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坑死四貝勒了(1 / 2)
第41章坑死四貝勒了
從那天之後,在子嫻刻意下,她與四貝勒再沒碰過麵。
小鳥的骨頭僅十天時間就長好了,康熙禦駕也準備回京了。
所以,在臨行前一天,子嫻準備將小鳥送回去。
策馬狂奔,總是讓人心情舒暢。
小鳥盤旋著低飛,不願遠離。
感情是個奇怪的東西,兩個個體在一起時間久了,就算沒有交流,就算拒絕,總會產生感情。
就像小鳥,它甚至沒有人類那復雜的大腦,此時的它便產生了不舍的感情。
才十天而已。
大概也因為如此,她完全可以選擇不回京城,一個人海闊天空的去玩去闖,可最終還是選擇一起回京城。
因為不舍,她不舍得弘暉,不舍得好不容易熟悉了的環境……大概也有些舍不得四貝勒吧!這個男人雖然各種讓她看不慣,但畢竟也是熟悉的人,甚至還同床共枕過!算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了。
熟悉的對立麵是陌生,離開熟悉的一切,她必須去認識那些陌生的人和環境。
可當等到熟悉了其他陌生的一切之後,就會發現:也許很多東西都有細微的不同,但本質都是一樣的。
因為並沒有換一個世界。
離開了帝王之家,外麵依舊男尊女卑,男人依舊三妻四妾,女人依舊隻是後院的擺設,是各勢力聯姻的工具。
她其實也不過是從一個精致些的籠子裡,換到更粗糙的籠子罷了。
本質上根本沒有區別!因為這整個世界都是枷鎖。
而她也總會厭倦那些成為熟悉的陌生。
她不認為她能在這樣的世界裡,找到她所想要的。
然後呢?
再一次離開,再一次將陌生變成熟悉?
或者,她所想要的,隻能自己創造?
「果然,思考才是煩惱的根源。」
子嫻戳了戳停在肩上的小鳥。
可就算如此,總是向往籠子外麵的世界啊!
哪怕外麵的世界並不美好,哪怕外麵依舊還是個籠子,擺脫不了枷鎖。
可誰讓待在籠子裡的人,隻能看到那些呢?
就算不好,也總要親身經歷一番才行。
「佟佳格格。」
子嫻側頭望去,八、九、十、十三、十四全都騎在馬上,正悠閒的信馬由韁。
開口叫她的是十三阿哥!
「見過幾位阿哥。」
子嫻也不下馬,在馬背上微微彎月要。
「十三阿哥叫住我,是有事?」
「佟佳格格,我四哥最近可是有什麼事?」
子嫻訝異,這人打聽情報的手法真是粗暴。
再一想,大概也就跟四貝勒關係,不是一母同胞,勝似一母同胞的十三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了吧。
「回十三阿哥,我不知道。
四爺外麵的事,怎麼會是我有資格知道的?」
男主外,女主內。
這個世界很嚴格的執行著這個規則,包括正經的夫妻,也不會踏過界。
「爺問的不是外麵的事,是你們……呃,屋裡的事。」
話問完,他自己便覺得不對勁了,「呃,我是說,你知不知道最近誰惹我四哥?」
最近他四哥非常不對勁。
總是時不時的發呆,但誰隻要一撩撥,立刻就下冰刀子,把周圍的人凍的像是直接進了寒冬。
嘖,連對著皇阿瑪的時候都差點沒控製住。
鬧得皇阿瑪又提起四哥喜怒不定一事來,皇阿瑪上次說過之後,四哥就把自己變成這般冰山模樣了。
這一次不知道四哥又會怎麼樣……他總是太過認真!
子嫻搖頭:「不知道。」
她可是很久沒見四貝勒了,哪裡知道會是誰惹那人了?
十四阿哥在邊上嗤道:「我就說,除了那個年秋月,還有誰有這本事?
看看她到了這裡做的那些事……切,也就十三哥你還為她說好話。」
「佟佳格格,你這是要去哪?」
八阿哥笑眯眯的上前,看了一眼她肩上的小鳥,聲音極為溫和。
「去獵場。」
「佟佳格格一個人麼?
這可不大安全。
左右我們兄弟無事,不如陪佟佳格格走一趟吧!」
子嫻詭異的看了他們一眼,並無不可的點頭:「好。」
一行人調轉方向,策馬進入獵場。
一路上,幾位阿哥話題不斷,整個過程相當輕鬆愉快。
八、九兩位貝勒一直試圖將子嫻拉進話題裡。
可子嫻並不是一個閒聊的好對象,總是兩三句,就徹底終結話題。
惹得幾人又鬱悶又好笑,最終也隻能丟在一邊。
到了目的地,鳥巢還在,可鳥巢裡居客早已離開。
小鳥盤旋著樹乾飛了一陣,又落到子嫻的肩上。
子嫻戳了戳它的小嘴,「自己照顧自己吧。」
被拋棄沒關係,反正總是要獨立的。
生存,從來都是自己的事。
小鳥聽不懂,緊緊的抓著子嫻的肩膀不放,也不離去。
「既然不走,不如就留著吧。」
九阿哥笑道:「難得這麼個野性未泯的小東西居然懂得感恩。」
「說得是,等有一天,野性上來了,沒準你留都留不住。」
十四阿哥也開口道。
子嫻垂眸,「那就跟著吧。」
又戳了戳小鳥頭,抬頭看了一眼鳥巢,一時間能想到的,就隻有一句話:「回不去了啊!」
小鳥受了傷,就被拋棄。
既然被拋棄,那就隻能一個人,它可以待在她身邊,可以自己努力生存,就是回不到家人身邊了。
它的家人也是,選擇了拋棄它,就再不留戀,連家都搬了……
「真難想象,佟佳格格也會有這麼傷懷的時候!」
「八阿哥與我應該不熟吧?」
她是什麼樣的人,有沒有傷感的時候,他又有什麼資格評論?
