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大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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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暴被摔得眼冒金星七葷八素,剛欲爬起,背上又被範澤天重重地踩上了一隻腳。

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能從他腳下爬起來,隻好拍地求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範澤天道:「今天暫且饒你一命,下次若敢再欺侮這位汪小姐和其他礦工,我一定取你狗命!滾吧!」

他一抬腳,秦暴鬆了口氣,連滾帶爬地跑出礦井。

範澤天看看汪倩娜,見她除了上衣被撕破,並無大礙,便脫了一件上衣給她披上,也不多說話,便扭頭向外麵走去。

第二天中午,在食堂吃午飯時,他忽然發現自己那從來沒進過油水的飯碗裡多了許多菜,還有一些魚和雞肉,正暗自奇怪時,廠長助理汪倩娜端著飯碗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朝他眨眨眼睛輕輕地說:「多謝你昨晚救了我。」

範澤天不禁一怔,不明白她為何認出了自己。隻見她嫣然一笑,說:「你忘了,你脫給我的上衣口袋裡有你的身份證。」

範澤天這才恍然大悟。

吃完飯,汪倩娜起身離去時,忽然將一張小紙條從桌下快速地塞到了他手裡。

他拿起一看,隻見上麵寫著:有人要殺你,千萬小心!

他不由得大吃一驚,抬頭一看,隻見汪倩娜已經走遠了。

4

又過了幾天,隊長忽然給範澤天調換了工作,叫他去井下挖煤。

他到達井下時,發現室友何振飛也被分配來挖煤了。

何振飛的身體本來就十分消瘦,經歷了這段辛苦的礦工生活之後,他瘦得更加厲害了,雙目凹陷,顴骨高聳,一副久病未愈的樣子。

範澤天跟他打了個招呼,便拿起鐵鍬,乾起活兒來。

挖了幾天之後,礦井下的原煤漸漸少了,這口礦井的開采工作已接近尾聲。

這天下午,範澤天正和何振飛等一些人在井底挖著最後一點原煤,忽然聽到「轟」的一聲悶響,頓覺地動山搖,一股塵土氣息撲麵而來。

然後,礦井中忽然安靜下來,聽不見一絲聲音。

範澤天首先反應過來:「不好,是塌方!」

他急忙用頭頂的礦燈向礦井出口的方向照去,隻見距井底二三十米遠的地方,已經被頭頂垮塌下來的泥石徹底封死了。

「什麼?」他身後的礦工們不由得大驚失色,一下子都蒙了,繼而便是一陣慌亂。

等大家都明白自己被活埋在這礦井下之後,有人忽然放聲大哭起來。

範澤天定了定神,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回過頭,用礦燈照了照,發現被困在礦井下的人除了他和何振飛之外,還有十來名礦工,大家的情緒都十分激動。

他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

這時,一名礦工忽然跪倒在地上,捶月匈拍地號啕大哭起來:「老天爺呀,你怎麼這麼狠心呀……上個月塌方,活埋了我弟弟還不夠,今天又叫我死在這井下……可憐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今後怎麼過日子呀……」

範澤天心頭一震,一把將他從地上提起來:「你說什麼?上個月你的弟弟……?」

那名礦工一邊悲傷落淚一邊說:「上個月13號,礦場也有一口礦井嚴重塌方,當時在井下作業的四十多名礦工無一生還。這其中便有我的弟弟……事後於老板給了我八萬塊補償金,叫我對誰也不要說這件事,否則不但收回補償金,還要放火燒我家的房子……想不到現在連我也……」

範澤天鋼牙緊咬,一拳擊在井壁上:「竟然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何振飛嘆了口氣,陰陽怪氣地說:「唉,誰叫咱們是窮人呢。窮人的命就是這麼不值錢。上次沒人組織營救,想必這次也沒有人會來救咱們了。咱們也別哭別鬧了,還是坐在這兒安心等死吧。」

範澤天怒道:「放屁!別人不來救咱們,難道咱們不會自己動手救自己嗎?進礦井之前我就觀察過了,這口礦井左邊離地麵最近,咱們如果從左邊挖過去,一定有生還的機會。」

眾人一聽,頓時大喜,都紛紛拿起鐵鍬在井壁左邊挖起來。

何振飛冷笑一聲說:「別瞎子點燈,白費勁了。這麼挖下去,就算不累死,咱們也得餓死。」

範澤天一怔,看著他笑笑說:「多謝你提醒我。」於是便拿鐵鍬在地上挖了一個一米見方的深坑,由於地麵潮濕,坑裡不一會兒就浸滿了半池清水。然後又將木樁上的樹皮剝下來,泡在水中。

