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0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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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麵橫生枝節,一出岔子打得兩路人馬措手不及,所有行動都為時已晚,回轉不了,一概無濟於事。

紀岑安做足了準備,耍得大夥兒團團轉,走前布置得這麼周全,用亂七八糟的幌子迷得他們昏頭轉向,基本沒落下任何有跡可循的線索,短期內要再找到她堪比海底撈針,機會渺茫。

這位太能玩弄人心了,到底是打小就混到大的,把戲層出不窮,自始至終悶不吭聲的,幾個小伎倆就騙過了全部暗中的眼線,直到跑遠了這邊才遲鈍知覺。

也不怪各方眼線太蠢笨,反應慢,主要是實在防不勝防,紀岑安近期的行徑過於具有欺騙性了。

新買了糧油米麵,續交房租,有條不紊地工作,昨晚也照常洗了衣服掛陽台上晾曬,甚至丟在網吧的那個挎包裡,還裝著她在網吧順手拿走的飲料……怎麼看都不像是要脫身出走的,反而透露出會長期留守z城、死扛堅持的決心。

可紀岑安偏生就是沒影了,幾個小時內就蹤跡全無。

正如紀家出事那會兒,各路老板老總上門追債,將其控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紀岑安表麵上也肩負起了擔子,變賣名下的個人財產填補部分空缺,一方麵義不容辭做好了有關底層員工的安撫和後續處理工作,先把那場局裡的無辜小角色安置妥當,乍一看還挺有責任心的;可另一方麵,她又忽悠得那些有厚實底子的大債主不著東西南北,趁全局崩塌前就火速消失,毅然決然離開。

趙啟宏對三年前隻是一知半解,不清楚全過程,但明白該怎麼做。

尋不到人,可也不能放徐行簡進來添亂,隻好把人堵外邊,借口南迦有事外出不在,讓徐行簡吃閉門灰。

這趟是有事而來,徐行簡不大願意無功折返,但最終也無可奈何。

相較於此處的表麵勉強能維持住安寧的假象,另一邊的中心區高樓內部就沒這麼平靜了。

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慌了神的郭晉雲幾近連滾帶爬往表哥那裡奔,一改往日裡吊兒郎當的無用廢物模樣,攔都攔不住,非要闖進辦公高樓頂部的豪華大平層裡,心驚腿軟地找到正在和得力下屬談工作的裴少陽,麵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哥倆有一些時日沒見過麵了,難得遇上一次,旁觀的下屬還有點驚訝,對這個領導的紈絝親戚的到來感覺詫異。

但裴少陽泰然自若,二話不說,抬手晃了晃,暗示下屬出去,然後與郭晉雲單獨聊聊。

之後是郭晉雲捂著腫得老高的臉出來,他英俊帥氣的麵容上赫然多了一道紅色的巴掌印,比上一次在會所裡挨的打還狠,被扇得嘴角出血眼冒金光,走出幾步路還差點站不住,身子甫一歪斜就險些摔了。

公司裡其他員工紛紛側目,被這陣仗嚇到了,可又不敢正大光明地看,一個個離得遠遠的,有意瞥了瞥便趕緊挪開視線,連忙屏聲斂息忙手上的活兒。

城裡的動向紛亂,可這些都無關緊要了,數小時後,快晌午之際,一路西行的麵包車終於在一所露天車站停下,趕在午飯前抵達終點站。

一車人下去,給錢,至此分別。

司機夫妻到這兒了還在叨咕價格的問題,揪著錢多錢少不放,收票子時一定得讓四位乘客加價。

「我這趟從天黑開到天亮,油錢貴,車子也損耗了,收你們這點虧大發了。不成不成,一人加十塊。」

「十塊都夠義氣了,也不多。」

「多收四十我也沒賺,算是白捎你們一程。」

……

黑車司機就是不講理,臨時加錢還這麼豪橫,分明都談妥了的,早前也是他和他老婆逮人拚車,說什麼自家也是順路回這邊,所以不會多收錢,保準守約送大家到相應的地方,現在卻搞得是他們在施舍做好事,有多艱難不容易。

