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詭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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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應雄伸手接過塑料袋,點頭說:「好。」

李真誠又說:「您稍等,我和老二得進去換套衣服,怎不能叫咱倆穿著這套行頭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吧?」

甄應雄朝他倆臉上的蒙麵黑布看了看,會心一笑。

李真誠朝高個子蒙麵人使個眼色,兩人出到大廳,很快便將「工作服」換了下來,放在一個大大的帆布提包裡拎著。

李真誠解釋說:「事已辦妥,從銀行出來後咱們就不用回酒店了,隻要打電話通知老三在這邊放人就行,所以得把這些行頭帶走。」

甄應雄和李真誠拎著各自的袋子,與那老二一共三人,一起從南湖大酒店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招手叫了一輛的士,李真誠先打開車門,拎著鼓鼓的提包坐在了開車的「的姐」身邊,甄應雄抱著兩隻黑塑料袋與老二一起坐在後排座位上。

李真誠對「的姐」說:「載我們去中山大道xx銀行。」

4

甄應雄在銀行將「事情」辦妥、與李真誠道別後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了,剛好這時兒子甄賀也被「綁匪」放了回來,父子倆同時到家。

賀玲正等得著急,見到他倆,立即迎了上來,拉住兒子左看右看,見他並未受傷,這才放下心來,把兒子摟在懷裡,剛說聲「嚇死媽了」,眼淚就止不住流了下來。

可是好景不長,第二天甄應雄和妻子賀玲就鬧開了。

事情的導火索仍是甄應雄父子被綁架勒索的事,甄應雄埋怨妻子不該那麼輕易滿足綁匪的要求害得自己白白損失了二百萬,應該報警才對。

可賀玲卻說當時情況那麼危急,我要是報警,你們父子倆還有命回來嗎?

甄應雄火了,說:「那綁匪也就在電話裡嚇唬嚇唬你,你以為他們還真敢殺人啊?現在存折上空了,沒有流動資金,你叫我的服裝超市怎麼辦?」

賀玲賭氣說:「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我破財消災救了你,反倒還是我的錯了?」

甄應雄拍著桌子大吼道:「你一甩手就給了人家二百萬,難道還有理了?」

有道是罵無好口打無好手,這一來二往,夫妻倆就大吵大鬧起來。

冷戰持續了一個星期,甄應雄見時機已經成熟,便擺出一副不堪忍受的樣子,在電腦裡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書,打印兩份,擺在了賀玲麵前。

賀玲正在氣頭上,看也沒看就簽了字。

夫妻倆各持一份,隻等明天星期一民政局開門上班便可以去辦離婚手續了。

甄應雄沒想到「轉移財產」和離婚這兩大難題竟然這麼快這麼順利地就解決了,他捏著衣兜裡那張夫妻雙方已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抑製不住心頭興奮之情,立即開車出門,打電話向自己那個「相好的」報喜。

「相好的」一聽,也十分高興,說了幾句甜言蜜語,最後卻提醒他說:「親愛的,你那些錢放穩妥了嗎?聽說現在連銀行的保險櫃都不保險呢,你可要小心一點。」

甄應雄嘴裡說:「你放心,保證萬無一失。」

心裡卻被她說得一沉,掛了電話,立即驅車向中山大道那家銀行奔去。

他要去檢查一下自己的二百萬是否真的收藏妥當萬無一失。

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租用的那個保險櫃,左右瞧瞧,見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便迅速輸入密碼,打開了保險櫃,裡麵的兩隻塑料袋還是原樣放著,並無異樣,他這才放心,打開一隻塑料袋,伸手進去想扌莫一扌莫這些寶貝鈔票,卻忽然發覺手感有異,立即拿出一疊鈔票一看,好家夥,這哪是鈔票呀,分明是一疊剪成了鈔票大小的廢舊報紙。

他臉色大變,暗叫不妙,也顧不得身旁是否有人,立即將兩隻塑料袋拎出來,嘩啦一聲,往地上一倒,媽呀,袋子裡找不到一張鈔票,全是廢紙。

他隻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呢?袋子裡裝的明明是二百萬現金,怎麼會變成一堆廢紙呢?

