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居然意外摧強敵 又見人間現俠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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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是印度獨特的瑜伽功夫,練到高深的境界,肌肉可以隨意扭曲變形,隨著敵人的來勢卸力化解。姬曉風通曉中國的各派武功,對印度的瑜伽術卻是未曾學過。

幸虧他早有提防,一覺不妙,五指一鬆,立即騰身飛起,竺法蘭一掌拍空,姬曉風已自到了他的背後。

竺法蘭聽得背後風聲,反手便是一拳,用的是達摩祖師所傳的「五行拳」中的「龍拳」,在各種拳法之中最為剛猛有力!姬曉風識得厲害,贊道:「剛柔互易,變得好快,可是,也還未到家!」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得「蓬」的一聲,那一拳已擊到姬曉風身上,江南的彩聲未已,登時嚇得驚叫起來!

姬曉風笑道:「禮尚往來,你也瞧我的!」竺法蘭一拳擊下,如中敗絮,原來姬曉風運用上乘的內功,也是在剎那之間,剛柔互易,將所受的力道,盡都消去。

姬曉風身手何等敏捷,就在竺法蘭一怔之際,雙指一伸,閃電般的便點中了他的脈門,竺法蘭大叫一聲,登時蹌蹌踉踉地連退數步,搖搖欲墜!

姬曉風見他腕脈被點,居然並未倒下,也是暗暗佩服。但他這時已搶了先手,占了上風,趁著竺法蘭立足未穩,立即跟蹤急上,向他展開了暴風驟雨般的攻擊!

兩人交換了這幾招,彼此都已知道對方的斤兩。姬曉風的內功與竺法蘭的瑜伽功夫,異曲同工,實是難分上下。可是姬曉風仗著身法輕靈,卻大大地占了便宜。

竺法休見他師兄連連吃虧,眉頭一皺,忽地將袈裟脫下,便跑上前去。

江南罵道:「餵,餵!你們懂得江湖道上的規矩沒有?兩個人打他一個,好不要臉!」

竺法休怒道:「不服氣你就上來!」姬曉風連忙用天遁傳音之術對他說道:「好兄弟,我領你的情便是,你千萬不可上來!要是我打他們不過,我還會跑呢,你要是打不過,你可沒有我跑得這麼快啊!」江南想想也對,便道:「就這麼辦,我在這裡給你助威,你不跑我也是不跑的!」

江南不懂天遁傳音之術,他這幾句話大聲說出,登時就泄了底,竺法休哈哈笑道:「好個狡猾的小賊,就想跑了麼?」袈裟一抖,恍如一片紅霞,橫空卷到,姬曉風一掌拍去,「蓬」的一聲,那袈裟展了開來,要不是姬曉風躲閃得快,險些給他罩著!

原來竺法休這件袈裟是天竺金蠶絲織的,普通刀劍尚且不能戳穿,而且輕軟之極,毫不受力,姬曉風隻憑著一雙肉掌,饒他武功多好,也是無可奈何。

這兩個番僧的功力和姬曉風都差不多,剛才姬曉風與竺法蘭單打獨鬥,所以占得便宜,乃是因為他的輕功高明之故,如今竺法休上來助陣,將他那件寶貝袈裟揮舞起來,就似撒下一張天羅地網,姬曉風的身法不論走到哪個方位,都給他的袈裟擋住,竺法蘭乘勢追擊,那件袈裟對他來說,卻似一麵盾牌,對他大大有利。這樣一來,此消彼長,登時反客為主,占了上風。

激戰中,姬曉風中了一記「印掌」,這一記「印掌」用的純是陰柔之力,姬曉風用了上乘內功,也不過化了他七成力道,五髒受到震動,「哇」的一聲,將剛才所喝的酒都吐了出來。

他的酒本來就喝得多了,這一吐真如噴泉飛射,將那件袈裟都噴得濕淋淋的,酒氣薰人。竺法休大怒罵道:「臭賊,豈有此理,弄汙了佛爺的袈裟!」姬曉風笑道:「你好香麼?你身上那股臭味兒比酒氣那是難聞得多了!」

江南樂得捧腹大笑,可是隻笑了一會,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姬曉風這股「酒浪」雖能暫時解困,可是越發激怒了竺法休,酒浪噴過,他那件袈裟更是越迫越近,圈子也越收越小,姬曉風與竺法蘭形成了近身肉搏的場麵,有好幾次為了避開袈裟罩體之災,險險給竺法蘭打中!江南看這種情形,姬曉風非但已沒有取勝的希望,連逃走也不容易了!