他說:「咱們渴了喝水,餓了吃樹皮,拚死也要挖出去。於榮宗這個王八蛋草菅人命坐視不救,咱們一定不能放過他。」然後又吩咐礦工們把頭頂的礦燈熄了,隻留兩盞燈亮著,這樣可以節省電源。

大家紛紛點頭稱是,都興奮起來,仿佛出路就在眼前,一齊揮動鐵鍬挖起土來。

範澤天從懷中掏出帶有日歷的手表看了看,記下了現在的時間。

第一天大家都乾得很起勁,連飢餓也忘得一乾二淨,一下子就向礦井左前方挖進了十幾米遠。

第二天喝了一點水,繼續向前挖進。

但到了第三天,大家再也堅持不住了,別的倒沒什麼,就是肚子餓得讓人眼冒金星,手腳無力,不得不撈起浸泡在水中的樹皮咀嚼起來。初嘗樹皮,那滋味並不好受,又臭又硬,難以下咽,大家都不想吃了。

範澤天硬著頭皮吃了一塊,頓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嘔吐起來。但他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又把嘔吐出來的樹皮塞進了口中。

大家見他吃得如此痛快,再也沒人說多話,紛紛皺著眉頭將口中的樹皮咽了下去。

5

到了第四天,已經向前挖進了幾十米,但堵在大家麵前的仍舊是厚厚的泥土,似乎永遠也挖不到邊,永遠也見不到天日似的。

這幾天大家吃沒吃好睡沒睡好,身體已經極度疲憊,情緒也十分低落,已經開始有人怨天尤人,罵罵咧咧的了。

範澤天見了十分擔心,看看表,推斷出現在應該是他們被困在井下的第四天晚上了。

他停下手中的鐵鍬說:「大夥都累了,停下來關了燈睡一覺再說吧。」

於是大夥都把手中的鐵鍬一扔,往潮濕的地上一躺,便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範澤天也在黑暗中躺下來,雙手抱頭,憂心忡忡地思考著今後的出路。

已經挖了幾十米了,仍未挖到地麵,難道是他估計錯了嗎?事到如今,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隻好聽天由命。

想著想著,睡意湧上來,他也漸漸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腳踝似乎被針紮了一下,火辣辣的又痛又麻。

他疑惑地打開礦燈一看,一條筷子般大小的蛇從他腳邊遊過。

「有蛇!」他大吃一驚,隨手操起一把鐵鍬,將小蛇斬成了兩截。

眾人也被驚醒,一個礦工看看他的腳,驚叫道:「哎呀,不好,範大哥,你的腳被蛇咬了!」

範澤天低頭一看,自己的右腳腳踝腫得像個發酵的大饅頭,果然是被蛇咬了。

隻一會兒工夫,他的整個小腿都腫漲起來,整條右腿都麻麻的,失去了知覺。

看來這是一條毒性十分劇烈的毒蛇。

範澤天臉色蒼白,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千萬別動!」一個中年礦工大叫一聲,忽然伏在地上,抱著他的右腿,用嘴巴對著傷口用力吸吮起來。

從他嘴巴裡吐出了三四口烏黑腥臭的「毒血」之後,範澤天的傷口處才冒出一絲鮮紅的血跡。

中年礦工撕下一片衣服為他包紮好傷口,用水漱洗完嘴巴之後,對著正為他擔心的礦工們憨厚地笑笑說:「別為俺擔心,俺家三代蛇醫,這種毒蛇難不倒俺。」

看著範澤天腫脹的腳踝漸漸小了,大家這才鬆口氣,範澤天也向那冒死相救的中年礦工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正在這時,忽聽有人叫道:「別吵,快聽,那是什麼聲音?」

眾人一怔,頓時安靜下來,側耳細聽,果然聽到幾聲叮叮當當的響聲。大家麵麵相覷,礦井中並沒有人敲打東西,那奇怪的叮當聲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呢?