稍微冷靜下來之後,他開始回憶和思考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剛才他打開保險櫃時,兩隻塑料袋還是保持著他放進來時的樣子,並無被人移動過的痕跡,因此可以肯定,問題出在他寄存塑料袋之前,也就是說,在他拎著兩隻塑料袋走進這家銀行之前,那二百萬現金就已經被人掉包了。

可是,自打那天李真誠當著他的麵清點這二百萬元鈔票,驗收無誤之後,這兩隻塑料袋就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而且還是他親手提著走出酒店大門來到銀行的,又怎麼可能會被人掉包呢?

除非……

他忽然想了起來,當李真誠當著他的麵封好這兩隻塑料袋之後,並未立即交給他,而是讓那個高個子把他帶到另一間房裡,才親手交給他。

而從第一間房到另一間房轉移的過程中,李真誠一直拎著兩隻塑料袋走在他和那高個子身後。

這兩隻塑料袋隻有在這一刻,才離開過他的視線。

而在他們轉移房間的過程中,中間經過了一個客廳,現在回想起來,李真誠在經過客廳時完全有時間用事先準備好的兩隻塑料袋將那裝有二百萬現金的塑料袋掉包。

自己從他手中接過塑料袋的時候,袋子裡的錢就已經變成了廢紙。

沒錯,問題一定出在這裡,這三個王八蛋,連我的錢也敢騙,膽子也忒大了些。

5

甄應雄正咬牙切齒地咒罵著,忽然看見前麵拐角處閃過一條熟悉的人影,他心中一動,急忙跟了上去,走到拐角處悄悄探頭一看,那人正是他老婆賀玲。

他不由嚇了一跳:她到這裡來乾什麼?難道我「轉移財產」的事被她發現了?

賀玲卻並不知道他躲在後麵,徑直走到一個保險櫃前,輸入密碼打開櫃門後,從裡麵拎出一隻鼓鼓的提包,哧溜一聲,拉開了拉鏈。

甄應雄踮起腳尖一看,差點驚呆了,那提包裡竟然磚頭一樣整整齊齊地碼著一疊一疊的百元人民幣。

賀玲似乎生怕被人看見,不及細看,又急忙拉上了拉鏈。

甄應雄這才發現這隻提包有點眼熟,皺眉一想,這不正是那天李真誠離開南湖大酒店時用來裝衣服行頭的帆布提包嗎?怎麼……

甄應雄一時想不明白李真誠的提包怎麼會在自己妻子手上,但有一點他卻可以肯定,這提包裡的錢多半便是他不見的那二百萬。

眼見賀玲又要把那提包鎖進保險櫃,他不由急了,大叫道:「這錢是我的,快還給我。」撲上去就要搶那提包。

賀玲嚇了一跳,急忙往旁邊一閃,避開了他的雙手,抬頭一見來者正是自己的老公,眼裡頓時掠過一絲慌亂之色,旋即把臉一沉,說:「你搶什麼,這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這個保險櫃是龔麗用她的身份證租下的,這些錢現在也是屬於她的。」

甄應雄一聽,不由愣住了。

龔麗他認識,是賀玲的好朋友,也是本市赫赫有名的房地產商趙勇的老婆。

這錢怎麼又跟她扯上關係了呢?

賀玲瞧見他茫然失措的樣子,不由冷然一笑,說:「事到如今,離婚協議書都已經簽了,我也不怕你知道真相了。」

原來賀玲是個敏感而細心的女人,丈夫甄應雄有了外遇並且一心想離婚的事她早就有所察覺,隻是她對丈夫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所以一直隱忍不發。直到她偷聽到丈夫打給真誠離婚事務所的第一個電話,進而跟蹤丈夫,在天天茶餐廳偷聽到丈夫與李真誠的「密謀」之後,她才對丈夫徹底死心。

按說這時她已拿到丈夫對自己不忠的真憑實據,如果打離婚官司,她是無過錯的一方,分割財產時可以比丈夫多拿一份,但是這時她對丈夫的滿腔愛意早已轉化成了無盡的怨恨之情,她咬牙切齒地暗暗發誓:你做得出初一我就做得出十五,你不是一心想獨吞這二百萬嗎?我偏偏叫你一分錢也得不到。