江南撿起了幾顆石子,使用連珠彈的手法,向竺法蘭的背心打去,同時叫道:「大哥,你快跑吧!」

江南的打穴功夫本來非常厲害,可惜他的功力尚嫌不足,隻聽得「卜」的一聲,竺法蘭的背心大穴給石子打中,卻隻是晃了兩晃,未曾倒下,說時遲,那時快,竺法休的袈裟一展,把江南打過來的石子全都卷去!

以竺法蘭的本領,本來不應給江南打中,隻因他壓根兒不把江南放在心上,一時輕敵,以致吃了點虧,雖是並無大礙,但被打中的乃是痕癢穴,一陣麻癢癢的感覺,也是甚為難受,登時激得他暴跳如雷,喝道:「小賊,連你也算上了,你既然與這老賊兄弟相稱,有義氣的就一齊上吧!」

姬曉風連忙用天遁傳音之術向他說道:「兄弟,不可魯莽,快走,快走!」高手對敵,哪容有半點分心?就在這時,竺法休將袈裟一展,將剛才所卷的石子都打出來,姬曉風騰身閃避,卻給竺法蘭乘機打中,隻聽得「蓬」的一聲,姬曉風的上衣裂開數片,背上現出了血痕。

江南叫道:「大哥,咱們有福同享,有禍同當,你不必勸我,我是非上來幫你不可!」身形一起,登時如箭離弦,姬曉風大為著急,卻是無法阻攔!

竺法休哈哈笑道:「小賊,果然好夠義氣!」袈裟疾展,立即向江南罩下,江南雙手一撐,抓著了袈裟便撕,哪撕得動,眼看就要給袈裟裹住,姬曉風大喝一聲:「撒手!」雙指疾點竺法休的麵門。

他用的是「玄陰指」的功夫,與修羅陰煞功異曲同工,雖然沒有修羅陰煞功的威力,但勁風疾射,隻攻敵人的一點,卻是更容易傷人,姬曉風本來不欲使這等陰毒的功夫,這時為了急救江南,不得已才行使用。

竺法休驀覺寒風刺目,吃了一驚,急將袈裟擋住麵門,可是雙目已經紅腫,淚珠滾滾地流下來。江南大喜笑道:「大哥,這老禿驢已經哭了?咱們就饒了他吧!」姬曉風拖著他的手,正要竄出,竺法休大怒,袈裟旋風一舞,江南被那股強力一震,登時蹌蹌踉踉地倒退幾步,姬曉風大驚,急忙轉身拉他,說時遲,那時快,竺法蘭的掌風又已劈麵打到,竺法休的袈裟當中一拂,登時把他們兩人隔斷!

姬曉風顧不及抵擋竺法蘭的拳頭,反手一掌,先向後方拍去。

竺法休剛要抓著江南,姬曉風一掌拍去,把橫在他們中間的那件袈裟震盪起來,竺法休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從脈門上直透上來,不由得吃了一驚,原來姬曉風的修羅陰煞功亦已練到了第七重的境界,可以「隔物傳功」了。

但是姬曉風為了援救江南,卻又中了竺法蘭的一拳,他不能一心二用,護身的功力由於要運用修羅陰煞功的緣故而大大減弱,給這一拳打中,痛得眼中冒出金星,幾乎栽倒!

