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陷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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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的風景很美,一所著名的財經大學的分校,就坐落在這座城市的最中央。

夜裡8點30分,一聲鈴響,下了晚自習的大學驕子們三三兩兩地湧出教學大樓。一群男生擁著一位戴著眼鏡風姿秀逸的同學吵吵嚷嚷地走下樓梯。

那被眾人眾星捧月般擁在中間的男生叫龍飛,今年22歲,是經濟管理係三年級學生。對於他的身世,同學們隻知道他來自香港,卻極少有人知道他父親就是香港大名鼎鼎的超級富豪龍天海,他是龍家的獨子,是香港龍氏企業集團的接班人。

龍飛是一個才華出眾的年輕人,學習之餘喜歡舞文弄墨,也愛讀些古典書籍,尤其對蒲鬆齡老先生的《聊齋誌異》推崇備至,愛不釋卷。常常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遇上一位狐仙美女,想多了,就自己動手寫了篇題為《來生緣》的聊齋故事,布局行文頗有蒲公遺風。這篇小說很快就在雜誌上發表。

他今天收到了千元多稿費。誰知稿費還未揣熱,就被一幫消息靈通的同窗知道了。這不,下了晚自習非要拖他去校園外的情未了酒吧請客。

酒吧的燈光很暗,舞台上著裝裸露的女歌手正賣力地吼著一首搖滾歌曲,幾乎要把台下客人的耳膜都震破。

龍飛招呼眾人坐下,叫了幾紮冰鎮啤酒和兩碟炒魷魚,還有一些小吃,總算是把大家那嘰嘰喳喳吵鬧不休的嘴巴給堵住了。

就在這時,酒吧裡的燈光忽然一變,一束淡藍色的燈光透過縹緲的輕煙灑在舞台上。藍光中,站著一位身著紅裙二十來歲長發披肩、體態裊娜的女孩,手握話筒,輕移玉步,唱著一首《真的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裡呼喚黎明。

天上的星星喲,

也知道我的心,

默默地為我送溫馨。

歌聲哀婉憂傷,催人淚下。當她的歌聲響起之時,台下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變成了靜悄悄的一片。

龍飛坐在台下看著這女孩總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看著看著,他竟有幾分癡了,心中禁不住暗暗驚嘆: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清雅美麗的女孩。

旁邊一個外號叫「青島啤酒」的男生忽然用肘碰了碰他:「哥們,我怎麼越看她越像你小說中那位楚楚動人的女主人公呀!」

一語驚醒夢中人,龍飛恍然大悟:這不正是自己幻想過千萬遍的夢中情人嗎?

台上那憂傷的二胡聲漸漸淡去,紅裙女孩唱完歌後,朝著台下的客人輕輕鞠了一躬,輕盈謝幕而去。

龍飛忙起身道:「諸位,我去去就來。」

「青島啤酒」一把拖住他:「別逃,先把酒錢留下。」

龍飛瞪了他一眼,隻好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扔在酒桌上。

趕到後台時,已不見那位紅裙女孩的身影,想必是已卸妝走了。他忙追到酒吧門口,果然看見那紅裙少女已出了酒吧,正招手叫車離去。

「哎——!」龍飛冒冒失失地叫一聲。

女孩朝他回眸一笑,一抬腳,鑽進出租車。出租車調轉頭,絕塵而去。

不行,一定要搞清楚她住在哪兒,下次才好去找她!龍飛也忙招手叫了一輛的士。「跟上前麵那輛紅色夏利車,我付雙倍價錢!」他對司機說。司機忙一踩油門,悄悄跟上去。

紅裙少女的出租車駛過人民路,穿過文化廣場,又拐幾個彎,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最後竟然開出市區,在郊外那座人跡罕至的觀音山下停住。

少女下車付錢,然後一個人走上了那條一路蜿蜒向上通向山頂的羊腸小道。龍飛生怕出租車跟得太近會被少女發現,忙下了車,步行跟上。

天上高懸著一輪明月,清涼的月光悄無聲息的撫摩著大地。

紅衣少女並未覺察到身後有人,不緊不慢地在小道上走著,嘴裡輕輕哼著一首動聽的小曲。山道曲折難行,而她卻如履平地一般,龍飛跟在後麵,早已是呼吸急促、滿頭大汗。

山道兩旁是蒼蒼莽莽的原始森林,裡麵黑得可怕,不時還有聲聲野獸的呼嘯傳來,令人心驚肉跳。龍飛暗想夜深人靜山高林密,一個女孩竟然敢孤身獨行,真是膽大。難道她家就住在這深山老林裡?此時此刻,一種好奇感湧上心頭,他越發想追上女孩問個清楚。

