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陷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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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不願意?」珊瑚頓時臉布寒霜,眼露殺氣,逼近一步,「你若拒絕,我就將你的心肝挖去餵狗!」

龍飛打了一個寒戰,連忙說:「哪裡,珊瑚姑娘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對紅玉姑娘心儀已久,如能跟她結成夫妻,我正求之不得,又怎麼會拒絕她的一番美意。隻是婚姻之事乃人生大事,今晚就拜堂成親,未免太倉促草率了一些。」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自有安排,你和紅玉隻管一心一意做你們的新郎新娘好了。」嬌娜笑眯眯地輕輕拽了紅玉一下,「二妹,你發什麼愣呀,還不快帶你的情郎下去沐浴更衣。」

紅玉聞言,羞得滿麵緋紅,偷看龍飛一眼,誰知正好與他那火一般投射過來的目光相遇,四目相交,似有電光一閃,她更是羞得抬不起頭來,忙轉身離去。

珊瑚推了龍飛一把:「你這新郎官還發什麼呆,趕快跟二姐去換衣服呀!」

等龍飛沐浴更衣出來,發現院子裡已掛滿大紅燈籠,把偌大的宅院照得如同白晝。石桌之上,早已準備好香燭供品,大紅喜字也貼上了窗欞。長長的一串鞭炮掛在樹枝上。所有物品一應俱全,布置得恰到好處,喜氣洋洋,令龍飛大為嘆服。後來一想,她姐妹三人既有千年道行,自有她們過人之處,要弄到這些小玩意兒,豈非小菜一碟?

拜罷天地,龍飛滿心歡喜地牽著紅玉走進了洞房。洞房早已布置一新,一張富麗堂皇的龍鳳床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床上錦帳流蘇,鵝毛被軟得就如是雲堆,讓人一陷進去就爬不起來。床頭點著兩支紅燭,燭光搖曳,照出滿屋溫馨。

龍飛輕握住新娘那柔若無骨的玉手,回首自己這半月來的種種離奇遭遇,不禁感慨萬千,如置身夢境一般。喝罷交杯酒,紅玉忽然吹熄蠟燭,嬌聲說:「老公,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快寬衣上床吧!」她這樣說著,脫了鞋襪在黑暗中一把抱住龍飛雙雙滾在龍鳳床上。

就在這時,窗外忽地傳來一聲輕笑。接著便聽見珊瑚哎喲哎喲地叫著說:「好大姐好大姐,我、我就走……你別、別扯人家耳朵嘛……」

龍飛料定是調皮的珊瑚在窗外偷聽時被大姐嬌娜抓住拽走了,不覺暗暗好笑。窗外的叫聲越來越小,腳步聲漸漸遠去。龍飛鬆了口氣,正欲寬衣解帶歡度春宵,哪知紅玉忽然從床上翻身躍起,壓低聲音說:「阿飛,快、快穿好鞋襪,我帶你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你說什麼?」

龍飛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雲。

紅玉忙「噓」了一聲,示意他小聲講話,然後冷笑道:「你這書呆子,死到臨頭還渾然不知。」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死到臨頭了?」

紅玉脫下身上的外套,一邊換上一套紅色的緊身衣服一邊說:「傻瓜,你真以為我們是蒲鬆齡筆下的三隻千年狐狸精嗎?」

「難道你們不是?」

「你真相信這世上有狐仙美人嗎?真是傻得可愛。老實告訴你,我們其實是三個殺人不眨眼的女殺手。武功高強手段毒辣江湖中人談之色變遇之喪命的玫瑰三殺手就是我們。」

龍飛一介學生,哪裡懂得現代江湖上的種種事情,隻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

紅玉便又給他解釋說:「我們其實是一個三人聯手的殺手組織。由於大姐為人狠毒,善於訓練毒蛇殺人,所以江湖人稱毒玫瑰;我一身紅衣,擅長飛刀絕技,飛刀出手必見血腥,故稱血玫瑰;三妹性格潑辣,殺起人來心狠手辣絕不留情,所以有辣玫瑰之外號。就算你不懂這些,那你也應該知道去年震驚全國的江城血案吧?那就是我們三姐妹的傑作!」

龍飛聞言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退後一步驚恐地說:「我、我跟你們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你們……」

「我們找你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不久前,有一位香港大老板出三百萬港幣叫我們三姐妹想法把你藏起來,藏到一個絕對隱秘的地方,隻要從本月16日——也就是今天開始,三天之內不要讓任何人找到你就行。但是整個過程中,又不能讓你知道自己被綁架或是被軟禁。」

