著小臉,秀眉微蹙,眸中也帶了絲不安。

裴邢瞧見後,在她身側坐了下來,他雙手放在了她肩上,低聲道:「我沒信他的胡言亂語。」

鍾璃聞言,一顆心仍舊緊繃著,她望著他沒說話,隻是靜靜望著他,眸中卻帶著一絲哀愁。

裴邢敗在了她的眼神下,他攥住了她的手,半晌,終究還是問了一句,「真的有所謂的上一世?你和他都記得?」

鍾璃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真,他什麼都說了,鍾璃早就懷疑蕭盛想起了一部分事,清楚他肯定是添油加醋說的,鍾璃多少有些惱。

除了惱怒以外,她竟是沒覺得懼怕,重生的事,她不曾告訴過任何人,連張媽媽和舅舅都不曾告訴。

她原本很怕旁人會發現她的秘密,也怕大家將她當成異類,如今,被他如此詢問時,她竟完全不怕,鍾璃甚至沒試圖欺瞞他,似乎有個聲音,告訴她,可以信任他。

鍾璃苦澀道:「我不清楚他想起多少,姑且稱為上一世吧。」

鍾璃沒隱瞞,寥寥數語講了一下,「被顧霖下藥後,我去尋找的蕭盛,試圖讓他幫我尋個大夫,他卻故意將顧知晴等人引到了他房中,讓眾人瞧見了我衣衫盡濕,泡在冷水中的場景。」

鍾璃露出個嘲諷的笑,「他害我名聲毀掉後,就被聖上賜了婚,我因毒性未解,纏綿病榻,與安雅郡主成婚那日,我中了毒,死在了摘星閣,一睜眼卻已被顧霖下藥。」

她雖說得輕描淡寫,裴邢卻感受到了她的無力,他將少女擁入了懷中,在她額前印下一口勿,「都過去了,以後你還有我。」

被蕭盛算計時,她沒有落淚,被毒死時,她也不曾落淚,不知為何,聽到他這話,她鼻子卻無端有些發酸,眼淚也砸下來一顆。

她本就生了一副仙姿玉貌,又一襲素白錦衣,烏發僅用白玉簪綰起,露出的這張臉,膚如凝脂,欺霜賽雪一般,燭火下,落淚的模樣,當真是梨花帶雨,有種令人心碎的絕美。

裴邢眸色暗沉,漫不經心的懶散樣,早收斂了起來,眸底滿是對她的心疼,他捧著她的臉頰,一點點口勿掉了她的淚,聲音暗啞低沉,帶著一絲溫柔的繾綣,「璃兒,別哭。」

他每次喊她璃兒時,都很溫柔,鍾璃並不是難過,而是覺得幸運,兩人的開始並不美好,相處的過程甚至稱得上坎坷,她很慶幸能夠重生,能夠遇見他,能夠收獲一顆真心。

她聽話地沒有哭,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頸,小臉貼在他臉頰上,蹭了蹭,一點點套著他的話,問他蕭盛都說了什麼。

她清楚蕭盛的為人,卑鄙起來,讓人防不勝防。

她並不希望,兩人之間留下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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