竺法休被修羅陰煞功所襲,心頭一凜,那一抓就失了準頭,江南打了一個盤旋,迅即用天羅步法從他的掌底鑽過,姬曉風大叫道:「兄弟,你快走吧!」江南道:「臨危棄友,豈大丈夫所為?好,我今天就舍了性命,與這禿驢拚啦!」

竺法休冷笑道:「憑你這個小子,也配與我拚命?」他右手揮動袈裟,助竺法蘭戰姬曉風,隻以一隻左手與江南廝鬥。

江南的武功雖然不弱,比起竺法休卻還差得很遠,鬥了還不到十招,就有點手忙腳亂。

姬曉風先後中了兩拳,功力大減,他的修羅陰煞功也還未到隨心所欲便能發出的境界,因之形勢更為惡劣,當真是自身難保,要顧江南也顧不來了。這也是他的失策,要是他一上來就運用修羅陰煞功的話,縱不能勝,亦不致落敗。到了此際,要想運用,已是不能。

江南接連施用了幾次獨門點穴手法,都沒有觸及敵人的身體,竺法休忽地笑道:「你要賣弄你的點穴功夫麼?好,就讓你試試!」陡地大喝一聲:「著!」欺到江南身前,一把就將他抓著,江南駢指一戳,如觸木石,原來竺法休已運起了護體神功。

竺法休笑道:「你這小子還要拚命麼?」江南右手被他抓著,左手還能活動,明知點他的穴道也不中用,但一個人到了危急的時候總要掙紮,他出於本能的又使出看家的本領來,再一指向敵人戳去。

哪知這一戳,竟然生出奇跡,隻聽得竺法休大叫一聲,如同觸著了雷電一般,忙不迭的便向後退。竺法蘭叫道:「你怎麼啦?」說時遲,那時快,江南被竺法休摔脫,正好滾到竺法蘭的身邊,竺法蘭提起腳要踏他,江南一指戳去,又正好戳中他腳跟的「湧泉穴」!

竺法蘭的腳跟好似給利針刺了一般,登時大叫一聲,淚如泉湧!

其實竺法蘭也早已知道了江南的點穴本領,他舉足向江南踏下之時,足部的穴道都已封閉了的,但他卻做夢也想不到江南竟有這般功力,他這一戳竟比重手法點穴還要厲害,非但穴道封閉不住,連足少陽經脈也受了損傷!還幸虧湧泉穴不是死穴!

姬曉風身手何等矯捷,就在竺法蘭舉足踐踏江南之時,他早已一掌拍了過來,這一掌正中竺法蘭的背心!

「湧泉穴」雖然不是死穴,但被敵人戳中,便要淚如泉湧,而且渾身疲軟無力。所以姬曉風雖是受傷力弱,這一掌仍打得竺法蘭哇哇大叫,接連摔了三個筋鬥才穩得住身形。

這時竺法蘭哪裡還敢再戰?他的同門兄弟竺法休先已逃了,竺法蘭一爬起來,也急急忙忙逃跑,他還生怕姬曉風追來,隻恨爹娘生少了一雙腿。

江南看他逃得如此狼狽,自己身上的疼痛全都忘了,他拉著姬曉風的手,兩個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姬曉風笑過之後,說道:「兄弟,真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剛好點中他的湧泉穴,我決不能將他打敗。」姬曉風雖然已經是武學的大行家,但運氣閉穴那是從外麵看不出來的。因此,他隻看得出是竺法蘭「湧泉穴」被江南點中,尚還未知是竺法蘭在封閉了穴道之後,仍然給江南所傷的。

江南笑道:「這是一時碰巧,也是他太輕敵之故。哈哈,他不知道我的點穴法是金大俠所傳,竟敢毫不放在心上,那是他活該倒楣!」原來連江南自己也不知道竺法蘭已經封閉了穴道。

姬曉風又道:「非但是他,連我也想不到你的功力竟是如此精純。竺法蘭舉足踏你,碰巧被你點中穴道,這也罷了。那竺法休的本領尚在竺法蘭之上,他已經將你抓著,如何也給你傷了呢?」

江南道:「那也是他太輕敵之故,他說要試試我的點穴功夫,他抓著我,既不施展分筋錯骨的手法,又不信手點我的穴道。我當然不和他客氣了,哈哈,一點就正中他月匈口的璿璣穴!」江南素來歡喜說自己得意的事,他點中竺法休的璿璣穴那是第二次才成功的,第一次點中竺法休的時候,他自己的手指給碰得幾乎折斷之事,他就不提了。