「哦?竟有這種事?」龍飛濃眉緊皺,「那個大老板是誰?」

「這個人你也熟悉,就是你的伯父龍海雲。」

「什麼?」龍飛差點跳了起來,「不可能!」

「你不相信也沒有用,這是事實。試問除了你伯父這種有錢的大老板,還有誰出得起這麼高的價錢?」

龍飛將信將疑,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伯父指使玫瑰殺手將自己藏起來乾什麼。

殺手血玫瑰繼續說道:「為了完成任務賺到這筆大錢,我們三姐妹專程來到山城,花了近十天時間對你的為人、性格、愛好等作了詳盡的研究。最後得知你非常喜歡讀《聊齋誌異》這部書時,便決定從此入手,步步引誘你走進我們設置的圈套。

首先,我們細讀了你寫的那則新聊齋故事,從字裡行間不難看出你對自己筆下那位紅裙飛揚長發飄飄亦人亦狐的女主人公情有獨鍾。於是我便投其所好,裝扮成她的模樣,試圖打動你的心。你果然中了我們的計,一路追蹤到了這座宅名稀奇古怪的地方。為了進一步吸引你沿著我們設計的圈套一步一步走下去,最後直至我們完成任務,在第一天晚上,我們對你欲擒故縱,在和你一夜歡聚之後,就連夜拆除了這座用泡沫臨時搭成的宅院,以引起你的好奇心,吸引你下次再來查看究竟。果然不出所料,今天你又上鈎了。為了將你留在這裡住上三天日子,我們捏造了一個聊齋故事,而且我還煞有介事地與你拜堂成親……」

龍飛聽得目瞪口呆,吃吃地問:「那、那你又為什麼要將這一切告訴我,還要搭救我出去呢?」

黑暗中,隻聽得女殺手血玫瑰嘆息一聲,說:「我血玫瑰之所以淪落到今天以殺人為生的地步,完全是被一個負心男人所害。所以我對寡情薄幸的男人恨之入骨,見一個殺一個。而對那些感情專一癡心癡情的男人卻充滿好感。眼見你對狐女紅玉如此癡情,為了得到她的愛不惜孤身涉險,相思入骨,令我非常感動。況且你伯父出大價錢請我們將你藏起來,定是有其不可告人的用意,我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有情有義的人為人所害?我雖為殺手,但並非鐵石心腸之人,在猶豫了好久之後,終於決定放你一馬,救你出險境。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黑暗中,龍飛感覺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忙握住她的手問。

「隻是我破壞了大姐和三妹的發財計劃,從今往後,我和她倆便反目成仇勢不兩立,我再也無法在江湖上立足了。還請龍先生收留我,不要讓我被人追殺,死無全屍!」

龍飛忙輕輕捂住她的嘴,輕聲說:「傻瓜,不論你是人是狐,是紅玉還是血玫瑰,我都永遠愛你,隻要你答應我從今以後再不做傷天害理之事,我、我自會娶你為妻,照顧你一生一世。」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阿飛,你真好!」血玫瑰伏在他懷中,幸福的淚水一串一串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明白了真相的龍飛漸漸變得理智而冷靜起來。他拍拍血玫瑰的肩膀說:「玫瑰,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血玫瑰點點頭,卻忽然從床上抱起了兩隻枕頭。

龍飛正想問她這是乾什麼,她卻突然打開房門,用力將枕頭扔出去。

「快走!」幾乎是與此同時,她一把拉住龍飛,閃電般從窗口躍了出去。

就在這時,隻聽門口傳來「砰砰」兩聲槍響,兩隻枕頭被擊破,裡麵的棉絮隨風飄出,漫天飛舞。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血玫瑰冷笑一聲,拐了一個彎,疾步如飛,帶著龍飛朝大門外奔去。原來她早已料到大姐毒玫瑰和三妹辣玫瑰會在門口伏擊!