忽然,天地間一陣旋風吹過,瞬息之間,眼前便沒有了那少女的足跡。他忙快步跑上去一看,原來這荒山野地裡竟還有一座別致的宅院,蕭牆粉壁,精巧雅致,風格別具。門口高掛著兩隻大紅燈籠,照著門頂上的一塊金匾。他定睛一看,隻見匾上寫著宅名「聊齋」。

龍飛真想不到現代社會還會有叫這種怪名字的地方,眼見四下並無人家,料想那紅衣少女一定是進了此宅,便上前拍門,卻半天無人應答。

他不由得悵然若失,但又不甘心就此罷休,既已跟蹤到此,又怎能空手而回?他繞著宅院圍牆走了半圈,來到後門口,隻見後門虛掩,並沒上鎖,輕輕一推,門便開了。他側身悄悄走進去。腳下有條青石小徑,沿徑而行,便來到一處花香撲鼻、山石縱橫、亭台隱現之所,細看之下,似是一座花園。

龍飛再前行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一陣嘩嘩水響和一串串清脆悅耳的笑聲。他吃了一驚,忙閃身躲進山石邊的花叢中,伸出頭悄悄放眼一望,不由得驚呆了。

隻見眼前明亮的月光下有個碧波盪漾的小水潭,水潭裡正有三名少女在戲水遊泳,水潭邊的樹枝上掛著三名少女的裙子和褻衣。龍飛隱約分辨出其中一位正是自己跟蹤的紅衣少女。

三名少女都赤裸著潔白窈窕的身子,時而潛入水中,時而浮出水麵,嬉戲打鬧,嬌態可掬,同時那曲線玲瓏的玉體也讓人一覽無餘。龍飛看得耳紅麵赤,心跳如狂,連大氣也不敢出。他自知此偷窺行徑絕非正人君子所為,但此時此境,已是身不由己、欲罷不能。

不一會兒,那紅衣少女遊到距龍飛最近的岸邊,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輕輕梳理著濕漉漉的長發。那豐滿誘人的雙乳如一對潔白的鴿子,在月色下躍躍欲飛。

龍飛熱血沸騰,幾欲暈倒。他正看得入神,腳下不小心碰到一塊石頭。石頭「咕嘟」一聲滾下水潭掉入水中,濺起一串水花。

「啊!誰?」三位少女嬌叱一聲,身影一晃,便鑽出水麵,縱到岸邊,手一揚,掛在樹枝上的衣裙便披在了身上。

龍飛大羞,起身想逃,哪知三名少女竟像飛鳥一般隻輕輕一躍便沖上來圍住了他。

一名少女腿一抬,便將龍飛絆倒在地。龍飛剛想爬起,背上卻被人狠狠地踩上了一隻腳。真想不到這三名少女看似嬌小玲瓏,力氣卻出奇的大。龍飛當即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一名少女厲聲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偷窺人家洗澡,該當何罪?」另一名少女沖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照準龍飛的屁股就是一腳,嘴裡恨恨地說:「大姐,讓我把他扔到水裡餵魚去!」

龍飛一聽,不由得在心裡暗暗叫苦。

這時,那位紅衣少女開了口,說:「大姐,三妹,我認識這個人,是山下財經大學的學生。我看他並不像個為非作歹的人,快放了他吧!」

「哼,算是便宜你了!」龍飛屁股上又挨了一腳,背上重重踏著他的腳移開了。

他忙爬起來施禮道歉說:「三位小姐,我剛才多有冒犯,請原諒!」

那紅裙少女對他嫣然一笑,說:「算了,看你也不是存心犯錯。你這位大學生也真是的,放著好好的書不讀,跑到這荒山野地來乾什麼?」

龍飛見她聲音溫和,不似其他兩位少女凶惡,便不由得對她心生好感,說:「今天我在酒吧見到小姐,就覺得與小姐有緣,所以就跟著小姐來到這裡,想跟小姐交個朋友。不想……」

他抬眼看看另外兩個女孩,不敢往下說了。

「看什麼看?」那個被紅裙女子喚作三妹的年齡最小的女孩瞪了他一眼,「小心我將你的眼珠挖出來!」

那位被喚作大姐的年紀稍長的姑娘輕聲喝道:「三妹,對客人不要這麼沒禮貌!」

「你叫龍飛是吧?」紅裙少女問。

龍飛驚奇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紅衣少女臉一紅,微微一笑,說:「我在酒吧唱歌已注意你很久了,聽見你的同學都這麼叫你。」