姬曉風還是覺得,竺法休這樣容易的便給江南打跑,未免太過出奇,但江南那番解釋,卻也的確合情合理,不由他不相信。他給江南那副滑稽的神態逗得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小兄弟,你真是一員福將,有你在場,便逢凶化吉,遇難成祥!我還擔心連累了你呢,哪知卻反而是你救了做哥哥的這條性命,哈,也真想不到,那竺法休竟會如此輕敵,以致敗在你的手下。小兄弟,做大哥的這廂多謝了。」

江南連忙還禮道:「大哥,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若然有酒肉便來,有患難便跑,這樣的兄弟還成什麼話?區區小事,也要一謝再謝,那麼,你甘願冒重見天魔教主之險,去救我的兒子,我又該如何多謝你呢?」

姬曉風哈哈笑道:「小兄弟,你真是個爽快人!可是我卻是個好吃好喝的人,要是仗你的福氣,此去徂徠山,救得我的侄兒回來,我還要和你痛飲一場。」

江南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當然,但你可得讓我作東,到時我也不會再勸你少喝了!」說罷才哈哈笑起來。

姬曉風道:「好,那麼咱們現在就分手吧,記住,十天之後,在邙山西麵蟠龍鎮等候我的消息!」

江南最初與姬曉風結拜之時,還並不是十分誠心的,不過因為他生性隨和,不願拂逆姬曉風之意而已。但到了此時,卻感到姬曉風的神情甚為投合,甚至比起他的義兄陳天宇來,還更有一種親切之感。因此他反而有點惜別依依之感了。當下,問道:「大哥,你還有什麼囑咐嗎?」

姬曉風想了一想,說道:「小兄弟,你上邙山見到了穀之華,就請你順便替我問候她吧。」他剛剛說完,忽又搖了搖頭,不待江南答應,便又說道:「嗯,這是不必了!不必再在她的麵前提我的名字了!」言下神色黯然。

江南道:「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也明白穀女俠的為人,我一定要將你改邪歸正的事情和你的心願說給她聽。我相信,她知道她有這樣一個師兄,絕不會感到羞恥,而是感到驕傲的!」

姬曉風臉上露出笑意,說道:「好吧,我知道禁止你說話,比禁止我喝酒還難。你要說那也隨你吧!」

兩人分手之後,江南回想起剛才反敗為勝,將那兩個番僧打得狼狽而逃的情形,還是十分得意,就像小孩子回味什麼值得高興、值得誇耀的事情一樣。自言自語道:「姬大哥,你結識的這個兄弟,雖然本事不濟,卻也還有點用處。」他自言自語了一會,忽地心中一驚,叫道:「不對!」

你道江南何以會發現「不對」?原來他雖然歡喜吹牛,卻也還有自知之明。他在得意忘形之後,突然想起了姬曉風和他說話之時,臉上的疑惑的神情,和姬曉風的那一句話:「真想不到那竺法休竟會如此輕敵,以致敗在你的手下!」他不禁在心裡自己暗問自己:「我之所以得勝,當真是完全由於對方的輕敵麼?」

江南在武學上也已有了相當造詣,他一冷靜下來,立即便發覺許多疑竇,他想起了自己給那竺法休抓著之時,半邊身子麻軟,已是僅能使出五分真力;他想起自己出手點那竺法休的穴道,第一次點穴的情形和第二次大大不同,第一次如觸木石,第二次卻似觸及一團爛泥。

他又想起了後來點那竺法蘭的「湧泉穴」的時候,他明明是感覺到敵人是已經閉了穴道的,他又不禁自己暗問自己道:「那竺法蘭的功力和姬大哥旗鼓相當,怎的他閉了穴道,也會為我所傷?哎呀,我隻知道自己誇耀,剛才卻忘記告訴姬大哥了!竺法蘭閉了穴道,姬大哥是第三者,當然不知,但我卻是感覺得到的!」

江南發覺了這許多疑竇之後,立即聯想起十年前的一件往事。那一年他和鄒絳霞尚未訂婚,有一次路過她家,恰巧遇著許多厲害的邪派人物,向鄒絳霞的母親楊柳青尋仇,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結果連勝幾場,替楊柳青解了危難。楊柳青本來不大看得起江南,也是經過了那一次之後,才對江南另眼相看,願意把女兒許配他的。江南當時也是贏得莫名其妙,後來才知道是由於金世遺的暗助。(事詳《雲海玉弓緣》)

