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被親了,睡了(2 / 2)
身邊有人!
本能的就要動手,卻是全身發軟,手腳無力。
別說動手把人踢下去,就是抬一下手都不行。
「醒了?」
到是對方第一時間有了動作。
側身,手覆上她的額。
「到底有什麼是爺不能知道的?
就算你跟那兩個外國人一樣,也不可能是神仙吧?
那兩個外國人還不是死了?
你也總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吧?
還是說,爺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子嫻愕然,第一反應就是他知道了。
抬眸,對上他憤怒的雙眼,不由就想到那一閃而逝的背影。
「這麼久,我跟你可曾客氣過?」
沒有,能找人幫忙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會自己動手。
她深知自己不是全能的……不說,因為這是別人完全幫不上的。
甚至於,連傾訴都不行。
「那這次為何客氣?」
子嫻失笑:「沒客氣。」
「你……」四爺怒瞪著她:「相信爺這麼難嗎?」
「不難。」
隻是她從未嘗試過。
四爺暗神暗了暗,如果不難,為何她的身體到現在還緊繃著?
清醒的那一瞬間所露出來的防備和殺氣,聽到他聲音裡,殺氣雖消了,可防備卻到現在都還在。
他不知道原因,但他可以確定,以前他們同床共枕時,他每次醒時,她都在裝睡。
「睡吧,天還早呢!」
「恩。」
子嫻的確需要睡眠,可他在這裡,她如何能睡得著?
嘆息一聲,四爺突的起身:「爺還有事,先走了。」
子嫻微愕,心底卻鬆了口氣。
「爺會讓人守著你的院子,誰也不能進房裡來,你盡管睡。」
自顧穿上衣服,端著屋裡的燭台,走了出去。
子嫻一直望著他的背影,愣了許久,才終於嗬的笑了一聲。
這個男人,用心起來,真的可以無微不致。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他,真是讓人喜歡。
子嫻很快就睡著了,她太累了。
靈魂累,身體更累。
因此,她並不知道,四貝勒離開房間之後,並沒有離開琴悠苑,而是在院子裡,雙手倒背,抬頭望天。
他在想,這天上,到底有什麼?
值得她就這麼沒日沒夜的望了那麼多天?
又想到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天晚上,她也是在屋頂上,頭頂一輪明月,將她映照的好似九天玄女一般,清冷孤寂,遙不可及。
現在想來,她每次待在府裡時,總是愛望天的。
白天在院子裡曬太陽,晚上曬月亮。
以前聽了一笑而過,如今想來,她總是對著天的。
「蘇培盛!」
聽著屋裡清淺的呼吸聲,知道她終於睡熟。
心中微苦,果然,她從未放下過心防。
「爺?」
「這天上有什麼?」
蘇培盛莫名抬頭望天,好半晌才訥訥道:「有,星辰?
也許還有……天?」
四貝勒搖頭,心中卻是有了認定。
子嫻必定是跟那兩人有關的!那兩人的能力,一個是風,一個是土。
而當初弘暉落水,救了弘暉的是水……
五行之說,四貝勒自然知道的。
隻是,他們都無法明白。
這些炎黃老祖宗弄出來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那些黃毛鬼的身上?
子嫻應該擁有的是水的力量吧?
當時在場的那些人裡,也就隻有子嫻會出手救弘暉了。
「蘇培盛。」
「奴才在。」
「拿安魂香來。」
蘇培盛一臉的糾結,卻快速將安魂香取了來。
四貝勒親自點燃,親自拿著香轉身回了屋子。
而他也沒忽視,門開的瞬間,屋裡的人呼吸就猛的一停。
但緊接著,便又恢復正常。
四貝勒此時也管不了別的了,拿著香進了臥室,重新脫衣上床。
睡在裝睡的某人身邊,伸手將人撈進懷裡。
對方的呼吸完全正常,沒有半點改變。
若不是之前查覺,他會認定她是睡熟了。
因為她裝得真像,沒有一點疑點。
可此時,他卻隻覺得月匈口發悶。
心中又惱又氣,堵得難受。
「嫻兒?」
他輕喚,見她裝睡到底,他乾脆伸手到她後頸,在她睡穴處,輕輕的用力。
她睡了,他卻睡不著了。
有些難受,他自己的女人,可想要跟她同床共枕,居然還要趁著她體弱,點了她睡穴才能得逞。
不過,這到是讓他驚覺,之前他跟她一起時,總是莫名其妙的就睡著,是不是也是因為子嫻給他施了類似的手段?
畢竟,如果她擁有的是水的力量,像那些人一樣。
那麼,她就算是沒有靠近,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低著看著熟睡的女人苦笑:「你這女人啊!」
怎麼樣呢?