龍飛點點頭,又問:「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紅衣少女說:「我叫紅玉。」又指指那位年紀稍大的白衣女子,「這位是我大姐嬌娜。」

最小的那位女孩接口說:「我叫珊瑚,年紀最小,是她們的三妹。」

龍飛一聽,又怔住了,「嬌娜」「紅玉」「珊瑚」可都是聊齋小說中的狐仙美女的名字呀!

紅衣少女紅玉說:「龍先生既然來了,不如留下來喝杯薄酒再走吧!」

龍飛正求之不得,忙點頭答應。

他跟著三位少女來到前院。前院寬敞涼爽,院中有張石桌,桌旁有石凳數隻。嬌娜請龍飛坐下。不大一會兒,紅玉便備好了一壺美酒和幾碟小菜,端上桌來。

龍飛一看,這哪是什麼小菜,那碟子裡盛著的分明是一些花骨和花瓣。他不由得驚奇地說:「這……」

紅玉嫣然一笑,說:「你先嘗嘗看味道如何。」

龍飛舉筷一嘗,味道奇異,十分爽口,自覺從未吃過如此美味。

大姐嬌娜在一旁解釋說:「這些菜都是用鮮花製作成的,而這壺酒,也是我們遍采山中百花精心釀造而成的百花酒,不輕易示人的。」

龍飛將信將疑,端杯嘗了一口,果然滿嘴留香,未飲先醉。

喝酒談笑間,龍飛想問問他們的家世,但一想,人家隱居深山,必有難言之隱,既然他們不想言及,自己又何必冒昧開口詢問。

酒是好酒,人是佳人。酒不醉人人自醉。酒過三巡,四人本不是量大之人,不由得都有了些許醉意。

紅玉忽然一推酒杯,站起身說:「這樣喝酒清淡無趣,不如我來唱首歌為大家助興如何?」

龍飛忙拍手稱快。

紅玉用溫柔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走到一片空曠的地方,輕輕唱起了一首《達阪城的姑娘》

達阪城的西瓜大又甜哪,

達阪城的姑娘真漂亮,

如果你要嫁人,

不要嫁給別人,

一定要嫁給我!

歌聲悠揚動聽,熱情奔放,與她在酒吧裡唱《真的好想你》相比,自是別有一番韻味。

龍飛和嬌娜、珊瑚三人不住鼓掌相和。紅玉唱得興起,竟過來拉起龍飛的雙手,一齊跳起新疆舞來。少女珊瑚一見龍飛那僵硬而滑稽的動作,咯咯地笑起來。最後,嬌娜和珊瑚也忍不住加入其中,和著節拍跳動起來。

輕風明月,美酒佳人。輕歌曼舞,酒醉人,人更醉人。一曲跳完,四人又把盞問青天,連乾三杯。酒至深夜,四人都已大醉。

龍飛雖強力支撐,也無濟於事,最後伏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睡夢中,似有一位美麗的紅衣仙女向他微笑走來。他忙欣喜地迎上去,不想一腳踩空,竟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

龍飛睜開眼睛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了。刺目的陽光照得他渾身燥熱難耐。他晃動一下酸痛的脖子,舉目四望,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片荒山之中。四周全是嶙峋怪石,蒿草從石縫中生長出來,長得比人還高。

「奇怪了,我怎麼會在這兒呢?紅玉她們呢?」

他扌莫扌莫後腦勺,使勁回憶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又四下裡仔細看了看,不要說昨晚那座聊齋宅院,就連半個人影也瞧不見。要不是那塊平展的大青石上還遺留著昨晚吃剩的酒菜,他真會以為那是一場夢。可他的記憶告訴他,昨晚的事千真萬確,並非虛幻呀。那麼,嬌娜、紅玉、珊瑚她們三姐妹又去了哪兒呢?昨晚這裡還是庭院深深、美酒佳人、輕歌曼舞,怎麼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了呢?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懷著疑惑的心情,又在山上山下轉了一圈,仍然一無所見,隻好悶悶不樂地下了山。