江南有時雖然傻裡傻氣,人可並不糊塗,他想至此處,立即恍然大悟,狂喜叫道,「金大俠,我江南找得你好苦,原來你就在這裡,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快快出來吧!」

原野上四顧無人,一片寂靜,隻有江南的回聲。江南連叫了幾遍,都不見金世遺現形。江南大為著急,又再叫道:「餵,餵,不單是我,那神偷姬曉風也在找你呢!你要不要聽他的故事?」仍然不見有人回答。江南心道:「難道暗助我的人不是金大俠?嗯,那絕不可能不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有這樣本領?」

江南知道金世遺的脾氣,心裡想道:「金大俠他不肯這個時候見我,想必另有原故。我到了邙山,必然可以見得著他,唉,可惜姬大哥已經走得遠了!」

江南雖然有點為姬曉風惋惜,但想到自己不久就可以見著金世遺,心中無限興奮,當下便兼程趕路,前往邙山。

第二天中午時分,江南便到了邙山腳下。山腳有一座涼亭,在樹陰深處,涼亭裡有個賣茶的老人,見江南滿頭大汗,便招呼他道:「客官,你走得累了,進來歇歇吧。」

江南正自感到腹肌口渴,走進去問道:「可有酒菜賣麼?」那老頭兒笑道:「這裡不比路邊的茶亭,哪有什麼生意。小老兒也不是做買賣的,隻因這幾天是山上藥王廟的香期,上山的人多了一些,小老兒閒著沒事,就在這裡燒茶,好給上山的香客解渴。任隨客人高興,施舍幾文。」

江南見那老人和藹可親,坐下來便和他東拉西的扯的閒聊,問他道:「我隻知道山上有座玄女觀,卻原來還有一座藥王廟,倒沒聽人說過。」那老頭兒道:「這藥王廟隻是一座破破爛爛的小廟,那是山中的藥農和獵戶供奉的,近年來才稍稍改以裝修,怎比得上玄女觀;不過,這藥王廟和玄女觀卻也有些關係。」

江南問道:「什麼關係?」那老頭兒道:「現在在廟裡住的尼姑就本來是玄女觀的,玄女觀治傷的藥很靈,以前在山裡住的人給野獸咬傷也常到玄女觀去求藥,但玄女觀在邙山山頂,上落很不方便。所以,玄女觀派了兩個尼姑,就索性住在藥王廟裡,我們也把她們當做藥王廟的主持了。」

江南笑道:「藥王爺爺是個男的,怎好用尼姑主持?」那老頭兒也笑道:「又不是什麼莊嚴古剎、十方叢林,我們隻問藥靈不靈,管他是男是女。」

江南喝了一碗茶,正想解開乾糧袋,那老頭忽道:「我有炒米餅,不要錢的,小哥兒,你不必客氣!」

江南怔了一怔,隨即便明白了他這樣說話的原因,原來江南為了急於趕路,星夜奔馳,昨晚根本就不是在客店裡住的,而是跑得倦了,就隨便在地上躺一會,因此他的衣裳頭發,都滿是泥碎草屑,而且他是在和那兩個番僧大打一場之後,便立即趕路的,身上穿的衣裳也還未換,那件衣裳早已被竺法休撕得破破爛爛了。江南心道:「是了,他一定是見我這個模樣,因此以為我是個窮光蛋了。」

那老人改口稱江南為「小哥兒」,江南越發覺得親切,當下也不說明真相,接過他的炒米餅便大嚼特嚼,笑道:「老公公,你的心地真好,非但不要我施舍茶錢,反而將炒米餅施舍給我!」

說話之間,忽見一乘小轎,抬到了涼亭前麵,那乘小轎雖然隻是兩人抬的,和官府坐的八人大轎不能相比,但卻是一頂簇新的描金刻花小轎,華貴非凡,江南和那老人都甚為詫異,那頂小轎停了下來之後,隻見一個珠光寶

氣的婦人走了出來。那涼亭的老人睜大了眼睛,看得呆了,竟然忘記了招呼!正是:

罕見荒山來貴婦,珠光寶氣惹疑猜。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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