似乎也挺好。
對著那渴想已久的唇輕輕的親了上去:「爺可沒親過別人,必定不髒的。
你不準嫌……」低喃完,又惱了。
他懷疑他是被下了盅了,怎麼都忘不掉那個字。
害得他對所有女人都再生不出興趣,府裡的女人都在用懷疑的眼光看他了。
就連皇阿瑪都隱隱的提了提,差一點就給他派禦醫了……
……
子嫻一醒過來,就意識到,她這是被四貝勒給睡了。
屋子裡全都是他的氣息,她身上也染上不少。
不過,感受一下自己恢復了些的身體,她便將這不重要的事給丟到腦後。
「來人。」
「格格。」
司南司北一起進來雙雙跪下:「奴才司南(司北)給主子請安。」
「一個給我更衣洗漱,一個準備吃食。」
「是。」
司北上前侍候子嫻,動作輕柔,態度小心。
饒是子嫻不喜人靠近,司北的侍候也讓她討厭不起來。
洗漱、吃飯。
「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午時三刻了。」
司北小聲應著,「福晉上午來過一回,聽說主子未起,便回去了。
大阿哥也來過一回……說是午間休息的時候,會再過來。
這會兒估計快來了……還有府裡的陸姑娘也著人來了一趟,卻沒說什麼。」
子嫻聽了,便閉目休息,對於這種種,並未多言。
而司南卻在此時開口了:「主子,朱兒昨晚因為對主子爺不敬,被主子爺著人拿了去。」
看到這兩人,子嫻便大概猜著了。
朱兒的心思一直在四貝勒身上,有今天是必然的。
而四貝勒這反應也是必然的,實在沒什麼值得可說的。
隻是一條:「還活著麼?」
「回主子,被貶為三等丫頭,專門做漿洗的活。」
子嫻便再沒什麼可說的了。
而她的反應,落在司南司北兩人眼裡,不外是狠心又無情。
隻是所造成的影響卻不同,一個想著以後定要好好做事,不能犯了忌諱,落得一樣的下場。
一個想的卻是,既然主子無情,她們做奴婢的也無需有義。
不過半刻鍾,弘暉果然來了。
一看到子嫻,便撲了過來:「佟佳額娘,你生病了?」
「恩。」
將小家夥推開一點,小孩子看長,幾天不見,便又是一個樣子。
「怎的過來了?」
「想你了。」
弘暉利落的爬她腿上坐著:「佟佳額娘,你怎麼生病了?
可吃藥了?
是不是怕苦?
弘暉藏了蜜餞呢,你嘗嘗。」
說著,從懷裡扌莫出顆蜜餞,塞進子嫻嘴裡。
「謝謝弘暉。」
子嫻吃下蜜餞,酸酸甜甜,滋味不錯。
想到四貝勒昨天說的,要將弘時給她養。
想著有一個奶娃娃叫她額娘,隻叫她額娘,也是頂不錯的事情。
要不然,先見見?
「佟佳額娘,你見過弟弟沒有?
弟弟長得可好看了,可是弟弟都不乖,不愛吃飯呢……」
「我沒見過。」
「額娘說,李格格沒了一個孩子。
想讓弟弟給李格格當孩子……」
是啊,那才是正確的歷史。
可見,她就算是想,大概也是白想的了。
又想到年秋月曾說過,四爺的後宅裡根本沒有姓佟佳的人。
不由又是一陣恍惚……是她不該存在這裡,還是不該有她這個人呢?
「佟佳額娘,你累了嗎?
弘暉吵到你了?」
「沒有。」
子嫻抓了他的小辮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
「佟佳額娘,我開始學《論語》了呢。
我按著佟佳額娘教的那樣,把書重抄一份。
還有一本《詩經》,回頭一起給佟佳額娘送來……」
「好。」
「佟佳額娘,你會再離開嗎?」
「誰說我要走的?」
「沒有誰,可弘暉知道,佟佳額娘每次總是要走。」
子嫻勾著嘴角,看著弘暉晶亮的大眼,突的就是燦然一笑:「弘暉長大了啊!」
「佟佳額娘?」
弘暉小臉一白,還有些懼意。
「這樣很好。」
子嫻捏了捏弘暉的小臉,「別擔心,我沒那麼小氣。
隻是,下一次要記得做一下對手的實力評估才行。
想一想,你這麼做是不是能成功,而你又能不能承受失敗的結果。」
「佟佳額娘。」
「去吧,你該回去休息了。」
「佟佳額娘。」
「司南,送大阿哥回去休息。」
「是。」
「司北出去替我守著門,任何人不許進來。
哪怕是你們主子爺來了,也不許。」
「奴婢攔不住主子爺。」
「告訴他,如果想我死的話,就闖進來。」
「是,奴婢誓死守住門。」
司北立刻出門,將門關起來。
子嫻苦笑,她對人性就不該報有希望麼?
本以為小孩子是最天真可愛的,是希望,是未來……卻忘記了,小孩子也不能小瞧,尤其是在這勢力中心……那點執念,也該放下了。
不論男女老少,不論是老媼還是孕婦,都是一樣的。
區分他們的從來不是他們是什麼身份,什麼年齡,而是心。
眾生平等!果然是有道理的。
是她執著了。
是該放下了!
再顧不得天道是不是會怎麼樣,直接進了空間。
將自己沉在泉水裡,讓泉水將一身的毒都洗乾淨。
福晉夠狠,讓自己的兒子給她下毒。
而她選的時間也是最好的……正是她最虛弱的時候,又算準了她對弘暉沒什麼防備心理。
輕輕閉上眼,就在泉水裡,盤膝打座,運行功法。
功法一經運氣,靈氣便瘋狂的往她身體裡沖來。
沖刷著她的經脈,她的筋骨血液……這身體原有的暗疾暗傷,之前進體內的毒,全都被沖刷了出來。
……
空間外,司北第一時間找人通知四爺,請四爺過來,並將佟佳主子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四爺。
因為她深知,如果主子的話能攔得住四爺的話,那一定會讓福晉更堅持闖進去。
或者還有府裡其他人!
而能攔住這些人的,決不是她司北,而是四爺。
聰明的做法!
四爺立刻派人將整個小院圍個水泄不通,連隻鳥都不許靠近院子。
至於福晉和弘暉……四爺隻是沉默,並未做出任何處置。
但不論是福晉還是弘暉,全都膽戰心驚,坐不安席,臥不安枕。
他們都在等,等那房門從裡麵打開的那一刻。
而這一等,就等了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