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混亂的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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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妤眼神慌亂地看著朝她撲來的男孩,若是直接回擊,阮妤擔心自己的力道將男孩擊垮,本就虛弱的身子,哪還受得住她的出擊,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電光火石間,容澈迅速趕到男孩身後,全然沒了阮妤的顧慮,伸手便是一記手刀,頓時將發狂的男孩一擊擊中。

男孩猛然瞪大無神的雙眼,下一瞬便驟然倒地。

「你!」阮妤驚呼一聲,沒曾想容澈絲毫沒有手下留情,這男孩本就奄奄一息了,如此一來豈不是在他的身體上又加了重創。

「他情況不太對勁,屋子裡並無他人,我們先將他穩定下來再說。」容澈抿了抿嘴鬆了一口氣,這話說得牽強,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方才的確是沖動了。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孩,容澈伸手抓住他的衣裳將人往屋裡拖去。

阮妤嘴角抽了抽,她開始懷疑之前自己所看到的溫婉的容澈和眼下這人是否是同一個人,容澈怎麼看都和當初在她麵前悉心照料嚴氏母女的樣子截然不同。

如此不客氣的姿勢,阮妤在心頭為男孩捏了把冷汗。

待容澈將人拖入屋中,容澈一陣翻找找到了屋內僅剩的一點油燈點亮,周圍的視線清晰起來,阮妤看了眼大開的院門,想了想走到門前撿起了鐵塊和木條。

眼下還不知究竟是什麼情況,若是這些木條是有人刻意為之,他們今夜在此撬開了木條,不知明日是否會有人查看到。

在門外搗鼓了半晌,勉強將木條和鐵塊再次重合在一起,不過這木條畢竟是從外麵釘上的,若還想進去,自然是沒法將其恢復成原樣的。

阮妤隻能勉強讓木條和鐵塊在關上門後看起來像是完好無損的釘在一起,隻要不湊近細看,應是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況且這一整座空城,說不定並不會有人察覺,隻是謹慎一些更好。

做完這些,阮妤回到屋中,有了光亮才看清這屋子的全貌,家徒四壁。

屋中僅有一張看起來搖搖晃晃的桌子和一張並不怎麼結實的床,被褥單薄破舊,甚至能看到上麵的汙穢,但眼下已無別的能用的了。

阮妤看著皺巴巴的被褥便能想到,剛才容澈定是十分嫌棄地將人甩上了床,又不知用什麼方式胡亂給人蓋上了被褥,眼下正皺著眉頭在替男孩把脈。

阮妤上前兩步輕聲問道:「情況如何了?」

容澈很快收回手,不著痕跡地甩了甩臉色不太好看:「他並未患病,這是餓的,身子虛弱,有些脫水。」

阮妤聞言不禁皺起眉頭,沒有患病為何將人鎖在屋中,不過想來興許正是因為被鎖屋中,才不至於被瘟疫所感染,可這也同樣是要將人趕盡殺絕的架勢,患病與否,都難逃一死。

阮妤從包裹中拿出些乾糧和水,就著水壺將乾糧泡在裡麵:「先給他餵些水和吃的,待他恢復些意識後咱們問問情況。」

容澈坐在床邊看著忙上忙下的阮妤倒是心頭平靜了幾分,若要說同阮妤出行之前,容澈的確有許多擔心和顧慮,隻是眼下卻沒由來覺得心裡舒暢了幾分。

她的確與容澈所見過的女子不同,自打知曉她女扮男裝那一刻起,容澈便有了這樣的感覺,可眼下真當阮妤以女子的樣貌做著尋常女子很難去做到的一些事時,這種感覺又愈發強烈起來。

她沒有驚慌,更沒有無措,反倒是鎮定地在解決著眼下的問題,著實省了不少事。

阮妤將泡好的乾糧拿了過來,容澈自然而然接過:「我來。」

兩人就像是默契十足的好搭檔一般,一人乾這事,另一人乾那事,不過片刻,容澈這頭在餵男孩吃下乾糧時,阮妤那頭便已在屋子的一角收拾出一片空地。

這空盪盪的城今夜想找個住所怕是不可能了,這屋子雖然破舊,也好在空曠,今夜在此將就一晚,已是抵達了山水城,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

阮妤在地上鋪了些乾草,見容澈起身便開口問道:「他怎麼樣了?」

容澈瞥了眼地上的乾草,知道這並非阮妤的本意,隻是屋內的乾草隻夠鋪上這一點,今夜便又是要同眠了,按耐下心頭要湧上的一抹雜念,容澈輕道:「勉強吃了些,下手重了,估計醒來還要些時間。」