回到學校,時間已是10點多,學校早已經上完兩節課了。同宿舍的室友阿鳴一見他就說:「龍飛,你小子昨晚跑到哪兒去了?你伯父從香港打了兩次電話過來都沒找到你。」

龍飛聽了,不覺有些慚愧。在家裡,父親對他相當嚴厲,伯父龍海雲卻是最寵愛他的人。每每他犯了錯眼看就要被父親打罵之時,及時出現的救兵總是這位可親可敬的伯父。他不知伯父找他有什麼事,下了課忙打電話回香港。

電話那頭,伯父爽朗地笑著說:「飛兒,沒事,家裡一切都好,隻是咱爺兒倆幾個月沒一起下棋了,怪想你的。」

龍飛聽了鼻子一酸。

聊了一會,伯父忽然笑著說:「飛兒,你也二十多歲了,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伯父最近認識了香港船王,他女兒長得不錯,伯父想……」

「伯父!」龍飛的臉一下子紅了,「我的事不用您操心!」

龍海雲在電話那頭怔了一下,忽然似有所悟:「哦,伯父明白了。好小子,你一定是在大陸有女朋友了,是不是?」

龍飛本想說沒有,可紅玉的身影閃電般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伯父見他默認了,又發出一陣舒心的笑。

晚上,龍飛早早地來到了情未了酒吧,一邊喝悶酒,一邊焦躁不安地等著紅玉。但一直等到淩晨兩點多,所有歌手都唱完了,仍不見紅玉出場。他一連等了三天,都是這樣。

他越發覺得這件事不尋常起來,跑去問酒吧老板。

老板搖頭說他也不大清楚紅玉的情況,前幾天酒吧招女歌手,紅玉來報名,他見她歌唱得不錯,人又長得青春靚麗,便招了她。其他情況一無所知。

龍飛沮喪萬分,這麼大個美人兒,卻來無影去無蹤,難道真是個蒲鬆齡筆下的狐仙美女不成?

又過了兩日,他對紅玉相思日甚,連上課也心不在焉,腦海裡總閃現著她那純真的微笑和身影。

星期天晚上,他對紅玉的出現幾乎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照例又一個人在酒吧裡喝悶酒,迷迷糊糊中也不知到了什麼時辰,正準備起身離去時,忽然聽到一陣憂傷的歌聲,正是那首淒婉欲絕令人心碎的《真的好想你》。

龍飛驚喜地抬頭一望,隻見紫霧朦朧的舞台上站著一位青春少女,紅裙曳地,長發披肩,舞步輕柔,歌聲淒美。

「紅玉!」龍飛眼睛一亮,昏昏沉沉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驚喜地大叫一聲,直朝台上奔去。

紅玉聽見叫聲看見他,慌忙扔下話筒轉身就從後台跑了下去,跌跌撞撞朝門口奔去。

「紅玉!紅玉!你別走!」龍飛傷心地呼喚著,忙又朝門口追去。

追到門口,紅玉已經攔了一輛出租車,回眸朝他淒然一望,猶豫一下,咬咬牙,終於鑽進小車絕塵而去。

龍飛跺跺腳,忙攔車跟上。與上次一樣,紅玉在郊外的觀音山下了車。看見她一個人在夜色中匆忙上山,龍飛忙一邊追趕上去一邊大叫著紅玉的名字。

紅玉聽見他的呼喊,並不回頭,反而加快了上山的腳步,那紅裙飄飄的身影,在林中山道上快得簡直像要飛起來一般。

龍飛跟在後麵不禁暗暗驚嘆,想不到她一介弱質女流,竟有如此腳力,翻山越坎、縱跳騰挪,竟如履平地一般。

腳步匆匆行至半山月要,那座別致典雅的聊齋宅院依然矗立在那青藤古樹掩映的山石間,燈籠高掛,大門緊閉,與前次相比,沒有絲毫不同,隻是幽靜中平添了幾分神秘。

龍飛暗自奇怪,那天自己明明看見眼前一切已不復存在,方圓十幾裡之內都是荒山野地,絕無人家,怎麼現在又……他越想越覺得紅玉和這座宅院古怪和神秘起來,想要叫住紅玉問個清楚透徹的念頭也越來越強烈了。

