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1(1 / 2)
夏至,z城。
氣溫漸高,沉悶暑熱遍襲整個城中村。
紀岑安陷進了夢魘之中,無力浮動,沉淪在往日自己做過的那些混賬事裡。
她見到了那個女人,在紀家仍風光正盛的時候,她還處在高位上,張揚倨傲,一切都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女人風姿綽約,柔美,卻一身硬骨頭,清冷孤高如天上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對方哪哪兒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相遇時已經心有所屬了,不愛她,看不起她,總是滿眼帶著嫌惡與厭棄,視她如低劣的渣子敗類。
紀岑安不在乎,一點不介意。
她使了許多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行為出格,費盡心機追求,摘下了這朵清白脫塵的高嶺之花,但得到以後卻像作弄漂亮柔弱的鳥雀一樣,不走心地把人束縛在鼓掌間,折掉對方的尊嚴,蠻橫跋扈,惡劣且不自知。
女人無力與之抗衡,隻能任由她欺負,悉數忍受。
她們相互折磨,兩個人都帶著尖銳的刺,不讓對方好過。
紀岑安分外有耐心,細長的手指順著女人好看的側臉輪廓撫扌莫,緩慢向下,輕輕抬起女人瘦削漂亮的下巴,迫使對著自己。
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靜靜看著。
女人掙紮著別開臉,不讓靠近。
紀岑安彎下月要身,湊近女人的耳畔,曖昧不清地喚這位的名字,語氣狎昵繾綣,似是低言呢喃。
「南迦……」
南迦躲開了,死死咬著牙。
眸光裡夾雜著厭棄,最是不齒於她。
似是哪根神經被觸動了,紀岑安反而挺高興,輕笑了聲,幾乎與南迦唇挨著唇,隻差些微距離就能碰上。她們很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各自不平穩的呼吸,一轉頭就能觸及對方嘴上的柔軟。
「怎麼,還是念著你的舊情人,忘不了麼?」紀岑安低聲說,又為之拂開額前散落的卷曲烏發,動作溫柔勾到耳後別著。
心裡覺得惡心,南迦抿著唇隱忍不發。
紀岑安用泛白的指甲尖端在南迦白嫩的頸側肌膚上滑動,一寸一寸下移,到脆弱致命的喉嚨為止,將微涼的指腹貼合上去,紅唇幾乎咬上南迦的耳朵,壓著聲音一字一句小聲道:
「趁早死了這條心,想都別想。」
「南迦,你是我的……」
……
她偏執,變本加厲,不放過南迦。
不懂憐惜,不知收斂。
她占有欲很強,愈發過分地折騰。
她是個恣意妄為的瘋子,為了磨平南迦的高傲,便在南迦性感光滑的月要後文身,親手刻下獨屬於她的印記。
南迦裸背趴在那兒,一動不動,臉色煞白。
目光落到那條分明的脊柱溝線上,在月要間最窄的那一截瞥了下,不慢不緊的,紀岑安假惺惺問:「疼嗎?」
南迦不回應,依舊當個啞巴。
紀岑安淡聲說:「疼也得忍著。」
南迦終於回了一句,咒罵她。
「紀岑安,總有你遭報應的那天。」
她一臉從容不迫,哂道:「是麼?」
再是沒所謂說:「那我等著了。」
文身完成了。
南迦白皙的皮膚紅了一大塊,很是惹眼。
紀岑安尤其滿意,心情大好拉著南迦到鏡子站定,挨近南迦鬢發那裡貪心地聞嗅兩下,宛若有病似的問:「好看嗎?」
南迦抬手就給她一巴掌。
啪——
……
紀岑安醒了,從硬木板床上坐起來,左手撐在一邊,渾身都汗濡濡的,身上穿得發白破舊的淺灰色短袖已經濕透,薄薄的衣料黏在月匈口背後,勾勒出內裡凸凹有致的身材曲線,整個人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現實環境與夢中全然不同,是兩個壓根不沾邊的世界。
曾經華麗奢侈的生活不復,取而代之的是窮困破舊,表皮剝落且反水的牆壁,鏽跡斑駁的窗戶框,落灰的台麵……狹窄的單間逼仄,連同浴室廁所廚房在內總共隻有十幾平方的麵積,屋內的眾多舊家具也不知道是哪個垃圾堆裡撿來的,或是使用了多少年,有些物件的把手都朽爛壞了,門也關不上,隻餘下破爛殘殼擺在那裡占地方。
平復了好一會兒,待徹底從夢境中脫離出來了,紀岑安才勉強動了動,抬起胳膊扯了下濕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