龍飛膽戰心驚之餘,不禁暗暗佩服血玫瑰的機警和老練。

潛伏在門口的毒玫瑰和辣玫瑰很快發現自己中計了,急忙端槍來追。血玫瑰展開高超的輕身功夫,兔起鶻落之間,已縱出幾十米遠。但龍飛卻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雖然拚盡全力發足狂奔,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她。血玫瑰奔跑一陣,回頭一看,龍飛已與她落下一大段距離,眼看就要被後麵的毒玫瑰和辣玫瑰追上。

她忙掏出一支左輪手槍,甩手向她們開了兩槍。同時一個鷂子翻身,落在龍飛身邊,右手一抄,如同夾一個小孩子一般將他夾在腋下,然後展開輕功,向前疾奔。龍飛頓時覺得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向前飛去。但血玫瑰經此一阻,與後麵追兵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毒玫瑰和辣玫瑰在後麵連連開槍,但由於目標和自身都處在急速奔跑當中,失去準頭,一顆顆子彈均擦著血玫瑰的身邊飛過。

血玫瑰不時回頭還擊。她抱著龍飛,輕功大打折扣,與毒玫瑰和辣玫瑰的距離越拉越近,眼看就要被追上。

龍飛忙道:「玫瑰,快放下我,你自己逃命去吧!」

血玫瑰邊跑邊氣喘籲籲地說:「阿飛,要死一起死,要逃咱們一塊兒逃,我又怎能扔下你獨自逃命呢?」

話音未落,忽聽身後的毒玫瑰發出一聲尖哨。血玫瑰聽出這是她平時訓練毒蛇的哨聲,心頭一凜,忙低頭注意腳下。不出兩三步,果然有一條銀灰色的毒蛇從路旁草叢中鑽出,張著毒嘴,直向她箭一般射來,差點與她正疾步前奔的雙腳撞個正著。

她不敢大意,忙停住腳步,順手一槍,毒蛇便身首異處,一命嗚呼。但僅停頓了這麼一瞬間,毒玫瑰和辣玫瑰就已經追了上來。

「別動!二妹,不要逼我們開槍!」這是大姐毒玫瑰冷酷的聲音。她的槍口已經無情地頂住血玫瑰的後背心。

血玫瑰自知再逃無益,隻好停住腳步,緩緩將龍飛放在地上,握槍的手慢慢舉起,做投降狀。

「二妹,這小子有什麼好,居然值得你為他背叛我們姐妹?幸虧三妹在窗外偷聽到你們講的話,要不然我和她是怎麼死的還不知道呢!」

「大姐,人各有誌,你放過我們吧!」龍飛回頭懇求道,「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毒玫瑰退後幾步,臉上露出殘酷的冷笑:「逆我者亡,這是江湖上鐵定的規矩!」

辣玫瑰上前迅速地奪下了血玫瑰手中的槍。就在她奪下手槍的那一剎,血玫瑰忽然反手一揚,一柄形似彎月、可以回旋的飛刀從衣袖中飛出,直射向毒玫瑰月匈口。與此同時,血玫瑰又突然飛身向辣玫瑰撲去。

辣玫瑰招架不及,慌忙後退,舉槍欲射。血玫瑰騰空一個雙飛腳,她手中雙槍被踢飛。辣玫瑰反應奇快,劈麵一拳,擊向血玫瑰。

別看血玫瑰身材嬌小,卻是一位散打高手,不退反進,頭一低,一個下潛動作讓過對方拳頭,順勢鑽到她懷中。辣玫瑰大吃一驚,忙用橫擊肘擊打她太陽穴。但這時血玫瑰已使出少林三十二路無敵擒拿術中的「鎖喉式」,右手五指如鈎,一下就掐住了辣玫瑰的咽喉。辣玫瑰頓時喘不過氣來,再不敢動手反抗。

雙方都是搏擊高手,這一係列的打鬥僅僅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等毒玫瑰躲過那把回旋飛刀的淩厲攻擊,想舉槍朝血玫瑰射擊時,血玫瑰已將辣玫瑰牢牢控製在了手中,同時機警地將身子閃到了人質身後。

毒玫瑰一時之間投鼠忌器,不敢開槍。龍飛見機行事,忙閃身站到了血玫瑰身邊。

「大姐,救我!」辣玫瑰掙紮著發出絕望的呼救聲。

「你放過我和龍飛,我就放了她!」血玫瑰對大姐道。

「二妹,你太幼稚了,你看我像是一個為了別人而放棄賺取三百萬港幣的人嗎?」毒玫瑰冷笑一聲,倏然手一抬,槍響了。

一顆子彈閃電般穿過辣玫瑰的脖子,餘勢未衰,射向血玫瑰。血玫瑰閃避不及,被擊中肩胛骨,血如泉湧。

辣玫瑰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死在大姐的槍口下,至死還睜著一雙驚恐而又疑惑的眼睛。