說到這裡,聰明的讀者也許早已經猜出來了,不錯,那天在天天茶餐廳8號桌旁邊那張桌子上偷聽甄應雄與李真誠談話之後又跟蹤追趕李真誠的那個戴墨鏡的女人,就是賀玲。

賀玲找到李真誠,道明身份之後,直截了當地說:「你把甄應雄的那二百萬給我,我給你10%的提成作為回報,而且是照你的規矩,先付錢後辦事。」

李真誠眉頭一皺,感到有些為難地說:「我如果這樣做,得罪了甄先生,那日後就很難在這座城市立足了。」

賀玲盯著他說:「你別裝蒜了,我早已調查過你們事務所,你們事務所最近才在南門大街租了一套民房,連營業執照都還沒辦下來,說白了,你們是一家皮包公司,你拿了我老公的六萬塊勞務費,再加上我付給你的二十萬塊提成,總共是二十六萬,早已夠你卷起鋪蓋到另一座城市開一家真正的公司了。而且事到如今,你已沒有了選擇的餘地,你若不跟我合作,等你『綁架』我老公之後我就立即報警,叫你不但賺不到錢,還要因犯綁架勒索罪而去坐牢。你最好先考慮清楚再回答我。」

李真誠被她唬住了,隻得答應跟她合作。

事實上,在南湖大酒店李真誠綁架甄應雄父子的那個套間的客廳裡,還藏得有一個人,李真誠將那二百萬掉包之後放在客廳,房門關上之後,藏在客廳裡的那個人便跳出來,將這二百萬迅速地轉進了那個帆布提包中。

李真誠走出南湖大酒店時,說是提著一袋衣服,實際上卻是提的二百萬現金。

而他們在酒店門口攔的那輛出租車,其實也是賀玲花高價從一個「的哥」手裡租來的,開車的「的姐」就是賀玲,隻不過此時的她已經化了裝,而甄應雄又是在忙亂之中上車,所以絲毫沒有看出破綻。

賀玲經過與李真誠縝密謀劃之後,早已在駕駛座下準備了一個與李真誠的提包一模一樣的帆布包,李真誠下車時提走的正是她的包,而那個裝有二百萬現金的提包卻留在了出租車上。

如此這番,這二百萬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賀玲手中。

甄應雄寄存好兩個塑料袋剛剛離開銀行,賀玲便也提著帆布提包來到了這家銀行。

事先她已請閨中密友龔麗以自己的名義幫她在銀行租了一個保險櫃,她很順利地就把錢存放進去了。

這個保險櫃是用龔麗的身份證向銀行租的,寄存在裡麵的東西名義上也是屬於龔麗的。所以就算甄應雄知道真相,也沒有辦法把這些錢要回去。

龔麗是本市房地產大老板的老婆,她有二百萬私房錢也不會引人懷疑。

而事實上賀玲先前付給李真誠的二十萬塊錢的勞務費也是找她借的。

當然,賀玲也不想和甄應雄租用同一家銀行的保險櫃,但目前本市開展了保險櫃出租業務的就隻有這一家銀行,所以她隻好選擇了這裡。

她鎖好保險櫃之後,顧不及平靜一下自己怦怦亂跳的心,就立即搶在丈夫兒子之前趕回了家。

今天賀玲跟丈夫簽了離婚協議書,心情十分復雜,煩悶之下,便想出來散散步,誰知不知不覺中又來到了這家銀行門口,她猶豫一下,還是信步走進銀行打開了保險櫃,她想看一看這導致她們夫妻反目勾心鬥角的二百萬。

誰知這麼湊巧,正好碰見丈夫也在這裡。

於是夫妻雙方短兵相接,一場「激戰」便不可避免地爆發了。

甄應雄聽完妻子的敘述,方知自己費盡心機轉移財產,最後卻落入了妻子的算計之中,拱手把二百萬送給了她,不由又驚又怒,沖上來一把抓住那帆布提包,便要動手搶奪。

賀玲早已有了防備,雙手死死抱住提包就是不放。

兩人爭來搶去,一時之間誰也占不到上風。

忽然間,不知誰失手扯開了提包拉鏈,隻聽嘩啦一聲,提包裡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甄應雄和賀玲驀地住手,低頭一看,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那從提包裡倒出來的,哪裡是花花綠綠的鈔票,分明是一疊一疊的白紙。

