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善惡易分須抉擇 友仇難辨最彷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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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沖霄怔了一怔,瞪眼說道:「什麼拿來?」天魔教主道:「你別裝糊塗啦,難道你還不知道我要什麼?」葉沖霄道:「哦,你是想要那天心石和羊皮書?」天魔教主道:「不錯,還有那柄寶劍和那張玉甲。」

葉沖霄冷笑道:「你胃口好大,樣樣都想要麼?不錯,這秘密雖然是你設計探出來的,但是我不來製伏歐陽婉,你早已喪命在她的毒針之下啦!」

天魔教主冷笑道:「這麼說,你是要過河拆橋,打完齋就不要和尚了?」葉沖霄淡淡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江湖上講究恩怨分明。你助我取得這兩件寶物,我很感激你;但我也曾救了你的性命,你也該感謝我。你一條性命,總比得上兩件寶物吧?一條性命換兩件寶物,公平的說,誰都不欠誰的人情!」天魔教主冷笑道:「好一個恩怨分明!」

葉沖霄雙眉一豎,厲聲說道:「你不服氣麼?好吧,隻要你有這本領,你盡管來取!」說至此處,殺機陡起,眼中凶光暴露。

天魔教主笑道:「葉公子,你不給也就是了,何必動怒?」葉沖霄看出她中毒之後,武功尚未復原,殺機一起,不可遏止,心裡想道:「不如趁這機會斬草除根,免得她以後再來囉唆。」但他也有幾分顧忌天魔教主的使毒本領,一時之間,尚未敢魯莽從事。

天魔教主絲毫沒有動怒,反而滿麵堆著笑容,又柔聲說道:「葉公子,我確實沒有本領向你硬討寶物,這一點你看對了。嗯,我如今心甘情願向你服輸,恭賀你得到稀世之珍!」

葉沖霄冷笑道:「不必你來討好!」天魔教主自顧自地說下去道:「你得到寶物,可喜可賀,不過,我也有點為你可惜!」葉沖霄道:「可惜什麼?」

天魔教主道:「可惜你雖得寶物,卻無福消受!」葉沖霄怒道:「你這妖婦膽敢咒我,我一舉手就斃了你!」天魔教主嬌笑道:「你斃了我容易,但我死了之後,可也沒人能夠救你性命啦!葉公子,你別生氣,你試運氣看看,就知道我不是虛聲恫嚇了!」

葉沖霄暗暗吃驚,試一運氣,隻覺真氣行到頸背的「大椎穴」之時,隱隱作痛,天魔教主冷冷說道:「葉公子,怎麼啦?可是感到不舒服了麼?」葉沖霄大怒道:「你這妖婦搗什麼鬼?」

天魔教主笑道:「我勸你對我客氣一些,須知道現在是你要來求我,不是我來求你!實不相瞞,我已在你身上撒了一點毒粉,你的生命大約隻有一個時辰了。普天之下,隻有兩個人可以給你解救,一個是我,一個是陰聖姑。不過,隻有一個時辰,大約你總不能將陰聖姑請來的了!」

葉沖霄無可奈何,隻有苦笑說道:「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就是,請把解藥拿來。」天魔教主道:「你急什麼?聽我的吩咐。」葉沖霄垂下雙手,低聲下氣說道:「是,我聽教主吩咐。」

天魔教主緩緩說道:「退後五步。」葉沖霄不敢不依,忙不迭地後退,天魔教主道:「把我撕下的那兩頁羊皮書放在地上,四顆天心石也放下來。好,解下這柄寶劍,對,還有那張玉甲,都放下來!」葉沖霄一一依從,說道:「解藥可以給我了吧?」天魔教主道:「你急什麼,再退後七步!」