這時,那種叮當聲又響了幾下,範澤天心中一動,說:「這聲音好像是從外麵傳來的。」

「外麵?!」

礦工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歡呼一聲,急忙拿起地上的鐵鍬拚命地向外挖起來——既然能聽見外麵的聲音,那麼隔外麵的世界自然不會太遠了。

範澤天也止不住心頭興奮之情,拿起鐵鍬狂挖起來。

挖著挖著,忽然「轟」的一聲,堵在他們麵前的泥牆坍塌下來,露出了一個一米來高的黑洞。

「挖通了!挖通了!」

所有的礦工都扔下手中的鐵鍬歡呼起來。但範澤天卻覺得有點不對勁,急忙鑽過洞去一看,卻又驚呆了。

原來外麵並不是他們所祈盼的天空和大地,而同樣是一口漆黑憋悶的礦井,礦井中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礦工的屍體,靠著井壁還坐著七八個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礦工,正在無力地敲打著鐵鍬,發出叮當叮當的響聲。

忽然,範澤天身後那個在上個月13日塌方事故中痛失弟弟的礦工猛然沖上來,一把抱住地上一名臉色蒼白的小夥子,驚喜地叫道:「老二,老二,真的是你嗎?你還活著?!」

範澤天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誤打誤撞,竟然挖通了上個月塌方的那口礦井。

而令人稱奇的是,在這口已經塌方一個多月的礦井中,居然還有八條活著的生命,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時,那八個人當中,艱難地站起來一個滿身泥水一臉絡腮胡的漢子,看著他們滿懷希望地說:「我、我們聽見外麵有聲音,想喊你們,卻沒有力氣了,隻好敲打鐵鍬,引起你們的注意……你們、你們是來救咱們的嗎?」

範澤天心頭一沉,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何振飛插嘴說:「我們也是被活埋在井下的礦工,隻因聽從了這位老兄的建議,誤打誤撞,挖到這個死人成堆的鬼地方來了……唉,我還以為真的挖到地麵上來了呢,白高興了一場。我們別瞎折騰了,還是安心等死吧。」

那漢子一聽,目光一黯,因為身體過度虛弱,一口氣沒接上來,竟然暈倒在地上。

「汪虎,你怎麼了?怎麼了?」

其他七名礦工急忙圍住他,焦急地叫喚起來。

範澤天急忙回到原來的礦井,將死在地上的那條毒蛇用鐵鍬剖開,掏出蛇膽,塞進了這個叫汪虎的漢子口中,又叫人捧了一些水來,餵他喝下。

良久,他咳嗽一聲,終於蘇醒過來。

他用失神的雙眼看著範澤天,定定地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為什麼沒人來救咱們?」

是呀,為什麼沒人來救咱們?

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都在心裡這樣詢問著,吶喊著,為什麼沒人來救咱們?

大家都找不到答案,也看不到希望,有人在嘆息,有人卻跪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看著這群絕望無助的漢子,範澤天的眼睛濕潤了。

他知道,是自己該站出來的時候了。

於是,他挺了挺月匈脯,站出來掃了所有在場的人一眼,大聲說:「誰說沒人來救你們?我就是來救你們的。我是警察,我就是政府派來救你們的。」

此言一出,在場二十多名礦工都怔住了:「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真是警察?」

範澤天的目光從每過人臉上掠過,堅定地點一下頭,說:「沒錯,我真的是警察,我是來臥底的,所以身上不能帶警官證,請你們相信我。」

一名礦工在他肩膀上擂了一拳:「你為什麼不早說呢!」

汪虎緊握著他的手,宛如找到了救星:「警察同誌,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範澤天掃了大家一眼,說:「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條就是坐以待斃;另一條就是振作精神拚死挖出一條生路。我們這麼多礦工兄弟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死的死傷的傷,完全是被於榮宗這個黑心腸的王八蛋所害。哪怕咱們隻剩下最後一個人,最後一口氣,也一定要爭取活著出去。不為別的,隻為告倒於榮宗這個王八蛋,為咱們這麼多枉死的礦工兄弟報仇!」

「對,對,咱們要活著出去,咱們要報仇!」大家都振奮起來。

6

在範澤天的感染和鼓舞下,眾人紛紛拿起鐵鍬,正準備從井壁向外挖,忽然井壁一側「轟」的一聲塌下來一大塊泥土,露出了一個大洞,一束強烈的燈光從外麵射了進來。

眾人嚇了一大跳。

範澤天正欲走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卻忽然從那洞中跳進來一個人,居然還是一個長頭發的女人。

他大吃一驚,失聲叫道:「汪倩娜?!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汪倩娜看見他,也呆住了。