阮妤忍不住噗嗤一笑,容澈一本正經的承認自己下手重了,也不知他方才怎會突然沖了出來。

「笑什麼?」

容澈淡淡地看著阮妤,夜深人靜,阮妤身後的一小塊乾草地顯得曖昧至極,容澈低沉的嗓音傳入耳中,似有以往兩人親密的氛圍。

阮妤下意識看了眼自己鋪好的乾草,總覺得容易讓人誤會,連忙解釋道:「今夜將就湊合一下,這裡隻有這些乾草了,夜裡涼,我隻是……」

阮妤話未說完,容澈便開口應下:「嗯,先歇息吧。」

阮妤怔愣地看著容澈邁開步子走到乾草旁,隨後並未有過多的動作,便躺在了乾草地一側,留出了很大的空間,完全能夠再躺下一人也不至於靠得太近。

本就該是這樣的,可阮妤卻不禁皺了皺眉頭。

總覺得,容澈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自打他說會離去之後。

阮妤瞥見容澈睡下的姿勢有些別扭,霎時想起容澈後背的傷,連忙走到乾草旁道:「你今夜還未換藥,讓我看看你傷勢如何了。」

容澈回過頭來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阮妤還惦記著他的傷勢:「那我脫了?」

阮妤險些被嗆到,容澈這話怎麼奇奇怪怪的,她一本正經說著他的傷勢,他怎說著這般話。

看了眼容澈,這話實則也沒什麼不對,要看後背的傷勢,自然要脫衣,眉頭一皺強裝鎮定道:「嗯,我替你換藥。」

這傷因她而起,不過是換藥,昨日已做過一次,她從小在男人堆裡,男子的身體也沒少看,怎就到了容澈這裡還害臊了,沒什麼可害臊的,不過是一塊肉。

容澈見阮妤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倒是沒再多言,接下來還有諸多未知的情況需要應對,早些讓傷勢穩住也好,緩緩坐起身來褪去了外衣。

阮妤視線落到容澈的後背上,少許傷口已在結痂,但仍是因為白日裡穿著衣服,更多傷口被摩擦著蹭掉了藥粉不見好轉。

將藥粉撒上容澈的後背,不可避免地再次看到了那些傷勢。

不是第一次瞧見也仍是無法平靜心緒,阮妤隻覺自己的情緒極易被容澈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甚至是背後的一道傷疤所牽動。

她變得很不像她了。

夜裡,兩人背對著躺在乾草地上,阮妤睜著眼未能入睡,靜下來後,她與容澈之間復雜而又微妙的關係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已是冷靜了許多,阮妤心中已無當時剛發現容澈是男子身份時的驚慌了,細想來,容澈雖身為男子,也從未對她有過傷害和壞心眼,反倒是一次次幫了她的大忙。

從容澈救她的命,到容澈幫扶她,再到現在,容澈因為她躺在如此貧瘠的地方,麵臨著未知的危險,做著艱難的事情。

這一切,阮妤不知容澈意欲為何,但她卻無法不為所動。

忽的一瞬,阮妤雙唇輕啟,不知自己為何問出了這句話:「雷雨那夜,你問了我什麼?」

容澈並未入睡,阮妤的突然出聲讓他身子一僵,那夜他問,若他是男子,阮妤是否會心悅於他。

可那時,他的心緒正處於混亂之際,也正是那道雷,將他的心緒劈醒。

容澈並未回答,就當他是入睡了吧,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那個未知的答案,他也不想再知道了。

誰知阮妤像是又想起了什麼,盡管沒有得到回應,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篤定容澈能聽見一般,繼而開口道:「你曾說喜歡的人,可真有此人?」

夜裡本就是讓人的思緒容易復雜繁瑣的時候,阮妤滿腦子的思緒不知怎的,又將這事給理了出來。

那時她以為容澈喜歡的人是名男子,甚至在心裡替自己的姐妹感到高興,想要看看究竟是怎樣的男子,能讓容澈這般的女子所心動。

然而眼下容澈顯然是不會喜歡男子的,那若是喜歡的人,那便是女子了。

阮妤不知自己怎不覺高興了。

「沒有,騙你的。」一直未答話的容澈卻突然出了聲,語氣淡漠,像是沒有絲毫情緒波動,說完這話頓了一下又道,「快睡吧。」

儼然是沒有想和阮妤繼續交談的意思。

阮妤聽聞這話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卻又浮上心頭一抹失落,她在失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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