原來天魔教主是怕葉沖霄暗算她,所以要他離開得越遠越好,她有意拖延時刻,想等自己恢復了五成功力,再把解藥給他。那時,她有寶劍在手,就不怕葉沖霄報復了。

葉沖霄惴惴不安,說道:「教主,我一切都依從你了,請你別作弄我了。」

天魔教主道:「你害怕什麼?我說了話就算數,我拿到了東西,當然會給你解藥。你要知道,我隻是謀財,不想害命,絕不像你一樣反臉無情。你瞧,那份羊皮書我隻是撕下了兩頁,另外的不是都給了你麼?你可以按圖索驥,去找前王的寶藏,也可以將其中那張前王黨羽的名單獻給國王,保你一生富貴。我送你這份人情,也不小了吧?」

葉沖霄給她弄得啼笑皆非,但覺頸後大椎穴似是針刺一般,痛得更厲害了,隻好再哀求天魔教主道:「多謝你天大的人情,我一生都不會忘記。你要的東西現在都放在地上了,你快去拿呀!」

天魔教主吸了口氣,自覺功力已恢復了五成,這才站起身來,緩緩的向那幾件寶物走去。

就在她伸手可及的時候,忽聽得「嗤」的一聲,一道金光直射過來,天魔教主隻顧著防備對麵的葉沖霄,這道金光卻是從側麵襲來,冷不及防,幾乎給暗器釘著她的手掌。幸而天魔教主已恢復了五成功力,百忙中一個鷂子翻身,滾過一邊,隻聽得「當」的一聲,卻原來是一柄金梭,那金梭兩頭鋒利,天魔教主雖然避開,指頭卻已給金梭割破。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一團白影,閃電般地撲了進來,天魔教主尚未看得分明,那人已把天心石和羊皮書都抓到了手中。天魔教主急忙發出一蓬毒針,那人長袖一揮,數十口毒針,全都給他卷去。

那人正要去抓寶劍,但因為他袖卷毒針,已被天魔教主阻遲了片刻,葉沖霄看出有機可乘,猛沖過來,搶快半步,一腳把寶劍踏住。就在這時,他也看清楚了那人的麵貌,不禁大吃一驚!

這人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葉沖霄之所以大吃一驚,還不單是因為此人年紀輕輕,武藝高強,而是因為這人的相貌,竟然與他甚為相似。

葉沖霄心頭一凜,喝道:「你是誰?」那少年冷笑道:「你冒充我許多年了,還不知道我是誰麼?」呼的一掌劈去,竟然也是大乘般若掌,而且比葉沖霄還深厚得多,葉沖霄抵擋不住,給他一掌震退!

天魔教主衣袖一揮,飛出一條五色斑斕的彩帶,腥風撲鼻,顯然是含有劇毒。那少年無暇拾取寶劍,縱身閃過,向天魔教主還了一記劈空掌。

這時變成了雙方爭奪寶劍的局麵,誰人得了寶劍,就可以穩操勝券。那少年顧忌天魔教主的毒索,不敢彎月要拾劍,但他一掌緊似一掌,天魔教主與葉沖霄也不敢向前。

葉沖霄一聲長嘯,叫道:「來人啦!」就在此時,那少年眉頭一皺,計上心間,驀地腳尖一挑,將那柄裁雲寶劍挑了起來,天魔教主揮索急卷,那少年一記劈空掌將毒索盪開,那柄寶劍給他的掌力一送,閃電般的向穀中蓮飛去。

葉沖霄一時間尚未想到這少年的用意,天魔教主叫聲:「不好!」忙向穀中蓮撲去,可是這少年比她更快,一個「移形換位」,已攔在天魔教主與穀中蓮的中間。

那柄寶劍平平穩穩地落在穀中蓮腳邊,少年反手一指,嗤嗤聲響,竟然在一丈距離開外,以上乘的金剛指力,替穀中蓮解開了穴道。

穀中蓮拾起了寶劍,無暇與這少年敘話,一劍就向天魔教主削去,天魔教主的毒索夭矯回旋,竟欲纏上她的手腕,穀中蓮寶劍使開,光芒暴長,劍光繞處,天魔教主的毒索隻剩下了半段。

這一來,少年與穀中蓮這一方登時占了上風,葉沖霄隻覺眼睛發黑,氣力不加,急忙叫道:「教主、教主,給我解藥!」穀中蓮寶劍揮舞,她恨極天魔教主,著著向她進迫,天魔教主縱有解救葉沖霄之心,卻哪能騰出手來?