血玫瑰身受重創,已失去大部分戰鬥力,看著大姐冷酷的槍口,一步一步絕望地朝後退著。

「玫瑰,快跑!」就在這時,誰也沒有料到文弱書生龍飛竟然不顧一切地撲上來,死死抱住毒玫瑰,滾倒在地。

毒玫瑰又驚又怒,一記寸拳,擊在龍飛下腹處。龍飛頓時彈了出去,腹痛如絞,昏死過去。

毒玫瑰忙從地上爬起,舉目四望,院子裡早已沒有了血玫瑰的身影,不由得咬牙切齒,往龍飛身上狠狠踢了一腳。

等到龍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他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洞房裡的那張柔軟的龍鳳床上,而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毒玫瑰正一絲不掛地伏在他赤裸裸的身體上,瘋狂地親口勿著,吸吮著,撕咬著。

龍飛嚇了一跳,忙使勁掙紮,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對方牢牢抓住,動彈不得,不由得睜大眼睛驚恐地顫聲發問:「你、你想乾什麼?」

「放心吧,寶貝,大姐不會吃了你的。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既然無緣與那小賤人結成夫妻,那就讓我來陪你玩玩吧。」毒玫瑰看著他赤裸的身體邪魅地笑著說,「真看不出你還是個處男呢!」她說著,忽地將頭埋在他下身,使勁吸吮著,弄得龍飛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忽然間,毒玫瑰從他身上滾下來,臉孔蒼白,頭冒大汗,手腳抽搐,渾身哆嗦,樣子十分恐怖。

龍飛嚇了一跳,忙問:「你、你怎麼了?」

「快、快,快打我……」她喘息道。

「打你?」世上居然有求別人打自己的人?龍飛迷惑了。

「是、是的,求求你了!」毒玫瑰伏倒在他腳邊,苦苦哀求說,「求求你,快用鞭子抽打我吧,快用鞭子抽我吧!」

龍飛看她的樣子並不似假裝出來的,暗暗驚疑。皺眉一想,恍然大悟,《鹿鼎記》裡麵不是有個喜歡被男人抽打虐待的建寧公主嗎?難道這位毒玫瑰也是一個受虐狂?想及這女魔頭對自己及對血玫瑰的種種行徑,龍飛怒向膽邊生,找來找去從床底下找出一根兩三米長的皮鞭,咬咬牙,二話不說就揮鞭朝她劈頭蓋臉如雨點般抽去。

剛開始他還有點擔心,生怕她一怒之下爬起來殺了自己。可一看到那個女魔頭在自己的抽打之下不住地滿地掙紮滾爬,呻吟吶喊,似痛苦,又似歡娛,就覺惡心至極,手中的力氣也更大了。不大一會兒,毒玫瑰那美艷風騷的胴體上便密密麻麻地布滿了一道道長長短短深淺不一的血痕,十分恐怖。

龍飛仔細一瞧,還發現她身上每條血痕旁邊還有許多黑點,過了一會兒,那黑點居然越來越多,幾乎已遍布她全身上下。他湊近一看,不由得驚叫起來,原來那些黑點竟是一隻隻形狀奇特的螞蟻。

他失聲道:「你、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螞蟻?」

毒玫瑰聞言低頭一看,臉色大變,立即從極度的興奮與瘋狂中清醒過來,忙上躥下跳,拚命撲打著身上一堆一堆的螞蟻,但那些螞蟻竟如黏在身上的螞蟥一般,很難拍打下來,而且地上還有許多螞蟻朝她身上湧去。毒玫瑰驚恐地叫了起來。

正在這時,忽然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龍飛一看,驚喜地叫了起來:「玫瑰!你、你沒事吧?」

來的正是血玫瑰。她溫柔地看了他一眼,說:「我的傷口已經包紮止血,你放心,我沒事!」

「賤人,我殺了你!」毒玫瑰一見她就咬牙切齒,飛身向她撲去。

血玫瑰輕輕一閃身,便避了過來,看著她冷冷一笑道:「大姐,黏在你身上的是一種叫天山血蟻的毒螞蟻,這種螞蟻身形奇特,嗜血如命,一旦它們口中的毒液混入你的血液中,我保證不出三分鍾你便會七竅流血,中毒而亡。」

