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西淩戰術（1 / 2）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新年了。
往年這個時候迭夢軒最是熱鬧，伽南都是整夜不睡的。
今年來到凰家族，她已經不需要再晝夜顛倒，總是很早便睡了。
可是今夜，已經午夜了，伽南卻仍清醒著。
她在等人。
她同西淩約好，今夜起，對她進行冷兵器的刺殺訓練。
剛到夜半，窗邊滑進一道黑影，西淩已站在伽南麵前。
她像一個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就進來了，倒嚇了伽南一跳。
若非她進來後沒有繼續刻意隱藏氣息，伽南怕是都無法發現她。
「換衣服。」兩人第一次單獨見麵，西淩卻直接省略了客套，扔給伽南一套衣服，開門見山道。
「我、我自己有男裝。」
「袖子太大，影響速度。」
伽南隻得抱著衣服去屏風後換。
她剛出來，西淩便抬手，右手出現一柄不到兩尺的白色短劍，「化武器。」
伽南也抬手，一柄金色的短劍出現在手中。
西淩看著她顏色特殊的武器，挑了挑眉。
「怎麼了？」
西淩沒有回答，「開始吧。不用靈力。」
「好。」
伽南幾步上前，舉劍直刺西淩月匈口。
西淩站著未動，伽南的劍尖在距離她一寸時停住了，「你為何不躲？」
西淩神色漠然，「為何不敢刺。」
「我怕傷到你啊。」
西淩毫無預兆抬手，一劍拍到伽南握著劍的手腕上，趁著伽南驚疑的瞬間，短劍猶如白色靈蛇探向她的咽喉！
伽南急退。
西淩一手捏上她的手腕，另一隻手一抖劍尖，繼續向著她咽喉刺過去！
小屋裡空間本就不大，兩人一進一退，不過瞬息間，伽南的脊背就狠狠撞到了牆上，咽喉傳來一點冰冷的寒意，西淩的劍已然刺破她的皮膚。
伽南驚怒地瞪向西淩。
這一眼，就將她所有的憤怒都封住了。
片刻前還漠然如冰的人，此刻眼神裡滿滿都是雪亮的殺氣，仿佛麵對不是伽南這個還算是親密的同伴，隻是一個需要被殺掉的陌生人。
明知西淩並沒有想殺她的意思，也沒有用一絲靈力，可是這樣無機質的目光，仿佛形成了一張細密的網，將她緊緊籠罩著，讓伽南覺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整個人都被瀕死的恐懼支配，不要說反擊，她連如何自保都不記得了！
西淩緩緩鬆開了對她的鉗製。
伽南這才得以從那讓人窒息的殺氣中脫離出來，抬手一扌莫，咽喉處已然見血，卻傷得並不深，僅僅是刺破皮膚罷了。
手腕處火辣辣的疼。
伽南瞟了一眼，已經腫起來了。
「若是真正對決，」西淩隨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三指寬的紅腫，「第一劍會直接削斷你的手腕，第二劍刺穿咽喉。」
伽南手指下意識的一緊。
聽著西淩毫無感情的語氣，仿佛她說的已經是事實。
「你如何能如此漠然的談論生死？是因為殺了太多的人，已經對抹殺掉別人的生命無所謂了麼？」
西淩側眸看她，眸子裡依舊平靜無波。
「暗營中出來的人，真的會失去所有感情麼？」
西淩眉梢挑起來。
「生氣了？」
西淩依舊平靜，「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問這些。」
伽南難以置信地看著西淩，仿佛要從她的表情中尋到哪怕一絲細微的偽裝痕跡。
被問了如此冒犯的問題，她為何還能保持平靜？她竟真的不會生氣憤怒麼？
「你不專心。」西淩再次舉起劍，「不專心，會死。」
伽南心下一震。
她突然明白了，西淩不是不能感知別人的情緒，隻是她會分辨情緒的影響。若是對當下無用，她就會忽視對方的情緒，專心於當下。
其他人很難做到這一點。
想做一件事，就能夠投入全部的精力，全神貫注。
所以，那一日，在伽南的小院裡，西淩想要研究如何破解結界，就能不顧自己從康城歸來的疲憊、穿著染血的髒衣裳，在地上一坐就是大半個時辰。
而這種專注，在以命相博的對決中，會讓西淩在開戰前，就已擁有對手沒有的優勢。
西淩見伽南一直在思索，也不催她，而是靜靜等著，直到伽南發現自己獨自入神想了太久時，西淩的表情一如開始時，並沒有任何變化。
「抱歉，我又走神了。」
西淩從不接客套話，隻道，「繼續麼。」
「再來。」
這一次，仍舊是伽南先進攻，她的短劍直刺西淩眉心，直到劍尖已經觸到皮膚，西淩猛地向後仰去，同時抬手又握住了伽南的手腕，另一手的短劍劃出淩厲的弧度，斬向伽南月要側！
待西淩重新站直，短劍已在伽南月要帶上割出了一道淺痕。
「躲避和進攻可以同時進行！」這一次，伽南沒有惱怒，眸子裡反而燃起光芒來。
「嗯。」
「即便處於劣勢，隻要控製住對方的進攻，便有反擊的機會。」
「嗯。」
「再來！」
伽南的劍斬向西淩頸側。