那少年喝道:「無恥奸徒,給我躺下!」一抓抓著了葉沖霄的背心,葉沖霄也練有護體神功,危急之時,運力一掙,衣裳碎裂,少年未能將他抓牢,正要再次抓下,隻聽得「乒」的一聲,日間曾與江、穀二人惡鬥的那兩個和尚已經破門而入。胖和尚先到,一杖向那少年擊下。

那少年大怒,反手一抓,抓著杖頭,喝道:「去!」這胖和尚禁不住少年的神力,應聲而倒,跌了個四腳朝天。隨著一記劈空掌,又把瘦和尚的禪杖盪開,穀中蓮寶劍一揮,將他的禪杖也削斷了。

那兩個和尚是寶象法師的弟子,武功委實不弱,他們見識了寶劍的厲害,步步小心,聯手再與穀中蓮相鬥,各自憑著半段禪杖,避免與穀中蓮的寶劍相碰,居然使出了判官筆的招數,尋瑕抵隙,找穀中蓮的穴道。穀中蓮有寶劍護身,焉能給他們點中?但由於他們趨避得宜,穀中蓮再要削斷他們的禪杖,卻也大為不易了。

那少年見穀中蓮寶劍在手,穩占上風,遂放下了心,專心對付天魔教主與葉沖霄。天魔教主隻恢復了五成功力,雖然她有許多厲害的暗器,但那少年掌力雄渾,每一掌發出,都是勁風呼呼,多厲害暗器也打不進去,更何況,那少年迫得極緊,天魔教主應付不暇,哪裡還能夠抽空偷發暗器?

葉沖霄比天魔教主更糟,天魔教主還有五成功力,而他的功力卻正在削減之中,此時連五成也不到了。

天魔教主暗覺不妙,計上心頭,忽地叫道:「暫且留這小子一命,明日再來!」那兩個和尚全神與穀中蓮相鬥,這時聽得天魔教主的叫聲,把眼一看,才知道天魔教主與葉沖霄已落在下風,形勢比自己這邊還要危險,不由得大吃一驚。

要知這兩個和尚之所以敢於戀戰,乃是因為他們深知葉沖霄的武功遠在他們之上,而天魔教主的使毒本領更是世上無雙,隻要他們收拾了那個少年,自己便可以反敗為勝。哪知現在一看,天魔教主與葉沖霄竟是自身難保,哪還談得到幫助他們。

天魔教主揚言要走,正合他們的心意。這兩個和尚立即應聲道:「不錯,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扯呼!」穀中蓮雖占上風,若論真實武功,卻還及不上這兩個和尚,當然是攔阻不住。

天魔教主與葉沖霄被那少年的掌力所困,本來無法脫身,這時得這兩個和尚前來會合,形勢便好轉了許多,有了脫困的希望。

那少年冷笑道:「別人可以走,你這奸徒卻不許走,還有教主,你的蓮駕也請暫留!」他索性放過那兩個和尚,雙掌飛舞,仍然注定了天魔教主與葉沖霄二人。

哪知天魔教主趁此時機,卻已抽空取出一件暗器,隻聽得「波」的一聲,突然飛起了一團濃霧,伸手不見五指,這並不是毒藥暗器,而是掩護逃走用的。但她以善於使毒馳名,那少年與穀中蓮不能不加以提防,小心戒備,在一團漆黑之中,屏息呼吸,不敢魯莽追蹤。天魔教主便在黑暗中悄悄溜走。

葉沖霄更為狡猾,他本是與那胖和尚並肩禦敵,濃霧一起,他立即一把抓著胖和尚的後心,胖和尚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人」會施暗算,給葉沖霄一推,身不由己的便向那少年撞去,少年在黑暗之中,隻知是有敵人襲擊,哪還顧得是誰,掌力一發,登時震裂了那胖和尚的禿顱。葉沖霄早已後腳接著前腳,跟著天魔教主溜走,向她討取解藥去了。