「啊,怎麼會這樣?」

賀玲急了,蹲下身一疊一疊地翻看著檢查著,最後才明白,這些裝在提包裡的「鈔票」,除了平鋪在最上麵的幾疊的第一張是真正的百元大鈔之外,其餘的全是白紙。

甄應雄也急了,忙問:「怎、怎麼會這樣?難道你事先沒打開提包檢查一下嗎?」

賀玲臉色煞白,哭道:「當時李真誠把這個袋子提上出租車,放在我的腳邊,把拉鏈拉開讓我看。可是那時你也坐在車上,我生怕被你看出破綻,哪裡敢細看呀,隻是隨便瞟了一眼,見裡麵果然裝的是一疊一疊的百元大鈔,就放心了。後來我慌裡慌張,根本沒有開包檢查就鎖進了銀行保險櫃。我哪知道他們在上麵放的是錢,下麵裝的卻是白紙呀。」

甄應雄趕緊掏出手機撥打真誠離婚事務所的辦公電話,卻被告知該用戶已經銷號,再撥李真誠的手機,對方已經關機。

夫妻倆心急火燎地趕到南門大街一看,隻見真誠離婚事務所租用的那間房子正在搞裝修,說是要改成麵包店。

一問房東,房東說姓李的那小子一個星期前就退房了。

再問李真誠的來歷,房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6

甄應雄夫婦很快就報了警,警方介入調查之後發現,李真誠等人用的均是假身份證,而且還化了裝,對自己的容貌作了處理,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找到他們的蹤跡。

甄應雄被人騙走二百萬的消息傳出之後,最先作出反應的是他那個「相好的」,人家聽說他已經不是百萬富翁了,就毫不猶豫地一腳蹬了他另覓高枝去了。

接下來作出反應的是他的服裝超市的供貨商,大家竟似約好了似的一齊上門討要貨款,直把甄應雄逼得焦頭爛額,最後把服裝超市轉給了別人,又賣了房子和首飾,才湊夠錢款賠給人家。

接下來上門討債的是曾經借給賀玲二十萬塊錢的龔麗,甄應雄夫婦無可奈何之下,隻好把家裡那部嶄新的小轎車折價抵押給了她。

把這些要債的人打發走之後,甄應雄的口袋裡已隻剩下四百三十八塊五毛錢,可日子還得往下過呀,尤其是兒子甄賀,明年就要考大學了,孩子的學業可耽誤不得。

夫妻倆早已忘了那張離婚協議書,一起合計著,花了一百五十塊錢在郊區租了一間民房住,剩下的二百多元錢甄應雄全部拿去進了一批老頭老太太們愛穿的便宜衣服,在南門橋頭擺了個地攤兒。

夫妻倆起早貪黑的乾,一個月也能掙個千把塊,剛好夠生活費。

雖然辛苦,但甄應雄和賀玲卻似乎又找回了當年患難夫妻白手起家苦中作樂的感覺。

第二年夏天,甄賀考上了大學,光學費就得近萬元。

為了湊夠兒子的學費,甄應雄隻好把南門橋頭這個地攤交給妻子打理,自己跑到光明路拐角處又張羅了一個地攤,專賣小孩衣服,不但白天做生意,晚上還開夜市。

甄賀瞧見父母親如此勞累,心裡很是難受,幾次都想開口向爸媽說點什麼,最終卻還是忍住了。

甄應雄夫婦拚命乾了幾個月,再加上好朋友孫亮的幫襯,終於湊夠了學費,把甄賀送進了省城大學。

甄賀在大學裡念書同樣很用功。第一年放暑假回家,看見父母親為了供他上大學,起早貪黑沒日沒夜地擺地攤,竟然曬得跟非洲黑人似的,不由心中一痛,當即就跪在了父母親跟前,拉著爸爸媽媽的手哽咽道:「對不起,爸,媽,我、我……」

「你這孩子,這是怎麼啦?」甄應雄急忙扶起他,內疚地嘆了口氣說,「都怪爸不好,要不是爸爸當年在外麵胡作非為被人騙走二百萬,咱們家也不致淪落到如此地步,你也不用在大學裡省吃儉用連個零花錢也沒有……唉,我對不住你媽媽,也對不住你呀……」