「……有句話叫交淺言深。」
「大概吧!」
「……」
九阿哥笑眯眯的靠了過來:「佟佳格格,明人不說暗話,那兩幅微雕是從你手裡出來的吧?」
終於知道這兩人纏上來的原因,原來是為了這個。
可一感覺到兩人那緊張中帶著些期待的情緒,子嫻便放心了。
這兩人現在隻是猜測,並沒有確定呢!
「那兩幅微雕?
九阿哥指的是什麼?」
並沒有刻意的裝模作樣。
「嗬嗬嗬……」九阿哥突的笑了起來:「佟佳格格,我們既然將這話說出來,必然是確定了的。
你也不必做這般姿態,我們兄弟雖然的確好奇,更吃驚。
但你到底是四哥的格格,我們還不至於做出什麼下作的事來。」
子嫻乾脆不接他的話,笑得再大聲,也掩蓋不了那絲緊張。
這是詐她呢!不得不說,九阿哥年紀不大,手段不錯。
這演戲的水平更高,然爾……她好歹也活了一輩子,那輩子不是白活的。
「九阿哥如果可以將事情解釋清楚,也許我會明白您在說什麼?」
「嗬,明知道我們的身份,也隻自稱我,從來不自稱奴婢!這世上有這麼大膽子的女子,可不多。」
子嫻抬手扌莫了扌莫不鳥的翅膀,「我隻是沒有自稱閨名的習慣。」
像年秋月那樣,時時將自己閨名掛在嘴邊?
話說,在年秋月的帶領下,她已經聽到好幾個人這麼自稱了。
雖然都是些受寵的格格側福晉,但不得不說,年秋月的確引起了某種潮流。
現在她自稱我,並沒有那麼突兀。
「……」九阿哥一時間也沒有接話,營地裡被年秋月帶起來的古怪作風,他也是知道的。
「佟佳格格真是小心呢,我們隻是想再求兩幅微雕罷了。」
頓了一下,又似乎無意的說道:「畢竟,言而無信,失約的可是……呢!」
想讓她慚愧麼?
可惜,子嫻並沒有這樣美好的情操。
她淡定無視:「九阿哥想要什麼,就去向有的人求就是。」
「八哥九哥,你們在說什麼?」
十三十四策馬過來。
他們與十阿哥已經收獲了好幾隻獵物了。
「沒什麼,隻是對這小鳥好奇。
這種品種,好像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鳥?」
「九哥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它的確長得奇怪。」
接下來,幾個人就小鳥的品種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可惜最終也沒有得出結論,猛一看,跟滿林子裡飛的雀兒沒什麼區別。
細看又有那麼點點不同……最後,眾人一致認定,那點點不同,大概是因為小鳥受了傷的緣故。
子嫻完全不發表意見,小鳥被他們說的煩了,直接振翅離開。
直到他們回到營地,才又落回子嫻的肩上。
「嘖,這可以當信鴿用了。」
十四阿哥隨口感嘆道。
回到營地,子嫻立刻離開這些用心不純的阿哥們回了營地。
朱兒見到她時,長長的鬆了口氣。
讓子嫻懷疑的多望了兩眼,「有事?」
「格格,奴婢以為您……不回來了。」
就像第一次她突然翻牆出去時那樣。
她若不回,在外麵如何,被找到以後又如何且不論,她這個大丫環,卻是必死無疑的。
格格一個人騎馬離開,而且那策馬狂奔的架勢很容易想到她想要逃離,永不回來。
「放心,我若離開不回來,必會知會你一聲的。
死也讓死得明明白白!」
朱兒臉一白:「格格……您若要起,帶奴婢一起吧!」
「你不夠資格。」
人與人相處時間久了,總會有感情。
但感情也分好壞,她不舍得弘暉,可對於一個一再背叛的人又怎麼會喜歡?
而她又怎麼可能容得下一個隨時可能反咬她一口的人在身邊。
現在留著她,一是因為她是她到這世界接觸的第一個人,她暫時更沒有改變的想法。
更因為,她就算背叛,她也不懼。
而她知道她的習慣,她的要求,她對她的不在意。
一個時時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卻又時不時的耍些花樣的小醜……留在眼前看戲,也是很不錯的選擇不是?
「朱兒,滾出去。」
帳篷門猛的被從外麵掀開,四貝勒一臉怒氣的走進來。
朱兒立刻滾出去了。
子嫻沖著四貝勒挑了下眉,她還以為,他們已有了默契,就此不相見呢?
「你一直想要離開?」
四貝勒咬牙切齒的瞪著她,恨不能將她瞪成灰。
想到她說他髒的話,又覺得,還是留個全屍比較好,這樣他可以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