還有一個瘦和尚也是個魯莽的腳色,濃霧一起,便張皇失措的使開禪杖亂打一通,打到穀中蓮身邊!穀中蓮本來不一定要殺他,但卻不能不防備給他亂杖打中,隻好揮劍遮攔,結果那瘦和尚終於給穀中蓮一劍刺死。

過了一會,濃霧消散,穀中蓮疑團塞月匈,正要問那少年,那少年忽地取出一件青色的小棉襖,將棉襖撕破,一張羊皮書露了出來。那少年將羊皮書打開,說道:「你認得這字跡嗎?」羊皮書上的字跡和穀中蓮的那份一模一樣。

穀中蓮對這少年的身份本來就已猜到了幾分,見了這兩件信物,更證實了她料想無差,不禁失聲叫道:「哥哥!」兩兄妹熱淚盈眶,萬語千言,不知從哪裡說起。

那少年道:「今日咱們兄妹團圓,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妹妹,你也不必再傷心了。那奸徒已經逃脫,咱們可得防備他再引人來,須得早早離開此地才是。」

穀中蓮道:「不錯。」走過去將江海天扶起,江海天尚在暈迷狀態之中,觸手如焚,熱度似乎比剛才又高了幾分,渾身衣服都已給汗水濕透。穀中蓮憂心忡忡,兄妹重逢的喜悅也抵不過這個傷心,不禁又是泫然欲泣。

那少年走過去一看,詫道:「這人是誰?你怎麼把天心石與他服了?」穀中蓮道:「他是我的一個好朋友,要來救我出去的。我隻道讓他服了天心石,可令他功力增進,哪知、哪知……」話未說完,那少年忽道:「這人的名字,可是叫做江海天麼?」穀中蓮大為奇怪,問道:「你怎麼知道?」

那少年笑道:「說來話長,待救醒了他再說。」穀中蓮大喜道:「你能救醒他?」那少年說道:「有一事你尚未知,我這件棉襖上那七顆鈕扣也是寶物,名為寒星石。天心石出於昆侖山星宿海之南,寒星石出於星宿海之北。天心石能增進功力,它卻不能,不過它卻恰恰能解天心石的熱毒!父王本來是要咱們兄妹會麵之後同服的,大約當日因為太過匆忙,他先寫我這一份羊皮書,後寫你那一份,敵人迫近宮門,就來不及在你的那份羊皮書上寫下這個秘密了。」穀中蓮心頭喜悅,容光煥發,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哥哥,就請你給他解了天心石的熱毒吧。」那少年道:「你給他服了幾顆天心石?」穀中蓮道:「三顆。」

那少年道:「好,你拿一碗水來。」他在棉襖上摘下了三顆鈕扣,用金剛指力捏碎,將水和勻,叫穀中蓮挖開江海天的嘴巴,給他灌下。

那少年笑道:「好在江小俠不是外人,這三顆天心石讓他服了,也還值得。」穀中蓮聽出了哥哥話中的意思,杏臉飛霞,低下頭去。

那少年忽道:「這位姑娘是誰?」他指的是歐陽婉。歐陽婉給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但對他們兄妹的言語卻聽分明,心中大恐,暗自想道:「糟糕,我剛才沒有除掉穀中蓮,隻怕她如今卻不肯放過我了。」

穀中蓮望了歐陽婉一眼,卻不作聲,那少年道:「她給人用重手法點了穴道,時間久了,隻怕要受內傷。她究竟是友是敵?」穀中蓮望著歐陽婉茫然說道:「我也不知她是友是敵?」那少年道:「是誰點了她的穴道的?看來不似是你們邙山派的內家手法。」

穀中蓮道:「她就是給冒充你的那個奸人點了穴道的。」那少年道,「嗯,那麼她應該是你的朋友了?」穀中蓮道:「不,我並不認識她,我隻知道她是歐陽仲和的女兒。」那少年吃了一驚,道:「她是終南山歐陽家的人?那就是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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