可是車上那四位看似安靜老實,內裡可都不是善岔子,尤其是紀岑安,一句多餘的囉嗦都不聽,轉身就到車站的出口等通往下級鄉鎮的大巴。

這裡是其他幾人的目的地,但不是紀岑安的。

她還需要趕路,得多轉折兩個地方,換道到早前就去過的一個去處。

一個偏僻,信息不發達,但又不極端落後的藏身鎮子。高橋鎮,離此地大約五十公裡遠,轉兩趟車,還有兩三個小時才能到那邊。

任由黑車司機在後麵作妖,紀岑安坐上了不定時發車的大巴,上車再買票,花十塊錢現金坐到中轉站,再由中轉站到高橋鎮。

與大城市的繁華發達截然不同,上百公裡外的高橋鎮窮得叮當響,肉眼可見的沒發展,形同電視劇裡上個世紀的舊村鎮。

這裡唯一的經濟開發就是養殖,近兩年才艱難跟上了國家大力扶貧的步伐,但整個地方的麵貌還是沒得到太大的改變,大部分人依然貧困。

高橋鎮甚至沒有當下最流行的手機支付,很多方麵還比較原始,包括日常的出行等等,進出鎮子的普遍交通工具就是外來的大巴車。

不過缺點也是優勢,亦是因此,紀岑安才會選擇到這兒,打算避一陣風頭再看。

此次出行不順當,乾擾不斷,紀岑安也是不得已才回撤,可她不會放棄那些線索,下一次仍要繼續追查裴少陽,這回僅僅是躲一躲,拿回主導權,以免一直被動。

高橋鎮是不二選擇,絕對合適,沒有比這更穩妥的了。

再有,因著不是頭一回過來,紀岑安對這邊還是比較熟悉,行事什麼的也可以方便些。

上次到高橋鎮還是去年五月,到這兒過渡了平穩的兩個多月。當時是以寫作采風的名義,借故到鎮上領略風土人情,個人為了收集資料等等。

也許是紀岑安的長相就有放浪不羈愛自由的味兒,一看還挺有獨立於世的氣質,那張臉就很能迷惑大眾,這裡的人對她胡編亂造的謊話深信不疑,真當她是寫書的。

由於有去年的鋪墊,這次到鎮上了,紀岑安不出半天就得以安定下來。

去年那家人願意租房子給她,還是當天就可以入住的那種,不僅價格實惠,房間裡還自帶被褥什麼的。

主人一家子對紀岑安的回來表示熱情歡迎,用滿帶著口音的方言問她書寫得怎麼樣了,發表成功沒有。紀岑安圓謊,說是還需要修改,得加入一些細節,所以才會回來一趟。主人家對此深信不疑,當真了。

偏遠地區的日子風微浪穩,不似城裡那麼折騰,總要提心吊膽。

到高橋鎮的頭一晚,紀岑安得以睡了個整夜覺,早早上床,閉眼就飛快沉入夢鄉,不考慮外界那些亂七八糟的亂子,丟開連日工作的勞累,放下了中途認識的人,阿沖母子,陳啟睿,娃娃臉,還有壓榨勞動力的老板們……亦不想某個人。

鎮上的清晨霧茫茫,濃白籠罩四野,吞噬掉高低錯落的房屋,使得遠處的景物全都浮在半空中,不見落地的根。

紀岑安睡眠淺,醒得早,一覺過後再睜開眼,習慣性抓起手機看了看,未接來電已經爆炸,上百通提示顯現在屏幕中。

有楊叔打的,也有網吧那邊打的……多數是主管催命,光從每隔幾分鍾就狂call的陣勢來看,對方多半想順著信號爬到這邊掐死紀岑安不可。

無論如何,不告而別還是紀岑安的錯,即使是臨時工,領了補貼就走人,那麼做著實不厚道。

網吧新招人需要時間,可能一天兩天也沒有能頂替的,屆時多餘的工作擔子還是要分到其他同事頭上。但也是迫於困境所致,紀岑安給不了解釋,沒心思回電主管,她思索了下,拔出電話卡扔褲兜裡,十分果決地斷開與z城的所有聯係。

念及楊叔……還是不靠近為好,起碼能轉移集火的方向,盡量不禍及對方。

當然了,用腳指頭都想得到,背後那些人若是找不到她,後麵必然會揪出楊叔開刀,可比起她留在z城繼續接觸的話,這也算好點的後果了。

大城市的治安有管製保證,又不是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地區。

更何況紀岑安還將一份東西寄到了郭晉雲那裡,算是臨別前給這位「朋友」一個紀念。

諸如裴少陽那個級別的人,他們氣性大,高傲,處處行事都會顧慮到是否保險,為了麵子也不會明目張膽對楊叔做什麼,但郭晉雲這種貨色就不一定了,爛人需要特殊手段才能治得住。

紀岑安可不是在威脅郭晉雲,不乾違法的事兒,她隻是出於昔日好友的立場寫信關心他,敘敘舊,表示前幾日在「老地方」見到他了。

郭晉雲收到「禮物」會是哪個反應,紀岑安也能預料到,無非就是氣得咬牙切齒,發誓下次見麵整死她什麼的,但依照郭晉雲欺軟怕硬的死性,這招肯定管用。

紀岑安不擔憂,坐床邊盤算起後續計劃。

低頭瞧了瞧地板,她不由自主收緊手,心裡還是放不開的。

無它,經歷使然。

回城一趟,比外出奔走三年還長,人和事都太復雜,特別是記憶裡那些熟悉的過往已經大變樣,南迦……紀岑安不深想,止住不必要的念頭。

選擇沒有回頭路,做都做了,抓著不放反而徒增煩惱。

到了這邊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紀岑安分不出過多的精力,還是算了。

天遠地遠的,離開城裡了,換一天就是一個新的樣,差別很大。

高橋鎮上不需要躲躲藏藏,這裡地廣人稀,素麵朝天出去,稍微入鄉隨俗點,不要端架子,並不會太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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