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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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假若這位索恩夫人還是一位年輕小姐的話,倒是和我們的勞倫斯先生十分般配。」把玩手中描繪著花鳥、裝飾著羽毛的象牙色扇子,普蘭夫人狀似不經意地說。

普蘭夫人的話音剛落,哈羅德夫人心中頓時一突。

哈羅德夫人下意識地把目光從那一對極為出色的男女身上挪開,在舞池中尋找她的女兒索菲亞與其舞伴的身影。

索菲亞哈羅德小姐今年大約二十出頭,正是一個女人一生當中最為嬌美動人的年紀。她遺傳自哈羅德夫人的那一張小圓臉親切而又活潑,再搭配上那一對得天獨厚的可愛酒窩,倒也算是一位青春靚麗的美人兒。

如果,沒有人把這位尚在尋覓未來歸屬的年輕小姐,與那一位倫敦來的索恩夫人,特意放在一起比較的話,哈羅德小姐原本應該才是今晚舞會上的那顆最為璀璨的明珠。

哈羅德夫人眼神一暗,復又恢復樂嗬嗬地模樣,左手搖了搖扇子,若無其事地說道:「誰說不是呢,普蘭夫人。然而她若還是一位年輕小姐的話,又怎麼會出現在密爾頓的舞會上?我恐怕倫敦城裡的舞會,她都忙不完呢!」

「我看可未必。單看她挑丈夫的眼光,也就知道這位夫人從前的出身也未必能有多高。」普蘭夫人不動聲色,一雙看似溫柔和善的眼中卻透露著暗色,「索恩先生的長相,也太過英俊了一些……」她意有所指地著重指出了這一點。

普蘭夫人沒有提起那位英俊得過分的索恩先生還好,她一提起之後,哈羅德夫人之前剛剛升起的些微忌憚之意幾乎是立即消弭無蹤。

「普蘭夫人,你總說你最為欣賞普蘭先生的沉穩可靠、一成不變,或許索恩夫人像你一樣,最為欣賞索恩先生那一張漂亮的臉蛋也無可厚非吧。」哈羅德夫人的笑容裡夾雜了一些諷刺之意。

普蘭夫人說起來也不過是鎮上一位書商的女兒,充其量比其她們這些所謂『暴發戶』的太太們多讀了幾本布道集,卻每每擺出一副清高而脫俗的麵孔,也不想想自己是為了什麼嫁給了現在的丈夫的。

她的丈夫普蘭先生比起普蘭夫人將近大了一二十歲,年輕時候花了一筆錢進了鎮公所工作,一乾就到了現在。普蘭先生身材高瘦,麵容實在與『俊俏』一詞搭不上邊,充其量隻能說是尚且能夠過得去眼。雖然目前看來並沒有多說發福的跡象,然而發際線倒退的嚴酷趨勢已無人可以拯救。這個男人嚴肅而刻板,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說教模樣,也多虧了他即將升任鎮公所所長的職位為他帶來了非凡的魅力,否則普蘭夫人恐怕早就徹底厭倦了這位毫無共同語言的丈夫,而不是直到如今仍然以一副貞潔烈女的姿態自居了。

想到了這裡,哈羅德夫人似笑非笑地補充了一句:「噢,我倒是忘了,畢竟索恩先生並不是那位『人見人愛』的布萊克上校,得不到你的青睞,也在常理之中。」

普蘭夫人聞言大驚,她連忙打開折扇掩飾住自己幾近失措的表情,卻沒有注意到她的手指因突如其來的激烈情緒,連扇柄也快要握不住了。

她壓低聲音問:「上帝啊,你這是在說些什麼,哈羅德夫人?」

普蘭夫人自認為與情人的關係十分隱蔽,並且總是沾沾自喜於密爾頓沒有任何一個聰明人能夠窺破。然而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向來以為適合用『愚蠢』來形容的哈羅德夫人卻在此刻給了她一道重擊。

哈羅德夫人什麼也沒有回答她,隻是冷笑一聲,拋下她自顧自轉而朝自己的女兒索菲亞走去。

這下子,普蘭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勞倫斯當即愕然,卻又在下一秒多了一些啞然失笑的意味。

他清了清嗓子,帶著些微笑意道:「十分抱歉,索恩夫人。我或許誤解了你這一趟旅程的來意,誤以為這一次你們之所以前來密爾頓,是為了名正言順地將這份產業托付給你的丈夫。」

伊迪絲定定地看了勞倫斯一眼,今晚一直懸掛在她唇邊的、風情款款的淺笑被她收斂得乾乾淨淨。

她投來神色莫名的一瞥,語氣有些冷:「誠然,許多女士總對於數字不太敏感,認為談論金錢或者生意格外庸俗,隻在為了恭維他人時才不得已淺薄地附和幾句。殊不知她們那嬌生慣養的每一寸肌膚、美麗衣裙上的每一條蕾絲、清晨睜開眼睛所見到的每一朵鮮花,都離不開金錢的供養。假若有一天,她們所倚靠的丈夫或者父親不再供給這一切,她們大抵隻能變賣衣物首飾、甚至出賣自身剩餘能被估價的東西過活了。」

一條輕薄卻溫暖的披肩落在了伊迪絲肩上,她回過頭,發現是索恩——他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後,靜靜地望著她,清冷的目光之中仿若氤氳著無數溫柔而繾綣的嘆息。

伊迪絲朝索恩露出了一個極淡的笑容,有些飄忽。她的聲音低落下來,緩緩地說道:「人們總認為女性出門尋找工作既不體麵又容易滋生事端,寧可把她們拘在一貧如洗的家中享受飢餓以及貧窮,任她們生命當中最寶貴的財富一點一滴地蹉跎在那樣可憐可嘆的歲月裡——可,那顯然不是我所想要的所謂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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