毒玫瑰驚恐得全身發抖,看看地上那條抽打過她的皮鞭,忽然醒悟過來:「原來、原來你早就設計好了圈套讓我鑽!」

「不錯。我怕我和阿飛逃跑的計劃失敗,同時我也知道你生性淫盪,喜歡被男人抽打,如果阿飛被你抓住,你一定會把他帶到這裡來讓他滿足你。所以我早就在床下藏了一根皮鞭,並在上麵粘了一層特製的糖水。這種糖水一旦與血液混合,便會發出氣味招來我早已放置在附近的一群毒螞蟻……」

「你、你……好狠毒!」毒玫瑰死死地瞪著她,還欲作最後的反撲。誰知蟻毒攻心,她再也支撐不住,七竅噴血,撲倒在地,痛苦掙紮起來。

龍飛一見,全身不寒而栗,幾乎要彎月要嘔吐起來。血玫瑰忙扶住他說:「阿飛,你沒事吧?」

龍飛說:「玫瑰,我看我們還是放過她算了。」

血玫瑰看看躺在地上已經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了的毒玫瑰,搖搖頭說:「這種螞蟻劇毒無比天下無解,我想救也救不了她。」她話音未落,毒玫瑰忽然拚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一聲尖厲的呼哨。

血玫瑰剛鬆了口氣。「小心!」忽然,龍飛大叫一聲,一把向她撲來,將毫無防備的她撞了一個趔趄,跌出兩三米遠。

幾乎就在同時,一條色澤鮮艷的七寸小花蛇忽然從牆角鑽出,閃電般襲向血玫瑰,因她已及時被龍飛撞開了,小花蛇剛好一口咬住了龍飛的腳踝。

血玫瑰回過神來,扌莫出匕首手起刀落,毒蛇被攔月要斬斷。再看龍飛,腳踝被咬處及四周肌肉瞬間便腫脹起來,變成了烏黑色。看來這是一條毒性劇烈的毒蛇。

「你、你怎麼這麼傻!」血玫瑰看著他,眼淚奪眶而出,「大姐喚毒蛇出來是來咬我的呀……」

龍飛看她一眼,忽然受傷的腳一麻,頓時整條腿都失去了知覺,再也站立不穩,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他說:「我正是知道它是來咬你的,所以才將你推開。我寧願自己被咬,也不願你再受到半點傷害。」

血玫瑰止住眼淚,俯身察看了一下他的傷口,然後迅速封住了他小腿上的幾處穴道,以期達到阻礙他腿部血液循環和毒性蔓延、拖延毒氣攻心的時間的目的。然後,她又用刀尖迅速挑出了已經變黑的腐肉,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龍飛自知此蛇毒性難解,自己求生無望,向她苦笑道:「玫瑰,你別浪費精力了,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了。能夠死在你身邊,死在自己心愛的人的懷裡,我死而無憾!」他忽然打了一個冷戰,虛弱地說:「玫瑰,抱抱我,好嗎?」

血玫瑰聞言輕輕地將他抱在懷中,一串串淚珠滴落在他蒼白的臉上。「不,阿飛,你不能死,我要救你,一定要救你!」血玫瑰堅定地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抱起他受傷的腳踝看了看,忽然將嘴對準他的傷口,使勁吮吸起來。

「不,不要,玫瑰,這樣你也會中毒的!」龍飛大叫著掙紮起來,但卻很快被血玫瑰按住,動彈不得,隻好睜大眼睛流著淚看著她,任由她一口一口地為他吸毒療傷。

血玫瑰吸一口吐一口,一共吐了十來口腥臭的烏血之後,才看見傷口中滲出一絲絲紅色的血跡。她大喜過望,再用力吸了兩口,直到血液完全變成了鮮紅色才罷休。然後,扯下一片衣裙,輕輕為他包紮好了傷口。

看著龍飛那張漸漸紅潤起來的臉龐,血玫瑰知道他總算撿回了一條命,大大鬆了口氣,欣慰地笑了。哪知她剛直起月要,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啊,玫瑰,玫瑰!」龍飛大吃一驚,掙紮著抱住她,哭喊道:「玫瑰,你、你怎麼這麼傻!你知不知道,這樣你會沒命的!」

血玫瑰看他一眼,麵孔蒼白地說:「飛,隻要你沒事,我死也願意!」

龍飛抱緊她:「不,不,玫瑰,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還要照顧你一生一世一輩子呢!」

