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殺人滅口(2 / 2)
「子嫻姐姐,一個人不無聊嗎?
跟我們一起玩吧!」
一曲終了,年秋月頂著泛紅的白嫩小臉,激動又帶著些挑釁的過來,絲毫未在意對方正閉目休息。
直接開口將人吵醒。
「不必。」
「子嫻姐姐,四爺叫你一起呢!」
子嫻掃向那邊的三位「爺」,眸色微斂。
「給三位爺請安。」
「佟佳格格不必客氣。」
十四阿哥笑道。
子嫻便勢起身,在之前屬於年秋月的椅子上坐下。
來得慢一步的年秋月自然無處可坐,小臉帶著些委屈,立在一邊,好不讓人憐惜。
可惜,就像子嫻所想的那樣,並沒有人替她開口出頭。
悲哀的,看不清現實的女人。
「四爺您找我?」
「年小姐想要來個歌舞盛會,如今音有十三哥,舞有年小姐,卻無人唱歌。
所以才想找佟佳格格來助興!」
十四阿哥搶了話頭,笑得不懷好意。
「可我不會唱。」
「沒關係,可以學。」
十四阿哥不依不饒,年秋月也在一邊起轟。
「既然如此,誰來教?」
子嫻看向年秋月。
「年小姐提議,自然是年小姐教。」
子嫻看著十四阿哥,又轉向年秋月:「請年小姐先唱幾遍讓我聽聽看!」
年秋月依舊不覺有什麼,依舊高興而得意,「十三爺,麻煩你了!」
「沒關係。」
十三阿哥開始彈琴,音調是子嫻所陌生的。
年秋月開始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子嫻皺眉:「奇怪,為什麼我覺得這詞很熟悉?」
她自語,引得邊上的人側目。
這麼出名的詞都不記得,該有多麼的無知?
年秋月想的卻是,難道佟佳子嫻與她不一樣?
年秋月一遍唱完,十四阿哥立刻轉向子嫻:「佟佳格格,輪到你了。」
子嫻皺眉:「我沒記住。」
人笨嘛,這也是沒辦法的。
「四弟,十三弟,十四弟,你們在玩什麼,這麼熱鬧!」
直郡王笑得囂張而狂妄。
一身的絨裝,淡淡的血腥味,未來得及去掉的灰塵,都表明著他剛狩獵歸來。
這次出事,並沒有嚇到誰。
甚至康熙皇帝在身體好轉之後,便也帶著人重新進入狩獵場。
隻是,侍衛明顯變多了。
不知道那天潛伏在側的刺客的事情後續又是如何發展的?
被殺了?
逃跑了?
可不管怎麼樣,她覺得古怪,不應該這麼平靜的。
皇帝被狼給包了餃子,他最多震怒一下。
可被人刺殺,那便是滔天巨浪,可這麼多天,她沒發現一點異樣。
這不應該,太不應該了。
「大哥。」
「秋月見過直郡王。」
「給直郡王請安。」
每個人招呼都不一樣,子嫻的身份無疑是最低的。
有些煩躁,幸好也隻是嘴裡吐的請安話不同,而不像那些奴才一樣,動不動就要跪,要磕頭。
直郡王到來,子嫻也不得不站起來。
她沒辦法像年秋月那樣,甘心人家坐著她站著。
在他們開始聊天之後,便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她的躺椅那。
她才剛重新躺好,琴聲再起。
這一次是年秋月自談自唱,子嫻依舊隻覺得耳熟……那些曾經的耳熟能詳的音樂歌詞,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
畢竟,十幾年了呢!而年秋月所唱的,在她聽來,也都是很老的歌了。
不知不覺,被歌聲吸引來的人越來越多。
等到康熙都來的時候,子嫻進了帳篷。
那裡成了年秋月一個人的舞台,她彈琴唱歌,直到嗓子啞了,手指發麻。
得到的也不過是四貝勒的一句誇獎,一個欣慰寵溺的眼神罷了。
當天晚上,四貝勒來到子嫻的小帳篷裡。
子嫻正在燈下看書,這是她最近養成的習慣。
一心二用幾乎是本能,修煉從未停止,而另一方麵則要找些事情做。
愛好,習慣,或者隻是打發時間。
看書至少能讓她進步……將一首詩讀的七零八落的事,一首人人偕知的詞,她卻隻是熟悉。
她不認為自己有一天會成為才女,但常識還是有必要了解的。
所以讓朱兒找些書來,慢慢看著吧。
「在看什麼?」
四貝勒進來,看到她手裡的書,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唐詩。」
畢竟是關外,書有限。
讓人苦惱的是,所有的書都沒有標點符號,斷句成了她最大的麻煩。
她不明白,年秋月為什麼不提出標點符號?
這可是她提升自己她價值的很好途徑。
「讀得怎麼樣?」
「完全不通。」
「要爺念給你聽麼?」
子嫻眼睛一亮:「可以。」
她還真敢,但為著那眼裡的亮光,他卻居然半點也不拒絕。
欲要去取她手裡的書,卻被她避過。
「你念,我來做標記。」
拿過筆,點了些墨,等著他開口。
四貝勒微微勾了勾嘴角,開始一句一句的念。
在停頓的地方,子嫻用劃一道細線。
一首詩結束,便劃一道粗線。
應該再重新抄寫一份。
有標點,還得有段落。
一本唐詩念了一小半,四貝勒便表示要安置了。
子嫻一如在府裡一樣,將人弄睡著了,便進了空間。
待到天明,年秋月早早的在帳篷外麵叫人。
四貝勒神色復雜的看著身邊的子嫻。
年秋月手裡有力量,看起來比子嫻要強大很多。
但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年秋月太傻,可以讓他輕鬆掌握。
子嫻的力量是什麼他還沒有完全看透。
可以與他一戰的武力,以及讓他莫名熟睡的的手段。
這手段是什麼,怎麼做到的,他還不知道。
看起來似乎無害,可卻讓他擔心。
因為他無法掌控她。
她的家族,佟佳家從來不被她放在心上。
從進了貝勒府之後,她便徹底的斷了。
而她對他也沒有愛戀,這麼久,他都沒有得到她。
也是因為她不願意!甚至於,她都不願意與他同床共枕。
她的掩飾並不高明,他睡醒時,她的身體還是涼的。
寧願枯坐一夜,也不願意與他同榻……就如此的討厭他嗎?