「唉,事情都過去了,還提它乾什麼,再說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咱們倆扯平了。」賀玲一邊笑著說著,一邊端來涼水,「天氣熱,你們爺兒倆快洗個臉,準備吃飯。」

甄賀看著父母親和和氣氣的樣子,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不久後的一天,甄賀逛街回來,吃午飯的時候,他忽然對父親說:「爸,我看到廣告,說是商業步行街那家服裝店的老板要出國,他的服裝店想轉手,不如咱們把他的服裝店盤下來吧。我以我經濟係高材生的眼光看過了,那家服裝店人氣很旺,咱們接過來隻會賺不會虧。」

甄應雄看了他一眼,苦笑一聲說:「傻孩子,那家服裝店位置那麼好,沒有一二百萬能盤下來嗎?你以為你老爸還是以前那個大老板呀。」

甄賀聽了,忽然放下筷子問:「媽,咱們家的存折呢?」

賀玲嘆口氣說:「這兩年擺地攤掙一個花一個,哪裡還有存折存錢呀。」

甄賀說:「我問的是以前那本存過二百萬的存折,您把它放哪兒了?」

「那個存折……」賀玲想了一下說,「那回我取走二百萬之後,上麵已隻剩下幾塊錢了,後來搬家我隨手把它扔進了衣箱裡,不知道還在不在。」

甄賀急忙跑進房,把家裡裝衣服的大木箱提出來,翻了半天,終於在箱子底下找到了那本存折,許久未用,封麵都有些泛黃了。

「爸,媽,快跟我走。」

甄賀揣著存折,左手牽著媽媽,右手牽著爸爸,直往最近的一家銀行奔去。

來到銀行的營業櫃台前,他把存折遞進去,讓營業員給他打印一下餘額。

打印機吱吱地響了一陣,將存折吐了出來。

甄賀接過存折,翻開來,說:「爸,媽,你們看。」

甄應雄夫婦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藥,疑惑地湊上去一看,卻「啊」的一聲,驚叫起來:「二百三十八萬?咋會有這麼多錢?」

原來那存折上竟然有二百三十八萬多元。

甄賀合上存折,在父母親驚異的目光中低下了頭,半晌才說:「爸,媽,對不起……實不相瞞,兩年前的那場詐騙案,其實是我一手策劃的。孫亮叔叔的女兒小燕因為不能接受父母親離婚的事實而割脈自殺,孫叔叔不想我也步他女兒後塵,所以便悄悄地把爸爸打算跟媽媽離婚,並且正在想辦法轉移財產的事告訴了我,要我盡量想辦法挽救這個家,就算無法挽救至少也要先有個心理準備。我聽到這個消息,感覺就像天要塌下來了一樣。我苦思冥想,一共設計了一十三種挽救你們的婚姻挽救咱們這個家庭的方法,但卻沒有一種能派上用場的。最後我想,電視裡常說男人有錢就變壞,你們一個兩個鬧離婚,不就是因為口袋裡有幾個錢嗎?假如我想個辦法將你們口袋裡的錢騙個精光,看你們還鬧不鬧離婚。說乾就乾,我立即便往爸爸的電子郵箱裡發了一則真誠離婚事務所的廣告郵件,果然不出我所料,正在為轉移財產而大傷腦筋的老爸一看廣告便上鈎了……後麵發生的事,都是我請幾個現在在讀警校的初中同學策劃和實施的。我們從您兩位手中騙來的二百二十六萬塊錢,一分也沒花,又全部匯入到了您的帳號上,隻是你們一直沒有去銀行打印存折,所以全不知情,加上這兩年的利息,所以存折上就有了這麼多錢……看到你們為了供我上大學,這麼辛苦地擺地攤,我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把真相告訴你們,可又怕你們一有了錢又會鬧離婚,所以一直沒敢說……現在步行街那家服裝店要轉手,這正是老爸重振雄風東山再起的好機會,所以我就……老爸,這個存折現在交給你,好好努力吧,我相信憑你的精明,再加上我這個經濟係高材生在背後為你出謀劃策,你一定會成功的,我也相信你同媽媽攜手走過這段風雨之路以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是不是?」

甄應雄雙手顫抖著接過存折,看看懂事的兒子,再看看妻子,夫妻兩人臉上都現出了又羞又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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