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妤兒,我聽見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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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突然活不過今夜了,阮妤猛然瞪大眼,雖已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距離朔烈從此處出發前往北城傳遞消息,再到阮妤趕路這幾日,已是過去好些天,情況竟絲毫沒有好轉,還愈演愈烈了。

魏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不聽勸,身上都傷成那樣了,還一股腦往戰場裡沖,這仗打贏了,也怕是無福消受了,你來得正好,這會還能再見他最後一麵,若是運氣好他醒著,說不定還能留下遺言。」

「還不趕快帶路!」阮妤怒吼出聲,實在不能理解情況都已是這副模樣了,方才在營地前這人是怎麼笑得出來的,眼下還慢條斯理的。

魏瑉被吼得扌莫了扌莫鼻頭,身為魏國太子,除了那個潑婦,還沒誰敢這樣吼過他,這也算是他幫了容澈一個忙,這份委屈,待事成後可要讓容澈好生還他這個人情了。

配合地點了點頭,魏瑉沒作多言加快了腳步。

直至阮妤被帶到軍帳前,魏瑉伸了伸手:「就在裡麵了。」

魏瑉說完,識趣地轉身離開了,阮妤站在軍帳前忽然有些膽怯。

一路上堆積在心頭的問題被魏瑉一句活不過今晚給全數攪亂了,那些問題眼下還有什麼可問的,過了今晚,她將再也見不到容澈,那這些又有什麼重要的。

深吸一口,阮妤思緒不出結果,但也不能再任由時間流逝,迅速撩開帳簾邁開腿走了進去。

屋中濃烈的藥草味撲鼻而來,燭火映照著軍帳的帳篷光芒閃動,阮妤很快看到床榻上的身影,心頭一驚連忙走了過去:「昭昭。」

輕喚一聲走到床邊,卻見容澈雙眼緊閉麵色慘白,毫無生氣的樣子仿佛真如魏瑉所說他已陽壽將至。

霎時眼眶酸脹,阮妤看著容澈的臉龐,顫抖著抬起手撫上,卻觸及一片涼意:「不……不……昭昭,昭昭!」

淚水毫無征兆地在喚出容澈的名字後滑落臉頰,阮妤更是不願相信自己竟是來晚了一步:「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身子無力地趴在床邊,阮妤伸手抱住容澈的身體,心下的無助令她止不住的哭泣,任憑她怎麼做著最壞的打算,此前也從未想過,容澈會突然了無生息的走了,就連他最後一麵,她也沒能見上。

「你為何如此固執,受了傷為何不好好養傷,哪有打得完的仗,你就這麼去了,你讓我如何能接受得了。」容澈已無了動靜,但阮妤卻在哭泣中忍不住開口埋怨著自己心裡的痛楚。

她為何會如此難過,她為何如此在意。

此前她分明覺得,她和容澈已是背道而馳,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可她來了,可她卻沒見到他。

「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你都聽不到了,你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你叫我如何是好,你隻說你要離去,可怎知會是天各一方,你將我獨自留在山水城中,我還未找你算賬,你怎可就這樣一走了之!」

哭得狠了,阮妤直接撲倒在被褥上,陣陣抽泣著,任由淚水糊在被褥上,胡言亂語著,絲毫未曾注意周遭的動靜。

一想到自己懷揣的心事,和容澈的過往不斷在腦海中回放。

初次見到容澈時,他暈倒在馬車中,那時阮妤不知容澈為男子,顫抖著手臂將他抱回了房間。

宴席上,阮妤被下毒陷害,是容澈救了她,也在那時發現了她的身份,但卻從未暴露給旁人。

在熙鳶閣聽容澈彈曲,在遊船上與容澈看煙火,他們共遊夜市,他為她射下了最高的花燈,曾經的一點一滴侵蝕著阮妤的心。

她似乎明白自己的情緒從何而來了。

「為何我此時才明白我的心意,可明白了又如何,我心悅你又如何,你已經不能再回答我了,而我現在說給你聽,你也不能再聽到了。」

阮妤蒙在被褥中哭喊著,像是想借著此時將自己的情緒宣泄出去,身下微怔的動靜並未被她察覺。

而靜躺在床上的容澈,忽的睜開了眼,視線落到趴在自己身上的黑乎乎的頭頂,張了張乾澀的唇,月匈腔卻是在猛烈跳動著。

容澈還未平緩自己的呼吸開口,阮妤緊捏著被褥,突然大喊一聲:「我心悅你,你聽見了嗎!」

屋內沉寂半晌,阮妤自是得不到半分回應,有些泄氣地緩緩鬆了手,一抬頭,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從被褥中露了出來,而飽含淚水的眼眸中竟對上了一雙幽深的暗藏著翻湧情緒的黑眸。

阮妤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怔愣地看著突然睜了眼的容澈,腦海中的思緒幾乎無法運轉,全然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下一瞬,落在被褥上的手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握住,耳邊穿來了容澈克製而又帶著溢出笑意的嗓音:「妤兒,我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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