這時,汪虎忽然驚喜地叫起來:「小妹?!」

汪倩娜聽見他的呼喚,一下子回過神來,一把撲在他懷中,抱著他驚喜萬分地說:「哥,哥,真的是你嗎?你、你還活著?……」

大家都莫名其妙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兩個,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到汪倩娜的情緒稍微平靜之後,她才向大家講述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汪倩娜是青陽市鄉下一個小山村裡的一名大學生,一直靠哥哥汪虎在礦場打工掙錢供她上學。今年7月,她大學畢業回到家裡,發現家中籠罩著一種悲痛的氣氛,母親終日哭哭啼啼以淚洗麵,她不由得十分奇怪。在她再三追問之下,母親才道明事情原委。原來是她哥哥汪虎在礦場出了事,礦場老板於榮宗給她們家賠償了八萬元錢之後,還威脅她父母親說千萬不要對別人說起這件事,否則不但要收回這八萬塊錢,還要放火燒她們家的房子。

汪倩娜聽了,深感氣憤的同時,又覺得這裡麵有些蹊蹺,哥哥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呢?

她不顧父母的勸阻,決定獨自一人潛入礦場調查事情真相。

她來到礦場,但礦場負責招工的人卻說礦場裡不招收女工,她沒有辦法,便故意在礦場門口大吵大鬧,結果驚動了正在礦場視察工作的於榮宗。

於榮宗見她年輕貌美,又是大學生,便留下了她,讓她做自己的助理,與秦暴一起負責管理礦場日常工作。

她到礦場不久,便隱約打聽到了礦場7月13日發生嚴重塌方、於榮宗為一己之私利放棄救人良機瞞報事故真相的事,並且找到了出事礦井的位置。

她先是打市長熱線報案,卻沒有回音,又寫信舉報,仍然不見有人下來調查。

她十分著急,決定自己動手調查此事。

她知道,要想弄清事實真相,就必須找到她哥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恰好在這時,她在礦場辦公室的檔案櫃中找到了一張礦場舊地圖,通過觀察發現有一口很久以前廢棄不用的舊礦井距他哥哥出事的那口礦井隻有二三十米遠,如果挖通這兩口礦井,就不難找到她哥哥。

於是,她找到了這口被雜草掩蓋著的舊礦井,挖開了堆積在井口的泥土,來到井底,計算好方向之後,便開始向前挖起來……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無人知曉的黑夜裡悄悄進行的。

今天晚上,她終於挖通了兩口礦井,而且還見到了她奇跡般活著的哥哥。

兄妹倆劫後餘生,井底相見,不由得都驚喜萬分,熱淚盈眶。

範澤天也向汪倩娜簡要講述了自己被困井下的經歷,她這才知道他原來是接到她的舉報信後從市公安局下來秘密調查事實真相的警察,不由得十分激動。

她握住他的手說:「我多次從辦公室電話分機中偷聽到於榮宗給秦暴打電話,叫他注意你,對付你。我當時還以為你跟我一樣,是到礦場來暗中調查事故真相的遇難礦工家屬呢。」

範澤天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所以你就一直暗中照顧著我。」

汪倩娜看了他一眼,臉色有些發紅,說:「是呀,我想和你一起調查,可又怕判斷失誤,弄錯了你的身份,給自己帶來麻煩,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對了,此地不宜久留,現在外麵正是黑夜,咱們趕快趁黑夜離開這裡吧,要是被秦暴和於榮宗發現了,隻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對,這兒十分危險,咱們快走吧。」

範澤天說著,帶領大家鑽過汪倩娜剛剛挖通的洞口,來到舊礦井中,向礦井外麵走去。正走到半路上,範澤天忽然聽到一聲驚呼:「小心!」接著,走在他身體右側的汪倩娜便向他撲了過來,將他推出一米開外。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把鐵鍬帶著一陣陰風從他原來站立的地方劈下,竟將地麵劈出一個大洞。

他不禁大吃一驚,若不是汪倩娜及時推開他,他隻怕早已被劈成了兩半。

再回頭一看,隻見何振飛正手持鐵鍬,看著他冷冷發笑。

範澤天怒道:「你、你瘋了嗎?你想乾什麼?」

何振飛陰譎一笑,說:「老子想要你的狗命!」

範澤天忍不住一怔:「為什麼?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殺我?」

何振飛盯著他冷冷地說:「你與我無怨無仇,但卻與於老板有過節,所以於老板叫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活著走出這口礦井。」

範澤天吃了一驚:「你是於榮宗派來的?」

「不錯,老子的確是於老板派來的。其實你一到礦場,於老板就已經知道你是從市裡來的警察了,所以特意安排我與你住在一起,叫我日夜監視你。你跟範老漢在樹林裡說話,為什麼秦總管會突然出現?秦總管為什麼會知道汪倩娜半夜挖礦的事?全是我跟蹤你之後告訴他的。本來於老板隻想逼你離開礦場,不要插手礦場的事就行了,但後來你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多,於是於老板便決定讓你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礦井下,永絕後患。」