他拚盡全身力氣加快腳步,終於在紅玉即將開門進屋的那一刻追上了她。龍飛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心情激動地拉住她的手說:「紅玉,這、這幾天你去哪兒了?」

紅玉看了他一眼,抿了抿櫻桃小嘴,淡淡地說:「我去了哪兒有必要告訴你嗎?」

「我……」龍飛一時語塞。是呀,他與她僅僅有一麵之緣,他又有什麼資格管她去了哪兒呢?不過,紅玉前次對他熱情有加,這次卻不冷不熱,態度迥然不同,這反而令龍飛越發覺得事有蹊蹺。

「紅玉,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脈脈地望著她,誠懇地問。

半晌,紅玉抬起頭幽怨地看他一眼,雙眸中掠過一絲溫情,嘴唇顫動了一下,欲言又止。

「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龍飛把她的手臂抓得緊緊的。

「你真切?」

「是。」

「你會後悔的。」

「不管真相如何,我都絕不後悔。」

「那好吧!」紅玉睫毛垂下,輕嘆一聲,「我們進去說吧。」

兩人開門進屋,嬌娜和珊瑚正在院子裡的燈籠下下棋。

一見龍飛,珊瑚臉色一變,站起身說:「二姐,你還帶他來乾什麼?」

紅玉臉色漲得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多虧大姐嬌娜及時喝住了珊瑚這個霸道的小姑娘。

「來者是客。」嬌娜搬來一把凳子,「龍先生請坐!」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紅玉抬起頭來,看了龍飛一眼,輕嘆道:「我與你並非同類,你又何苦步步相逼!」

龍飛一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們三姐妹並非凡間人類,而是在嶗山修煉千年的三隻狐狸,現已成人形,幻化自如。一次我們結伴遊玩到這座觀音山,見此處山水相間空氣清新風景如畫,便在此築巢而居。多年來,我們隱居深山與世無爭,苦心修道自得其樂。但不久前,我凡心臆動,獨自下山去山城逛了一趟。因見一家酒吧招聘歌手,自忖自己空有一副好歌喉卻無知音聆聽,玩心頓起,便報名參加。誰知才唱了幾天,就被你跟蹤到此,差點識破玄機。那一夜對酒當歌有緣相聚之後,我們怕你陷得太深不能自拔,便連夜收起宅院覓一山洞躲藏起來,不再與你相見。過了些時日,我們猜想你可能已淡忘那晚之事,才敢重新現身。誰知你卻執迷不悟,越陷越深……」

龍飛一聽,驚得目瞪口呆,回憶往昔種種古怪之事,知道紅玉所言非虛。隻是現代社會之中,竟還有蒲鬆齡老先生筆下的聊齋故事發生,而且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未免令人有些難以置信。

龍飛呆了半晌,回過神來,看著眼前三位如花似玉、美艷絕倫的狐仙,忽然心生懼意,連連後退,眼鏡幾欲跌下。

嬌娜溫和一笑,柔聲說:「龍公子不必驚怕,我們姐妹三人雖為異類,但生性善良,絕無害人之心,請盡管放心。」

龍飛一想也是,人家有千年道行,來去自如,法力無邊,要想加害於我又何必等到現在。此念一閃,他心境頓寬,便也覺得她們姐妹三人並無什麼可怕之處。他抬眼朝紅玉望去,卻見她正脈脈含情癡迷含笑地注視著自己,不由得心旌晃盪,就想過去將她擁入懷抱。

嬌娜畢竟年長幾歲,見多識廣,一見他二人眉目傳情如癡如醉,便覺不妙,柳眉暗皺,轉身掐指一算,連連嘆息搖頭,說:「唉,天意,天意!原來你倆命中注定有此一段緣分,不過是禍是福是緣是孽,就要看你們二人造化如何了。」

年紀最小的珊瑚姑娘心無城府口沒遮攔,拍手笑道:「既然緣分天定,你們又何必逆天而行呢?不如你們今晚便在此拜堂成親成就這一段人狐姻緣,留一段人間佳話吧!」

「拜堂成親?」龍飛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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