血玫瑰伸出手來,顫抖地撫摩著他的臉:「我已經中了蛇毒,再也不能陪伴在你身邊了……下輩子,我們下輩子再做夫妻,好嗎?」

龍飛無聲地哭泣著,不知說什麼才好。

血玫瑰說:「我對不起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你,你還對我這麼好,我、我欠你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龍飛把臉貼在她蒼白冰冷的臉頰上:「別,玫瑰,你別這麼說。」

血玫瑰苦笑一聲,說:「我想現在是該告訴你真相的時候了。」

「什麼真相?」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伯父為什麼要我們將你『藏』起來。」

「為什麼?」

「他為的是要趁機奪取你們家的家產呀!」

龍飛愣住了:「奪取家產?」

血玫瑰點點頭說:「是的。也許你還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父親出了車禍,已經不幸逝世了。」

「啊,什麼?你說什麼?」龍飛一下子呆住了,「這、這是真的嗎?」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你父親車禍身亡的當晚,你伯父便召開了公司董事會議,要求立即選出新人替代你父親的職位。你母親要你立即回香港接替你父親主持公司大局,但昨晚你已被我們『藏』在了這裡,你母親打電話去你學校卻一直找不到你。你伯父說公司不能一日無主,若三天之內找不到你,他就將宣布接替你父親的位置。他當然知道你早已被我們『藏』起來了,三天之內絕不會回香港……這些都是我從大姐口中得知的,她在香港與你伯父經常在一起鬼混……」

龍飛聽到這裡,又驚又怒,咬牙道:「真想不到他平時慈眉善目,對我寵愛有加,原來竟是一個懷有狼子野心的人!」

「唉,他沒有直接下令殺死你,算是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

血玫瑰看了他一眼,輕嘆一聲,愧疚地說,「你伯父固然可恨,我又何嘗不是一個卑鄙可惡的人。」

「你?」龍飛看著她驚詫地說,「這關你什麼事呢?」

血玫瑰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頭說:「其實昨晚洞房花燭之夜,我並非真心想救你,而是有我自己的私心。我看你對我一往情深,忽然異想天開,心想我若救你出去,幫助你繼承家業,你定會娶我為妻,那時我就成了富家太太,富貴榮華享受不盡,再也用不著做這害人害己擔驚受怕的殺人勾當。所以,我才冒死跟大姐、三妹翻臉成仇……」

「是嗎?」龍飛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她,眼裡顯出一片迷茫,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血玫瑰接著說:「但當後來我看到你三番五次涉險救我,先是在我中彈受傷之際,你奮不顧身撲倒大姐讓我得以安全脫身;後來,為了救我又被毒蛇咬傷,危在旦夕。經歷這種種事情之後,我終於感動了。我在江湖上闖盪多年,看到的隻有爾虞我詐你死我活,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像你這樣為我真心真意付出過。就從這一刻起。我就真心實意地愛上了你。我下定決心,哪怕犧牲自己我也要救你脫險,助你早日回到香港,繼承家業……」

龍飛抱著她,靜靜地聽她訴說完一切,這才明白這段日子以來的種種離奇遭遇,原來是由一個又一個看不見的陷阱和陰謀串聯起來的。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低頭看看懷中越來越虛弱的血玫瑰,心裡不知是愛是恨,是憐是痛。

忽然,血玫瑰哆嗦一下,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牙齒碰得格格作響。龍飛知道她已毒氣攻心,再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想想她剛才為了給自己吸毒療傷,竟然置自身性命於不顧,而此時自己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痛苦折磨,卻束手無策,不能為她做點什麼,不能為她減輕一點點痛苦,不由得心生愧疚,心如刀絞。

血玫瑰再次用顫抖的手輕輕撫摩著戀人的臉,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向他展露了一個蒼白的微笑。

她用虛弱得幾乎難以聽清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你母親為你失蹤的事萬分焦急,正托人在這座城市中四處尋找你……你伯父得知情況有變,已雇請了另一批殺手火速趕來,你千萬要小心……而且,我懷疑你父親的死也可能與你伯父有關,你要仔細查一查……」

龍飛哽咽無語,含淚點頭。

「……你下山後,要先打電話向你母親報個平安,免得她老人家為你急出個三長兩短來……然後,你就去公安局報案,將事情真相說明,相信警方一定會保護你平安回到香港的……」

她用盡全力說完這幾句話,忽然全身一震,舉起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來。龍飛緊緊抱著她漸漸變冷的身體,淚如雨下。

一個小時後,他來到山下,找到一個公共電話亭,撥通了110報警電話,含著眼淚,向警方完整地講述了自己的離奇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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