範澤天忽然明白過來:「那我們被困在礦井下,也是他動的手腳了?」

「是的,他在礦井中裝了炸藥,炸塌了上麵的泥土,將你活埋在礦井下。」

「那你不同樣也被困在了礦井下?」

「我是於老板特意派來對付你的。他用竹筒裝著一條毒蛇讓我帶下礦井,如果你沒死,就要我放出毒蛇咬死你。誰知你他媽命大,被毒蛇咬了一口也沒死。」

「你與我們一起被困在井下,我們若死了,你又豈能活著出去?」

何振飛淒然一笑,說:「我原本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我患了癌症,已經離死期不遠了,於老板答應過我,隻要我陪你一起死在礦井下麵,他就給我老婆孩子二十萬。所以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活著從這裡走出去。」說著,他又舉起鐵鍬,向著範澤天的腦袋猛劈過來。

範澤天急忙往旁邊一閃,鐵鍬貼著他的肩膀揮過,衣服被劃破,胳膊上現出一道血痕。

汪倩娜大驚失色,情急之下抄起一把鐵鍬向他扔過去。

範澤天接住鐵鍬的同時,何振飛的鐵鍬又快迅地劈了過來。

他沒有多想,將手中的鐵鍬往上一迎,架住了他的鐵鍬,同時右腿閃電般蹬出。

何振飛被他踢中月匈口,向後飛出兩三米遠,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鐵鍬也掉落下來。

「打死他!打死他!」

忽然,礦工中有人憤怒地大叫起來。

何振飛嚇得臉無血色,頭冒冷汗,眼見情況不妙,忽然爬起來掉頭就跑,不一會兒便跑出礦井,無影無蹤了。

範澤天急忙對大家說:「他出去一定會去找秦暴和於榮宗,咱們趕快離開這裡。」

可是後麵有幾個身體虛弱的礦工卻怎麼也站不起來,範澤天隻好和幾個身體較好的礦工背起他們,又怕他們的眼睛受不了光線刺激,把他們的眼睛蒙上,一步一步向著外麵走去。

可是等他們走到礦井外,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久違的新鮮空氣時,就吃驚得呆住了。隻見山下燈光通明,亮如白晝,照得大家眼睛生疼,於榮宗和秦暴已帶著幾十名彪形大漢堵住了他們下山的必經之路,何振飛正站在於榮宗身後向他們得意地笑著。

「怎麼辦?」

有人顫著聲音惶恐地問。

「跟他們拚了!」

汪虎大吼道。

「等一等,別沖動!」範澤天忙阻止他們,用手朝礦場大門口指了指,「你們看那是什麼?」

「是警車!」汪倩娜驚喜地叫起來。

說話之間,已有四五輛警燈閃爍的警車拉著警笛快迅地駛進了礦場,車門打開,從車上跳下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團團圍住了於榮宗和秦暴等人。

一位身材高大目光炯炯的警官向著範澤天走來。

範澤天眼睛一亮,驚喜地叫道:「局長,是你?」

來的正是市公安局局長張懷山。

張懷山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說:「小範,辛苦你了!」

範澤天激動地問:「局長,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前幾天又收到了上次寫舉報信的那個姑娘寫來的信,得知有個叫範澤天的人又在礦場的一次塌方事故中被活埋在井下,我們就知道一定是你出事了。而且很顯然,於榮宗一定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才對你下毒手。但是他怎麼會知道你的身份呢?你的秘密行動隻有你我二人知道,後來我才想起你到這裡來時曾跟當地派出所所長蔣大軍打過招呼,是不是他向於榮宗泄露了你的身份呢?我們專案組立即對他展開了秘密調查,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原來於榮宗就是他的小舅子,而且青陽煤礦他也有一些股份。經過連夜突擊審訊,蔣大軍向我們交代,青陽煤礦塌方事故瞞報是他一手策劃、於榮宗一手實施的,剛好我們得到消息說今晚於榮宗在礦場裡,所以便立即趕來了……我還以為你真的遭了於榮宗的毒手呢,想不到你小子還活得這麼精神!」

範澤天笑了笑,說:「此事一言難盡。你們來得太及時了,咱們回去再談吧。我身後的這些礦工兄弟剛剛死裡逃生,身體十分虛弱,需要住院治療。」

張懷山點頭說:「好。」

範澤天轉身看著汪倩娜,跟她握了握手,說:「汪小姐,多謝你幫忙,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去公安局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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