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發燒(1 / 2)
到底是在北冥珞的壽宴上,總不好擾了旁人的興致。
聽得有人喊停手。
白婉棠抽劍,獨孤極狠狠甩開她。
她跌落在地,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捂住血流不止的月匈口。
雖沒能逼得他用出魔族功法,但白婉棠又心生一計,道:「抱歉,是我下手沒輕重。北冥道友血流了這麼多,別是被我刺中了心脈吧。麻煩哪位醫修前輩上來為他診治一下吧。」
她的嗓子被他掐啞了,快要發不出聲似的。
忙有兩位醫修上台,分別到她和獨孤極身邊為他們診治。
獨孤極沒有心。
而所有人都知道,這世上無心還能活下去的,隻有獨孤極一人。
白婉棠微笑靜等醫修拆穿他的偽裝。
然而那醫修為獨孤極診治一番,卻道,「還好,沒有傷及心脈。」
白婉棠愕然道:「你確定?」
那醫修是有名的杏林聖手,何曾被這樣質疑過,吹胡子瞪眼道:「你若不信,你來?」
白婉棠燒得頭暈腦脹,當真撲過去趴在獨孤極月匈口聽。
她臉上蹭到他月匈前的血。
獨孤極身體僵了一下,卻沒推開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白婉棠聽見微弱的心跳自他月匈腔裡傳來,難以置信地對上他蔑視的眼眸。
怎麼可能?
他的那顆假心明明已經被她捏碎,這顆心是哪兒來的?
白婉棠向他心口伸出手,那杏林聖手嗤笑道:「哪有你這麼給人看病的。」
白婉棠這才回過神來,收回手站起來,猛地一下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醒來時,白婉棠是在城主府的客房,身邊隻有一名丫鬟守著。
那丫鬟正給她額上換手帕,說大夫說她燒得厲害,所以才暈過去。
又說她不該發燒穿那麼多衣服硬捂著,會捂壞的。
白婉棠看了眼自己,她的紅色小襖裙都被脫了,隻穿了白色中衣。
丫鬟見她始終不退燒,要下去再找城中的大夫來瞧瞧,讓她再好好休息一會兒。
白婉棠叫住她問道:「獨……北冥玄在哪兒?」
她嗓子啞得幾乎失聲,又是比劃,又是用氣音努力說話,才讓丫鬟明白她的意思。
丫鬟指了指隔壁:「你暈過去之後,他也暈了。大夫說他身體本就千瘡百孔,你那一劍雖不重,但還是讓他的傷情雪上加霜。」
說罷,丫鬟又道:「如今修真界麵臨大敵,你們這些修士有什麼恩怨都當暫且放下,同心同力地對付魔族才是正事。怎麼能還沒對付魔族,就先內訌了呢。」
白婉棠點頭,稱她教訓的是。待丫鬟走後,一邊思考到底該怎麼拆穿獨孤極,一邊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沒一會兒,她聽見開門聲,估扌莫著是丫鬟回來了。感覺有點口渴,便道:「可否麻煩姐姐幫我倒杯水來?」
丫鬟沒應聲,過了會兒,卻有冰冷的水澆到她臉上。
她連忙抹了把臉上的水睜開眼,瞧見站在床邊的不是丫鬟,而是滿麵陰戾的獨孤極。
她渾身無力,慌忙想叫人來。
張嘴又想起,她此刻已經失聲了。
她掩飾住慌亂與驚恐,飛快地拔下床頭燭台,用燭台尖針的一段對準他,嘴唇翕動,問他要做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獨孤極傷得很重。
先是寒毒爆發,沒休養好便被拉入相思塚與巫婭打了一場,之後又被白婉棠碎了「心」。
可以說,他的傷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今能看似無恙,全靠那十分之一的萬象鏡碎片支撐。
他把那碎片煉化成了心髒,彌補月匈腔裡的空缺,壓製住體內的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