這個認知讓他不舒服,很不舒服。
比他無法掌控她更加的不舒服。
子嫻再見到年秋月的時候,年秋月正在哭。
紅著眼睛,滿滿的痛苦。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怎麼可以?
一邊對我溫柔寵溺,一邊卻跟別的女人上床。」
而她傾訴的對象,是她的嬤嬤。
一個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卻有著一雙睿智而冰冷的眼睛的女人。
這個女人一直跟在隊伍裡,之前隱藏在廚房裡。
而現在,她成為侍候年秋月的一個嬤嬤。
此時,這個嬤嬤眼底全都是算計:「小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四貝勒本來就有妻妾。
您就算進了府,得了他的寵愛,也不能改變這些。」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
歷史上年氏進了四貝勒府,到死也隻做到皇貴妃而已。
他有妻妾,有兒有女。
而她,就算進府了,隻能得到他的寵愛,卻不能獨寵。
「嬤嬤,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啊?」
「我可憐的小姐,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年秋月投入嬤嬤的懷抱,半晌才止住哭,隻是依舊哽咽:「嬤嬤,幫我。」
「好,嬤嬤一定會幫小姐的。」
兩人終於交流結束,結果一抬頭,便看到了一直閒閒在邊上看戲的子嫻。
嬤嬤眼底閃過的殺意,以及年秋月眼底的慌亂全都被盡收眼底。
「你們準備怎麼做?
再下毒?」
子嫻看著嬤嬤,到是個人材。
隻是不知道她效忠的是誰?
年秋月?
年家的幕後的人?
還是說,年秋月也隻是被利用?
嬤嬤上前一步,陰沉著臉,一副要殺人滅口的模樣看著子嫻:「佟佳格格?」
子嫻點頭,「所以呢?
要殺人滅口?」
這是自然,嬤嬤已經抬手將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
簪尖鋒利,足以當匕首用。
「嬤嬤,不行。
會有麻煩的。」
子嫻繼續點頭:「沒錯,很大的麻煩。」
「你,你想怎麼樣?
有什麼條件,盡管開。」
年秋月橫立在嬤嬤前,隻不知道為誰而阻攔這件事。
子嫻笑瞥了嬤嬤一眼,「條件麼?
給銀子吧。」
她們又能拿什麼東西出來呢?
過了這會兒,她們隻要一離開,她便不再有任何證據。
沒有證據在手,一切都是枉然。
何況,這裡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啊!
她就不明白了,年秋月和這個嬤嬤要說這些話,怎麼就不在自己帳篷裡?
非要選這麼一個……看起來很隱蔽,但附近可以藏很多人地方。
「你要多少?」
「你們兩個人身上所有的。」
子嫻也不貪心,本來就是意外之財。
「好。」
年秋月立刻將自己身上的荷包解下,直接扔了過來。
轉身又將嬤嬤身上的也扔了過來。
「人走吧,不許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任何人。」
子嫻隻將裡荷包裡的銀票拿了出來。
荷包扔了回去,數了數,另一起居然有一萬五千兩。
「年家真有錢。」
她很羨慕。
有家族做後盾就是好啊!
「還不快走!」
年秋月瞪她。
子嫻眨了眨眼,她都要懷疑,年秋月這般作為,是在維護她了。
是不是?
她眨了下眼,轉身便走。
離得遠一些了,便聽年秋月對嬤嬤道:「嬤嬤,現在可以動手了。」
「是,小姐。」
嬤嬤悄無聲息的追了過來。
而年秋月,卻從角落裡走了出來,慢慢散步回她的小帳篷裡。
子嫻倏然想到,她大概是被算計了。
那些藏在暗處的人是怎麼回事且不管,但嬤嬤跟年秋月這一出戲,大概是演給她看的。
今天四貝勒他們全都去了皇帝的大帳,這附近相對偏僻。
如果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個嬤嬤想要殺她,隻需要一分鍾。
也許更短……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子嫻笑著搖頭,果然不該小看了任何人。
眼看著又要到一個視線死角的地方,子嫻抿了抿唇,繼續走過去。
「嗖!」
一支銀色簪尖紮向她的頸側。
出手果斷,利落,目標明確,一擊致死。
果然是專業的身手。
身體微微前傾,同時一個側轉,手為爪,猛的抓向對方的手腕。
嬤嬤沒想到佟佳格格居然伸手不錯,一擊未中當時便愣了。
子嫻的伸手也許耐力不足,但當時的速度,爆發力絕對是極強的。
一抓立刻便抓了她的手腕。
另一隻手在她的肘彎處一擊,立刻便讓她的手臂彎曲。
同時,她已然控製了她的血液,全身所有的血液都不能動,就跟個死人一樣。
直到……那支銀簪在她的推動下,刺進她的頸動脈,才放開對血液的禁製。
「噗」的一聲,血液噴灑而出。
子嫻已然跳開,人也快速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